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牆壁反射着金屬的光澤,頭頂是一大片的冷光燈,周圍的空氣也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好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冰櫃裏。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消毒水的氣味,台上擺放了染血的手術刀和繃帶紗布,還有一大群叫不出名字的化學藥品。
源稚女從混沌的意識中甦醒過來,他下意識地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被束縛在了一張冰冷的手術台上,手術台的台面光滑,內部散發着亮光,像是巨大的冰塊里安裝了大功率鈉燈。
他反覆嘗試掙扎了幾次之後,沒有成功,安靜地躺在了這個纖塵不染的空間裏,靜靜地觀察周圍。
這裏的牆壁是亮的,天花板是亮的,甚至地板也在發光,好像是科幻影視中的生化實驗室,這讓人聯想起了《生化危機》裏保護傘公司。
好吧,如果煉金也算是一種生化技術,那這裏的確是一個生化實驗室。
不知不覺在這裏躺了多久,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個小時後,鎖舌收縮,齒輪轉動,氣閥泄壓,牆壁打開了一道縫隙,三個大白褂的人從門外走進來,他們的身後還跟了兩個戴着墨鏡和防毒面罩,手持槍械的警衛。
「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注意不要驚擾到他,這可是個兇惡的傢伙,政宗先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帶了回來。」
為首的白大褂主任站在門口的位置,身後的兩名副手來到源稚女的身邊,將一台台儀器推了過來。
儀器的屏幕上顯示了源稚女最近24小時的心率,心率線條趨於平穩,並沒有太多的波折。
「抽血化驗一下,看看血清是否已經稀釋了他身體中龍血的純度。」
兩個手下將針管刺入源稚女的血管,鮮紅的液體順着針管流入儀器中,屏幕上出現了一條條波折的曲線和幾何體,一行行數字流動在黑色的屏幕上。
很快化驗報告出來,血統顯示兩個綠色的大字。
安全。
「檢查一下他的眼睛是否還有異常。」
主任說什麼,這兩個下屬就照着做,一人撥開源稚女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沒有妖冶的金紅,恢復了正常人的清明。
可正當他要匯報一切正常的時候,副手的意識忽然渙散了一秒,他的手抖了一下,打翻推車上的消毒水,消毒水濺了他一身,主任大驚失色,「怎麼了!」
「沒...沒事,手抖了一下。」副手尷尬地笑了笑,「他眼中沒有那種金紅色的光芒,恢復了黑瞳。」
主任聽了報告也是重重鬆了一口氣,「注意一點。」
副手立刻低頭認錯,當他抬眼的時候,他的目光和主任接觸在了一起,副手的眼中閃着一絲奇異的火苗,主任一陣失神,副手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怎麼回事!」
另一個副手立刻上前扶起那摔倒的人,還有氣,只不過好像是昏迷了過去。
主任走過去,不過他不是關懷下屬,而是來到了源稚女的實驗台前,拿出一張權限卡在紅外線玻片前掃過,束縛源稚女四肢的手銬腳銬接觸。
源稚女睜開眼的時候,主任也兩腿發軟地倒下,剩下的副手和門口的兩個警衛無比驚駭,他們看到昏迷的實驗體從實驗台爬起來了。
兩個警衛驚慌地向警鈴奔去,在他們剛剛邁出步伐的瞬間,兩把染血的手術刀閃着銀輝,刀口泛着冷光,精準無比地命中了他們的脖頸上的大動脈。
警衛倒下,現場只剩下一個副手,他恐慌地蜷縮到了一個角落裏,雙手合攏地向源稚女祈禱。
他在來的時候就聽說這個零號實驗室里關着一隻怪物,可情報預估怪物最起碼需要36小時才會甦醒,這提前的甦醒讓他們毫無防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了主任的行動。
現在的他只能祈禱這是個有感情的怪物。
源稚女是赤裸着身體的,他換上了主任的衣服,將主任放到了手術台上綁着,取走了他的門禁和權限卡,默默地看了一眼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副手。
他猶豫了一會,向副手走了過去。
副手面如死灰,那迴蕩在實驗室的腳步簡直是死神降臨的聲音。
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才對。
源稚女走到副手的面前,伸出一隻手,副手發抖地睜開眼睛,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源稚女。
他難道是要握手嗎?
副手沒有選擇,只能把手放了上去,一股大力從手臂傳來,副手被拉了起來,可他腳軟的站不穩,源稚女扶住了他的肩膀,使其穩定。
「這裏是哪?」源稚女盯着他。
「源氏重工...」副手聲音細弱地回答。
源稚女明眸閃爍了一下,臉上揚起了一絲笑容,好像非常滿足於這個結果。
「橘政宗讓你們來的?」
「不...哦,是的。」副手簽了保密協定,可他剛對上源稚女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後,就立刻老實地回答出來,並且還說:「政宗先生說這一段時間是安全時期,可以放心地過來的。」
「真是迂腐的人,世界都在變化,而他卻相信自己的操控技術能一成不變。」
源稚女將副手丟到牆角,回身抓起了手術台的手術刀,副手大駭,無比絕望痛苦地閉上眼睛,沒過多久,一道涼風切了過來,耳旁炸起了金屬的聲音,那銀色的手術刀切入了合金的牆壁里。
「我要你幫我拖延時間,你就按照他想要的結果給他答案。」源稚女用消毒水洗了洗手。
副手嘴唇乾澀發白,艱難地吞咽口水,「你不殺我嗎?」
「殺你?」源稚女忽然轉過頭,有點驚訝,隨後笑着搖頭,「我殺你幹嘛,殺你對我的計劃有什麼幫助嗎,我需要你傳達錯誤的信息。」
副手放下心來,心底很糾結,可這個時候對方的臉色瞬間陰冷地暗下來,「當然,如果你告訴橘政宗我跑出來了,那你放心,無論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黑暗就是我的影子,你逃不出自己的影子的。」
「可是,如果我謊報了錯誤的情報,我會被政宗先生開除的...甚至可能...」副手不敢想像家族對他的報復。
「所以你是不想說咯。」源稚女看着台上一把嶄新的手術刀,用手指在手術刀上輕輕摸了一下,手指上多了一條細長的痕跡,很快裏面滲出血液,源稚女將手指放到嘴裏含了一下,笑了笑;「很鋒利的手術刀。」
「我說!」
副手也不管什麼謊報情況之類的,大不了他報告完後就請個病假,然後帶着老婆孩子立刻逃到外面住一陣子,避避風頭算了。
「很好,待會清理一下門口的廢物再離開,我先走了。」源稚女穿着白衣大褂就離開了實驗室,副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發現自己渾身都出汗出的濕透了。
他望着台上的赤裸的主任,心亂如麻,卻又無奈地笑了一聲。
源稚女穿越在走廊中,用權限卡刷開這棟大廈里的幾扇門,每次只需要「滴」的一聲,沉重的鐵門就打開,當他走入鐵門,鐵門又合的不漏縫隙。
這層樓的走廊越走越深,且燈光越來越暗,裏面也空無一人,遠處飄來隱約的福爾馬林味。
它給人的感覺好像這是一座醫院,是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樣的醫院,時間在這裏是封閉不流動的。
這裏沒有任何通向外界的窗戶,只有一條筆直的走廊,所有的門都是用黑色的合金澆築而成的,牆壁上貼着各種紅色的「危險區域」和「禁止進入」的標誌。
源稚女看到那些紅色的標誌,就好像是找到了家一樣。
在他看來,一旦這些標誌出現了,那地方算是來對了。
橘政宗以為他很聰明,可源稚女來這裏之前就在美國重新做過一次腦葉片手術。
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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