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鎮諸天 第913章 仙路盡頭，終於相見

    長生仙路的後半段，每往前一步都可能碰到巨大的麻煩。

    肅殺的氣息從深處傳來，讓陸平川等人內心一緊，有種不安的感覺。

    「轟！」

    一股可怕的威壓傳來，震得仙路虛空變得有些扭曲，地面不停地顫抖。

    許長歌定睛一看，得見一道熟悉的人影。

    隨後，許長歌心念一動，將多年沒有使用的玲瓏塔取出：「去吧！」

    緊接着，許長歌斬斷了與玲瓏塔的因果關係，將其拋到了深處。

    嗖——

    玲瓏塔原本僅有巴掌大小，迅速化作了萬米之高，直至仙路的盡頭。隨着玲瓏塔的出現，鎮守於天缺裂縫的牧青感知到了，立刻使出了特殊的秘法，解開了玲瓏塔的禁制，發揮出了其應有的威芒。

    「轟隆隆......」

    玲瓏塔的四周顯化出了古老的異象，萬道紫光閃爍，塔底則有金光射出，塔尖如一柄鋒利的長劍，寒芒四射。

    一抹玲瓏塔的法則涌至仙路盡頭，將欲要闖過天缺裂縫的混沌凶獸擊退了。

    抵擋住了這一次的凶獸浪潮，牧青跌跌撞撞地落到了血色的地面之上，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通過牧青破碎的衣服，可以看到他的身上傷痕累累，很多都是陳年舊傷了，留下了深深的疤痕。

    不遠處，傅虞芷站在一旁，望着正在盤坐調息的牧青，眼眶濕潤。她平復了一下心情，等待着牧青穩住傷勢。

    另一邊，來到此地的七絕大帝也是懵了，沒想到仙路盡頭居然是這樣的情況。玲瓏塔主鎮守於此，許多形狀詭異的凶獸發了瘋似地想要闖進來。

    玲瓏塔主牧青，七絕大帝當然認得，這可是一位傳說級別的人物，不弱於太一神王。只是太一神王的名聲比較響亮，牧青稍微低調了一些。

    剛才最少有上百頭身體巨大的混沌凶獸探出了猙獰的頭顱，張開了血盆大口，欲要撕碎天缺裂縫的這道結界。

    牧青鎮守於此地已有多年，這一次藉助玲瓏塔的威勢，雖然受傷，但不像以前那樣嚴重。

    「師傅。」

    看到牧青調息完畢，傅虞芷緩緩走上前去，身着紅裙，眼神複雜，聲音微微哽咽。

    「你來了。」

    牧青恢復了過來，與傅虞芷對視一笑。

    他對她，僅有師徒情誼，眼神寵溺。

    她對他，則心生愛慕，無數年從未變過。其實她心裏很清楚，師傅一直忘不了年輕時候的那個女孩，自己永遠也代替不了。

    對於這一點，傅虞芷早已看開。她不求與牧青有什麼結果，只希望能一直陪伴在牧青的左右，那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雲重七見過尊者。」

    七絕大帝不敢擺譜，朝着牧青拱手行禮。

    「客氣。」

    牧青不認識七絕大帝，不過還是點頭一笑，回禮道。

    不多時，許長歌一行人來到了此地。

    「先生。」

    七絕大帝一喜，趕緊上前行禮。他重燃少年熱血，皆因許長歌而起。不然的話，他肯定也與那些帝君一樣，為了長生的機緣拼死拼活，迷失了本心。

    「嗯。」許長歌發現雲重七的身上有幾道傷口，估計是在仙路碰到了某些麻煩，不過沒有傷到根基。

    許長歌望向了前方，與牧青對視了一眼。

    許長歌身着青色長衫，銀白色的長髮如流水般柔順。

    牧青則穿着一件淺色的樸素衣裳，黑髮用一根木簪緊住了，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安靜了許久，牧青率先邁出了步伐，朝着許長歌走去。

    兩人相距十米，牧青的嘴角逐漸揚起了一抹微笑：「許兄，咱們終於見面了。」

    上次許長歌被困於歲月時空的結界，牧青的一道意志降臨於世，為當時記憶尚未恢復的許長歌解決掉了麻煩。

    那時候不算是真正的相見，此刻才是。

    「還活着，那就好。」

    許長歌生怕牧青死在了仙路的盡頭，看到牧青的身體狀況還比較好，心裏的那份擔憂也消失了。

    「你沒怪我擅作主張吧！」

    牧青瞥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傅虞芷，意有所指。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會責怪。」

