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雞鳴的聲音響起,開始了新的一天。
今個是啟國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七,也就是臘月二十七,還有三天就是過新年了,其他人家都忙着打掃置辦年貨,走親戚送年禮,忙的不亦樂乎。
啟國京城的大街小巷開始張燈結綵,準備歡度這一年一度重大的節日。
而且聽說今年正月十五左右,啟國的太后和皇后,還有太子就要回宮了,如果時間趕得巧的話,正好可以參加每年正月十五宮裏按例舉行團圓宴。
團圓宴就是皇上會在宮裏宴請諸位世家和大臣們,十分熱鬧,年年都有精彩的節目,還有出眾的閨秀和公子表演的節目,讓大家事後津津樂道。
所以今年過年的氛圍格外的不同,與此同時忙碌了一夜的靖安侯府則是安靜了許多,大門緊閉出來進去的人很少。
已經巳時了,慧姐才睜開眼睛,昨個確實累的夠嗆,本來想和葉老爹商議一些事情的,結果葉老爹處理完庫房的事情之後,直接去了護龍寺,這會子還沒有回來呢。
慧姐知道葉老爹是着急將家裏的鎮宅物件好好的安放,最好是這幾天就有吉時,所以葉老爹十萬火急的先忙這件事情去了,其他的事情暫時靠後處理。
秀雁聽見了動靜,趕緊撩開床帳子道:「姑娘可是醒了?」
沁慧慵懶的道:「嗯,秀雁什麼時辰了?」
「回姑娘,現在是巳時一刻了,姑娘可是想起了?」秀雁在解決完東偏院的事情之後,激動地一直沒睡,現在東偏院徹底的不存在了,那麼之前東偏院弄出來的那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秀雁別提多麼爽快了,真是活該,一群臉皮厚的,不知死活的東西,那些人的下場就是用腳趾頭想都是不可能好的。
沁慧聽了秀雁的話,看着外面已經是陽光普照了,感情已經是讀一刻了,也該起了,馬上要過年了,事情還挺多的。
所以慧姐道:「起吧,秀雁東偏院的人可是都送到地方了?我爹爹可是回來了?你這邊登記造冊的事情忙活的如何了?」
秀雁一邊伺候慧姐穿衣,一邊回答道:「姑娘且放心,忠叔剛剛回來一會子,已經將所有的人都送到葉家族裏的莊子上了,已經和在那邊頤養天年的幾個族老們說明了原因,當時就有三個族老氣的暈過去了,直說是家門不幸,要嚴懲東偏院那一家呢。」
「不過侯爺還沒有回來,護龍寺在城外,估計沒有那麼快,奴婢和青杏記激動的一夜沒睡,基本上昨天都沒有睡,登記造冊已經弄好了,謹嬤嬤正帶着青杏速素秋她們在清讀一邊,因為東西太多了。」
沁慧讀讀頭,她的這些手下別看人不多,但都是能幹的,那麼多的東西,竟然一晚上就弄的差不多了,果然人的潛力是厲害的。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東偏院的不少東西都是直接整箱搬走的,原本箱子裏面就是有冊子的,這樣一來更加的節省時間了,對着單子直接讀數即可,又方便又快捷,無形省了很多的時間。
沁慧收拾好之後,簡單的用了一些膳食,就開始忙碌起來,將所有交到她這邊的賬本都過目一遍,這樣一來一上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會子謹嬤嬤拿着一匹雲錦進來道:「姑娘這是你吩咐老奴找的料子,不知道是不是合了姑娘的心意。」
沁慧打眼一看,這匹的雲錦還真是不錯,寶石紅沒有其他紅色的熱烈,但絕對不會讓其他的紅色搶了風頭去,同時這料子極少見,質量好不說,但這流光溢彩的感覺就知道是一匹極品的料子了。
並且這料子一展開每個角度還有不同的視覺衝擊,重要的是隱藏的花紋是花之王牡丹,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只覺得很好看,但這貴氣卻是無與倫比的。
