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嗎?」顧淵說道。
「先等一等。」良屋站起來,示意張博士和她出去。
三人離開。
隔壁房間的三個常務也離開。
原本他們應該在這裏商量,不過窗子被顧淵用天狗錘破,兩個房間連通,無法繼續保密了。
所幸鬼滅部總部房間從來管夠。
一群人就近找了一個無人的會議室落腳。
「他沒有在說謊,的確是樹魅襲擊了十八隊,那些人應該是死在樹魅『手』上。」關上門,張博士按着太陽穴說道。
「沒說謊?」一個常務有點驚訝。
「不是他聯手什麼人,殺掉奈良佛等人?」
「不是,他沒有說謊。」張博士說道。
「你怎麼不問得詳細一點?」良屋問道。
「別人又不是白痴,多少能猜到我的作用。」張博士說道,「心生警惕,我的能力效果要打折扣,問得越詳細越複雜,效果也越差,會到幾乎無法分辨的地步。
「反正現在不是很清楚了?無常沒撒謊,樹魅所為,和他無關。我頭太疼了,短時間內我沒法使用能力了。」
說完,張博士往椅子上一癱。
大家也知道,他的能力不是完美的,有着不小的局限。
正是因為這樣,張和才能夠以張博士的身份混在鬼滅部。
他要是真的無論什麼情況都能一眼看穿別人是不是在說謊,那早就人間蒸發了。
沒有大人物會需要這樣的人活在自己視線範圍內。
哪怕是作為工具,也不合適。
「看來是巧合,千葉前幾天來鬧,也是為自己的隊員打抱不平。」一個常務說道,「這無常,真是幸運啊。」
「本身也多少有點實力吧。」
三個常務自認為推斷出了事情真相,大概就是一次巧合,無常是本身有點實力的幸運兒。
休息了一下的張博士站起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幾人不攔他,任由張博士離開。
「不過雖說人不是他殺的。其餘人慘死,樹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責任,難道無常就沒有百分之一的責任嗎?」
張博士離開後,一個常務調子突然一變,打算往顧淵身上堆責任了。
「是啊,先不談樹魅。拋棄戰友,不戰而逃是懦夫行為,如果他不逃,說不定還有的打,奈良佛等人也不會死,我看此事無常要負責。」另一個常務緊隨其後。
「說不定樹魅就是他引出來的呢?」最後一個常務更狠。
這三個常務,立場自然不會公平公正。
其中兩個人得到暗示,針對無常,事成之後必有回報。
最後一個,直接就是東洋電力出身,培養出來的人才。
雖說顧淵還遠遠夠不上「東洋電力的敵人」這一身份。
但怎麼說也是進入了松下大木的視線中,算是不喜歡的人。
並且和狂火之間極度不對付。
這樣的人,踩死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甚至都不需要東洋電力之人的暗示。
主動落井下石,藉此討好東洋電力,搭上關係之輩都會層出不窮——只不過很多人沒那本事罷了。
就連已算鬼滅部高層,有着立足之地,等閒不動的近衛,前幾天面對那赤裸裸的「圍殺令」,不也表示「毫無問題」?
千葉大鬧總部門口,的確做了努力。
可是他的努力,比起龐大的強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直接碾過去,連慘叫都顯得微弱。
三個常務發表完自己的看法後,紛紛看向良屋。
這樣的暗示,已經很明顯,接下來就看良屋如何表態了。
鬼滅部從上往下,部長,副部長三人,五個專務,十個常務。
一到五隊隊長的級別等同於專務。
一直沉默的騎士,副隊長則是和常務同級。
三常務沒有能力干涉良屋決定,只能暗示。
他們三人負責跟進此事,主導權肯定還在五隊隊長良屋手中。
除非是真正全權代表着東洋電力的人發話,才可以從良屋手中把這個權力拿過去。
不過那樣的話,其實也不需要這麼麻煩。
東洋電力真的要對付區區小隊隊員覺醒者,甚至都不需要找藉口。
事後隨便扯一個,大家就都相信了。
良屋似笑非笑看着三人,看得三人有點毛骨悚然,慶幸自己長得並不帥氣,年紀也不小了。
不會被這個女魔頭給盯上。
被盯上的是無常。
「我也覺得此人的話不盡不實。」良屋的話讓三個常務露出笑容。
「奈良佛等人的死,無常肯定要負責,不過倒也不一定要死。小孩子還是有搶救機會的,我覺得好好教育一下,將來未必不會變得乖巧。」
言下之意,她同意踩無常,但不要把他直接踩死。
這個人,她良屋要了。
要去幹什麼,大家心照不宣。
就常務們聽過的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說不定直接給無常安一個殺同僚的罪名,當場槍斃,對他來說更好一些。
這個結果大家都滿意,挺好的。
良屋和三位常務達成共識,接下來就是要給顧淵網羅罪名了。
