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似乎提到過,唐澤詩穗小姐是有職業的。是平行世界日本玉集社的一位漫畫作家,旗下有好幾部還算不錯的漫畫作品。
作品主題清一色是男性之間如花朵一樣的愛情,畫風精美,故事卻有些老套和幼稚。
但由於其過於精湛的畫技和對細節的描寫,如果讀者作為所謂「腐女子」的話說不定會很追捧呢。
前幾部作品的成績反響平平,甚至有一本由於沒有再印刷單行本泉祐一都沒能在書店裏面買到。但現在的這一本《花之美少年》成績似乎還不錯,在集玉社的雜誌里算得上是前幾位的存在。
前世泉祐一沒有身為漫畫家的朋友,倒是認識一個插畫師。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不愛吃香菜的美麗女性,睡覺時還喜歡咬泉祐一的肩膀......
扯遠了,
他的意思是,兩個職業的差別還算是挺大的。
插畫家需要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少數的畫面之下,以此來特定表示一副客戶需要的場景或者人物。
漫畫家需要用畫面自己構造出一個完整的故事,還包括分鏡、人設、畫面等等。
今天下午一些的時光,泉祐一有幸觀看一下那位漫畫家少女的工作流程。
電腦屏幕之前,名為「唐澤詩穗」的少女握着數字手繪板自帶的繪畫筆。雙目雖然盯着屏幕,但在身旁男人有時掃過的目光之下,她還是會羞紅了臉,就連握着數字筆的手指都會輕微顫抖起來。
那樣的狀態之下,連畫面都無法勾勒出來吧。
正常在別人的面前繪畫已經有一定難度了,描繪出這樣暴露的,俊美的男子一定會更難。
唐澤詩穗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屏幕上面,手腕輕輕晃動起來,將一副畫面慢慢勾勒出來。
泉祐一無聲地將目光移開了一些,不想讓視線影響那個少女的工作。
如果說這樣的,只是讓自己在身邊無聲地陪伴這位少女工作也能值這麼多金錢的話,那未免太過不公平了。
沒有人的錢是大風颳來的,一點點的積攢,拼盡全力得到的「價值」,象徵着別人的血汗。如果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少女的手中得到的話,即使是如此渴望攢夠錢就退休的男人泉祐一恐怕也會於心不忍。
那麼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那麼少女租借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渴望有一位英俊的,帥氣的男友,留下一段還算不錯的時光嗎?
如此羞澀恐懼社交的唐澤詩穗的反應明顯否定了這個答案。
不知為什麼,泉祐一突然想起了星期二晚上,那個少女掙扎着向自己發出的有些濕潤的請求。
「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泉祐一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身前坐在電腦桌前面,正在拼盡全力將注意力放在繪畫上的少女。一頭黑色的秀髮散開一些,縫隙之中可以看見她好看的,白皙的脖頸。一抹香氣的引誘下,那少女略微紅潤的,羞澀的側臉映入泉祐一的目光之中。
她的視線略微下沉,對準電腦屏幕上的畫面,細緻地描繪出大腦中的情形。
側面的陽光因為時間的緣故落在了泉祐一寬闊的肩膀上,可即使是如此,那少女的眼底還是一片深沉,好像一片看不見底的深淵一樣,隱藏在她細膩柔軟的外表之下。
泉祐一看着那樣的風景良久良久,最後收回目光的同時也站起了身子來。迎着那停止繪畫轉頭看過來的少女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說道,
「我買了一些零食,要吃嗎?」
「嗯...嗯」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筆,抿起嘴唇回應道。等到泉祐一快出房間了她,她又有些反應慢地小聲說了一聲「謝謝」。
為她準備的都是一些不算能量太高,姑且在父母眼中不能算是垃圾食品的那一種類型,如果薯片和妙脆角也算的話泉祐一無話可說。
零嘴打開放在了少女工作桌子的旁邊,一盒小小的發酵酸奶正被少女雙手捧着。
不清楚到底是合她的口味還是泉祐一準備的她都會吃下去,她連着吃了好幾片妙脆角過後,又輕輕吮吸起了酸奶。
那可愛的進食模樣被泉祐一看在眼裏,還沒說什麼她卻臉色有些紅潤地放慢了吮吸的動作,身體也向凳子後蜷縮了一些,緊接着她說道,
「很..很好吃...」
泉祐一吃了一塊薯片笑了一下,隨後看了一下時間準備為她做一頓晚餐。
「今天吃中午飯了嗎?」
唐澤詩穗急忙放開用牙齒咬住的吸管回答道,
「吃..吃了..」
「原來如此,那就好。」
「吃的是便利店裏賣的糰子和飯...」
生怕泉祐一不信,緊接着,就算他回答了話語也要再一次詳細說明自己吃的東西。
泉祐一笑了起來,走出房間,
「我明白了。那你先吃一點零食墊墊肚子,我去準備晚飯。」
狹小的房間沒有多少彎折,只是待在臥室之中遠遠便能看見那個正在灶台前面將食材拿出來的男人。他的身形高大,眼神深邃,容顏英俊,時間過的很快,臥室的陽光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食材被一個個拿出來,連着之前他在唐澤詩穗家裏沒找到的一些調料這次也一次性買齊,放在了灶台的另外一邊。
準備食材的時光很短暫,唐澤詩穗一邊吮吸着酸奶一邊呆呆地看着泉祐一,就連什麼時候瓶子裏的酸奶沒有了,什麼時候灶台前面已經開始飄散起了食物的香味她都不知道。
直到已經天已經黑了,外面的泉祐一打開了客廳的燈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食物的香氣包裹着火焰的溫暖遠遠傳遞過來,一瞬之間唐澤詩穗突然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自己有過這樣溫馨的,幸福的時光了。
她突然想起了好多好多年以前,父母還沒有分開的時間裏,他們一家三口居住的那間狹小的房間。
沒有那樣高級的空調,沒有那樣先進的電子產品,沒有方便的便利店和電車。
只有一台畫面閃爍着雪花的電視,經常故障的風扇和晚上母親做的,平凡卻極其好吃的飯菜。
貧窮的日子裏,唐澤詩穗卻絲毫沒有感到難過,只要有一些無聊的玩具和電視,她都能過一天。即使是父母經常在吵架,即使是自己沒有學上,即使是自己沒有衣服穿,也沒有關係......