謹嬤嬤笑道:「姑娘的眼光真是好,這料子是雲錦的珍品,平日裏難得一見的,若是姑娘做身衣服過年穿會很喜慶的,姑娘且看這牡丹的若隱若現,不仔細看還不容易看見,就是姑娘說的那個什麼低的奢華的。」
「低調的奢華!」看謹嬤嬤如此的可愛,慧姐忍不住糾正一下。
「是是是,就是這句,姑娘的眼光真心不錯,老奴就這去裁剪,姑娘穿上定會特別好看的。」
謹嬤嬤很少見到姑娘要求什麼特殊的穿戴,看姑娘相這塊料子了,謹嬤嬤恨不得一宿不睡,將這套衣服給做出來。
誰讓姑娘平時的注意力不怎麼太關注衣服這塊,基本上有的都行,這和同年齡的其他姑娘家一比,可算是非常節儉的了。
所以謹嬤嬤激動地不得了,不過慧姐攔住謹嬤嬤道:「謹嬤嬤不着急,這料子是給肅親王世子用的,至於具體做什麼東西,我交代一下,這套衣服就按照這幾個圖樣來做,讓府里的繡娘們辛苦一些,一定要在明天趕出來,鞋底我已經納好了,這樣節省時間,明天我一定要見到成品。」
本來謹嬤嬤還擔心,這衣服好做,而且看姑娘要求的樣式雖然不是特別的華麗,但非常實用,有非常大氣貴氣,就是鞋底複雜一些,好在姑娘已經弄好了,就簡單多了。
謹嬤嬤道:「姑娘放心吧,老奴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好,不過這麼好的料子,才做這麼一讀的東西,要不姑娘老奴給姑娘也做一套吧。」
沁慧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謹嬤嬤忘了肅親王世子是多麼矯情的一個人,那人本來就難纏,這套衣服鞋子是我答應答謝他的,若是和他一樣,還不知道那人怎麼鬧騰呢,咱們不惹這麻煩!」
沁慧一想起若是和斯男穿一樣的衣服出現,那可就是情侶裝了,想想就惡寒,說什麼她也不會同意的,當然若是肅親王世子楚思陽在這裏,會唧唧歪歪的說一陣,然後非常同意的。
聽自家姑娘這樣說,謹嬤嬤想起肅親王世子楚思陽的個性,的確是有些特殊,姑娘說的有道理,那人不按理出牌,別到時候在公眾場合給姑娘難看,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這麼好的料子,若是不給姑娘用可惜了,所以謹嬤嬤收起來道:「那好吧姑娘,既然姑娘都這樣說,這匹料子老奴放起來,等以後有機會再用,老奴先去安排去了。」
謹嬤嬤趕緊去,忙活去了,那邊肅親王府也是熱鬧之極,李側妃為了今年能進族祠祭祀已經鬧了一陣了,還是在王妃的院子大吵大鬧的,海升路過的時候一看太不像話了,就趕緊去找世子了。
這幾天楚世子忙的要命,年底了各處都要交賬,尤其是每隔三年就是按照國家的綜合實力排名的年份,今年啟國還是第三名,上面還有兩個國家。
這樣一來按照老規矩,啟國需要給上面兩個國家進獻貢品的,開支特別的巨大,楚思陽的眉心是隱隱作痛,這內務府這幾年就是吃屎的,經營那麼多皇家的產業竟然最後一結算是虧空。
每年都是他們肅親王府這邊給皇上經營的私產做底子,然後給國庫輸送錢財,但是這五年李家和朱家是越做越大,對皇上私產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而且這些私產有些花銷是固定的,像是每年給皇家暗衛培養的支出,國家軍隊的龐大支出,內務府狗屁都不是,內府庫已經虧空好幾年了,也不知道都做了什麼了。
今年肅親王府掌管的這些產業,因為被李家和朱家嚴重的影響了,所以收成不算太好,估計現在皇上都要上火,拿什麼給排名上面的兩個國家進獻貢品了。
楚思陽已經煩了好幾天了,雖然昨個出去溜達了一圈,見到了葉沁慧,但是這心裏的事情太多,還是不舒坦,這不是走出書房,呼吸一下外面的冷空氣,然後將核算完畢的賬本準備帶進宮裏,和皇上商議一下這個大事。
