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都會對航母感到好奇。
哪怕不是特別迷戀,荊小強在花旗那些歲月,東海岸的紐波特造船廠,也就是世界上唯一的核動力航母誕生地,西海岸的聖迭戈軍港,這些航母雲集的地兒,他都曾路過遊覽體驗。
那可是八九十年代所有內地男孩兒的夢想,所有大學生寢室都有高談闊論的身影。
更何況百老匯旁邊兩公里外河邊,就停泊着一條航母,荊小強服務的健身房在那旁邊,開始還好奇的帶沒見過世面的前女友們去看龐然大物,後來兼職天天看得都要吐了。
雖然只是四萬噸級的二戰航母,但已經是現代航母的雛形。
巨大的船艙內部是個很有規模的博物館,這才是荊小強被提醒到之後的真實思路來源。
買來絕對不虧。
可能更與眾不同的就是荊小強一看這航母,還是大概明白什麼才是自(guo)己(a)要的。
這架美制直升機非常平穩的降落在不那麼雜亂,但絕對挺長時間沒清潔過的甲板上。
連中森都跟着激動起來,被荊小強扶着跳下直升機,趕緊捂住被狂風吹得散亂的頭髮,還好荊小強立刻幫抱緊她的厚絨時裝大衣,扶着彎腰遠離直升機旋翼範圍,才掉回頭去又接潘雲燕。
這姑娘已經按照他事先叮囑,只要得到眼神提示就默默的一張接一張拍攝,直接出照片揣兜里,
荊小強抱着她彎腰離開風區的時候更小聲提醒:「大大方方拍,儘量拍遠景全景。」
可能人家也很難對這麼個身材妖嬈,五官更加妖媚的姑娘進行防備。
主力聽荊小強豪氣十足的揮舞手臂∶「全長有兩百米吧,把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拆了,這樓也拆了,拆平,全平,然後儘量把整個大甲板再擴大拓平,做成個大方塊,很漂亮的厚厚方塊……」
這時候人家都一點不防備了,百分百不是奔着軍用目的,連航母上層建築里最重要的艦島都主動要求拆了,那就絕對不可能再成為大殺器。
這還不算完,荊小強一邊走一邊比畫∶「待會兒下去看看,可能要把這塊甲板給挖掉做成升降舞台,然後甲板四周是高高搭建起來的看台……」
沒錯,相比航母,任何船舶可能都沒有這樣巨大平坦的甲板,荊小強坦坦蕩蕩的表達他要的就是這個巨大平坦的甲板,甚至還要在這個基礎上再擴大些。
整條巨艦右側的艦島,艦島前方堆砌了大量的發射管架跟火炮之類,全都不要!
拆掉,推平……
這位船廠本部長還想再確認下∶「可按照我們的拆解合同要求,這條原本軍事用途的船舶絕對要拆除動力系統,切斷傳動大軸。」
荊小強攤開手:「那就最好不過,又騰出來空間,切斷,必須切斷,我聽說有螺旋槳的傳動軸才是船底最可能漏水的地方,徹底給焊死封住了,這就是個漂泊在水面上的劇院要什麼動力,到全世界那也是用拖船拖着去的。」
…
他這麼一表態,人家徹底信了。
不管荊小強懂不懂行,起碼在這種巨型船舶底部,如果切斷了發動機大軸就意味着如果更換維修,必須拆了發動機艙上面的所有部分,不然就沒法把巨大的傳動軸給放進去。
這樣不但修復程度比重建一條新船還費勁,更重要是整條船原本設計建造的強度啥都被破壞了,基本也趨近報廢。
他都這麼肯定的不要傳動軸,試想又有哪個國家的航母會是永遠用拖船推着巡航戰鬥呢,那不是被全世界笑掉大牙麼。
好吧,那剩下就是談錢了?
不慌,荊小強提出先跟着到船艙裏面看看,特別是機庫。
人家還得趕緊安排工人搭建電纜,保證輸送燈光到船艙深處去。
停止運轉的航母,就是一座死寂的空城。
等待這會兒時間,荊小強就在寬闊的甲板上踱步。
腳下是那種打滿圓頭鉚釘的鋼板,和他在薪鄉熟悉的那條船上光滑鋼板區別很大。
這就是他的態度,既然這只是條不倫不類的直升機航母或者帶飛行甲板的重型巡洋艦,那就沒必要保留任何軍事特徵,索性光棍點讓人放棄戒備。
學着做航母,恐怕是從這條船上看各種管線、艙室的分佈,那些錯的東西就乾脆不要留下。
二十年後哪怕從小上了解,偽軍迷們也大概知道內地的航母長什麼樣,這走岔道的東西索性斷了念想。
只是這麼一想,那個艦島指揮台什麼的是不是還是可以留下呢?
