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麼重要。
都特麼重活一世了,還不能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自由自在,哪還有什麼意思?
荊小強也懶得再說廢話,指指酒店的方向,接過自行車,走過去開車回機場吧。
可就像藝術家大多敏感而細膩一樣,也有很多人天生就心寬豁達。
陸曦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聰明的人可能就像鋒利的刀刃,精明的同時也很容易被崩口傷害。
愚鈍點,也許就是陸曦這樣剛有的那點委屈,分分鐘就撣去。
兩人並肩才走了不到二十米,可能是感受這種溫馨腳步,她就忍不住咯咯咯笑。
荊小強無語回頭:「很好笑嗎?」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陸曦一身柔軟的絨線開衫加細長牛仔褲,很家居賢惠的模樣。
挽起來的髮髻當然還是空姐款,這會兒臉上已經滿是笑意,又強行繃住扮專業:「女士、先生們,請扣緊您的安全帶,飛機快起飛了。」
好可愛,在夜色下像個傻乎乎的仙女。
荊小強使勁給自己洗腦,性*感面前,可愛一文不值。
但腦細胞就頑強的跳出來自己想,要是換上空姐制服說這番話就滿分啦!
結果陸曦還有後半句:「飛了一會兒……女士、先生們,請將安全帶再扣緊一些,很抱歉,我們忘了把今天的早餐運上飛機了!」
她還是可以的,繃住把笑話講完,才捂住嘴笑不停。
荊小強鄙視:「幼稚!」
但實際上轉過頭,也忍不住笑。
陸曦仗着腿長脖子長,探頭看見他嘴角上翹就開心:「每當聽見別人說笑話,我就想說給你聽,真的很好笑,有次在hk遇見右岸的客人,他說他剛坐那邊的航班過來,那邊的空姐就……」
看得出來她真是喜歡自己的職業,把同行的右岸語氣學得字正腔圓:「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友航班機即將由我們的右側滑過,請各位補滿右邊靠窗的座位,好讓他們以為我們沒有受到經濟不景氣的影響,謝謝您的合作……哈哈哈!」
荊小強哼笑,又覺得自己像個傲嬌的妹子!
陸曦撩得愈發來勁:「還有還有,我們公司向來以漂亮出名嘛,hk那家以親切為主,外型肯定不怎麼樣,好多都是阿姨了,就蠻嫉妒我們……」
荊小強以前沒怎麼泡過空姐女友,數量很大職業卻很單一,小耳朵也豎起來。
陸曦在路邊走出了空姐在空港的派頭:「有一回,在外面航站樓遇見了嘛,她們還遠遠的滿臉嫌棄,芳姐經過的時候就,哼!醜死了!」
哼罵的樣子,居然讓荊小強忍不住調整下自己表情,有被影射到。
但陸曦明顯沒這麼複雜:「那些阿姨馬上就回罵,哼,醜死總比摔死好!」
其實她表情已經有點繃不住了,最後端正標準的空姐接待動作,保持優雅的氣質還有播音腔:「我們馬上一起,摔死是一時的事,醜死是一輩子的事!」
荊小強終於也哈哈哈了。
實在是生動好看嘛,絕對可以長壽,保證不會高血壓心臟病的那種美麗。
陸曦已經快樂得搖頭晃腦,在旁邊甩開手腳蹦跳走:「真開心!」
荊小強都不想潑冷水了,要遭天譴的。
陸曦又走同邊手,說機隊有個姑娘剛來時候就這樣。
活潑得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樣子。
一共才八九百米的距離,她全程就沒停過嘴。
根本就不看荊小強帶着她走哪裏,周圍無論是黑黢黢的街道,又或者是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都沒注意。
眼裏只有荊小強,走進車庫還差點跳舞了:「我聽媽媽說了你去慰問演出,好多戰士都很喜歡你,表現好得不得了!」
到這個時候終於想起點剛才荊小強無可奈何的樣子,才手足無措:「那……要不要我去給媽媽說不用參加,可……」
荊小強找保安拿過車鑰匙,把自行車甩到後面:「來都來了,你說那些保家衛國人人有責的大道理我不懂嗎,不過是沒在身邊就裝不知道,你這都牽上線了,我再說不去,那就不是人了,你這是強行賦予給了我責任。」
陸曦啥道理都不會說,只用溫順的貓咪眼神看荊小強,充滿了歉意跟溫柔。
