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方圓百里,都曾歸屬張文的地盤。
想當初,張文陽間有警察廳,有人有槍能隱隱與徐大帥抗衡,陰間有眾鬼。
稱的上一句土皇帝。
只是後來的岳綺羅,一人之力毀了張文一年的努力,不過也將他打醒,在這個能修煉的世界,實力終究比勢力重要。
戲班眾人此時心情卻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剛才還以為張文二人只是簡單路過,沒想到連那暗中作惡的惡鬼,見了他的面都害怕到下跪。
比惡鬼還要惡,豈不是鬼中極品?
「真是鬼?」
阿貴等人連連往後退。
「認識我?」張文卻不在乎聲叔和阿貴等人的反應,他一笑說道:「那就好辦了。」
「劉老鬼呢?」
若說整個萬人坑,張文惦記的鬼還真不多,表妹小紅是一個,大寶小寶也算,還有就是劉老鬼。
不過大寶小寶,有極大的可能跟着茅山明一起走了。
小紅如今也音訊全無,正巧讓張文碰到了只認識自己的惡鬼,肯定要問個明白。
「五姨太來的那天,惡鬼之下,都死了!」白毛惡鬼低着頭說道。
等了一陣子,白毛惡鬼沒聽見張文的聲音,抬起頭來卻發現正面帶微笑看着自己。
「還……還有一些鬼逃了。」
「逃?」張文問道:「怎麼逃?它們骨灰都在萬人坑,能往哪兒逃?」
「有些鬼趁着夜色迷了一些人的心智,挖了自己的骨灰,逃了。」白毛惡鬼低着頭說道。
它可不敢說,當初劉老鬼等鬼要逃跑時,自己等惡鬼聯繫了五姨太,導致一大批鬼死在了路上。
誰活誰死它就不清楚了。
「嗯」張文點頭。
既然一些鬼逃了,他也只能期盼劉老鬼等鬼能在其中,安全存身。
「先、先生,我能走了嗎?」
白毛惡鬼抬頭詢問。
「走?」
張文抬手一點。
惡鬼瞬間化作一道火光,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魂飛魄散!
這一幕,嚇得聲叔阿貴等人腿肚子發軟,得扶着點東西,才保證自己不會跌倒。
張文看了戲班眾人一眼,起身離開。
離開戲班後,張文望着頭頂月光,說道:「去一趟萬人坑吧。」
飛僵騰空,沖向天空。
黑影如同一顆流星,徑直落下,砸在萬人坑之中。
死人集市不知何時重開,而且販賣的也不是繡花鞋,而是人頭,人骨,嬰孩等物。
沒了約束,這些鬼又開始重操舊業。
張文也履行了他當初的承諾,再犯,那就殺它們個魂飛魄散。
身形筆直砸落地面的飛僵,隔着斗笠黑紗看向眾鬼。
還未動,恐怖氣勢已經震懾了在場諸鬼!
「巫、巫爺!」
有鬼感覺不妙,想要逃跑,但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不可能逃得掉的。
這一夜,任家鎮外突然乾淨了許多,空氣也清爽了許多。
榮縣。
陳家。
一棟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
兩年時間未見,陳林有些發福,內搭馬甲,穿着不變的西裝。
但是氣質卻有了很大的改變。
當初陳林只是個一心為了教育事業,硬着腦袋沖回來的青年,但如今他看起來胖了些,也圓滑了一些。
「好多年不曾見了。」陳林端着茶水走來,放在張文面前:「沒有你的支持,就沒有現在的學校。」
「有學上就好。」張文望着茶杯,杯中一片茶葉,盪着漣漪。
「兒子睡了?」
「睡了」陳林點頭:「叫陳森,希望他以後能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
「會的。」張文點頭。
「這次我來,還有件事。」張文說道。
陳林立即說道:「盡請吩咐!」
「我和榮縣的一些老闆合作有些生意,但是我沒有時間打理,所以想請你幫忙。」
「生意?」
陳林臉色微變,有些艱難的說道:「手底下的學校,已經忙得我焦頭爛額了,生意場上的事情,我確實也不精通。」
「都是些真金白銀你也不要?」張文說道:「拿去開廠,為老百姓提供就業崗位也好,還是繼續開學校也好,處置權都歸你。」
「這……」陳林這才明白,張文不是來僱傭自己幹活,而是來送錢的。
「這怎麼好?」
「沒什麼不好的。」
「實際上,我最近開辦學校確實有些困難。」陳林低下頭:「新來的縣長準備刮地皮三尺,學校也快開不下去了,其實我也準備走了。」
言下之意,即便拿了這錢,陳林也未必會留下。
張文說道:「是打理投資,盈虧都算我的,去哪裏花都行,我只是覺得兩年多前你很有骨氣,我比不上你。」
陳林紅着眼:「我想帶一批有志氣的學生出國學習,師夷長技以制夷!」
此時張文的信任,好像又將陳林的鬥志燃燒了起來。
基本的教育事業因為貪官污吏,根本無法實施起來,陳林便想挑選一批愛國青年,好好培養他們,意志化作星火散開,總有一天會點燃整片草原。
張文這才端起了茶杯,抿了口茶水,說道:「這錢想動,還得去一趟陳老闆家裏。」
天亮。
陳林起床時,發現張文正在院中練拳。
還有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黑影,頭戴斗笠無聲無息的站在一旁。
等張文停下來,陳林才說道:「張先生,這麼早起來練拳?」
「是啊,好久沒怎麼練了,熱熱身。」張文點頭。
「這位是?」陳林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黑影。
他知道張文很有本事,所以他身邊出現的人,一定也不一般。
「不用管它」張文說道:「走吧。」
二人登門,前往了陳府。
陳老闆隔着老遠便「哈哈」大笑:「陳校長,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啊?」
可當他看向站在陳林身旁的張文時,笑容忽然僵住。
「你是,張先生?」他臉色幾次變換,最終擠出了更加洪亮的笑聲:「哈哈哈,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在屋檐上叫個不停呢?原來是張先生你來了!」
「裏面請,快,裏面請!」
陳老闆在榮縣居住的久,雖然很多事他沒參與,但不像陳林那樣沒見識,也知道不同於凡人的世界,還有一群人隱藏於凡人之中。
進屋坐下,張文剛準備挑明,就聽見陳老闆說道:「張先生,當初咱們一起合資開礦,兩年了,賺了不少錢啊,這些錢一直放在我這裏,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沒想到陳老闆比張文想像的還要通透。
反倒讓張文早就準備好的一些下馬威,沒了用處。
「陳老闆費心了。」
張文說道:「我這次帶陳校長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事還沒說到關鍵,忽然聽一陣輕笑聲。
張文轉頭看過去,發現頌蓮正扯着衣裳,在廊道里轉圈,臉上帶着笑。
陳老闆臉色一變,說道:「來人,把四姨太送回房裏!這裏還有客人呢!」
「是,老爺!」下人過來,幾個人拉拉扯扯,將頌蓮送回了房中。
拉扯之間,她卻還在大笑。
「這是?」張文問道。
陳老闆似乎不願意再提,只是說道:「唉,家門不幸啊!」
面對張文,陳老闆似乎並不介意多賣可憐。
從頌蓮假懷孕,到她發現三姨太偷情,再到發瘋,說的粗略,不過展現在張文眼前的,卻是一出深閨大院的宅斗戲。
這種劇情,即便發生在自己身邊,他也摻和不進去。
張文收回目光。
任家鎮通往榮縣的那條坑坑窪窪路上,那個倔強提着箱子,執意走完自己最後一條路的女學生,早已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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