得想個轍。
那位本部長拿着手機跟自己的上司聯絡溝通去了。
中森肯定想不到荊小強還有別的意圖,只驚奇的左右觀察∶「好大……」
荊小強忍住逗她爽不爽:「要是真完成以後,這條船拖到東京灣停泊時,你一定就是整個東京最閃亮的妹崽。」
中森也能想像∶「啊,報刊上一定會瘋狂刊登這是北方航母入侵,嘻嘻……難得搶一次理蕙的風頭哦?」
荊小強摟住她眺望周圍冬日裏的港灣、海岸:「不管這條船原來叫什麼,只要成為表演船之後,那就是五彩繽紛的未來,一定要把這條船畫得絢麗多彩,走遍全世界去唱跳歌舞。」
中森忍不住靠在他臂彎:「我要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海島上風還是挺寒冷,可摟着的兩人站在那,居然有點風采宜人的灑脫。
潘雲燕還繞着過來拍照了,再把相機遞給中森∶「幫我們也拍一張……「
她就要跳到荊小強背上。
結果那架直升機升空,本部長說是返回市區總部接老闆過來。
荊小強不管了,看那邊已經來通報完成電纜照明,牽着中森過去進船艙。
還不是要從那個艦島下去,所以故意若有所思的站在艦島前看了看∶「把這裏改造成舞台?四面八方都看着這上面?「
…
本部長連連說肯定要做出全面細緻的方案。
極其狹窄,哪怕都航母了,作戰為目的的空間設置根本不考慮人性化。
未來這船艙內部跟甲板的通道肯定要改成很寬敞的那種。
實際上下面大概有六七層樓,二三樓跟碼頭持平吧。
一路上都有工人排列指引路線。
各種水密艙,圓弧形門洞,以及密密麻麻的貼牆管線,才是荊小強覺得最應該學習的重點。
不過他不吭聲,照應着中森,潘雲燕抓了他的外套後擺,下來就進入巨大的機庫。
以荊小強在曼哈頓看過的航母機庫來說,可能那個二戰時期飛機小得多,空間也低矮不少,這裏極高,不管是飛機尾翼還是直升機旋翼,都讓機庫非常空曠。
二三十個工人,連同本部長以及可能是拆船廠來的一些經理級西裝,站在這裏都顯着很渺小。
好幾盞施工照明強光燈支在角落,照着複雜管線的艙壁黑影重重,潘雲燕都有點害怕的朝荊小強身後躲了躲。
這傢伙卻練聲般的啊啊測試:「這裏是不是恰好可以做個音樂廳?」
實際上目前國際標準的交響音樂廳,內空間也差不多就是六七十米長到四五十米寬。
這個長度過百米,寬度也在四五十米的機庫,絕對能行。
只是中森仔細辨別下:「回音混響很嚴重,需要對牆面做聲波處理。
」
荊小強就問這位本部長:「你們有懂聲學設計的專家嗎?」
人家不過是個造船廠,可能聽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茫然搖頭。
荊小強笑笑:「那內部改造就只有我們自己安排了……」
說着站到中央,稍微展展胸口開始唱美聲。
而且是高音部非常強勁的《今夜無人入眠》。
刻意驅動的聲腔共鳴,在唱腔進入到那個着名的三連發步步高階段時候∶「但秘密藏在我心,沒有人知道我姓名,等黎明照耀大地,親吻你時……」
那如同洪鐘般的歌聲在鋼牆鐵壁的反射下,不斷折射混響,造成極為嚴重的迴響,不斷迭加起來的聲波簡直像獅子吼!
中森都忍不住悄悄捂住耳朵,但眼裏卻是充滿了哇噻的迷戀。
而那些工人跟經理則徹底被這樣的神功打得落花流水!
紛紛抱頭鼠竄,但又捨不得跑遠了,知道這是一輩子都難見的曠世神功,全都擠在那邊艙門邊。
留下本部長和幾位廠長經理,痛苦又驚嘆的硬扛!
唯有潘雲燕,仿佛對藝術毫無觸動,又或者是習以為常,聽着荊小強的歌聲仿佛就覺得陽光明媚,太陽初升了,蹦跳開選角度給荊小強拍照。
其實荊小強除了故意激發這種混響回音,給這些外行留下深刻印象,也在邊唱邊走,轉身朝着不同方位發聲。
大家都能神奇的感受到,那回聲的混響程度在不斷變化……
後來荊小強煞有其事的「找到」個點,站在那裏唱出來同樣的歌詞,大家都不會感到難受了。
工人們又悄悄擠進來,跟經理們一起欣賞那個站在機庫中央的大塊頭放聲高歌。
不得不說這一刻,哪怕不懂高雅藝術,從來沒聽過美聲,更聽不懂那咯啊啦的唱什麼,也會覺得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感。
沒有伴奏,純粹用人聲推動的最頂級唱腔,卻把這本來用於軍事目的空間,塑造成了最好的擴音器。
所有人都如痴如醉,中森都忍不住雙手抱拳在胸口,甜蜜又沉醉了。
卻在荊小強連唱幾首之後剛剛準備試試通俗歌曲,那邊場面突然走進人來,使勁鼓掌,帶動那位本部長、經理、工人們都跟着熱烈鼓掌。
一看就是暴發戶那種樣子,用韓語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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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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