荊小強哪有那麼多鐵石心腸,前女友們都是溫存的時候相互取暖,離開的時候斷然決然,所以他也拍拍車頂:「走吧,就當我幫你媽媽做這個事情,平時我算是做個公益志願者,你就不要摻和進來了,回到你的生活中去,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陸曦又撇嘴。
可該死的凱迪拉克啟動以後,卡座開始自動播放《黑鳳梨》,陸曦又眉開眼笑。
就七秒鐘記憶,翻個面兒立刻不記得之前的不快。
小聲又悄悄的拿手指頭戳面前中控台:「好想聽你再唱這首歌,今天不去歌舞廳呀?」
荊小強都要吼了:「不去!」
這特麼過會兒就要重新抗拒的招數,誰頂得住。
真的就像鍥而不捨衝擊陣地,一波又一波。
陸曦再撇嘴,這回終於能應答下:「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說出來我可以改。」
荊小強選沒法改的:「我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你看剛才那位穿花裙子的姑娘,本來應該跟我出去玩,看見你來,知道你媽的身份,立刻裝着沒那回事,我這輩子都得這麼管着,這日子沒法過的!」
陸曦終於開始意識到問題不在她,遲疑着不太敢信:「真是因為我媽?」
荊小強舉例:「你看我倆要是談戀愛處對象,甚至結婚……」
陸曦就嘿嘿嘿的雙手捂臉:「你突然說這倆字,我覺得好幸福!」
荊小強差點路怒症都給憋出來了:「如果分手,甚至離婚,這很常見吧……」
陸曦竟然搖頭:「不多,我看到的很少,破壞軍婚是犯法的。」
荊小強提醒:「航班機長啥的都是高離婚率,會玩兒,呃,可能是時代馬上就要來了吧,高離婚率,本來是我倆自己的事情,你媽爸收拾我咋辦?」
陸曦就奇怪:「你如果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收拾你呢?」
又咕嚕回去了,荊小強閉嘴:「好,行行行,不跟你說了,我們思維完全不同步,我要的是自由,你給不了,就這個!」
陸曦不說話了,似乎在勉力思考。
荊小強加大點油門。
有車就快,十來公里夜裏又沒啥車,抵達空港附近:「你住哪裏?宿舍?」
陸曦抬頭看看:「我住二十弄,這兩周我耽誤了沒過來,就是因為我試着跑了幾個不同的班次,最後還是決定調整成地勤,以後我不飛了,天天到公司上班負責其他工作,從頭學起,這樣就有更多時間照顧你了。」
荊小強抓那桃木方向盤的爪子都抖了下,在空港區寬闊的路邊急剎車,踩定駐車板,才哭喪着臉轉頭指着自己:「你看我快樂嗎?你倒是覺得幸福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這跟土匪仗着自己有槍,搶了民女非要結婚有什麼區別?」
這麼說,怎麼都有點怪怪的!
但荊小強覺得很有理:「我才十八歲,你說你這樣是不是太霸道太強勢了?」
其實要說姿態他才強勢,塊頭又大,做出義憤填膺的樣子探頭湊近展示自己的臉,激動之下還有點噴口水。
說不定就是口水提醒了陸曦。
遠處是她熟悉的國際機場正在起降航班,近處是空港特有的空曠開闊園區綠化帶,四車道的單向路邊只有橘黃色的路燈靜靜照着這裏。
在沒有多少私家車的年代,晚上十點過這裏到處一片空蕩蕩的極為安靜。
熟悉的環境,溫馨安靜又私密的空間。
女土匪的膽子立刻就被撩撥變大,毫不猶豫的就迎頭親上去!
搶佔陣地嘛,沒什麼不敢的!
空姐說到底就是飛機上的服務員,也是勞動人民,很有力氣的雙臂一下箍住荊小強的脖子,啃西瓜誰不會呀。
再說這凱迪拉克的貫通式前排座椅,沒檔把沒手剎,可方便了。
連荊小強這腦瓜子都嗡了下!
大腦,靈魂表示這事兒我很熟,小場面,待我輕鬆解決。
但嘴唇、身體、腦細胞表示哇喔,腎上腺素狂飆,興奮得不行,苯基乙胺又搶着湧入腦海,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失去理智。
這跟教室裏面吻馮曉夏,歌舞廳里陸曦擁吻的感受都不同。
公共場合下大多還能有點下意識的抵禦,現在這環境,荊小強是標準的口嫌體正直,不,是口最正直。
來都來了。
反正都這樣了,先享受下。
他是這麼想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