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被一盆冷水潑醒,他只覺得頭疼得要命,緩了好一會才看見李棟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公公睡得好嗎?」
王岳下意識的想給李棟下跪,結果這才發現自己被綁在凳子上。
「太子爺,您這是?」
「王公公,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昨天早晨剛在皇宮裏說過『誰讓爺不痛快,爺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怎麼你忘記了?」
「太子。。。張春的事情和老奴無關哪」
「嘖嘖嘖。。。老鬼,心虛了不是,我也沒說你和張春的事情有關哪」李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王岳面前「老鬼,爺很忙,不想聽廢話,爺就想知道你為什麼害我?說了,爺給你個痛快的,不說。。。」李棟搖搖頭「我勸你還是說了吧,這麼大歲數了,別到死連個全屍都落不下」
「太子。。。太子,冤枉啊,老奴冤枉,老奴也是按照章程辦事的」
「呵呵。。。老鬼,咱倆都坦誠一些,這樣吧,爺先說,聽說你們老王家還有個根在山東廣饒樂安?」
「太子。。。你。。。你。。。」
「爺已經準備派人去了,行禮都已經打好了,我打算借他們的腦袋來立威,省的以後再有你這樣的小人在後面給爺添亂,而且我沒打算給你們老王家留根。」
「太子。。。太子。。。您開恩,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迷了心竅,老奴願意說,只求太子爺放過他們,給我們老王家留點血脈」王岳在那裏拼命掙扎着
「老鬼,你還想着和我談條件?爺覺得當初對你不錯,沒想到你在後面捅爺一刀,爺送你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說說吧,為什麼要害我?」
王岳瞪着血紅的眼睛恨恨的看着李棟,然後又慢慢的閉上眼睛,並且咬着牙緊閉着嘴巴。
「切,給臉不要臉,李響!」
「大帥!」李響在李棟的身後大聲的回答
「多長時間?」李棟問
李響走到王岳的面前,摸摸王岳那根本沒有一個鬍子的下巴
「看這細皮嫩肉的,大帥,您給我半個時辰,我保證他連小金庫藏在哪都會說。」
「你拿他好好練練手,我出去溜達一下,有消息通知我」說完李棟起身離開了
李響學着李棟的樣子,笑眯眯的坐到王岳的面前
「老鬼,咱們又見面了,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非要得罪我們大帥幹什麼,來呀,給王公公松松筋骨。。」
「啊。。。」
。。。
李棟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就在他在單槓上做到第八個引體向上的時候,李響就快步跑過來
「大帥,那王岳招了」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害我?」李棟從衛兵那裏接過毛巾,簡單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大帥,據王岳說是工部主事沈子義找的他,然後挑唆他對付大帥您」
「沈子義?這是誰啊,我把他家孩子扔井裏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來算計爺,媽的,這次不給他們點狠的,真當我是病貓啊。來呀,備馬,跟着爺去弄死他。」李棟大聲的吩咐着
李響趕忙攔住要去備馬的衛兵,並趕走了其他的親衛,李響壓低着聲音說。
「大帥,您不能去!」
李棟皺着眉頭詫異的看着李響
「嗯?兔崽子,你也想學先生的那一套?」
「大帥,我的意思是,您不能去,我去!」
李棟有些糊塗了。
「為什麼?」
「大帥,您將來是要做一代明主的,史書斑斑,您不能留下任何污點,這些魑魅魍魎的事情自然有屬下替大帥料理好,要不然大帥您養着我們幹什麼?」
李棟摸摸着下巴,閉上眼睛,略微的想了一下
「是先生教給你的吧?」
