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殷順且和富術走在田間地阡陌小道上,看着眼前這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景象,不免是心生感慨。
「這...這就是我們心中一直渴望的振興衛地嗎?」殷順且迷茫地向身邊的富術問道。
富術搖頭苦笑道:「若說振興,這興盛未免來的也太突然了,我們...我們可什麼都還沒有做啊!」
殷順且嘆道:「是呀!我們可什麼都還沒有做。」
也不怪他們發出如此感慨,如今站在濮陽,放眼望去,真會讓人有一種身處於盛世的感覺,但卻又給人一種海市蜃樓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象。
因為來的太快,太過突然。
以至於他們這些統治階層都未能反應過來,猶在夢中。
他們可真是什麼都沒有干。
眼前的繁榮是自然而成。
就很怪!
但其實正是這種怪,促成此番繁榮。
這種怪就是無為。
而這無為是來自兩方面,一方面,朝廷之前已經將家底都給賣了,能管得事很少很少,就連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鹽鐵都不在自己手裏。
如今在各部門中,最為忙碌的就屬刑獄司,因為大量的錦衣衛在維護着治安。
這個部門也是花錢最多的。
另一方面,隨着各國官員抵達濮陽,各方勢力也都滲透其中,朝廷就是想有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但這權力可是恆定的,你管與不管,它就在那裏,那麼朝廷一旦呈現出弱勢時,其餘階層立刻就會趁虛而入。
這權力誰不愛啊!
而目前在濮陽勢力最大的階級,莫過於商人階級。
如今誰都知道這濮陽無戰事,各國都是這裏的主人,自然就沒有必要來爭奪這裏,朝廷又不管事,同時濮陽本身就是交通要衝,這簡直就是商人的天堂啊!
當然,如今的大富商幾乎都是出自名門望族,其中許多商人就是各國派來這裏駐守的官員。
說到底,還是這同一群人在玩。
如今這濮陽城已經變成一個不夜城,晚上亦是燈火通明。
殷順且、富術他們曾幾何時非常渴望見到這一切,這也是他們心中的抱負,但問題就在於,這好像跟他們沒啥關係。
更加離譜的是,那公主都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露過面,基本上什麼事都不管,連外臣都懶得見。
當然,那些外臣也不太想去見她。
公主府。
「收到情郎的信,公主為何一點也不開心。」蔡夫人略顯好奇地看着腹部稍稍隆起的姬舒。
姬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隨手將信函遞給蔡夫人。
蔡夫人愣了下,道:「你情郎寫給你的信,怎能給我看。」
姬舒訕訕道:「這不是他寫的。」
蔡夫人聽罷,這才接過信來,原來信中是要姬舒繼續加大對牙粉的生產,要在明年之前,囤積一萬斤牙粉。
看罷,蔡夫人將信放下,又瞥了眼姬舒,道:「你還不打算將你懷孕的事告訴他麼?」
姬舒搖搖頭道:「他要做的事太多了,我不想令他分心,再說,就是告訴他,他也幫不到忙。」
說到這裏,她突然看向蔡夫人,問道:「阿姐,你說這會不會是報應?」
蔡夫人錯愕道:「報應?」
姬舒幽幽道:「當初我曾有想過,將來誰若娶了我,只怕會被我受累一生,因為當時我一心復國,根本無暇關心任何事,任何人,卻不曾想遇見了周濟,如今真正飽受其苦的人反而是我,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蔡夫人沉默一會兒,螓首輕搖道:「我倒不這麼認為,正因為懂得了相愛之樂,才能夠體會到相思之苦,也正因為飽受相思之苦,才有了相逢之樂,這不就是快樂嗎?」
姬舒想起與姬定的點點滴滴,心想,是呀!此苦不就是樂嗎?突然,她偏頭看向蔡夫人,問道:「阿姐,那你覺得快樂嗎?」
蔡夫人神情一凝,輕嘆道:「這相思之苦,我倒是從未感受過,但好在這世上並不只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
姬舒又問道:「阿姐可有遇到意中人?」
蔡夫人稍稍遲疑了下,旋即搖搖頭,見姬舒還欲再問,搶先問道:「對了!我曾聽周濟說,是你主動追求他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
姬舒立刻反駁道:「阿姐,你可千萬別信他,他就是一個卑鄙的漁翁,而我就是河裏那無知的魚,被他一步步引誘至此,他還到處說是我追求他,可真是豈有此理。」
「這魚追魚餌,他倒也沒有說錯呀!」說着,蔡夫人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姬舒鬱悶地瞧了眼蔡夫人,哼道:「阿姐,你別開心的太早,誰知道他有沒有給你下個餌。」
蔡夫人臉上一紅,啐道:「你瞎說甚麼,他可是你的情郎.......。」
姬舒立刻問道:「若非我情郎呢?」
蔡夫人稍稍一愣,道:「那...那也不可能。」
......
