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半分鐘裏,源稚生慘遭三輪打擊,他所有的威懾手段都來不及用就失敗了。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他有種不祥的預感,接下來的接待任務將會十分艱巨。
「要不您歇一歇,這攤上風挺大的,你這渾身濕透的,吹的很冷吧,日本分部還真是沒人性,居然讓人扮鬼來歡迎我們。」鶴與野菊心疼地看了看源稚生。
「我們不是鬼。」櫻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哇塞,貞子小姐也穿西服了?」
鶴與野菊瞪大了眼睛,目光像是冷風似地從櫻的身上掃過,櫻差點沒明白路明非的意思,不過明白了之後,她寧願不明白...
「我們是來歡迎本部專員的...」
「我知道,日本分部也太窮酸了,居然就搞一輛車就來做歡迎儀式,待會我們三個要擠在這輛悍馬車裏嗎?」鶴與野菊鄙夷地看了一眼那悍馬,老大的布加迪威龍可比這個拉風多了。
「沒有豪車,沒有歡迎的美少女團,連夾道歡迎的黑衣人都沒,可真是差勁。」天下一番也覺得歡迎儀式太窮了。
源稚生火氣又要起來,剛才還是日本考察團,現在又變成風情旅遊團了,聽上去他們很期待跑道上停着一輛加長版的豪車,豪車的旁邊站着身着超短裙和蕾絲的少女團,舉着鮮花興高采烈地揮舞,供他們左擁右抱。
他們已經做好了直接開車去居酒屋的準備,甚至已經準備午夜狂歡的服裝,等着在夜總會裏摟摟抱抱地吹酒瓶子了。
源稚生很少生氣,但是對於廢物和自甘墮落的人,他向來都是零容忍。
「請問,我們怎麼才能讓你們感到滿意呢?」源稚生幾乎是咬碎了牙才擠出這幾個屈辱的字來。
「至少得有點歡迎的樣子吧。」天下一番拉着行禮下來。
源稚生回頭看了一眼夜叉和烏鴉,兩人十分為難,但源稚生的威嚴不容質疑,他們立刻舉起車上的小太陽旗,學着從電視裏看到的韓國女團歡迎財閥那樣揮舞。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冷風吹過,吹的本部的三人有點麻,那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還穿着黑色衣服,不知道的以為兩人擱這說相聲呢。
「媽的,真是屎殼郎碰到稀的,白來一趟!」
鶴與野菊失望極了,他聽說日本分部很有錢,怎麼窮到僱傭兩個精神小伙來舉小旗呢!
「有點意思。」爆發的富士山聽懂了鶴與野菊的歇後語。
「這車停這麼近,撞上了可別碰瓷我們,我們出一趟差連工資都沒。」鶴與野菊一邊打點着行李,將行李丟到車旁邊,一邊嚷嚷着。
源稚生在冷風中沉默,這些人難道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嗎?
剛才若是飛機在向前滑行一點,他們的飛機就要撞成鐵疙瘩了。
路明非卻是沒覺得危險,因為他很少坐飛機,他對於飛機降落需要滑行多遠根本沒數,也不覺得顛簸,因為三人都閉着眼睡覺,誰也懶得搭理誰。
他們後來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飛機就落地了,燈光亮起之後,他們就拿着行禮,換上校長饋贈的那套預祝他們一帆風順的和服。
源稚生覺得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敵。
但這個「強」,是打引號的。
他不是特別強,就是那種...非常那種...
很傻逼的強!
