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園?!」
等和三井弓子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三井弓子的表情都有些崩壞地這樣說道。
「啊,你姐姐說的明天帶你去...」
「她都已經那樣了還去什麼?」
三井弓子和泉祐一現在正在前廳,這裏的距離三井宮子的主臥有一定距離,即使是在這裏說話也大概聽不清楚的。
「明明之前有這麼多機會的,為什麼非要是現在...」
三井弓子其實是想這樣說的。
如果是過去、以後她都可以接受,似乎就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裏無法接受。
三井弓子咬牙切齒地坐在原地有些煩躁,看見旁邊沒有什麼表情的泉祐一更是無法接受,霎時間有些炸毛地用穿着白襪子的小足踢了踢他的手,
「快想想辦法啊,讓姐姐去醫院裏看看什麼的...」
泉祐一捉住她的腳踝,讓她不安分的部分落到了自己懷裏,緊接着搖了搖頭,
「你覺得你姐姐會答應你去醫院嗎?要是她想去早就去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看着她..看着她..」
後面的話語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泉祐一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下來,目光似乎亮起了一點光彩,誰知道他在不知名地地方看見了什麼。
「明天去遊樂園吧。」
他拍板道。
「你認真的嗎?」
「嗯..」泉祐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作為弓子小姐的丈夫,其他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三井弓子臉色微紅,不過神情里還滿滿是對姐姐的憂心忡忡。
......
......
「爸爸,我能去遊樂園嗎?」
「...宮子,我沒有時間了。」
......
......
「姐姐,能帶我去遊樂園嗎?」
「抱歉弓子,我們能下次去嗎?」
......
......
順着長長的思緒來到此處,三井宮子靠在床邊,睫毛如同蝴蝶一樣揮揮翅膀,混濁的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一點淚滴,將眼中的神采無限拉長。
外面的門已經開了,泉祐一在門口給她栽的樹澆水。
天氣已經轉涼了,這是夏天的最後一天了,三井宮子看見了樹木上緩緩飄落的樹葉,忽而覺得心緒格外暢快。
弓子和泉祐一已經結婚了,家裏的事情處理得也差不多了,如果還有紕漏就交給飛鳥幫泉祐一處理。
自己和泉祐一的事情也談不上遺憾了,至少臨走之時他還在身邊。
只有對於弓子,她竟然還覺得有所虧欠的滿是不舍。
所以很想帶她去一趟遊樂園,所以想再和她相處一會。
三井宮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忽而覺得今天的身體變得稍稍輕快一些。
掙扎着從床上下來,正好被外面澆水的泉祐一發現。
「起來了?飛鳥已經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出發都可以..先去吃早飯吧。」
「好。」
三井宮子去前面吃了一些東西,吃一口就緩一會,妹妹也過來了,換了一身衣裳。
互道了早安,三井宮子吃不完桌上的食物,就把妹妹愛吃的放到了她的面前,她的食量的確不大,索性就看着妹妹吃東西。
似乎是看別人吃東西對於三井宮子總有一種奇怪的成就感與滿足感,她總愛這樣做。
泉祐一收拾好了和三井飛鳥一起過來的,四個人坐着吃完早飯,又聊了一會天,然後三井飛鳥去前面開車準備出發。
「弓子去換一件衣服吧,今天降溫了。」
三井宮子坐在門口實在是有些疲憊,不僅是疲憊了,從肺部到大腦似乎都有一種灼燒的感覺,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索性放棄。
不過還是看見了自己妹妹穿的衣服比較少,於是她讓妹妹去換一身。
門口一時之間只剩下自己和泉祐一。
「感覺怎麼樣?」
這是泉祐一的話。
「嗯,對比之前要好一些,不過我感覺差不多就到這裏了...」
平淡的話語裏,三井宮子似乎真的對於是否要離開有多少波動。
「聽起來你怎麼這麼平靜?這個世界這麼好,不想再看看?我這麼好,不想再陪陪我?」
對於泉祐一不要臉的自誇,三井宮子基本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的話語倒是提醒了三井宮子,最後再看看外面蜿蜒不絕的山脈,看看這裏的天空...
兜兜轉轉二十幾年,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裏,說不清楚是壞事還是好事。
不過最後回來的不止自己一人已經足夠了。
她笑着搖了搖頭,
「當然是不捨得的,但畢竟世界不是圍着我轉的,有些改變不了的事情索性淡然接受說不定會更好...」
「世界當然是無情的,無論怎麼向它祈求都不會有回應...」泉祐一忽然想到了那個無數次向世界祈禱的唐澤詩穗,無慈悲的世界從來不會為了誰改變,「但我是圍着你轉的,所以向我許願的話沒關係。」
「笨蛋。」
三井宮子捧着下巴看着泉祐一的傻樣,忽然這樣說道。
看着他愣在原地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又忍俊不禁,
「你以為你是異世界來的神明,真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神明不敢當,能力大不大的也不好說...」
門口的三井飛鳥開着車上來了,那是一輛很大的吉普,沒想到三井飛鳥那個看起來十分冷淡的女性居然鍾意這種類型的車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出發了,你去看看弓子好了沒有..」
三井宮子結束了話題,勉強站了起來,準備去副駕駛。
「喂,三井宮子!」
泉祐一還坐在原地,對着三井宮子喊道,惹得她回首。
「我是認真的,如果是你許的願的話,我一定會回應的。」
他樹了一個大拇指,三井宮子白了她一眼然後上了副駕駛。
「會長,東京和北海道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只等泉先生到時候出面就可以了...」
「嗯..他會處理好的。」
三井宮子又靠在了車窗上,只是這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用力喘息着。
「他的性格很散亂,不過能力是有的,不想做的時候可以用我作理由逼迫他,他會做下去的...」
三井飛鳥聽着會長的話語,嘴唇翕合了幾下沒有問「為什麼不是用弓子小姐作為理由」這種蠢話,只是點頭回應。
「來了來了。」
泉祐一帶着三井弓子過來,上了後座。
三井宮子疲憊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了一眼前方,有些模糊不清的道路里滿是光彩。
於是她指揮道,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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