然而,這繁榮的景象之下,卻也少不了勾心鬥角。
「你們齊國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當初我們兩國說好罷兵休戰,可你們眼見張儀入蜀,便立刻增兵徐州,這是何道理啊!」
駐守在濮陽的楚臣屈善,衝着面前一人怒噴道。
那人名叫田渾,乃是齊國大臣田嬰的侄子,他亦不甘示弱,道:「難道我們齊國越界了嗎?還是說我們齊國在自己國內調動兵馬,還得經過你們楚國的同意?
是,最近我們是增兵徐州,但那只是因為除此地之外,其它地方暫時不需要用兵,北邊我們與燕國已經停戰,而西邊又因這濮陽緩和了與三晉的關係,唯有南邊剛剛增加數百里地,我們增兵鞏固當地防衛,這難道也有錯?」
屈善直點頭道:「好好好!你們齊國往哪增兵,我們楚國無權過問,反正你們齊國增兵多少,我們楚國將奉陪到底。」
「二位切勿動怒啊!」
中間一位胖胖的中年人立刻站起身來,攔在二人的中間。
此乃名叫魏溪,乃是魏國派來濮陽的官員。
他便言道:「如果你們兩國都不斷往徐州那邊增兵,遲早會爆發衝突的,如今大戰才停歇不到一年,這又開戰的話,只怕大家都吃不消啊!」
屈善哼道:「這你得問問他們齊國到底是何意思?」
田渾道:「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們增兵徐州,只不過是為了鞏固當地防衛,是你們楚國過于敏感。」
「二位先別爭了。」魏溪再度打斷他們的爭論,道:「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這話說回來,徐州的穩定,完全取決二國,不管是增兵也好,撤兵也罷,只要保持當地兵力均衡便可,依我之見,你們不如讓自己的兵馬後撤百里,都只保留少量的兵力在前線,如此便不會因誤會,而引發衝突。」
田渾沉吟少許,道:「倒不是不行,但是怎麼撤,撤多少,還得由我們大王決定。」
屈善亦表示得寫信回去,具體有楚王來定奪。
殊不知他們吵得正歡時,隔壁院子,兩個老頭欲騎牆相望。
這兩老頭正是韓國駐紮於此的官員,翟名,以及趙國駐紮於此的官員,雍上。
「能打得起來嗎?」翟名一邊伸長着脖子,一邊問道。
雍上一臉壞笑道:「要打起來就好了。」
翟名道:「可不是麼,如果秦楚在蜀地打起來,而齊楚又在徐州打起來,那可真就沒咱們什麼事,也不知那魏溪是不是傻,竟然還想調解他們的紛爭。」
雍上哼道:「他可不是傻,這魏國白得河東三鎮,不全是楚國的功勞嗎。要是楚國同時與秦齊開戰,對於魏國也是相當不利,魏國可能也會被捲入其中。」
翟名立刻道:「如果魏國捲入其中,那咱們也難以置身事外,這事咱們可得跟魏溪好好商量一下,如果要出兵,可得我們三國一致同意。」
「不錯,齊國此番舉動,肯定又是想趁火打劫,而楚國才剛剛擊敗越國,還未能控制住越地,齊國看着眼前的肥肉,又豈能安耐得住啊!」
.....\n
這可是戰國時代,一日的和平,可能都是奢望。
去年的停戰協議,只不過是給予諸侯國們調整戰略的時間,而下一場大戰,其實已經在蜀地打響了。
張儀成功遊說了蜀國、苴國和巴國,使得兩萬秦軍順利的通過了那條被後世命名為金牛道的蜀道。
然而,這剛剛入苴的秦軍,突然就翻臉不認人,直接進攻苴國軍隊,那苴國國君一看上當,知道根本擋不住秦軍,關鍵他苴國毫無縱深可言,也是乾脆,直接打開城門,表示願意歸順秦國。
拿下苴國之後,秦軍主力片刻不得停息,就直接殺向駐守在葭蔭(今四川廣元西南)的蜀軍主力。
經過一日廝殺,便殺得蜀軍潰不成軍。
苴國國君一看那屍橫遍野的戰場,這心中發憷,同時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投降的早,這秦人簡直就是惡魔一般。
蜀軍一直以來都縮在蜀地,與中原各諸侯國關係也不錯,就沒有打過什麼像樣大戰,不知中原地區早就已經從排位戰晉升到生死戰。
更加要命的是,這一支秦軍,那可真是精銳中的精銳,不但身經百戰,且都是馬上就要晉升爵位的士兵。
這蜀軍的人頭,在秦軍士兵眼裏,那可都是良田、美女啊!
