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高的眼珠深陷,目光帶着商人般的精明,臉上保留了幾分諂媚的笑容,這讓他整個都顯得像是個笑面虎,昂熱當然也清楚這一點。
現在秘黨拿到了青銅與火之龍王的龍骨,大家都想要來分一杯羹,都要想要從中賺取一些好處,可一旦有一天卡塞爾學院面臨困難的時候,昂熱相信那些曾經信誓旦旦的盟友絕對會消失不見,甚至拔刀相向。
現在的情況就是垃圾債券經濟商找到了潛在客戶,眉飛色舞地鼓動他購買債券,昂熱揮揮手,身旁圍繞的那些漂亮女孩散去,他走到漢高的身邊,人高馬大的昂熱比漢高要高出一個頭,昂熱俯視他。
「你要明白,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盟友了,你知道意大利吧,他們作為世界大戰的戰敗國,卻每次都能成功地避免戰後危機,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吧。」
「當然了,臨陣倒戈這種事情,很常見的。」漢高笑了笑,「只能說意大利是個非常聰明的國家。」
「聰明...當然聰明了,見風使舵,就像是蒼蠅,聞到『利益』的香味它們就靠過來了,在蛋糕的旁邊嗡嗡嗡,想要舔舐噴香的奶油,主人揮動蚊拍驅趕,可它們還惦記着那份蛋糕。」昂熱諷刺道。
漢高呵呵一笑,他知道昂熱是看不起自己的,索性沒有繼續把問題縈繞在他的身上,反而大聲道:「在座的大家都是為了那份蛋糕而來的,昂熱你確定要獨佔這份好處?」
「獨佔?呵呵,我又不是慈善家,每個人都來分一塊,你當我是賑濟災民的清官,要不要我搭個棚施粥?」昂熱攤手無奈道,「我總不能把龍骨做成標本,然後全世界巡展吧。」
「可是校長大人,龍族的四大君王一共只有八位,現在您獨佔了兩位,這對於其他的混血種而言很不公平,大家都還沒來得及出手,您就將其完整的霸佔了,這是否合理。我們來到這裏,就是想要和您商討一下合作的問題。」台下一個功勳卓著的老人說。
「是啊,我們知道您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價,但是我相信,世界上沒有達不成的契約,只要籌碼和代價足夠,任何事情都有個合適的價位。」穿着黑色西服的商人說。
「校長大人您霸佔了這份龍骨,就是霸佔了這份力量,我們不希望這個世界會出現無比強大的混血種,他們會取代龍王的地位,成為新一代的統治者,屠龍者終成惡龍。」下面也有年輕人醒悟。
「所以,你們是想要買下來,我和你們一人一隻,然後和美國政治一樣搞個三權分立,相互制約?」昂熱笑了。
「校長大人說的不錯,權力是需要制約的,哪怕是龍族的災難過後,世界迎來的將是新一輪的危機。」下面有人回應。
「昂熱,你聽到了吧,大夥都對你的行為表示很不滿意呢。」漢高露出了狡猾之色。
「不滿意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拿着龍骨放在我家裏的,龍骨不屬於我,而屬於秘黨,我說了不算。」昂熱推脫。
「可你是秘黨的領袖!」漢高的臉上泛起皺紋。
「你說的對,可我們都是混血種,在過去的幾百年裏,我們和龍族獨立作戰,我們移民來到美國,在這裏建造學校,打造武器,磨礪我們的爪牙,推行教育培養人才,才有了現在的秘黨,而你們只是依靠着血統的優勢,把從印第安人那邊搶來的黃金打造成首飾戴在婊子的身上,和她們跳舞尋歡,你們依靠混血種聰明的頭腦賺取了大量的利益和財富,你們生意越做越大,而我們秘黨卻有成千上萬的人永遠長眠在遺蹟之中,我們損失的同伴可以在國家公墓上插滿十字架!」
昂熱憋在心底的話叫現場的許多人陷入了沉默,漢高更是明白昂熱這份決心,想要依靠談判來從昂熱手中奪取利益那無異於是虎口奪食。
「我知道你損失很多,但...我們也會為您的損失買單的。」下面有人輕聲道。
「買單?你能讓我死去的夥伴活過來嗎?」昂熱捧腹大笑,「真是搞不清楚,你以為你們賣奴隸,挖金子賺來的錢什麼都能買得到?」
昂熱的眯起了眼睛,而台下的人卻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一個隱藏的價格的,如果沒有,那就說明代價遠遠沒有達到而已!」
「我要的代價,你們支付不起。」昂熱搖頭。
漢高用拐杖再敲地板,「昂熱,我們這一次來是誠心想要來找你合作,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你要明白我們這份心意。」
