我真不想長生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 照破山河萬朵

    測試廣告1                  柳慶年看了眼自己的姐姐,見她把如此機密的事告訴陳禪,便搶在她之前說道「我們族人自從進入到西山經殘界,從不斷鎮壓凶獸到群居,實際上就是發現了通往人間的通道,如果不是我們族人不知幾千年鎮壓下來的話,只怕隔三差五就會有凶獸從這條通道偷渡人間。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陳禪眯了眯眼。

    許久之前他們擔心過此事,萬一哪座山海殘界和人間的聯繫極其緊密,兩者之間有不為人知的傳送通道,放逐山海殘界的功效便會大打折扣。

    柳慶年就說了,西山經殘界與人間是存在通道的,只不過是他們的族人經年累月的在鎮守,未曾出現……

    等等。

    陳禪沉吟少許,問道「那處通道你們是不是失守了?」

    「……」

    這下子,兩姐弟的神情突然十分惶恐。

    見他們這般,陳禪便知曉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確實丟失了通道。

    「難怪人間時常有山海凶獸現身,除了未曾在人間斬殺乾淨的那部分,其他的應當是自各大山海殘界偷渡到人間的。」陳禪呢喃自語。

    柳臨安瞥了眼自己手中的半仙器玉佩,擔心問道「先生不怪罪我們嗎?」

    「談何怪罪?你們族群為了鎮守西山經殘界,付出了不知多少生命,你們應當是人間的英雄,豈會有責怪的道理?」

    「先生高明!」柳慶年感激道。

    當初,數頭堪稱大能巨擘的山海凶獸,率領漫山遍野的凶獸攻打他們群居的地點。

    原本以為這又是一次想剿滅人族的戰爭。

    萬萬沒想到,它們這些妖獸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那處通道,不顧不顧到底出現了多大的傷亡,屍體疊加屍體,不惜一切代價的從人族手裏搶佔下了那處關鍵通道。

    陳禪聽柳慶年的「高明」二字,苦笑道「我哪稱得上高明?真正高明的人早已隕落在歲月長河中了,倘若我足夠的強大……」

    「先生您在說什麼?」柳慶年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陳禪的言外之意指他存在的年歲,絕非表面看上去是位年輕人。

    「我是說我的祖先。」陳禪笑道,「倘若我真活的足夠悠久,早就一一將蟄伏的大妖除掉了,哪會等到現在?」

    說的有道理。

    而今關外的一個大難點就是避世隱居修煉的大妖數不勝數,即便是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也不敢招惹這些大妖。

    尤其關外尚有一頭妖王,凶焰滔天。

    「不說了,多說無益,沒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陳禪問柳臨安。

    她輕輕點頭。

    「先生,說好了回答你的問題,就將恢復我本來樣貌的術法傳給我。」

    陳禪隨手指了指半仙器玉佩,「術法已經在玉佩之中,你足夠細心的話,必然發現。」

    柳慶年難以置信的看向玉佩。

    何時先生將術法留在玉佩中的?

    莫非是在繡城的那場大戰里?

    柳臨安的手哆嗦了下,迅速恢復平定,意識探查,從玉佩的小空間中抽絲剝繭的搜尋,當真在距離那頭朱厭旁邊,找到陳禪故意留下的術法。

    術法的字數不多,寥寥千餘字。

    只是極為深奧,似乎讀懂了千餘字,就可追尋茫茫無際的大道。

    甦醒過來的朱厭不屑瞥了眼柳臨安,倒頭繼續睡。

    現今的柳臨安不夠資格指揮它,那位神秘的猶如朱厭之王的男人,讓它為其當坐騎,這頭朱厭都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

    它本來在西山經殘界中好好的,就是失心瘋了一般隨着一頭大能攻打人族聚集地,失手讓人族捉住,給困在了這裏。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玉佩即便不是仙器,其材質在西山經殘界裏亦極為難得。

    柳臨安得到陳禪留下的術法,愣了些許,朝朱厭頷首致意。

    朱厭豈會搭理她,震天動地的呼嚕聲將玉佩內部空氣震的不斷微顫。

    柳臨安接觸到術法之時,就明白,以此術,恢復自己本來的容貌真真大材小用,這個術法最厲害的地方在於看破虛妄,猶如得到傳說中的火眼金睛。

    陳禪傳授給她這個術法,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幾個問題?

