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很生氣。
他當然有理由生氣,鬼滅部總部是什麼地方。
東京城的臉面!
從建立到現在,基本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怎麼偏偏到了他近衛負責安全的時候,先有千葉在門外撒潑打滾。
那個總歸不算大事,就算了,現在居然有人在總部動手,直接引起了警報。
當真不把他近衛放在眼裏!
「近衛你來得正好,無常頑抗拒捕。」良屋說道,讓自己更加師出有名,「意圖不軌!」
「看出來了。」近衛聲音冷沉。
動手的顯然不是顧淵一個,但近衛要強勢鎮壓之人,就只有顧淵。
總不能去鎮壓良屋和騎士兩個人吧?
要對誰動手,都是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鬆了松衣領,近衛脫下外套:「快點解決吧。」
言下之意,是要聯手以最快的速度鎮壓顧淵,把影響減到最小。
良屋沒有異議,近衛的面子她肯定要給。
另外拖延太久,其實她臉上也不好看。
一群人本能地退開,把「主舞台」讓給了場上的四個人,一個個目光都停留在這裏。
三個強者要共同出手對付無常此人。
無常哪怕死,也算是在鬼滅部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就不知道這無常能抗幾分鐘。
至於脫逃這種事情,大家想都沒想過。
無常雖說有和狂火五五開的傳聞,可就算狂火來此,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騎士、良屋、近衛,每個人都比狂火強,更別說三人聯手。
人群中,一個人臉色着急地按着手機,正在給千葉發信息。
「隊長,大事不好了!無常在總部被三個人圍了!感覺要死了。」
大廳中,良屋主動上前兩步,用力一踩。
隨着她的動作,一顆顆以假亂真的青草從地面長出,迅速覆蓋了顧淵所在的地方。
顧淵還特別用腳踩了踩,傳來的感覺就和草地沒有區別。
不只是草地,連低矮的花卉都出現。
顧淵四周,牆壁拔地而起,瞬間將其籠罩。
一個等比例縮小的三層樓房出現,還自帶院落。
良屋就站在院落中。
「出現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恐怖屋嗎?」
「不是叫冒險屋?」
「閉嘴,這是快樂屋!」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之聲。
良屋和騎士一樣,也是具象化系的覺醒者,她具象化的東西,就是這棟帶着院落的三層小樓,可以用於困敵。
裏面的一切都由良屋掌控。
看到這一幕,近衛安心點頭,良屋直接用能力,那相對而言地把影響降到了最低。
至少不用在人前大打出手,另外,損失也會降低。
這小屋易進難出,現在只要他一塊進去,將無常強勢鎮壓就行。
「去吧。」良屋對騎士說道。
騎士沉默着走進院落中,他穿上鎧甲後,身高超過兩米,還要高於小樓的前門。
而在門自行打開後,騎士詭異地變小,輕鬆進入其中。
近衛緊隨其後。
現在不是講究面子的時候,或者說,越快解決眼前的鬧劇,他近衛丟的臉就越少。
沒辦法,誰叫他這段時間負責總部的安全呢。
小樓中,顧淵看着四周,這裏是一個非常情趣的房間。
圓形的大水床,整體的紅色調,各種各樣的工具,大的小的,圓柱的球狀的,令人大開眼界。
「……」
顧淵在裏面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否則的話,就能明白為什麼會有恐怖屋、冒險屋、快樂屋多種稱呼了。
完全取決於玩法,還有一起玩的人是誰。
一想其「主人」是良屋,那麼肯定就是恐怖屋了,再不濟也是冒險屋。
快樂屋,只是對良屋來說。
「是具象化系還是特殊系?真是有趣的能力。」
顧淵走向房門,房門自然鎖死,無法打開。
牢門打開,天狗的手臂被顧淵放出。
一拳轟在門上。
「眼前」沒人,但這裏由良屋的能力構成,對天狗來說,攻擊順位肯定要超過顧淵。
挨了天狗手臂一拳,房門紋絲不動。
足見堅固程度。
顧淵繼續加大開門力度,直接釋放到雙翼天狗的程度。
這個正常的房間,對天狗來說就太狹小了。
完整的上半身一出現,天狗就開始瘋狂破壞周圍的一切。
水床,各種各樣的道具,工具都被天狗砸爛。
拳頭轟向天花板、地面、牆壁。
整個房間都在震動。
但,包括看上去最為脆弱的門,都沒有在天狗的拳頭下破碎。
只是出現一點點裂縫而已。
以雙翼天狗的力量,竟然不足以破開這個房間。
就在天狗破壞之時,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
騎士穿着荊棘鎧甲,手持尖刺大盾衝來。
天狗一拳轟在大盾上,將騎士轟退,幾乎退出房間外。
就在這時,一道殘影掠過天狗身前。
顧淵退後,天狗發出憤怒的咆哮。
站在顧淵的視角,可以看到天狗的手臂上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不斷流出。
而近衛,手中拿着一把和成年人前臂差不多長的短刀,推了一把眼鏡,看向顧淵:「你的幻體很頑強啊。」
原本應該一刀斬落對方幻體的手臂,沒想到只是切出一個傷口而已。
近衛是強身系覺醒者,但他和一般的強身系覺醒者常規作戰方式不一樣。
近衛大多數情況下不用拳頭,而是用武器,他手中的短刀是一件靈物。
使用不需要任何代價,沒有太多特殊的功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鋒利。
就算是四級覺醒者的心能壁壘也可以切開。
不過這次卻在天狗這裏遭遇了滑鐵盧。
血肉被刀子分開之時,就算以近衛的力量也覺得有些艱難,碰到骨頭之後就如同撞上了一堵鋼鐵之牆。
想要完全切斷,恐怕要廢不少力氣。
「你的刀挺鋒利的。」顧淵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天狗受到這種程度的傷害。
騎士保持一貫的沉默,沖了上來。
天狗一拳把騎士擊退,得理不饒人,要把被近衛打傷的憤怒發泄在騎士身上。
騎士後退兩步,身子下沉,向前一頂。
沉默着用大盾擋下天狗的攻擊,面對天狗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
這次,騎士沒有退後。
他像是一塊頑強的礁石,硬生生頂住滔天巨浪。
近衛沒有立刻動手,手中短刀上下飛舞,似乎正在尋找機會。
顧淵剛才退後,位置變得極為「雞賊」。
恰好卡在房間的牆角,天狗龐大的身軀擋在前面,想要繞過它直接攻擊到顧淵本人,成為了一種奢望。
除非打破牆壁。
但這是良屋具象化出來困敵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騎士和近衛都不會這麼做。
天狗在肆意揮拳,騎士在抗衡,近衛在觀察。
顧淵……則是在欣賞。
看上去場面一時間似乎僵持住了,沒有變化的話,會持續多久?