秦軍士兵是爭先恐後的奮力砍殺,各種搶人頭,打得蜀軍是魂飛魄散,丟盔卸甲。
張儀站在山頭上,看着蜀軍在峽谷中上狼狽逃竄,不禁哈哈笑道:「這些逃兵可真是勝過千軍萬馬,由他們打頭陣,我軍將無往不利啊!」
魏章道:「蜀軍之前在與巴苴聯軍交戰,這主力都佈置在前線,後方極為空虛,如今這前線主力潰敗,後面就是一馬平川,我軍將可直接殺向蜀都。」
張儀笑意一斂,神情嚴肅道:「此戰必須要速戰速決,一定要在楚國反應過來之前,先攻下蜀都。」
正當這時,一名探子快步上得山頂來,喘着氣道:「啟稟主公,前方傳來消息,那巴國國君正親自率領兩萬大軍往這邊趕來。」
魏章道:「主公,待臣率軍去攔截他們。」
來到這裏,魏章真是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感覺,進入戰國之後,這巴蜀的戰鬥力,實在是沒法跟中原軍隊相比。
張儀擺擺手,道:「不用,你的任務是攻破蜀都,至於巴國那邊,我去攔着。」
魏章愣了下,道:「主公您一個人去嗎?」
張儀笑道:「怎麼?你怕我攔不住。」
「不...不是。」
魏章搖搖頭,道:「只是這太過冒險了。」
張儀眯了眯眼道:「但如果能夠藉此將那人給除掉,此番冒險倒也是值得的。」
那巴國國君巴慶子正好就在邊上整頓兵馬,準備與秦軍會合,一同前往東線,奪回巫山,不曾想這兵馬才剛剛整頓好,就聽到苴國被秦軍佔領的消息。
巴慶子心知被張儀給騙了,趕緊率領主力前來救援。
行到半道上,突然發現一個文弱書生在兩個書童陪伴下,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書。
定眼一看,這不就是張儀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巴慶子怒目圓睜,衝着張儀咆哮道。
張儀笑道:「自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什麼萬無一失。」巴慶子道:「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們秦人分明就是覬覦我們巴蜀之地。」
張儀問道:「故此我獨自一人前來送死?」
巴慶子一愣。
是呀!
你為什麼在這裏?
張儀又道:「我不是沒有給過蜀人機會,可是那蜀君卻不願意與我們一道出兵抗楚,反而還想藉此發財,我秦軍一旦入巴,不但糧草得依靠蜀國,同時這後路也都將控制在蜀國手中,這叫我軍如何安心與楚國作戰。
一旦我們消滅蜀國,那麼我們將再無後顧之憂,蜀地糧食也盡歸我們所有,這也能夠減輕你們巴人的負擔。」
巴慶子冷冷笑道:「誰又能保證你們秦人在消滅蜀國之後,不會趁勢攻伐我們巴國。」
張儀昂首道:「屆時我們君上將會賜封你為巴侯,還是有由你們巴氏繼續管理巴中事務。」
wqnmd!
你張儀一句話,我就從國君變成臣子?
我們巴人就不要面子嗎?