    不會吧。

    柳臨安沉默一會兒,主動開口「先生,此術實在太過珍貴了。」

    「嗯,你知道珍貴就好。」

    「有句話叫做,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先生可還有其他所託?」

    「當我的間諜怎麼樣?」

    「間諜?」

    「對啊,安插在域外修行者里的間諜。」

    「好。我答應。」柳臨安果斷說道。

    山下有奇怪的野豬群轟隆轟隆經過,野豬皮糙肉厚,尤其那種滾了一身樹脂的野豬,簡直刀槍不入。

    關外老人們口口流傳下來的「一豬二熊三老虎」,不是白叫的。

    「你們在此等下我。」

    陳禪飄然下山。

    站在野豬群必定經過的地方,守株待豬。

    「先生,不帶上兩個小傢伙?」

    「不帶了,萬一你想殺他們,我想要攔下還得費上一番功夫,現在一點一滴的真氣都有大用。」

    陳禪輕描淡寫的說道。

    仿佛這位老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一樣。

    「為什麼引我到此地說話?繡城不好嗎?」老人神采奕奕,看上去不像是年過七十的老朽,身體裏住着一位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陳禪轉身看着他「如你這樣的老怪物,何必現在就來人間?等上八年、十年,一身修為不會只剩下金丹境初期的戰力了。」

    「先生。境界於我如浮雲,即便修煉到化神境又如何?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巨擘眼中,我仍然和凡人沒什麼兩樣,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我。」

    老人呵呵笑道。

    陳禪道「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真能捨棄化神境的修為道行,絕非常人。」

    老人注視着陳禪,忽而行大禮參拜。

    「晚輩,見過陳先生,實在沒想到陳先生竟來到了關外。」

    陳禪沒有說話,瞧着老人,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果然。

    老人清楚眼下的陳禪在想什麼,以真氣幻化成了一幅畫。

    畫卷極長,似乎是一張遠古版本的《清明上河圖》。

    但畫中是一場極慘烈的大戰。

    而居中的一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都與陳禪形似神似。

    陳禪看着這幅畫卷。

    「沒想到你們竟然有此戰的畫兒。」

    「我家先祖曾參與過這場不為世人所知的大戰。」

    「洞天福地來的?」

    「回先生,晚輩來自丹山赤水天。」

    「姓刁的那老頭死了沒?」

    掌管丹山赤水天的大能巨擘,姓刁,比陳禪的輩分低不少,天縱奇才,當初年紀輕輕就秉持天運成就仙道,而後繼承了洞天福地排行極靠前的丹山赤水天。

    儘管先生對老祖不敬,但是老者必須不能變一變神色,恭恭敬敬回道「先祖道緣深厚,帶着丹山赤水天離開人間後,和一位崑崙仙界來的真仙坐而論道,至今沒有結束。」

    遠古年代斬斷的人間與崑崙仙界的聯繫,洞天福地察覺不妙紛紛離開人間,在域外找尋合適的地方重新建立跟崑崙仙界的關聯。

    刁真人居然在丹山赤水天與一位真仙,坐而論道不知幾萬年。

    足夠稱得上一件聞所未聞的趣事了。

    「能和刁老頭平起平坐的真仙,來頭不小啊。」

    陳禪說道。

    老者愈加尊敬,丹山赤水天擁有無數人間早就不可見的書籍,描寫陳禪的典籍,厚度厚成了一座山,明白陳禪強大到不講道理的程度,老者才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先生來頭更大,並且人間數萬年,先生長存下來,上古、山海兩次毀天滅地的大劫都未能使得先生隕落,等到靈氣徹底復甦,先生一定比遠古之時更厲害,成功邁出那一步。」