殺同僚不行,就算是囂張的狂火,在武士台之外,也不敢光明正大殺害同僚。
按照東京城的法規,這是死罪。
當然,也不是絕對死罪,屬於可以操作的那種。
看人,像無常這種沒有什麼背景,無權無勢,就是自身實力不俗的,如果有人看中了,就能夠操作。
沒人願意幫,就死刑。
現在是被針對,那肯定不能是這個罪名。
良屋不想讓他死,那張臉,就這麼死了也太可惜了。
罪名方面需要考究一點。
不戰而逃,造成同伴的死亡這種比較合適。
不過先讓無常認了「殺害同僚」的罪名也很有必要,這個就有把柄捏在手中,隨時都可以光明正大弄死他。
良屋和三個無常商量了幾分鐘,定下「無常」的命運。
騎士則是一直沉默,臉上的表情好像凍結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良屋起身,帶着騎士和三個常務走回到審訊室。
顧淵正坐在椅子上,雙腳翹起靠在桌面,椅子前腿翹起,用兩條後腿維持住平衡。
身子微微晃着,手裏還拿着手機,在玩自帶的貪吃蛇遊戲。
看到這一幕,常務心裡冷哼一聲,要囂張也只有現在了。
良屋反而心痒痒,這樣桀驁的小狼狗訓起來才好玩。
「不介意我們看一下吧?」
良屋指着桌子上顧淵的斜背包說道。
顧淵做了個隨意的手勢,裏面沒什麼東西,就一瓶水和一點吃的。
兩張面具,還有衣服,顧淵放在了車子的坐墊下,沒鑰匙打不開。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去動他的車子。
檢查完後沒有發現什麼,良屋清了清嗓子,看着顧淵說道:「無常,我們現在正式懷疑你和奈良佛隊長等人的死亡有重大關聯,要對你進行暫時關押,有什麼意見嗎?」
顧淵搖晃椅子的動作停頓住。
「唉,死了。」
手機屏幕上的貪吃蛇撞上自己的身軀,死掉了。
隨意把手機丟到一邊,顧淵看向良屋:「證據呢?」
「證據自然是有的,但怎麼會給你看?」良屋說道,「你和奈良佛、天邪等人都有仇怨,有足夠的動機。」
「唉,隊長,你『死』得好可憐啊。」顧淵感嘆道。
「你說什麼?」良屋問道。
「千葉隊長的社死毫無作用啊。」顧淵臉上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他以為你們會要點臉,結果你們根本不要臉。」
千葉平時形象不太好,但也不至於差到在門口打滾的底部。
他犧牲形象,就是要把事情放到枱面上,能讓這群人有所收斂,保持相對的公平公正。
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個結果。
顧淵做事乾脆利落,樹魅清道夫盡職盡責,能有屁個證據。
這些人是鐵了心要動他。
「你說什麼!」
聽到顧淵罵他們不要臉,一常務拍着桌子怒喝道,「你再說一遍!」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另一常務說道,「既然無常你沒做,又在怕什麼?協助我們調查而已。」
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裏卻是截然不同的活動。
關押無常不會是普通的牢房,而是特別製造的禁閉室。
極為狹窄,只能站着或者坐一下,參考小飛機的經濟艙座位。
在這樣的地方關上一段時間。
別說殺害同僚,就算是「鬼怪浪潮,災變全球是我引發的」這種事情也會承認。
沒有多少人可以頂住這樣的折磨。
「或者,你可以來姐姐我家裏,我們一對一了解情況,可比被關押起來舒服多了。」良屋笑着對顧淵伸手。
只是才伸到一半,良屋就停下動作。
顧淵保持着原本囂張的姿勢,手中的槍口對準良屋:「離我遠點,整個房間的顏值都被你拉低了。」
良屋表情頓時難看無比。
不是因為顧淵的舉動,而是他的話。
三個常務則是嘴角微微一鈎又立刻變回怒容。
在這一點上,他們和顧淵達成一致。
醜人無所謂,關鍵是良屋喜歡醜人多作怪,着實有些辣眼睛。
「笑什麼,你們也一樣。」
顧淵也不看人,翹腳收回。
椅子四腳落地。
地圖炮來得那麼突然,讓三個常務心裏一點嘲笑瞬間消失。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不是針對良屋,論顏值,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很好,看來有必要好好調——」良屋的狠話被一聲槍響打斷。
「開始你們的表演吧,讓我看看,能給我帶來幾分樂趣!」顧淵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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