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奇幻事件錄 23適應
下午的時候，扎克才意識到今天安德魯沒被送過來，不是今天都過了大半，扎克才關心起了鄰居家的孩子，而是弗蘭克回來了，帶着昆因夫人一起回來的，昆因夫人問了句，「波奇的兒子呢。」呵，有意思的稱呼。
雖然用了這麼『見外』的稱呼，但昆因夫人本人到絲毫不見外，直接跑去波奇家晃了一圈，「沒人。」
「可能帶去工作了。」扎克隨意推測，扎克可不在意這些，倒是有些好奇從昆因夫人和弗蘭克在紐頓幹了什麼，看兩人的臉色，似乎這約會進行並不怎麼順利，「紐頓怎麼樣？」
「沒怎麼樣。」昆因夫人沒什麼興趣的回答後，「既然安德魯不在。」對弗蘭克，「我回農莊（傳承者）了。」
昆因夫人在格蘭德總共呆了不到一分鐘，扎克看弗蘭克似乎並不是作假的惋惜眼神，在昆因夫人離開後問，「你們怎麼了？」
「約會災難。」弗蘭克臉上有非常真誠的無奈，「我聽不懂她說什麼。」搖着頭，「我本來以為最後能靠安德魯挽回一點，可惜。」
看起來是個需要開解的老頭子，扎克挺身而出，「什麼東西你聽不懂？」
「所有。」弗蘭克看着扎克，「我們去了紐頓的商圈、工業區、學區，她在估值街道的價值、地段規劃，主題、數字、未來開發。」如果說昨天露易絲那幫異族去紐頓，是不認真的亂逛，昆因夫人去，是認真的考察。「我完全無法參與她的話題。」
這就不是什麼時代的鍋了，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扎克後悔問了，幫不了。
弗蘭克搖着頭，「我有試着說一些我以為能夠讓她感興趣的話題，比如吸血鬼和其他異族的關係。畢竟她的人類家庭和印安信仰有太重的聯繫（波奇），現在她吸血鬼，我以為她會在意自身和其他異族的關係。」看着扎克，「她不在意。」
先不回應弗蘭克的抱怨，扎克看弗蘭克的態度，有些好奇，試探性的問，「弗蘭克，你能對我說實話麼，你真的喜歡昆因夫人麼？」還是只是覺得新鮮、好玩兒。
倒是大家千萬別把這事兒和吸血鬼跨族戀愛扯到一起——吸血鬼跨族建立感情的問題是什麼？是吸血鬼的對血統的忠誠會被威脅。然後，弗蘭克就是勒森布拉血統！他的忠誠，呃，放在哪裏都是對血統絕對忠誠，不容質疑。
弗蘭克認真回答這個問題了，「你要理解我的處境，扎克。上一秒，我還在把印安人當做敵人，下一秒，我看到了一個擁有印安血統的吸血鬼出現在我面前，還是你的後裔，托瑞多。」弗蘭克側着頭，「我適應這個世界需要過程，必須從什麼地方開始對麼。我還沒準備好直接和巫師打交道，那就從能讓我容易接受的東西開始。」
扎克挑了眉，是真沒想到，弗蘭克居然是打的這種主意。果然是在充分利用由扎克這個托瑞多打下的人情基礎。
弗蘭克的回答沒結束，眯着眼看扎克，「現在我到真的對你這個後裔感興趣了。她很聰明、從容、優雅……」
聰明，應該說的是弗蘭克和昆因夫人在傳承者農莊的初遇，是昆因夫人瞬間察覺了弗蘭克的身份，解決了農莊主人、兩個傳承者的問題。
從容，應該是對比來的。我們也知道其他吸血鬼在見到弗蘭克後是個什麼態度。
至於優雅，扎克是不知道弗蘭克從哪裏看出來的了。我們能猜一下，或許……昆因夫人說服巴頓夫人成為吸血鬼的方式？？
弗蘭克朝扎克一笑，「現在，神秘~」還抬手比劃了一下，「我感覺如果我不觸碰到她的血液，我永遠無法理解她在想什麼~」
這話聽起來太不祥了，各種意義上。扎克不想繼續這話題，「現在看起來，昆因夫人是準備幫助西區人吞併紐頓了。」扎克在想的是，雷夫羅會直接參與紐頓的事務，如果有個昆因夫人西區人和吸血鬼之間在協調進程，應該是件不錯事。
但如果弗蘭克過多在意昆因夫人在幹什麼，可能會讓雷夫羅在紐頓的行動變的束手束腳，畢竟雷夫羅並不知道身為勒森布拉氏祖的弗蘭克，是希望雷夫羅給魯特·勒森布拉製造危機感的。