    陳禪冷笑道「你這廝倒會花言巧語,成功邁出那一步?那一步的難度豈是你能猜測的?」

    「晚輩不敬,請先生責罰。」

    「除了你之外,還有人知道我嗎?」

    老者明顯頓了絲毫。

    「在想理由。」

    「不敢,的確尚有另外一人知曉先生的存在。」

    「他來自哪裏?」

    「回先生,此人來自靈墟福地。」

    「哦?說起來,我和那靈墟福地有幾分因果尚在。」

    別人不知,他可知曉,曾幾何時,陳禪大鬧靈墟福地,甚至引得天上真仙下凡了數位。

    結果是什麼,他讀過的那本古籍並沒有記載,只是寥寥數筆記載到,從那以後,靈墟福地再不復之前狂妄,小心謹慎過了頭。

    「你的名字。」

    「晚輩姓刁,名德光。」

    刁德光宛如低到了泥土裏。


    陳禪詫異哦了聲「你是刁老頭的嫡親嗎?」

    「先生所料不錯,晚輩正是先祖的血親,可憐血脈淡薄,即便生活在大族內,成就也止步了。所以晚輩想來人間走一走,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機緣巧合。」

    陳禪頷首「不破不立,被人間大道削去了一身道行,現在只剩金丹境初期戰力,於你而言,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先生一語中的,有位祖輩講道,半途忽然指着晚輩說,我該半死,如若不半死,此生永無仙道之緣。彼時晚輩嚇的要死,眼下想想,那位祖輩說的話,正是我現在的處境。」

    「你來找我為何事?」

    「有一事請先生幫忙,如果先生不幫忙,繡城百姓一定會死於無妄之災。」刁德光鄭重說道。

    陳禪訝異一聲,「何事竟能讓一座都市的百姓俱滅?」

    「回先生,此事不在四面八方,而就在我們的腳下。」

    陳禪低下頭,探出真氣,閉上眼睛細細感受。

    幾個呼吸,緊接着他大為驚異「居然有一頭地龍。」

    「是的先生,晚輩在繡城居住了十年,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接着封印之地盡出的機遇,把戰力強行提升到金丹境初期,那一刻,晚輩略微察覺到了這頭隱藏極深的地龍。」

    地龍翻身,就是所謂的地震。

    大部分人覺得地龍翻身,僅是先民代指地震發明的詞彙,絕不會料到,地龍翻身竟真的可以引發地震。

    地龍就是蚯蚓。

    小小的蚯蚓翻身,怎會弄成地震?

    可惜人間古籍散失的太多,有關地龍的記載更是無幾。

    尋常的蚯蚓並不會造成地震此等自然災害,可蚯蚓里的王,誕生神智,漸漸走上修行路,身軀無休止的長大,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地龍。

    曾經陳禪見過堪比鯤鵬之大的地龍,稍稍翻身,立即大地滾動,仿佛末日。

    當然那頭地龍的力量強大可怖,沒誰敢真箇動他,那時的陳禪修為又弱小,想來想去,還是喊師傅降伏了那頭地龍,鎮壓了起來,等到道行精進至能控制自己身軀長短時,再放歸自由。

    不錯,地龍的修煉之道,在與先大後小。

    最後化成人形。

    人形的地龍,迄今為止陳禪只見過了兩位。

    他們歲數和陳禪師傅的年紀相差無幾,是一個時代的人。

    後來其中一人心甘情願主動站在陳禪的身邊,向強大到令人絕望的敵人開戰,隕落在了東海之濱,軀體遺落大海,一鯨落、萬物生,何況此等地龍,不知養活了多少海中生物。

    臨死前,他與陳禪說,今後遇見地龍,請幫助他們朝正確的方向修煉,不要因為造成地震而不問青紅皂白斬盡殺絕。

    陳禪答應下來了。

    「先生何時動手?」刁德光問道。

    動手?