「跟資本家談良心?哈哈哈,有趣。」
「校長大人,您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下您桀驁居高的態度呢。」下面有人不滿了。
「我從來沒有居功自傲,我甚至俯首甘為孺子牛,只不過面對狼子野心之人,我得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比如獵槍。」昂熱說。
「昂熱,據我所知,你們秘黨內部現在對於龍骨的爭議很大,高層對你的更是有強烈的反對之聲,如果你能讓我們入股,成為學院的校董秘黨的長老,那我們會全力支持你,做你最堅實的後盾,到時候那些反對的聲音也將無效,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漢高採用了最後的利誘。
昂熱一愣,這話聽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這麼個道理,他微笑溫和道:「的確,你的話我很心動,如果我的代價換做是別的,那我一定會欣然接受的,只可惜現在不一樣了。」
「所以,你怎麼也不肯答應這件事情咯。」漢高眼神微妙。
「是的。」昂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裏,四下環顧道:「誰有火?」
台下鴉雀無聲。
「昂熱,我們給過你必要的尊重了。」漢高冷聲,「你這樣哪怕得到了力量也會失去民心的,得民心者才能獲得天下,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小惠未遍,民弗從也』。」
「哈哈,你這個老流氓也來和我談文化,誰教你的。」昂熱叼着雪茄笑。
「那你可以看一下台下有人支持你的行為嗎?」
漢高展望下面攢動的人頭,剛才被昂熱演講打動的年輕人現在熱血冷卻,反而矛頭指向了他,認為昂熱是個霸權的獨裁者。
「我支持。」
人群之中擠出來一個青年,青年有着英俊的樣貌,一臉正氣之色浩然於胸。
「稚生?」昂熱驚愕。
「在下源稚生,來自日本蛇岐八家,我認為昂熱校長的話沒有錯,反而是你們在用道德和輿論綁架校長,你們這樣的行為才是真正的可恥。」源稚生很大膽道。
「日本?你是卡塞爾學院分部的人吧。」漢高和老狐狸似的,輕輕嘆息,「你和昂熱是穿一條褲子的,你的發言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這位先生,雖然我不認識你,也不願隨意冒犯,但是我可以很直白的和你說,卡塞爾學院的龍骨,和我們日本分部沒有一點關係,他們甚至不會分我們一節一根,我只是純粹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為校長發聲。」源稚生一臉正經。
漢高沉默,蒼老的眼睛盯着源稚生,源稚生的目光之中藏着絕無僅有的威懾力,哪怕是漢高站在這裏,隱隱約約都能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甚至想讓人跪下朝拜。
在台下的人群之中,源稚女帶着佐羅面罩,盯着台上的那個年輕身影,嘴角露出了笑容,「哥哥果然還是正義的夥伴,只是他這樣的行為會把他帶入危險之中。」
零側過頭,眸光輕微蕩漾。
「不過,我在這裏,沒有人會受傷的。」源稚女臉上揚起淡然的笑容。
「我們從來不會逼迫任何人,我們來到這裏,只是尋求一份合作,這位年輕人,你話說的太嚴重了。」漢高轉移話題的鋒芒。
「說的好稚生,告訴他們這些商人,別把他們在華爾街的套路用在我的身上,也別說什麼我是『為了一群死人開太高價格』這種話,搞得我好像是什麼熱衷屍體交易的食屍鬼。」昂熱拍着源稚生的肩膀讚嘆道。
「看來弗羅斯特說的不錯,你昂熱就是一個喜歡亂蹦的鬥牛。」漢高撇下這句話,拄着拐杖走到台下。
現場一片死寂,台下的人還將目光停留在台上,而台上的兩人亦是迎接台下質疑的眼神。
「昂熱,你已經失去了你的機會。」
漢高走到人群之中,溫和的軟手段已經用完了,昂熱這樣的溫和派並不吃軟的,那麼強硬的武力壓迫將是達成協議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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