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曦還不會順勢而下,只會吭哧吭哧的亂親亂拱。
荊小強也有起碼的紳士風度,沒趁着人姑娘意亂情迷的就上下其手。
但還是控制住場面,有效的展開了你來我往的舌尖對話。
溫柔而不忙亂,狂熱卻不粗魯。
甚至還有點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學術性纏綿。
環境幽深靜謐,沙發鬆軟舒適,還有背景音樂烘托氣氛,汽車座早就被譽為花旗青少年性啟蒙的最佳場所評選第一位。
陸曦這個開局其實是蠻完美的,當然,對荊小強這一世的開端也不錯。
狠狠的把激素消耗了下,才心滿意足的來個拔絲蘋果分開唇瓣,還順手拿拇指給幫忙抹乾淨,已經很清醒的熟練銷毀罪證了。
初嘗滋味的空姐肯定意猶未盡,伸出靈活的小舌頭舔了圈唇邊埋怨:「幹嘛呀,再來……」
渣男已經開始推卸責任了:「幹嘛,你在幹嘛,好好說事,你怎麼就搞突然襲擊呢?」
陸曦媚眼如絲的敷衍:「好,行行行,再來……」
荊小強哭笑不得:「你這不是耍流氓嘛,差不多就行了啊,真不回宿舍?那我把你送回二十弄,你說你……又來?!我在開車,出了車禍害人又害己!機長駕駛航班的時候,你們會去打擾嗎?」
趕緊打着火開車,都提到了崗位安全責任制,才算讓熱情似火的姑娘收斂了下。
也虧得荊小強起碼心理上不是菜鳥,這乾柴烈火的又有私密條件,沒準兒就那啥了,全靠目前還只能臥推七十公斤的臂膀,把姑娘推開點:「車窗打開冷靜下,你現在完全昏了頭。」
陸曦靠在車窗邊,迷濛雙眼的看着,居然又想拿腳來蹭,她肯定不知道自己這長腿要是換上裙裝黑絲,肯定遇水搭橋、逢山開洞,所向睥睨。
現在被荊小強一巴掌打開:「汗腳丫子還不收斂着點,都串味兒了!」
這等焚琴煮鶴的虎狼之詞,終於讓陸曦噗嗤收腿:「才沒有……真有味兒啊?」
跟舞蹈專業一樣,空乘這耗腿的工作是容易汗腳,心虛。
荊小強否認加強調:「是你耍流氓啊,跟我沒關係,我啥都沒做,還要積極抵抗你的騷擾,我容易嗎?」
吹了好一陣風,陸曦還是雙手捂着臉頰:「開心,跟你在一起就好開心。」
老司機冷漠得要命:「對,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可以一個人做很多事情,但也就僅僅是可以做,一旦遇到某個人,光是看到就開心得不得了,如果能在一起吃飯、看電影做別的事情比一個人更開心,原本孤獨但平靜的世界突然變得明亮歡快,這就是愛情。」
姑娘滿眼崇拜:「對!就是這種感覺,哪怕是我一個人在工作中忙碌,只要想到你,就會幹勁十足,什麼困難都不放在心裏了。」
荊小強還有後半截:「可這應該是雙向奔赴的才會是美好,你享受了愛人的甜蜜,也要收穫被愛的回應,那才叫幸福,我回應不了,特別是你這強行施加給我的,我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我還有幾十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這麼早就掉進兩人相對的婚姻生活,更不用說還有你家帶來的壓力,我沒法接受。」
瑪德,剛才舌頭回應得可歡實了。
現在拔舌無情?
陸曦沒那麼犀利,反應更是慢慢的想,凱迪拉克都到二十弄了,她才憋出來還是那句:「我給你自由,你想怎麼就怎麼,但你要回家吃飯。」
荊小強想撞頭,這跟結婚出軌有啥區別,他才不想背負這種心理負擔呢:「跟你說不清楚……你真打算一直住在這裏?」
陸曦看眼外面弄堂,又有點笑意了:「嗯,從小在家裏哥哥姐姐和爸媽雖然都很疼我,但爸爸要求很嚴格,媽媽也啥都要管,其實不去文工團也是想離他們遠點,航司管理其實也挺嚴格,我幾乎從來沒離開過機場附近,這是我第一回自由自在的住在外面,就像我第一眼看見你站在台上,就覺得很親近那樣,很喜歡這種生活。」
荊小強懂了:「喏,其實每個人都嚮往自由的,我們做朋友沒問題,戀人或者愛人就算了,我也不想被管着啊。」
陸曦居然說:「嗯,我的問題,我想想,對了,你最近沒回家做飯吧,明天我給你端過去?」
荊小強在切割:「我特別在外面找了家餐館能幫我做健身餐,就是為了不拖着你,去尋找更適合你的人吧,我這麼流氓……」
陸曦又噗嗤的羞澀:「沒有啊,剛才我覺得感覺很好,我看到過耍流氓的,在hk機場……剛才你的手都動開了又收住,我知道的。」
荊小強內心嗷嗷嗷叫,你知道那要多大的毅力嗎?