    陳禪搖頭「為何你如此在乎繡城百姓?」

    「先生,我現今對繡城已經有了感情,若不是驚覺先生身在繡城,再過段時間,完全穩定住了現在的修為,晚輩拼上自己的性命出手啦!可惜晚輩拿地龍委實沒辦法,縱然拼死相戰,只怕也傷不到他多少。」

    地龍是很特殊的存在。

    藏在大地之下,就能源源不斷為自己產生土行護盾。

    除非比地龍高一個境界的修行者,又或者掌握斬殺地龍的方法,否則地龍生命力頑強到讓人無所適從。

    陳禪注視着刁德光。

    刁德光忽地跪地懇求道「先生,晚輩在先生面前不敢說一句假話,自從來到人間,晚輩恍然大悟自己的仙緣究竟在哪裏?晚輩的仙緣不在大道之上,不在名山大川中,也不在閉關打坐,就在人間萬丈紅塵內,換而言之,晚輩選定繡城當做棲身之地,晚輩就與繡城百姓變得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原來如此。」陳禪點了點頭。

    這種成仙之法,倒不是多麼奇怪的手段。

    遍歷紅塵,明悟一顆仙心,而後我有仙心一顆、照破山河萬朵,以堂皇大道正式成仙。

    但此般成仙法,極為耗費時間,心智不佳者,等不到明悟自己的仙心,便放棄了。

    刁德光能選擇這種成仙法,不管他初衷如何,的確跟繡城百姓榮辱與共,此話他沒有說錯。

    明白此點,已經說明刁德光已經跨出第一步。

    只是第一步最容易,每一步都比前一步難上百倍。

    陳禪知曉,這種紅塵成仙法最後一步,便是叫一地百姓千年正常生老病死,絕不能出現半點意外死亡,並且還要保證此地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你的成仙法,不錯。」陳禪點頭道。