「是,大帥,先生和我講過,可我自己也想過,我李響爛命一條,名聲對我而言都比不上雞腿,以後這種事情大帥還是讓我做的好」
李棟想了想,拍拍李響的肩膀
「你不錯,只是委屈你了」
「跟着大帥還說什麼委屈,我李響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痛快過」
「去做吧,我不會讓你沒了下場。」
「啪」李響沖李棟立正敬禮。
李棟鄭重的向李響回禮。
。。。
天已經黑了,沈子義剛剛和幾位御史碰面,討論明天一早一起上摺子彈劾五軍都督府,然後再看看風向,如果一切順利在一起上摺子要求弘治皇帝廢太子。
這些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如果能通過這件事情扳倒當今太子,安化王朱寘鐇(zhi四聲、fan二聲)那裏對他將更為倚重,若是安化王能順利登基,那他就是開國功勳,做內閣首輔,實現自己胸中的抱負。。。。
他愉悅的想着,當他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愉悅的心情變成了憤怒。
「這些下人越來越沒規矩了,老爺回府也不說有個人出來迎一迎,這才什麼時辰,老爺我還沒回府他們先都安歇了?以後真要給府上立點規矩了」
沈子義一腳踹開宅門進去了,院子裏很黑,他剛想喊下人,只感覺到一個冰冷的匕首搭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就聽見一個更加冰冷的聲音
「敢出聲,我就在你脖子上拉個口子」
然後沈子義就看見屋子裏面出來幾個人,有人過來拿着抹布塞進他的嘴裏,有人去關好院門,接着又過來兩個人架起沈子義進了屋子。
屋子裏面也是漆黑一片,有人拿了火鐮打着了火,點燃了幾盞油燈,接着昏暗的燈光,驚魂未定的沈子義才發現,自己的家人、僕人都在,而且和自己一個下場,都被綁着,嘴裏塞着抹布,蜷縮在一旁。
那些綁了自己的人都穿着怪異的軍服,一個年輕的不想話得人好像是個首領,他坐在自己平時喜歡坐的位置上,拿着一把怪異的匕首削梨吃。其他的幾個人則分開站着,屋子外面影影焯焯的也看到幾個人在來回走動。
房樑上掛着幾個已經打好結的白綾顯得特別的刺眼。
「沈大人是吧,兄弟我叫李響,我就不說廢話了,兄弟我就問你幾句話,你要是合作,兄弟幾個拍屁股就走,而且送沈大人紋銀一百兩壓驚。」
李響瞪着眼睛等沈子義的回答,忽然拍拍自己的腦袋
「你看兄弟我這臭腦袋瓜子,沈大人嘴還堵着怎麼回答我,快給我摘下來」
有人過來拿掉沈子義嘴裏的抹布。
由於一直只能用鼻子呼吸,沈子義微微有點缺氧,他大口的喘了兩口。
「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朝廷命官,你們這是要殺官造反那,等着被誅滅九。。。唔。。。」還沒等沈子義說完,李響一個眼神,就又有人把抹布塞進沈子義的嘴裏。
「看來沈大人不太想和我們合作,來呀,先送兩個人上路!」
聽到李響的命令,幾個親衛過來從沈子義的家人裏面挑了兩個下人,幾個親衛合力把那兩個下人抬高,有親衛站在凳子上,一個下人脖子上掛一個白綾,然後大家一鬆手,下面還親衛用力的拽着拿兩個人的腿,那兩個下人在哪裏拼命的掙扎着,沒過一會掙扎變成一下一下的抽搐,慢慢的沒了動靜。
沈子義的女眷孩子們頓時哭成一片,但是由於嘴裏面塞着布,所以動靜不大,只是在那裏嗚咽着,驚恐的看着掛在房樑上的兩個人。
沈子義睜大了鼻孔,用力的呼吸着。
李響把吃剩下的梨核甩在桌子上
「沈大人,兄弟我年紀還小,耐性不夠,您多包涵,現在你是不是想和我們好好談談了?」
李響努努嘴,有親衛把抹布從沈子義的嘴裏再次拿了出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我是朝廷命官。。。你們怎敢如此放肆」沈子義一邊大口的喘着氣
「我家大帥說的一點沒錯,你們這些文人就是麻煩,說了半天就是死腦筋,還這麼多廢話,來呀,把剩下的那四個下人都送上路」
下面有親衛聽了命令,又乒乒乓乓的一頓折騰,掛上去四個下人。
在沈子義叫之前,早就有親衛再次堵上了他的嘴。
「沈大人,這裏可就只剩下您兩位夫人和六個丫鬟還有三個小公子了,不知道這次你希望讓誰先上路」
有親衛過去摘下沈子義嘴裏的布