天狗的耐力顧淵從未測試過。
不過從它絲毫不停的狂暴亂拳來看,戰鬥才剛剛開始。
而騎士,能夠堅持多久?
天狗的拳頭自然附帶了各種方位上的變化,騎士還需要移動盾牌去阻擋。
他的盾牌可不是美隊的盾,對敵人自帶嘲諷效果,要求必須攻擊盾牌。
騎士的身子搖搖晃晃,支撐得頗為辛苦。
有時候天狗的拳頭也會把近衛納入到攻擊範圍,被近衛避開。
這個強身系覺醒者,似乎不喜歡和人硬碰硬。
用修羅的話來說,一點都不男子漢,不猛男。
「你就打算一直這麼看着?」顧淵看向近衛問道。
「我在等。」近衛說道。
「等什麼?」
「一個出手的機會——」近衛話音剛落,場上的局面驟然發生。
原本一直挨打不還手的騎士猛地向前一頂。
大盾上的尖刺,急射而出。
天狗的反應也相當快,手臂橫掃,就要把那些尖刺掃飛。
然而,尖刺呼嘯着洞穿天狗的手臂,刺入它的身軀。
一瞬間,天狗就變得「千瘡百孔」。
兩條粗大的手臂,大量血肉被撕扯開,暴露出森然的白骨。
身軀上出現了七八個大洞,就連骨頭也斷裂,暴露出體外。
騎士從出手到現在,表現一直不怎麼樣,從頭到尾在挨打。
可如果他就只有這樣挨打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成為第五隊的副隊長?
荊棘鎧甲不僅僅賦予了騎士強大的防禦力,更有一個特殊的能力,就是將敵人的攻擊以噴發尖刺的方式反彈回去。
這種反彈不是即時的,而是積累一定的程度後的爆發。
攻擊的力量會慢慢疊加,雖然不是百分百吸收,但也有八成左右。
也就是說,天狗上百拳的力量,八成都被吸收,接着在這一瞬間完全爆發出來。
天狗被它自己「打成」重傷!
這才是騎士真正的強大之處。
無法殺死他的,都會成為他反擊的助力。
顧淵不了解,近衛當然很清楚。
他在等的,就是騎士這個反擊的時候。
只是有一點出乎近衛的意料,就是騎士的爆發反擊,依然沒能將對方的幻體打碎。
如果幻體破碎,他近衛只要上去補刀就可以了——不殺人,但手腳什麼的,就未必能保住了。
沒想到這幻體變得破破爛爛,卻依然沒有破碎。
其堅韌程度超過近衛的想像。
可這不影響近衛出手,他身形一動,已經和天狗靠的極近,手中的短刀就要穿過天狗的傷口,在顧淵身上留下不可逆的傷!
就在這個瞬間,近衛突然心生警兆,真正意義上的頭皮發麻。
沒有半分猶豫,近衛一拳向上轟出。
他只是不喜歡和人硬碰硬,不代表不行。
近衛的拳頭之重,自然不會輸給奈良佛。
可是,下壓的力量讓近衛臉色一變的同時,身子不由自主地低伏,下跪!
這股力量,倉促之間他無法抵抗!
阻了那麼一點時間,近衛有些失衡的身子猛地一扭,用難看速度卻極快的姿態後退。
沉重的拳頭落在地面。
堅固的房間地面裂痕蔓延開。
拳頭提起,開始拔高。
房間開始震動,如同鋼索緊繃後又斷裂的聲音傳來。
近衛看向眼前的幻體。
巨大的幻體腦袋,撞破了天花板,蜷縮着的羽翼完全張開,撕裂牆壁。
身上傷口正在一點點復原。
「轟!」
仿若什麼聲音直接在腦海中炸裂。
房間的天花板,牆壁被完全轟碎掀開,六米高下的高大身軀站立着,居高臨下看着近衛和騎士兩人。
明明應該是半透明的幻體,雙眼之處卻泛着漩渦一般的渾濁紅光。
「剛才真危險啊,你們沒有讓我失望。」顧淵在笑,「來,我們繼續。這次留手觀察,可是會死的。」
天狗,釋放進度——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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