她都很開心。
就是那樣的日子,讓她惦記了好久好久...
唐澤詩穗放下了手中的酸奶,呆呆地走到了房間的門口,看着那樣的泉祐一愣神了良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
泉祐一轉過頭來,看向正看着自己,好像有什麼話想說的少女。
唐澤詩穗張着嘴,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可過了一會,她又有些遲疑地說道,
「泉先生...能和我...做..嗎?」
只要完成了最後一件事情的話,只要做到這些事情的話...
自己就...
泉祐一看着向自己發起請求的少女默然無語。
良久良久,他轉過頭去將灶台上的火焰關掉,淡淡的,有磁性的嗓音同時說道,
「好啊,來做吧。」
唐澤詩穗愣愣地還沒有反應過來,泉祐一卻突然有了動作。
他轉過頭來,英俊的臉上好像籠罩了一層陰影,連帶着有些冰冷深邃的眼睛如同讓唐澤詩穗一瞬之間感覺極其陌生起來。
放下手中的廚具,他們之間的距離只不過是很短的一點,男人高大的身軀很快到自己的面前。粗壯的手臂如同鐵鉗一樣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整個人拎起來,同時帶來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痛感。
「嗚...嗚...」
少女嬌弱的,沒有力氣的身體被男人粗暴地抓住隨後狠狠地推向了床。柔軟富有彈性的床墊輕輕將她的身體彈起,如同小鹿一樣的嗚咽聲同時響起,象徵着少女猝不及防沒有防備的脆弱。
泉祐一沒有停頓,繼續用寬闊的身體如同陰影一般遮天蔽日地遮住了臥室的光華,粗壯的手臂砸在了她的頭髮的邊緣,在唐澤詩穗的身邊形成了一處深深的凹陷。
那是如同厚重的牢籠,冰冷鎖鏈一樣的感覺,壓得唐澤詩穗喘不過氣來。
平時安靜的,溫順的,平淡的氣息在好像在此時此刻揭開了他的偽裝,赤裸裸地化身為殘忍的征服者和劫掠者,無情貪婪地想要在她嬌嫩的靈魂上刻下抹不去的傷痕。
心裏一片恐懼,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哪裏都很痛,敏感的肌膚被捏得有些發紅,可她卻絲毫沒有掙扎的意願。
眼睛輕輕閉上,嘴唇也死死抿住,身體也微微瑟縮。
呼吸如此地凌亂,額頭冒出了一點點細密的汗水,將偶然落下的雜亂的頭髮沾粘住,眼角一點點紅潤勾勒出濕潤的氣息。
這樣...
只要完成了最後一件事就好了...
雖然很可怕,雖然很難受,
但是沒關係的...
如果泉先生也能因此而高興的話那就更好了...