巴慶子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們秦人可真是欺人太甚,我巴慶子當初真是瞎了眼,信了你張儀的鬼話,今日我便要殺了你。」
說着,他拔出佩劍來,指向張儀。
張儀絲毫不懼,呵呵笑道:「如果你們巴國被楚人所滅,你認為你還能夠繼續掌管巴中地區嗎?但如果你們巴人願意歸順我秦國,我們將會協助你們,從楚人手中奪回鹽泉,你們巴人只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說着,他稍稍一頓,看向巴慶子,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被我們秦人所滅。」
巴慶子不由得吞咽了一口。
他來趕來的路上,就已經得知與他們激戰數月的蜀軍主力,頃刻間就被秦軍擊潰,這是何等戰鬥力。
張儀抬手拔下他的長劍,笑道:「我們還是商議如何對付他們楚人吧。」
巴慶子立刻道:「你是想利用我們來拖住楚軍,好讓你們消滅蜀國?」
張儀仰面哈哈一笑,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和楚軍了,不信我們就賭一把,你將主力全部調至西線來,我張儀敢以人頭擔保,楚軍絕不會前進一步。」
巴慶子問道:「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張儀道:「如果你將主力都調至西線,那麼楚人便會認為你們並未歸順我們秦國,我料想楚國一定會派人來遊說你,而不是派兵趁機攻打你們巴國,因為一旦楚國出兵,那麼你們巴國必然會歸順我們秦國。
可一旦你們與楚國聯盟,就肯定避免不了,被楚國吞併的下場,而如今歸順我們秦國,至少你還能保證如今的地位。」
巴慶子額頭上已滿是汗珠,道:「你之前已經欺騙過我一次,我又憑什麼再相信你。」
「我可沒有欺騙你,至今我們的結盟仍舊有效,我滅的是蜀國。」
張儀笑道:「另外,如果我們兩軍交戰,即便我軍擊敗你們,也不可能在短時日就拿下整個巴中,這不就是在給楚人機會嗎。為了穩定住巴蜀地區,以及能夠儘快出兵攻伐楚國,必然還是需要你的支持。」
巴慶子顯得猶疑不定。
張儀說得很直接,但也很有道理,秦軍主力即便能夠擊敗蜀國和他巴國的軍隊,但也無法控制住整個地區,在這種情況下,是很難抵抗楚軍的,他還真是有利用價值,既然有利用價值,秦軍自然就不會進攻巴國。
如不他不答應,並且在此殺了張儀,然後投奔楚國,引楚國主力來對付秦軍,可秦軍一退,那他可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楚國必然會順勢吞併整個巴蜀地區。
而且楚國有着地緣優勢,不需要依靠他來掌控巴中,秦國反而更需要。
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張儀不願意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又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做些什麼,表示對我秦國的忠心。」
巴慶子問道:「你想我怎麼做?」
張儀道:「只要你們一日不歸順我們秦國,那楚國就必然會派人來遊說你,而我希望你能夠將楚國的說客殺了。」
......
然而,楚國上下目前對此是一無所知,如今楚都最熱的話題,可不是張儀入蜀,也不是齊國增兵徐州,而是一把椅子。
這椅子的出現,立刻就得到眾多老人的推崇。
訂單就如雪花一般的飛向荊夫人。
可是嘗到甜頭的荊夫人,卻感到非常苦惱,她可不是想做這一錘子買賣。
「如果我了解的沒錯,夫人做買賣好像從未以數量為主,而是以獨到的設計為主。」
姬定略顯好奇地看着荊夫人。
荊夫人輕笑道:「如果周客卿沒有從我這裏要走六成利潤,那我倒也不會這般着急,可之前周客卿賣給我的是設計,如果這設計人人都能夠用,那我為何要讓給周客卿六成利潤。」
姬定稍稍點頭:「這倒也是。」
荊夫人笑道:「如果周客卿還想繼續與我合作,可得再想個辦法。」
姬定稍稍瞧了眼荊夫人,道:「想要阻止他們仿製我們的椅子,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些大家族養那麼多工匠,可不會讓他們閒着的。」
荊夫人點頭道:「此正是我所擔憂的。」
姬定笑道:「既然沒法阻止,就不如幫助他們仿製。」
「幫助?」荊夫人神情一凝,疑惑道:「如何幫助?」
姬定笑道:「這買賣之道在於供需,有需求,就有利益。他們需求椅子,那麼就供應椅子,他們要自己做椅子,那咱們就供應做椅子所需。」
「木材?」
荊夫人美目一睜。