扎克需要個東西，轉移弗蘭克對昆因夫人的興趣。這事兒啊，要做的光明，才能不破壞真誠組隊的好意，扎克直說了，「既然昆因夫人對你沒什麼興趣，不如暫時就別在意這種事情了。你想適應聯邦中的印安元素（巫師），我有建議。」
「你說。」
「讓你在格蘭德之外和巫師接觸，你大概還不願意。」這不用解釋了吧，弗蘭克睡了四個世紀，不是為了醒來後跑到巫師的地盤上讓自己隨時面臨被燒死的危險的，「但有個地方，很安全，而且，主人，還對你有懼怕之意，並和吸血鬼有很深的聯繫。」
「誰？」
「聖徒茜茜。」
弗蘭克直接擺手，一副鄙夷的臉色，「沒有吸血鬼獎勵的聖徒，已經沒有用了。我懶得再和那個少女打交道。」剛說了，表情是鄙夷。
「你也不要太功利了。」扎克到並不覺得這是弗蘭克的缺點，這只能說明，弗蘭克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他醒來後就知道世界已經不是他的主場，在他的後裔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弗蘭克恐怕一開始就心心念念惦記這曾經被聖主承諾，能夠給予他巨大優勢的獎勵，現在只是發現這獎勵已經被人拿走，有些不爽而已。
扎克需要提醒弗蘭克意識到的是，「知道吸血鬼獎勵的只有你我，別忘了你的後裔，整個魔宴，都還在為這份獎勵努力着。」從最早秘密支持宗教學院培養獵魔人，到後來的重新接納康斯坦丁神父和惡魔賽斯進行靈魂歸屬的控制研究，到現在的幫助天使克勞利控制紐頓（讓出了共和出口商品的份額扶持紐頓經濟）。
弗蘭克皺了下眉，「整個魔宴都沒有希望獲得這獎勵。」事實，不僅因為這獎勵已經被扎克和沒什麼用的岡格羅拿走，還有弗蘭克在最早來巴頓時候，就已經向扎克揭示了四個世紀前殖民戰爭中吸血鬼應該扮演的角色——在聖主眼中，戰爭還沒結束的時候，吸血鬼的任務就已經失敗了。這獎勵不可能被吸血鬼用正規途徑獲得。最後還要加一點，魔宴，還沒人知道他們念想的聖主，嘖，在醫院。
「你知道，我知道，氏祖們都知道，但魔宴不知道。」扎克還是這個觀點，「對聖徒茜茜，哪怕你是裝，也要裝一下，給你的後裔們看。你要記住，雖然你來巴頓是為了壓制我，但你是氏祖，你帶來的壓制力，可不只有我。」
弗蘭克雖然是搖頭了，但臉色，是無奈同意的意思。
「然後茜茜身邊有個怒濤家族的巫師靈魂，茜茜和巫師靈魂的關係……」扎克用了遞進的話術，「茜茜和怒濤家族的關係，茜茜和中部巫師家族的關係。」
弗蘭克挑了下眉，但隨即，「我在格蘭德同樣可以通過你的愛麗絲獲得螢火家族的……」
被扎克打斷了，「愛麗絲是我的家人，如果你想通過愛麗絲刺探螢火家族的動向，你猜猜愛麗絲是會順從的幫你往螢火家族導向，還是把你帶到黑女巫團那邊？」
弗蘭克眨了次眼，「我們是組隊的搭檔，愛麗絲當然會順從我。」必然的「但是，在魔宴眼中，我來巴頓是壓制你的，愛麗絲不僅不會幫我，她還會把我引到印安信仰中最危險的團體，黑女巫那邊去。」
「你明白就好。」扎克聳了下肩，「哪怕你只是私心想要適應這個時代，也要考慮到有人在注視着你的一舉一動。」
弗蘭克同意了扎克的話，點着頭，「茜茜那邊有個怒濤家族的巫師靈魂……」是在思考，「我記得魯特提到過，茜茜那邊的是哥哥，巴頓還有個怒濤家族的巫師靈魂。是弟弟，弟弟在哪裏？」
「在瑞默爾那裏。」說的是奧尼爾。那個差不多半年前被絲貝拉為了獲得中部巫師家族的支持，弄來巴頓靠療養院洗白，結果洗死，如今保持着縛地靈狀態的傢伙，「加入了瑞默爾和巫師的實驗，幫忙研究靈魂膨脹。」
「可以。」弗蘭克表情平和，「看起來我發揮我氏祖的身份，去壓迫茜茜還能向我提供和瑞默爾建立關係的機會。」看向扎克，「我兒子應該會高興我還能幫他打探一下瑞默爾的虛實。」笑了，弗蘭克一臉皺褶，「看~我們是個好組合，你在巴頓建立的關係網絡，我來使用~」