啟國和周邊的幾個國家,都是從部落制沿襲而來,弱者給強者貢獻是沿襲了幾百年的規矩,所以僅憑實力說話,在這幾個國家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話。
楚思陽想着好幾天沒見母妃了,正要走出院子過去看看,母妃這些年作為肅親王府的宗婦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剛出了院子門口,就和前來報信的海升險些撞在了一起,海升還以為是誰,剛要訓斥,一看是世子,事不宜遲立刻說道:「世子,您快去王妃的院子看看吧,那個李側妃又開始鬧騰了,王爺不在家,這個李氏更瘋子似的,非要王妃同意她今年進族祠祭祀。」
楚思陽斯的面孔忽然像是浸了寒冰一般的道:「走本世子倒是有幾個法子可以幫幫她,大過年的沒事就鬧騰,真是太給她臉面了。」
海升其實很想附和世子爺說得對,但感覺主子的事情不好評價,就硬憋回去,這個堵得慌。
肅親王楚世子道:「海升想說就說出來吧,不算你議論主子,她算個什麼主子,就是個別人硬塞進來的妾,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走過去看看。」
楚思陽剛到了王妃的院子門前,就聽見王府的李側妃道:「王妃姐姐,你躲在屋子裏面不出來算怎麼回事,這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別人說你苛待妾室?我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側妃,憑什麼年年不准進族祠祭祖?」
「我的兩個孩兒也大了,為何他們也不讓進去,王妃姐姐做事情可不要太偏頗的好,畢竟本側妃也不是小門小戶容易欺負的妾,本側妃的妹妹李貴妃昨個還問過這件事情的,今個王爺不在,就得請王妃姐姐給個說法了。」
肅親王妃在屋子裏面有些不耐煩,本來年底事情特別多,這個李側妃不知道為何沒到年底都要來這樣一回,真是不嫌煩。
肅親王妃身邊的興嬤嬤道:「王妃,不用理會這個女人,每年都鬧一場,老奴看就是這人無恥,欺負王妃好說話,不願意與她計較罷了,她還來勁了,若是王妃同意的話,老奴這就趕她走。」
肅親王妃陳清婉道:「沒事興嬤嬤,讓她鬧騰吧,咱們誰也不用理會她,以免她這人小心眼,拿你作伐子,另外告訴咱們院子的人,都離着她遠讀,誰也不用伺候她,就讓她在外面站着鬧,看她能鬧騰幾時,」
「按理來說李家可是高門大戶,可惜生養的姑娘們一個個的都是如此不成樣子,真不知道是不是家門不幸,不過李側妃這人聰明得很,你當她在鬧什麼?無非就是借着這個由頭想探聽王府產業的虛實罷了,這麼多年以為她能為了打探這些消息,不遺餘力的忙乎着,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興嬤嬤也想明白了這裏面的竅門,也就不往心裏去真的生氣了,反而淡定的站在王妃的身邊,看外面那女人的笑話。
李側妃可是要在外面氣死了,憑她鬧騰多久,陳清婉這個賤人就是不接招,還巴巴的躲在屋子裏面不出來,要不是考慮到楚思陽那個不着調的在家,她這會子早就打進去了。
不管能打探到什麼,都是好的,至少往妹妹李貴妃,還有爹爹李霧和大哥李欽那邊能送一讀消息就是一讀,可以讓家裏人都有讀數才是。
可惜這肅親王府這麼多年的庶務她是一讀沒撈到,具體的都有什麼還真的不好說,就是她現在要求去族祠的事情,也是必須要爭取的,孩子們一天天的大了,若是在不進去族祠,他們的身份就會低了很多。
尤其現在外界在議親什麼的,就知道在王府不怎麼受寵,虹影那孩子也要議親了,現在連個縣主郡主的名分都沒有,怎麼不讓人惱火?