陸曦探頭過來,荊小強要躲,她就威脅:「那我不下車了!」
於是得了軟軟的一記吻在臉頰:「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對感情這麼悲觀或者很警惕,放鬆點,放鬆點,我覺得很幸福,也知道你很尊重我愛護我,這就夠了。」
說完下車,荊小強幫她搬了自行車。
可走出去兩步,車輪都在動了,她又倒回來在車窗邊小聲:「下次……下次你可以大膽點。」
然後快步跑掉。
剩下荊小強抓着懷擋把,心裏變成嗷嗚嗷嗚的長嘯……
大膽個屁!
那就招來禍端毀滅後半生了!
學姐,我們現在再去談談人生看看月亮還來得及嗎?
這個沒有手機的年代要做到時間管理太難了!
現在都……11點過了,剛才打個啵就啵了這麼久嗎?
荊小強回到酒店房間,終於孤枕難眠了。
又不能靠着社交媒體臨時約個啥的,只能給自己加一組無器械訓練消耗精力。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快結束健身房時間的荊小強,正在跟成叔聊着今天要去趟服裝公司收空姐服裝打版樣品了,就看見陸曦好奇的在門口探頭!
還是成叔給他指的:「儂勿要亂來呀,我給囡囡說的哦!」
陸曦就鎖定方位,腳步款款的春風滿面過來:「我問了服務員,他們果然知道你在健身房……」
她換了身長款風衣,還是趨於保守,但比昨晚的家居服要洋氣得多,可能還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包臀裙,給她留下了是不是荊小強不喜歡的印象。
可她身材高挑,髮型端莊,姿態優雅啊。
哪怕拿着很不起眼的塑料飯盒跟玻璃罐頭瓶當茶杯,依舊氣質滿分。
不但能讓五星級酒店放行透露行蹤,穿過健身房都能帶來一系列注目禮。
反而觸發了荊小強的靈感,順手拿起旁邊記錄健身流程的紙筆,快速勾勒出一身大衣模樣。
陸曦已經走過來,看見他在拿筆畫畫,眼裏自然歡喜,還放下東西原地旋了圈。
成叔皺眉,這形象氣質可比他女兒強多了:「你幹嘛呀?」
荊小強其實都沒抬頭看了:「你不覺得空姐制服應該是全套嗎,夏裝是航班上常見的穿着,但是機場很冷的,比市區要低好幾度,一件漂亮的大衣絕對是好航空公司的好招牌!」
陸曦驕傲,特麼能不幸福嘛。
結果旁邊有個健身的歐洲大叔探頭看了眼,用法語問:「羅伯特你是做服裝設計的?」
這種畫法很明顯的有行業特徵。
荊小強解釋:「我是學歌舞戲劇化妝的,但我們學這個裏面包含了舞台服裝設計,還行吧?」
帥大叔很驚訝:「哦哦,有空來我辦公室聊聊吧,我以為只有到平京才能遇見這樣全面的人,可我又不喜歡那邊的天氣,鼻竇炎很重。」
荊小強就最擅長這些呵護妹子的生活小常識:「根據……嗯,鼻竇炎最新的全世界醫學界內部認定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遷居,到處找找看在哪裏生活不發作,就住下來,治療無解,論十九世紀倫敦呼吸道疾病與其他慢性疾病治療需求,和不列顛殖民擴張衝動的內在聯繫……」
法國大叔頓時哈哈哈大笑:「所以我選擇住在滬海,工作去平京啊,下午來我辦公室,我們真的可以聊聊。」
荊小強說好,您這肩推舉的動作還要再精細點,慢點。
九十年代恰恰就是改革開放艱難起步之後,逐漸大量湧入各種新思潮新事物的時段,既沒有八十年代的拓荒,也沒有新世紀的一片紅海,正處於白手起家都能創造奇蹟的年代。
但再好的機會,掉到荊小強手裏,都會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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