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氣笑了。
而楚威王則是氣炸了。
老遠就聽到楚威王的罵娘聲。
要是打不過秦軍那倒也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輸給秦國。
勝敗乃兵家常事。
可是幾萬楚軍精銳駐守在巴中,是眼睜睜地看着秦國滅蜀,還有比這更加可笑之事嗎?
此時不罵娘,留着過年麼。
當姬定入得大殿之後,楚威王這才稍稍收斂一些,但也是陰沉着臉。
「大王,這都是臣的錯,若非臣當時拉攏魏國,也不至於會將秦軍引入蜀地......!」
「這與卿無關。」
楚威王一揮手,怒不可遏道:「誰能想到秦軍不到一個月就能夠消滅蜀國,更令寡人沒有想到的是,寡人催來的消息,竟然是秦軍已經滅蜀,寡人現在非常好奇,在此之前司馬太宰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此事寡人一定要嚴查。」
姬定訕訕道:「大王,臣以為此事倒也怪不得太宰他們,關鍵誰也想不到蜀國這麼快就會被秦軍消滅,這...這簡直不可思議啊!」
楚軍確實鬧了個笑話,但最大的笑話,莫過於蜀國,死得也太誇張了一點。
昭陽道:「據說這又是張儀的詭計,是他先欺騙了巴、蜀、苴三國,以至於苴國直接放秦軍入蜀,而入蜀的秦軍立刻攻佔了苴國,之後又全殲蜀軍主力,而由於之前蜀國正在與苴國和巴國交戰,兵力佈置的比較靠前,這主力被全殲之後,再也沒有對秦軍形成有效的抵抗,那蜀君更是嚇得未等楚軍兵臨城下,就逃出蜀都,秦軍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攻下了蜀都。」
姬定稍稍皺眉,暗自鬆了口氣,道:「如此說來,秦軍也並沒有消滅蜀國,只不過是打了蜀國一個措手不及。」
楚威王沒好氣道:「這都城都被攻佔了,蜀國被滅都是遲早的事。」
姬定道:「大王,不管是遲是早,但如今蜀國並未被滅,既然沒有被滅,那我們就還有機會。如今我們不能再給秦國整合蜀國的機會。對了!巴國那邊是什麼情況?」
高固嘆道:「其實正是因為巴國,我軍才...才眼睜睜地看着秦軍消滅蜀國。」
楚威王瞥了眼高固,稍顯不滿地將臉撇到一邊去。
事到如今,還在甩鍋。
哼!
姬定好奇道:「此話怎講?」
高固道:「當時我軍得知秦國正在攻伐蜀國後,便想立刻出兵,可中間到底隔着一個巴國,而巴國也是受害者,司馬太宰他們就認為,如果此時進攻巴國的話,那麼巴國可能就會倒向秦國,故此司馬太宰想着拉攏巴國,共同抵抗秦國,我軍才沒有立刻出兵。」
姬定點頭道:「這是對的,而且巴國是受害者,那麼拉攏巴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高固嘆道:「但是張儀實在是太厲害了,他也在繼續拉攏巴國,司馬太宰已經去過一回,並未能取得成功。」
說到這裏,他看向姬定,道:「此事可能還得周客卿親自出馬啊!」
楚威王也看向姬定。
目前唯一讓張儀吃過癟的,唯有姬定,之前是大意了,認為放不放秦軍進來,也都不打緊,因為秦國不可能大軍入蜀的,故此才沒有第一時間將姬定前去,但是沒有想到張儀會選擇直接消滅蜀國,這樣一來,秦軍可源源不斷進入蜀地。
這可不符合姬定自身的利益,他立刻拱手道:「大王,此事變成如今這樣,臣也是責無旁貸,還望大王能夠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楚威王立刻道:「此事與卿毫無關係,卿無須自責,寡人派卿前往,是去對付的張儀,並非是讓卿將功贖罪。這樣,卿就與大將軍一同前往吧。」
幾萬秦軍在蜀地,他也不敢怠慢,關鍵那邊楚軍的表現令他非常失望,在姬定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讓昭陽前去統兵。
「臣遵命。」
高固突然道:「大王,如今這形勢有變,徐州那邊也不可大意啊!」
楚威王聞言,不禁眉頭緊鎖。
之前他們判斷與秦國無法在蜀地大戰,最多只是衝突,在這個前提下,齊國不大可能會選擇趁火打劫,而楚國也有實力防備齊國。
但秦人用實力證明,他們的猜想是錯的,那麼一旦秦國與楚國在蜀地展開決戰。
齊國就真的有可能趁火打劫,一旦齊國出兵,那麼其他諸侯國......!