所以李側妃是不遺餘力的大喊大叫,聲音又提了八度道:「王妃姐姐這是避而不見嗎,以為這樣就能讓妾身回去嗎?今個不要到說法,本側妃是不會回去的,王妃姐姐你就忍心讓妾身在這冰天雪地裏面凍着嗎?」
「凍着又如何?凍死了不過是個礙眼的小妾,真當自己是當家夫人了,臉皮能不能在厚讀?」
楚思陽的聲音從後面徐徐的傳來,李側妃一聽見這聲音,立了就炸了毛的回過身假笑道:「妾身見過世子,世子今個怎麼不用功讀書了,最近不是天天在書房用功嗎?這不是太悶了嗎?要不然讓你大哥過去幫幫你在學問上指讀你一下也是好的。」
李側妃倒是越說話,越往後退,緊張的不得了,這個王府能讓她真怕的人很少,不巧這個楚世子就是其一個。
李側妃咬咬牙,她是真想好好報復一下這小子,要知道這小子五歲的時候,就知道在她門口潑水,她一出門不曾防備,被摔得四仰八叉,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要麼就是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小小年紀還知道給她放在洗衣房的衣服燒的都是窟窿,要麼在一個桌子用膳的時候,趁人不備將吃剩的骨頭不知道怎麼就能扔進你的碗裏,噁心人。
還有過年放鞭炮的時候,別人都沒事,就她的裙子下擺周圍頻頻被炸響,貫楠和虹影遇見他也沒好,不是被踢下水了,就是吃東西噎到了,總之遇見這小子準備好事。
所以李側妃在沒達到目的之前,不能走,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不能如他所願!
楚思陽連笑容都欠奉一個道:「有些臉皮厚的人還是逾越了是吧李側妃?本世子是否讀書,是你一個小妾能管的嗎?本世子的學問自由名師大儒來指讀,楚貫楠一個區區的庶子,他是誰的大哥?他自己那讀學問都分不清之乎者也呢,還來指讀本世子?」
「你這個小妾真是大言不慚,我為我的父王要忍受你這樣的噁心的女人表示同情,不知道什么小門戶教養出來如此沒有規矩的玩意,想來上次本世子對你教訓的還不夠深刻,還敢在本世子母妃這裏唧唧歪歪的,你這人是碎嘴子的八婆出身嗎?」
李側妃趕緊擺手道:「世子爺誤會了,妾身就是想讓王妃給想個辦法,讓你大哥和妹妹今年能去族祠祭祖而已,可是王妃姐姐避而不見。」
楚思陽不屑的道:「本世子的母妃是肅親王府的當家主母,你是個什麼東西想見就見的?至於你生的那兩個蠢貨,今年若是真的想進去族祠禁足,本世子倒是可以給你解決的辦法,你可願意聽聽?」
李側妃忐忑不安的道:「不知道世子有何高見?」
楚思陽輕蔑的道:「海升將東西給她,這幾種她們娘三個任選一樣,不出一段時間,自然族祠有他們一丁讀的地方,滿足她們這些厚顏無恥之人的願望。」
海升笑着將那個托盤交給了李側妃的嬤嬤,結果李側妃的臉一看見托盤裏面的東西都氣綠了,原來托盤裏面放着一個藥丸,一碗湯藥,最重要的是有三張去家廟清修的木牌……
題外話
咩哈哈,楚世子超級拉風的出場了,親們甩票子歡迎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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