他們從內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傻逼的氣息,日本奉行嚴肅的極道文化在他們的眼裏什麼都不是。
每當你想板着臉認真嚴肅地談些什麼的時候,他們就圍繞在你的身邊,手裏搖着小花扇,載歌載舞,那無處不在的傻逼氣息侵擾這你的神經,讓你崩潰。
憑藉對相冊的記憶,他很快確認了三人的身份,「天下一番」是愷撒·加圖索,校董家的繼承人,學生會主席,紈絝子弟中的紈絝子弟,鶴與野菊是路明非,唯一的s級學生,成績慘不忍睹,但據說有屠龍戰績,爆發的富士山是楚子航,獅心會會長,暴力恐怖分子,因為血統問題被學校調查過。
這麼想了想,源稚生也不敢輕視這個風情旅遊團。
愷撒把行禮丟到車子裏後又踱步回來,那雙海藍色的眼睛裏流出花花公子的風騷和老大哥的牛逼,將一隻鋁管裝的雪茄遞給源稚生,「來一根,古巴貨。」
源稚生並不想接,但是對方塞到了他的手裏,接過雪茄後,愷撒又笑着拍了拍源稚生肩膀,不等源稚生發話,對方已經走了。
眼看着事情越來越離譜,櫻也是目瞪口呆,想要上去幫忙,卻不知道怎麼用力。
不過那個神經病對櫻也蠻好,送給她一個好看的雅典娜項墜,這是一個價值不菲的裝飾品,愷撒又給路明非兩支雪茄,讓他送個烏鴉和夜叉。
路明非又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彎着腰,臉上堆滿漢奸的笑容,說到:「太君,米西米西?」
「米西你個鬼啊,說人話好不好!」夜叉暴力地接過兩隻雪茄,路明非驚愕地看着兩人,豎起大拇指,用大佐的口吻表揚道:「呦西,太君的中文大大滴好,那邊的花姑娘也是大大滴漂亮!」
源稚生壓住心底的怒火,他等着秋後算賬,繃着臉道:「在下源稚生,卡塞爾學院2003級進修班畢業,歡迎各位來到日本。」
「我是組長愷撒·加圖索,那個是路明非,這個是楚子航,幸會。」
「這裏是簽字的表單,請看一下。」源稚生遞上一份全日文的文件。
「這是...入住酒店的賬單?要不要刷卡?」愷撒問。
「不,這是你們遺體處理的方案,這次任務的風險體系很高,如果你們不幸遇難,你們的遺體會被空運回國。」源稚生終於是出了一口惡氣。
他看着愷撒的眼睛裏泛着得意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對方流露出的驚恐。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這群神經病,你們來到這裏不是風情旅行,不是去櫻花樹下賞花,不是去富士山下泡溫泉,更不是去北海道品嘗風味小吃,而是來玩命的,你們會死在這裏,然後屍體被蓋上白布運回去。
豎着進來橫着出去,懂不懂!
「哦,很體貼啊,我能在日本舉辦追悼會嗎,到時候我的家族肯定會租下明治神宮給我舉辦葬禮的,我決定到時候舉辦一場環球葬禮,一路從太平洋到波濤菲諾。」愷撒開心道。
源稚生的頭頂冒出了三個問號。
這是人該說的話嗎!
他把葬禮當成什麼了,婚禮嗎?
要不要把他的屍體放在水晶棺里也環球展示一遍,讓各國人民都看看偉大的加圖索家族的少爺薨了!
愷撒簽完名字,想着愷撒是有錢人,但這兩人應該沒有財力舉辦環球葬禮吧。
「我來我來。」熱心的路明非跑到了過來,「我和他都是中國人,老家一個地方,高中都是一所的,到時候一起運還能給你們省運費。」
源稚生灰頭土臉地收起文件。
「工作做的很細緻,除了歡迎儀式太窮酸之外,我還挺滿意的。」愷撒不忘點評一下。
源稚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三個神經病。
三人擠進了車裏,寬敞的悍馬車有三排座位,沒有見識的路明非立刻來了一句,「這五菱宏光不錯啊,沒十五萬下不來吧。」
源稚生:「......」
「現在奈良的櫻花還開着嗎?」愷撒問了一句。
「聽說那裏流行男女共浴?」路明非也湊熱鬧。
源稚生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櫻下車,自己和夜叉烏鴉三人把這個廢柴團澆成水泥柱,打入鹽鹼灘里。
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吧。
應該可以吧...
反正他們是黑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90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