心底抱着這樣想法的唐澤詩穗抿住的嘴唇輕輕放開,臉色極致蒼白,身體也因為恐懼而顫抖起來,可即使是如此,她還是沒有掙扎,白皙的雙手放在胸口前面,安安靜靜地等待着泉祐一的動作。
可過了很久,她還是沒等來泉先生更進一步的動作。
空氣逐漸安靜下來,電腦主機運轉的聲音稱得上轟鳴,自己心臟瘋狂蹦跳着,她試探地睜開眼睛,望見的,是那個在背後燈光映照下,充斥着陰影的男人。
英俊的臉龐面無表情地看着在下面沒有掙扎的自己,深邃的眼睛一片暗沉,燈光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只能聞到他好聞的味道。
「你沒有經驗。」
下一秒,淡淡的聲音響起,唐澤詩穗微微喘息着,身體的驚慌和身體的疲憊讓她無法動彈,恐懼得腿都軟了,大腦什麼也不清楚。
泉祐一將撐在床上的手掌抬起,輕輕落在了少女的額間,將那沾粘在額頭上的秀髮撥開,手臂移開的瞬間露出了他面無表情的臉。
「少女的純潔是藏在大門後最珍貴的寶藏,無數男人費盡心思地爬上所謂「追求」的高山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將那道寶藏收入囊中。慶幸的是,打開那扇欲望之門的鑰匙此時此刻還握在你自己的手裏。輕易將鑰匙交給別人是愚不可及的行為,無論是受到蠱惑還是一時大腦發熱,都要思考清楚了再行動......」
男人輕輕放開了身下的少女,就好像輕輕把握在手裏的開門的鑰匙還給了大門的主人一樣。
他的身影遠去,回到了灶台邊上,聲音卻留在了唐澤詩穗的耳邊,
「過來吃飯。」
少女有些愣愣地在床上喘息了一下,良久良久過後,她掙扎着將自己有些發軟的身體從床上抬起來,看向那個在客廳里將飯菜裝盤擺上桌子的男人。
還沒等她過去,男人已經把米飯給她和自己舀好了,接着,他自顧自地用起了晚飯。
唐澤詩穗有些不敢過去,心裏的羞恥和難過充斥上了心頭。
一瞬之間,看着泉祐一那沒有表情用着飯菜的臉,她突然覺得萬分難過。
好像自己又讓別人失望了,又讓別人討厭自己了。
磨蹭着不敢過去,可男人卻讓自己過去吃飯,所以即使是再艱難,她還是慢慢地邁着腳步走到了客廳,坐到了男人的面前。
他對自己的到來沒有反應,甚至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米飯已經添到碗中,唐澤詩穗拿起了筷子低着頭慢慢咀嚼起了米飯。她不敢抬頭,也不敢去看泉祐一一眼,當然也不敢用筷子去夾其他碗裏的菜吃。
泉祐一安安靜靜地將菜直接放在了她的碗裏,分配好了菜的歸屬。
唐澤詩穗咀嚼着美味的飯菜,眼睛卻酸得發漲,被頭髮遮掩的眼角已然紅潤,長長的睫毛是淚水沒有掉落的最後一道防線。
好在,它盡職盡責地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直到吃完飯都沒再落下一點淚來。
氣氛安靜得嚇人,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將飯菜吃完。唐澤詩穗回到了臥室,泉祐一沒有理會她,將灶台清理乾淨。
臥室里的唐澤詩穗抱住了自己的被子,聽着外面洗碗清理衛生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極其自責。
自己果然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做不好,讓人分外討厭的人,那樣英俊溫和的泉先生對自己感到失望和討厭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是嗎?
外面的泉祐一清理好了灶台,時間也要到了他要離開的時刻了。
他看了一眼裏面沒有露頭的少女,思考了一下,沒有進入臥室,反倒是將垃圾裝袋拎起後,將公司送的禮物放在了桌子上。緊接着他打開了這間小小房間的鐵門,對着裏面的少女淡淡地說了一聲,
「唐澤小姐,感謝您的指名,再見。」
下一刻,房門關上,裏面的屋子一片安靜,良久良久,臥室這才探出那個少女帶着悲傷的,難過表情的少女。
她正對着已經不見泉祐一身影的房間如此說道,
「再見...」
......
......
正是這一天晚上,十一點出頭的時間,剛剛發生故事的唐澤詩穗的狹小的房間裏,今天意外地早早地安靜了下來。
名字叫唐澤詩穗的少女早在之前就已經洗漱好了,換了一身睡衣躺進了被子裏面,雙眼緊閉着,身體也蜷縮成了一團,靠在床的角落。
她還沒有睡着,腦海里的思想如同一團亂麻一樣纏繞在她的心頭,將她的思緒弄得混亂不堪。
她突然很想很想自己的父母,想見見他們現在的模樣,想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身體還好不好,幸福嗎?
又突然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一切,想到了那個眼神淡淡,沒有任何表情的泉先生。
自己讓他討厭和反感了,不是嗎?
她好想對他解釋,就說自己只是太急切了,太急切地想要完成最後一件事情,所以才這樣說這樣做的,她本來不是那樣討厭的人...
她有太多難過要想,太多委屈要訴說,就連淚水都無法隱藏,痛痛快快安安靜靜地在黑暗之中如瀑布一樣湧出來,順着臉頰向下,打濕了她的枕頭。
可是啊可是啊,今天明明已經答應了泉先生要十一點以前睡着的...
在那樣安靜黑暗,如同深淵一樣的房間裏面,那個藏在被子裏的少女小聲地哭泣着,軟軟糯糯的聲音此時夾雜着太多的委屈。顫抖地,小聲地在被子裏,如同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
她說道,
「我睡不着...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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