「你們想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子義已經淚流滿面了
「你為什麼要害我家大帥?」
「你家大帥?」
「哦,對不起,我家大帥就是當今的太子!」
「這。。。我。。。我沒害過他」
李響皺起眉頭,大怒。
「媽的,給臉不要臉,送兩位夫人上路,把那六個丫鬟也送下去陪着。」
這次要掛上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親衛們不得不把外面的幾個也叫了進來。
沈子義用力的搖着頭,拼命的掙扎着。
「怎麼想通了?」李響摘下沈子義的嘴裏的抹布
「我說,我全說,是安化王讓我乾的。。。」
李響看看沈子義,心想,「媽的,他到底說沒說慌」
「我怎麼知道你說沒說謊」李響又把抹布塞了回去「先送那六個丫鬟上路」
又是一頓折騰,沈子義已經癱坐在那裏。
「我在問你一遍,你想好在說,這可是關係到你夫人和兩位公子的性命,誰讓你害我家大帥?」
「我。。。我說的是實話啊,是安化王派我來的。。。。。。」沈子義精神已經開始恍惚了,語無倫次的訴說着他怎麼認識安化王,安華王怎麼籠絡他的,他是怎麼勸說王岳,怎麼和幾個御史一起串聯的。
沈子義說完這些神智已經有些清醒了,翻身跪倒在地,蹦蹦的磕着頭。
「求求你們放了他們吧,我願意認罪,我願意,這些和他們沒有關係,求求你們。。。」
「起來吧,我相信你。」李響溫柔的攙起沈子義,還替沈子義正了正衣冠。
「以後別在這樣了,下輩子投胎做人,記得千萬別得罪我家大帥。」說完李響再次把抹布塞進沈子義的嘴裏
冷冷的說
「送他們一家上路」
「隊長,這裏還有孩子?」孫小六不忍的說
「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人跑出來找大帥報仇!」李響閉着眼睛說
那些親衛們聽了也紛紛閉上眼睛,然後咬着牙,睜開眼睛,開始往白綾上掛人。
。。。
朱厚照,史稱正德大帝,這個皇帝給後世留下了很多不解的謎團,後世有不少的史學家們喜歡研究朱厚照這個皇帝,而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先研究李響。
李響這個正德朝最得寵的秘密警察頭目,他就好像朱厚照的影子一樣伴隨着整個正德王朝。朱厚照死後僅一個月,李響也死了,死後他和早先去世的王平等幾位將軍一起安葬在朱厚照的皇陵旁邊。他也是唯一一位沒有軍功卻可以安葬在這裏的人。
李響建立的錦衣衛系統,組織之嚴密,分工之明確,被稱為史上最完善的情報機關,很過條例依舊被後世各國情報機關所沿用,以至於中國網友驕傲的戲稱中國的情報機關「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但是根據很多史料記載這些條例、人員安排全部出自朱厚照的手筆,但是由於李響從正德元年開始,他就擔任錦衣衛的大頭領,他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六十二年,所以史學家更願意把這個榮譽歸於李響。
李響在正德十六年被賜國姓朱,而令後世史學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朱厚照要求李響依舊姓李,以至於後來李響的親生兒子姓朱,他卻姓李。
朱厚照晚年倦政,在正德五十五年讓位給自己的兒子朱振華,也就是史上的世宗皇帝,身為大明皇帝的世宗每次見李響都要恭恭敬敬的行晚輩禮,稱李響為「亞父」。
後世的史學家對李響褒貶不一,有人認為他是一個的魔王,在正德朝流傳這樣一句話『抄家必李響』,而有人卻認為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李響生前在全國共建立了六十九家育嬰院,也就是後世所說的孤兒院,而且這些育嬰院的費用全部都是李響自己掏腰包建立起來的。但是所有史學家們卻有一個共識,無論他對旁人如何,他一生對朱厚照忠心耿耿,他為朱厚照穩定自己的統治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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