    當年牧青出手，讓許長歌沒有在上一世爆發記憶，功虧於潰，而是有了重來一次機會。

    相助許長歌的同時，牧青也夾雜了一絲私心，讓許長歌與傅虞芷成為了姐弟。

    雖然傅虞芷的天賦很高，實力極強，但想依靠自身的本事打破九州的枷鎖，其難度太大了，幾乎沒有希望。

    牧青這輩子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不希望傅虞芷止步於極道。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沒底，生怕因此衝撞了許長歌，從而帶來了驚天的麻煩。

    可是，為了傅虞芷的未來，牧青還是這麼做了。為此，他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關於這事的難度性，傅虞芷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一切都是牧青安排的。

    做師傅的，當然希望徒弟可以變得更好。不過他們只能是師徒，不可有其他的關係。

    「多謝。」

    聽到許長歌的回答，牧青懸着的那顆心慢慢放下來了，真誠的感謝。

    「不過，你讓青兒陪在了我的身邊，確實有些逾越了。」

    許長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讓人聽不出喜怒。

    「她一直鎮守於這裏，身體千瘡百孔，即使根基有損也不肯退後半步。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情根深種，想幫一幫她。」

    牧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吟了許久。

    許長歌一直保持着沉默，深邃如淵的眼神凝視着牧青，讓牧青的內心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過了十幾個呼吸，許長歌突然笑了：「謝了。」

    「啊？」牧青本以為許長歌會跟自己算賬，沒曾想聽到了一句感謝，稍微一愣，然後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回答道：「沒事。」

    如非牧青的推波助瀾，許長歌與柳青兒也不會修成正果。

    說起柳青兒，許長歌其實十分思念。

    可是，因為長生仙路太過兇險，許長歌擔心柳青兒會受到傷害，所以沒讓她跟隨。而且，許長歌得想辦法修復柳青兒的根基，這個關鍵的時刻，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氣氛緩和了下來，眾人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

    傅虞芷已經猜到了許長歌的真實身份，所以牧青對許長歌抱有着如此禮敬的態度，情理之中，並不驚訝。她很想與牧青坐下來聊聊，訴說着多年來的思念，可現在不是時候。

    「這道裂縫變得比以前大了很多啊！」

    許長歌抬頭望着仙路盡頭的那道天缺裂縫，面色凝重。

    盡頭處是一方混沌結界，好像被煙霧籠罩了一般，兩側寬廣，約有上百萬里。結界的中央位置，是一道長達千里的裂縫，如同一隻微微睜開的眼睛。

    「歷經無數年的消磨，這裏的情況已經逐漸超出了掌控。」

    談論到了天缺裂縫，牧青心有餘悸。這些年來，牧青不知擊退了多少頭混沌凶獸，其中有幾次差點兒丟了性命，好在身處九州，那種恐怖存在沒法入內。

    「辛苦你了。」許長歌由衷而道：「若無你鎮守的話，估計情況會非常糟糕，我也沒這麼多的時間來佈局。」

    「這是我應該做的。」

    牧青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破開九州的禁錮，從而登臨仙道之位。唯有如此，入仙以後才能奠定出極佳的根基，未來才能擁有無限的可能。

    要是牧青只想着成為普通的仙道修士，很久以前便可辦到。通過與混沌凶獸的廝殺，牧青已經清楚了一件事情，尋常仙道修士想要復活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辦到。

    剛剛得知這事的時候，牧青的心情低落了許久，甚至是懷疑自己這些年拼了命的修煉是否正確。

    後來，牧青想起了許長歌曾說過的一句話，只有真正的仙才可迎來希望。

    什麼是真正的仙？

    牧青思考了這個問題足有上百萬年，經歷了一場生死危機後有所領悟。而且，通過那次的拼殺，牧青的一隻腳已經跨進了仙道境界。

    「一路走來，我沒看到他的屍體。」

    許長歌收回了目光，與牧青相視而道。

    「誰？」牧青問道。

    「太一。」

    許長歌說道。

    這個名字一出，傅虞芷和雲重七等人皆是身體一震。

    太一，那可是萬古以來唯一的神王！

    「我是後來才到了這裏，不清楚太一的具體位置。不過，我鎮守於此多年，從未見過太一的蹤跡。」

    關於此事，牧青其實也比較疑惑。

    當初許長歌封閉了仙路，就是擔心天缺裂縫連通了九州。然而，太一神王發現了仙路的方位，硬生生開闢出了入口。

    自那以後，太一神王便銷聲匿跡了，不知去向。

    太一，真的死了嗎？

    似他那樣的人物，應該不可能這麼容易隕落吧！

    「他成仙了嗎？」

    雲重七喉嚨一緊，小聲說道。

    「應該沒這個可能。」

    牧青搖頭，若是太一神王成仙了，肯定會留下一些仙道法則的痕跡。然而，長生仙路之上根本沒有成仙的法則痕跡。

    「如果你從未見過他的話，那麼他可能去了那裏。」

    許長歌想到了一個地方，轉頭望向了某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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