這都能被弗蘭克扯過去，扎克笑着擺了擺手，「你也別太積極，在格蘭德找到你的食物之前，你應該還要在格蘭德折磨我一段時間。」
一切，都是為了在做給魔宴的魯特·勒森布拉看的同時，滿足自己對這個時代的適應。說起來或許真心繞腦，但一旦明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兒，誰沒有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時候。生活而已。
「那，就定在克雷格喚醒他的氏祖歸來的時候。」弗蘭克做了決定，「算是正式完成了呵呵，魯特給我的任務，我能正式自由發揮我身為勒森布拉氏族身份的時候。」
「可以~」
剛達成了一致的決定。格蘭德的電話響了，扎克隨手接起，「格蘭德殯葬之家。」
「扎克？」
扎克有些驚喜，是狗弟，自己看上的兒子主動給自己打電話，能不驚喜麼，「狗弟，還好嗎？」
「不好。」狗弟回答了，「我的紀錄片錄影帶被魯特毀掉了，你能為我做點什麼麼？」
先不回應狗弟的這個請求——爸比，那個人欺負我。扎克的反問，「為什麼？？」我們都看過狗弟的紀錄片吧，狗弟還寄了一份過來，沒忘吧。記得內容麼？什麼都沒有的畫面配上狗弟無精打采的旁白：「扎克不在，拍不到人。」
「他說我記錄了茨密希內戰時勒森布拉不作為的證據。」狗弟說的挺平靜的，「他說這些東西不應該存在，所以毀掉了。」
扎克歪着嘴，「證據？你看了你的記錄片，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晃的讓人頭暈的鏡頭。」
「我也是這麼說的。依然。」狗弟，頓了一下，「你要為我做點什麼嗎？？」這次加了語氣——爸比，那個人欺負我！
「呃……」扎克真實的想法……不重要，「我能做什麼？」還是反問。
「我在問你。」這兒子，也完全沒有要給扎克台階下的意思，逼很緊。
弗蘭克突然伸手了。在扎克確認的目光下點點頭，保持接話筒的手勢。扎克把話筒遞給弗蘭克了。
「狗弟？你有真正的名字嗎？」弗蘭克的開場白。
「重要麼，反正成為吸血鬼後也是要換的。」意識真心前瞻的少年。
弗蘭克往扎克看了一眼，是驚嘆，「這個態度就對了~」對聽筒說了這樣的話。
「謝謝。雖然我也不太需要別人認同。」直白的狗弟，馬上，「你誰？」
「我是魯特的父親。」弗蘭克跟着情境也直白了，「我的兒子，是不是對你造成了困擾。」
「是的。」狗弟仿佛是天生的……自行感受，「你要做點什麼麼？魯特的父親。」
弗蘭克再次看了眼扎克，給了『哇』的嘴型，對聽筒，「你說魯特在毀掉茨密希內戰中，勒森布拉氏族不作為的證據，對嗎？」
「嗯哼。」
「不如，我向你保證，茨密希的氏祖，充分了解勒森布拉氏族的不作為，如何？」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保證，你不是勒森布拉氏族的氏祖麼？」合理的質疑。
「恩……」弗蘭克似乎是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如此回答，「因為作為父親，我發現我的兒子讓我丟臉了，我需要懲罰一下，成年人的面子問題，無關於孩子們的無聊舉動，你能懂麼？」
聽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好吧，我信你。能把聽筒給扎克麼，謝謝。」保持了禮貌。
弗蘭克遞迴了聽筒。
扎克實在不知道狗弟會說什麼，「狗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