這麼一來,楚國疆域遼闊的劣勢立刻就會展露無遺,要防守的地方太多了,不像秦國一樣,守住幾個關口便可。
這地理優勢,讓秦國始終佔據着主動權。
楚威王頭疼呀,不免又看向姬定,姬定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一定得壓住蜀地秦軍,否則的話,就可能會引起一系列得連鎖反應。
楚威王最終決定,讓姬定、昭陽前往巴中接管當地的軍隊,而景翠則是立刻趕往徐州前線,防止齊國趁火打劫。
待姬定回到府里時,那荊夫人已經回去了,姬定還抽空寫了一份清單,讓人送給荊夫人,同時又讓小鶯準備一下,明日便要趕往巴中。
「我們的人還沒有回消息嗎?」
姬定向法克問道。
法克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估摸着應該也快了,也許在路上就能夠收得消息。」
姬定點點頭,皺眉道:「我總感覺昭陽他們有所隱瞞。」
法克問道:「先生為何這麼說?」
姬定道:「那司馬昭魚的信來的太慢,其中肯定遇到什麼困難,只是沒有說而已,但是昭陽肯定是知道的。」
法克道:「先生,那我們此去,會不會有危險?」
姬定笑道:「從我出生的那天起,危險就從沒有離開過我,就是有危險我也得去,蜀地對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對了,我們的人聯繫上了蜀都的墨者沒有?」
法克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消息。」
姬定嘆道:「這都是我預判失誤,我以為至少還得過幾個月,我才會前往那邊。看來秦國這虎狼之師,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準備一日之後,姬定便與昭陽一同前往巴中。
而此時此刻,咸陽則是一片歡騰。
其實關於滅蜀計劃,整個秦國也只有幾個人知道,甚至可以說是張儀與嬴駟私下商定的。
秦國大臣也一直認為此去是要拉攏巴蜀與楚國對抗,這也符合常理。
如果一開始就表明是要去滅蜀國,那絕對會遭到很多人的反對,因為這其中風險太高了。
你先得讓秦軍順利通過蜀道,同時還得保證速戰速決,一旦陷入其中,那是很難回來。
不用想也知道,屆時巴蜀肯定會投奔楚國,秦軍就得面對四國的圍剿,同時還是客場作戰,又無糧草支援,怎麼可能回得來。
齊國、楚國也都是這麼想的,包括姬定之內。
姬定也並不知道,其實張儀入蜀,嬴駟也面臨着很大的壓力,主要還是因為在相邦大會上,張儀鎩羽而歸,令不少秦國大臣對張儀是深感不滿。
明明是打了勝仗,卻在相邦大會弄得如此狼狽,最終是嬴駟壓住了那些反對張儀的聲音,但是此戰若再敗,可想而知,嬴駟將面臨多大的壓力。
好在張儀也沒有辜負嬴駟的信任。
一戰滅蜀,又穩固住張儀在秦國的地位,嬴駟立刻命大臣陳莊再率領一萬精銳前去支援張儀。
之前也不敢派大軍入蜀,因為蜀道控制在別人手裏,玩不好就都回不來了,而如今已經消滅蜀國,同時苴國也投降秦國,秦國已經徹底控制了蜀道,如今便可放心遣派軍隊入蜀。
隨着越來越多秦軍入蜀,楚國極有可能與秦國在蜀地決戰,這與姬定當初的設想可是不符啊!