    「這麼說,先生同意除掉這頭地龍了?」刁德光大喜。

    陳禪緩緩搖頭「我曾答應過一位『人』,不會不問青紅皂白便除掉一頭地龍,況且,這頭地龍並未作惡,更無除掉它的理由。」

    「可是啊先生,照而今的形勢發展,它肯定會翻身的,到時大地翻滾,繡城百姓便遭殃了!!!」

    「你回吧。」陳禪說道。

    刁德光像是從雲端狠狠摔落在地「先生!您不是答應除掉地龍嗎?」

    「我沒有答應,也從未說過。」

    「先生為了人間眾生,付出那般連我先祖都不肯付出的大代價,為何現在連除掉一頭害人的地龍也不肯。」

    「我有諾言在先。」

    「先生!!!諾言和繡城一座城市百姓比起來,屁都不算一個!」

    「放肆!!」陳禪喝道。

    刁德光快要把腦袋邁進土裏,「先生,看在繡城二百七十萬百姓份上,救一救他們吧!!」

    「先生,那可是足足二百七十萬條人命啊!」

    如果繡城死傷太多,那麼刁德光的成仙法也就意味着失敗了。

    而這成仙法絕不可朝令夕改,選定一地,必須從一而終直到羽化飛升。

    「地龍難殺。」

    「先生!您在泉城鎮壓大亂,連謝韜元都能殺,若非謝韜元的劍代她隕落,只怕謝韜元這種名門出身的女劍修,照樣死在先生手中。」

    「另外,我還知背走謝韜元的年輕人是誰,他姓王,叫王子敬。先生久在人間,兩人的底細應當知曉吧!」

    陳禪嘆了口氣。

    謝道韞,字韜元。

    王獻之,字子敬。

    「不知先生在他們大大方方生活的年代有沒有出現在人間,我觀神州歷史,他們在當年做了許多大事。」

    「後來,那個時代落寞,他們便從通道返回自己的洞天。」

    「現今人間經歷過末法時代,重新靈氣復甦,他們與我一般無二,寧願毀掉曾經的道行,亦要在這前所未有的大年份里分一杯羹。」

    刁德光說出了真相。

    只是他說的太晚了。

    如果早在遠古之時,他就告訴陳禪,後世那些強大的洞天福地,不僅存在與崑崙仙界聯繫,還和人間留有通道,並未真箇撒手不管人間事。

    他早就帶人一一找進這些洞天福地、蓮花妙境大鬧一番了。

    「謝韜元借七十二口泉池問世,擁有了金丹境初期的戰力,你是靠封印之地現世,亦是取巧擁有了金丹境初期戰力,你們的辦法相同啊。」陳禪感慨了一句。

    「晚輩祈求先生相信我,我絕未跟謝韜元等人存在聯繫,先生您看,他們以俊美男子、美貌女子行走人間,而我用滄桑老矣的樣子,以此證明和他們斷絕一切關係,他們追求他們的目的,我走我的成仙法。」

    刁德光頓時急的滿頭大汗。

    「好了,我說實話吧,我不殺地龍,亦能不讓繡城遭受劫難。你就是太急了,既然我可以救下泉城,如何坐視繡城出現大亂,而束手不救呢?」

    陳禪驟然笑開了。

    刁德光如夢初醒。

    原來先生一直在誘使自己說出與謝韜元等人的關係。

    而先生應該早就猜到了謝韜元和那年輕人真正底細。

    相對於修仙之人,上千年的歲數,尚算年輕人,畢竟他們出身洞天福地,最次的仍然比肩天驕,出類拔萃的,則是擁有極大概率成仙作祖。

    「先生……不愧是先生。」

    「你們丹山赤水天的古籍里,如何評價我的?」

    「說實話嗎?」

    「廢話,不說實話,我聽假話幹嗎?」

    「先生保證不打我!」

    「你說就是了,我欺負一個晚輩算什麼本事。」

    「古籍評價先生乃徹頭徹尾的天地大盜。」

    已經做好陳禪大發雷霆準備的刁德光,不敢置信看着陳禪仰頭哈哈大笑。

    「徹頭徹尾的天地大盜……哈哈……一定是刁老東西寫的,這廝的輩分比我低,修為道行不怎樣,眼光倒是不賴,一語中的。他評價的沒錯,某種意義上說,我確實算是天地大盜。」

    陳禪一口一個老東西、老頭,人家先祖比他的輩分低,就不知陳禪該自稱自己什麼了。

    「哦,忘了說,我至死都是少年,不像你們先祖,裝模作樣整個鶴髮童顏,我看見就作嘔,若非刁老頭為人處世光明正大,想殺誰絕不藏着掖着,殺氣一定表現在外,當年他繼承丹山赤水天時,我就來做做客,狠狠搜刮一番了,省得後來,我的法寶碎的碎、被放逐的放逐。」

    陳禪大笑不止。

    刁德光此時哪敢說話,戰戰兢兢。

    先祖的本事不可揣度,一年前,先祖託夢問他人間境況,誰知道從那次託夢後,先祖有沒有在他體內留下玄機,他看到的、聽到的、說到的,先祖清清楚楚?

    陳禪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繡城吧,等今後關外大亂,你在暗處幫幫繡城司天。」

    「先生放心,如果真有大亂,晚輩一定讓繡城平安無事。」

    野豬群來了。

    陳禪指着浩浩湯湯的野豬群,問道「丹山赤水天有這樣壯觀的野豬群嗎?」

    「沒有,就連在人間,晚輩尚屬頭一次見到。」

    「我告訴你,此獸乃山海異類,喜歡群居,肉質鮮美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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