姬定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如今我們還是佔有着先機,而這個先機不在於他們何時能夠仿製出椅子來,而是用什麼木材做椅子最好。
一旦椅子盛行起來,那麼適合做椅子一切材料,都將會被廣泛需求,只要我們先一步囤積好這些材料,待價格上漲之時,再出售給他們,這就能夠賺不少錢。除木材之外,還有絲綢。」
荊夫人輕搖螓首,道:「此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若要大量囤積此類木材,又將木材運到這裏,你可知道這要耗費多少錢財嗎?而那些大家族可是有着不計其數的車馬,我們是爭不過他們的。」
姬定笑道:「這一點我能夠幫夫人解決。」
荊夫人稍稍一愣,道:「船!」
姬定神情一滯,道:「夫人果真是聰明絕頂啊!」
荊夫人沉吟少許,笑道:「再聰明也不及周客卿之萬一。」
姬定問道:「夫人此話怎講?」
荊夫人笑道:「當初周客卿主動找我合作時,我就非常好奇,周客卿公務如此繁忙,卻怎還有心思做買賣,原來周客卿做這麼多事,說到底,還是為了變法。」
姬定倒也沒有否認,道:「變法不易啊!」
他變法關鍵在於造船,而船的用處,就是要運貨,他先得創造各種需求,令貨物流動起來,船的作用才能夠體現的淋漓盡致。
荊夫人道:「我懶得再去動腦筋,該囤積什麼材料,周客卿告知我一聲便是。」
咚咚咚!
隨着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只見王子槐連鞋都不脫,便是闖入堂內,「周客卿,快快隨我進宮。」
姬定錯愕道:「發生什麼事了?」
王子槐稍稍詫異地瞧了眼荊夫人,又向姬定言道:「咱們邊走邊說。」
荊夫人正準備起身告辭,那王子槐卻直接上前,拉着拖拖沓沓的姬定,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等!王子,我...我這還沒有穿鞋啊!對了!夫人,你先坐會,我...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這話都還未說完,姬定便已經被王子槐拉着出得大堂。
荊夫人瞧着踉踉蹌蹌的姬定,不免抿唇一笑,可隨即又面露擔憂之色,「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以至於王子槐如此緊張。」
別說她,就連姬定都毫無頭緒,心裏甚至以為楚威王突然暴斃,可想着,如果楚威王暴斃,也不會是王子槐親自來找他。
被拱上馬車之後,姬定終於穩住神,定住襠,問道:「王子,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王子槐喘着氣道:「蜀國被秦滅了。」
姬定眨了眨眼,過得片刻,他側耳問道:「什麼意思?」
王子槐重重嘆得一口氣,道:「蜀國已經被秦所滅。」
「......!」
姬定道:「滅?」
「嗯。」
「......?」
姬定只覺有些口乾舌燥,道:「那個,咳咳咳,王子,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王子槐道:「這等大事,我豈敢開玩笑,是司馬太宰親自派人傳信過來,蜀都已經被秦軍攻破。」
姬定眨了眨眼,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們那多軍隊駐紮在巴中,都是瞎子麼,怎麼可能會讓秦軍把蜀國給滅了。」
王子槐嘆了口氣,道:「這具體發生什麼,暫時還不清楚,太宰信中只是說,張儀假意與蜀國、巴國、苴國結盟,可是等到秦軍通過蜀道之後,卻立刻轉向攻打蜀國,只用了一日便全殲蜀軍的主力,且順勢一舉攻破蜀都。」
姬定雙手一攤,道:「所以那司馬昭魚如今正在巴中看戲?」
王子槐稍顯尷尬道:「由於...由於我們之前想到的是張儀肯定是拉攏蜀國,未...未有做好準備,故此...故此並未有所動作。」
姬定是真心笑了:「這可真是一個驚喜啊!數萬大軍,眼睜睜看着蜀國被所滅,而無動於衷,王子,您可千萬別將此事說出來,那真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他是真tm想不到,原來還能夠這麼玩,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的計策是要拖住秦軍,耗費秦國國力,迫使咸陽不斷給予補給,如果秦軍拿下蜀地,那可就有足夠的資本跟他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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