而這也是楚國儘量要避免的,畢竟秦國不太可能面臨其它諸侯國的進攻,而他們是有可能的。
.....
經過連日的趕路,姬定與昭陽終於來到巴中。
「兄長!」
「大將軍!」
.....
昭微、司馬昭魚等一干將領來到帳外迎接昭陽。
昭陽目光掃了他們一眼,開口道:「來人啊!將他們全部給我拿下。」
只見一群士兵立刻衝上前去將昭微、司馬昭魚等人擒住。
「兄長?」
「大將軍饒命啊!」
「大將軍!我們是無辜的呀!」
......
片刻功夫,昭陽便將這些統帥們統統捆綁起來,隨後又押入大帳中。
「大將軍冤枉啊!」
「冤枉?」
昭陽冷冷瞪他們一眼,道:「那秦軍都已經佔領了蜀都,你們卻還在這裏休息,虧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叫冤,真是不知羞恥。」
司馬昭魚立刻道:「大將軍,這都是我的錯,當時我們得知秦軍攻伐蜀國的消息後,各位將軍都打算出兵,是我阻止了他們。
因為我得知消息,巴國也是受到張儀的矇騙,故此我打算與巴國結盟,共同對抗秦國,將軍們才沒有及時出兵。」
昭陽怒瞪其一眼,道:「你還有臉說,大王是如此信任你,而你卻將這裏弄得是一塌糊塗,你就是不請罪,大王也決計饒不了你。」
司馬昭魚垂首道:「大將軍說得是,我...我當初的確上了張儀的當,被他拖在蜀都多日,以至於未能及時將這裏的情況告知大王。」
「你不用跟我解釋,待你回去之後,自己去向大王解釋吧。」
昭陽哼了一聲,又瞥了眼那些統兵將帥,道:「司馬太宰雖然責無旁貸,但你們這些人就更是罪無可赦,秦軍在攻打蜀國時,你們在幹什麼,在製鹽,在賣鹽,在惦記着自己的錢袋子,也難關你們在巴中待了兩年,是寸土未得,而秦人一個月就攻佔了蜀國。來人啊!將他們全部拖出去斬了。」
「大將軍饒命啊!」
「大將軍饒命!」
......
一眾將帥頓時嚇得面色蒼白。
「且慢!」
坐在一旁的姬定突然開口阻止上前來的士兵們,又向昭陽道:「大將軍請息怒,我認為他們罪不至死。」
昭陽道:「周客卿休要為他們求情,若不斬他們,何以嚴明軍紀。」
姬定道:「但我以為秦軍顯然是有備而來,而我軍若是貿然出擊,容易中了秦人的圈套,一旦巫山失守,那我們就得後退數百里,故此他們按兵不動其實是對的。再加上如今兩軍交戰,若是將他們都斬了,可能會影響我軍士氣。」
昭陽皺了下眉頭,顯得猶豫不決。
姬定又道:「大將軍,我保證他們一定能夠將功贖罪,如若做不到,再斬不遲。」
昭陽瞧了眼姬定,思索半響,道:「好吧!既然周客卿為他們求情,那我就先放他們一馬。」
說着,他一揮手道:「鬆開他們吧。」
他當然不會手刃自己的親弟弟,他這是演給姬定看的。
他事先就已經知道,巴中楚軍早已沒有戰鬥欲望,是一門心思在賣鹽,這才導致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也直接影響到司馬昭魚的談判,司馬昭魚也是知道就楚軍如今的狀態,能不戰則不戰的好,故此他才中了張儀的緩兵之計。
而當秦蜀已經打起來之後,這裏的將軍就立刻集結人馬,結果這人馬都還沒有集結完畢,秦軍就已經消滅了蜀國。
可真是尷尬啊!
昭陽也知道瞞不過姬定,真要查起來,楚威王是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就賣一個人情給姬定。
由他來做惡人,姬定來做好人。
而姬定在來的路上,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也終於知道原來這裏的將帥對他是非常不滿,都恨他不死,因為大家都認為是他將秦軍引來蜀地,壞了大家的買賣。
這個人情,姬定也是非常需要的,不然的話,這工作也難做啊!
他就順勢收下了這個人情,並且表示願意為他們擔保,換而言之,我不會去告狀的。
「多謝大將軍饒命,多謝周客卿為吾等求情。」
那些將軍被鬆綁之後,紛紛向姬定致謝。
姬定笑道:「各位將軍無須言謝,其實你們做得並沒有錯,因為我已經得知消息,秦國之所以決定入蜀,並非意氣用事,那張儀乃大丈夫也,他受到的委屈遠比相邦大會上面要多得多,又怎會被我譏諷一番,就想盡辦法與楚國決戰。」
說着,他又看向司馬昭魚,道:「司馬太宰,你與張儀也是認識的,你認為他是這麼容易衝動的人嗎?」
司馬昭魚搖搖頭,又問道:「但不知秦軍入蜀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姬定嘆道:「鹽!」
此話一出,那些將軍們皆是緊張地看向姬定。
姬定道:「關於這鹽利,自然不用我來告訴諸位將軍,而眾所周知秦國本土少鹽,一直以來都是依賴從三晉購買鹽,這無疑是秦國的一大隱患,故此秦國一直都渴望獲得鹽泉,至於秦國為什麼會盯上了這巴蜀的鹽泉,這倒是有各位一份功勞啊!」
他笑吟吟地看着那些將軍們,呵呵道:「正是因為最近各位將軍大量往秦國販鹽,導致秦國動了歹心,那相邦大會只不過是用來掩蓋秦國的真實目的。」
那些將領聽罷,不禁又氣又懊悔。
他們之所以避免秦國交戰,就是為了保護這鹽泉,要知道秦國就是衝着這鹽泉來的,那他們早就去秦人拼命了。
「大將軍,我們決不能讓秦人得逞啊!」
「是呀!若是讓秦軍盡獲巴國鹽泉,不但能夠助長秦國國力,同時還會對我們楚國構成巨大的威脅。」
......
這口風立刻就變了。
干!
必須跟秦國干到底。
昭陽瞅着這一群被財迷眼的草包,不禁又動了殺心,你們這群蠢貨,人家就一句話,你們就原形畢露,留着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他可是第一回聽到秦國是衝着鹽泉來的。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反倒是欽佩地瞧了眼激動。
在來之前,他也在尋思該如何激勵士氣,如今巴中楚軍確實過於懶散,他方才動怒,也是想藉此刺激他們,要是不能將功贖罪,你們都得死。
可不曾向,姬定一句話,士氣是騰騰地往上漲。
這真是敗也鹽,成也鹽啊!
如今這裏的將軍都不再記恨姬定,而是記恨秦人。
昭陽向姬定問道:「不知周客卿有何建議?」
姬定稍一沉吟,道:「如今的關鍵還是在於巴國,但不知目前巴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司馬昭魚立刻道:「周客卿所言不錯,目前秦國方面,也在極力拉攏巴國,這期間我也曾去過巴國兩回,但是那巴國國君始終猶豫不決,這導致我軍也是非常被動,如果出兵進攻巴國,那麼巴國肯定會倒向秦國,但如果就這麼僵持着,這就給予秦國徹底消滅蜀國的機會,這可能還需要周客卿親自出馬。」
姬定點點頭,又問道:「那不知巴國的條件是什麼?」
司馬昭魚稍稍一愣,道:「對方倒是沒有提出具體條件,只是說秦楚都非善類,還得慎重考慮考慮。」
「沒有提條件?」姬定稍稍皺眉,又問道:「難道巴國就沒有以鹽泉做條件嗎?」
他懷疑對方提了條件,只不過司馬昭魚沒有答應罷了。
司馬昭魚搖頭道:「如果巴國以鹽泉為條件,那我自然會答應,畢竟秦軍是在西邊,即便我們允諾將鹽泉給予巴國,但在戰時鹽泉還是會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姬定稍稍點頭,思索半響,他突然瞧了眼昭陽。
昭陽心領神會,道:「你們先下去吧。」
待他們都出去之後,昭陽便向姬定問道:「此事客卿如何看?」
姬定道:「我以為巴國極有可能已經投誠秦國。」
昭陽道:「何以見得?」
姬定嘆了口氣,道:「從局勢上來看,繼續拖下去對我們非常不利,但巴國也應該感到着急才是,這越往後拖,對巴國也非常不利,等到秦國徹底控制蜀國,以及我們的耐心被他們耗損殆盡之後,屆時巴國的處境將會非常艱難。
如果我是巴國國君,應該及早做出抉擇,如此才能夠要到更好的條件,目前來說,我國和秦國都非常需要巴國的支持,再過得幾個月,可能我們都會嫌巴國礙事了。」
昭陽皺眉道:「所以巴國是使得緩兵之計,掩護秦國攻伐蜀國。」
姬定點點頭道:「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昭陽問道:「那客卿是否還有把握能夠將巴國拉到我們這邊來。」
對出楚國而言,如果能夠拉攏巴國,那麼馬上就對蜀地秦軍開戰,並且還能夠威脅到蜀道。
但是姬定是打着另外的算盤,他雖不想秦國整合蜀國,但也不想趕走秦軍,於是搖頭道:「如果巴國已經投誠秦國,那即便我親自前去,希望也不大。」
說到這裏,他稍稍一頓,又道:「不過我認為是否能夠拉攏到巴國,都是可以接受的。」
昭陽問道:「此話怎講?」
姬定道:「即便我們能夠拉攏到巴國,巴國也難以與我們一條心,同理而言,巴國也不會忠心事秦,如今只是被迫投誠秦國。
除此之外,我看各位將軍都非常看重這巫山的鹽泉,若將巫山推至前線,這能夠激勵士氣,大家一定會拼命守住巫山,如果推至巴國西線,我軍可能不會全力以赴啊!
反過來說,如今秦軍士氣高昂,我軍不見得能夠正面打得過秦軍,但我們打巴軍,還是很有把握得。
一旦我們給巴國施加壓力,秦軍必然要來救,他們就那麼兩三萬人馬,一旦主力被迫來救巴國,那麼對蜀地的控制便會非常空虛,如此便給予我們可趁之機。
與其去找巴國談判,那就不如去蜀地與蜀君談判。」
昭陽愣了下,道:「客卿要親自前往蜀地?」
姬定點點頭。
昭陽道:「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如今蜀地到處都是秦軍。」
姬定笑道:「之前張儀都敢隻身潛入蜀地,我又什麼不敢的,我輸誰也不能輸給他呀。」
昭陽聽得好奇,道:「難道周客卿與張儀有私怨?」
姬定道:「那倒沒有,只不過我們是同行。」
「......!」
昭陽狐疑道:「周客卿不是在說笑吧。」
姬定神色一變,嚴肅道:「這軍中無戲言,再說,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還是要避免與秦國在此地決戰,以免給予齊國可趁之機,對於我們最有利的,就是在前線與秦軍對峙,同時在後方給秦國添亂,不讓秦人徹底控制住蜀地。」
昭陽還是有些遲疑。
姬定道:「大將軍,這個戰略是我提出來的,我不希望以失敗告終,就是再危險我也是要去的。」
昭陽見姬定面色堅決,不免對他刮目相看,就這份膽量,只怕這裏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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