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碰見的那玄衣女子正是我魂牽夢縈的michelle,michelle見到我了,自然也非常高興,我們兩人便一齊暢談起來,剛剛在那谷中所受的鬱氣,這會兒早散得無影無蹤了。我問她道:「找人的進展怎麼樣了?」她說:「聽說他下了鬼谷崖了,我便也跟着下去找,沒想到下面竟然是一個殺人的迷宮,估計那人多半是喪命在了迷宮的陷阱之中了。」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鎖鏈,便問道:「那鎖鏈是你系的?」她說:「我來的時候已經有了。」
我心想,那鎖鏈曾被呂菲菲在四天前收上來過,放下去也就是昨天的事情,那麼michelle只可能有兩個時間能下崖,一個是在四天前,另一個便在昨天,是在我掉下懸崖之後。前者一定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在菲菲把鎖鏈收上來之後的第二天她就回了b市了,並且和我一起在b市的幽月寺前見到了michelle,這時候的michelle不可能同時出現在迷宮和幽月寺,那麼只有是後者,也就是說她是在昨天我掉下了懸崖,菲菲離開了鬼谷崖之後才下崖的。可是她又說自己和那冰龍戰了一天了,那麼她便並沒有花費很多的時間在尋找迷宮的出口上。
難道她那麼厲害?很輕易地便從迷宮中走出?聽那鬼谷子說入了那迷宮的人便休想出去了,可是眼前的這個michelle卻輕而易舉地用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就走了出來,你要說她的記性好,能夠記住回來的路,這樣還是能夠接受的話,那麼她進了迷宮後,只用了幾個小時就找到了冰龍,又該怎麼解釋呢?一個女孩子家,從小就練武功,長大了打架很厲害或許可以理解,但是她能聰明到立刻發現這迷宮的路來?要知道那麼這幾千年來,無數下谷的人都死在這迷宮的陷阱之中呀!
想到這裏,我便又給她辯護:或許是運氣,她恰好走對了去冰池的路了。但依依地覺得這樣的解釋並不能夠令人信服,可是如今真真切切的心上人便在眼前,從她的每個清澈的眼神中我仿佛可以看見她同樣清澈的靈魂,難道有什麼理由不信任她麼?人說愛情是一種信仰,這時候的我便不顧有可能被信仰蒙蔽住雙眼的危險,岔開了這些問題說道:「你什麼時候回b市?」
她答道:「明天吧,今天是回不成了,滿身的疲倦,休息一下再回去吧。你呢?」我說道:「我也是啊,我真想一氣睡它個二十年!」我又說道:「不過……」michelle問道:「不過什麼?」我嘆了口氣說道:「唉,人家睡美人是得了一個英俊的王子的吻才醒的,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也有一個絕世的美女給我一個香吻,等我醒來……」說完我用一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眼神看着michelle,michelle聽完我的話正想笑,卻看見我用這樣的眼神望着她便揚起臉說道:「切!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您老兄放心吧,那個絕世美女一定不會是我di。」說完快走了幾步,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笑嘻嘻地趕了上去,又說道:「嘿嘿,到時候我看阿,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定會大吃一驚啊。」michelle疑惑地看着我說:「為什麼?」我嘆口氣說:「唉,吻我的竟然是一個四十來歲,年老色衰的中年婦人啊……」說完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她。michelle聽得如此,便長長地「哈」了一聲說道:「原來你……你這個……壞蛋!欺負人!不理你了!」說完紅着臉快步向前走去。
我忙笑嘻嘻地來安慰道:「好了,是我的不是,以後不敢了。」
她說道:「不行!」
「那,我唱歌給你聽?」
「不行!」
「我跳舞給你看?」
「不行!」
「我學小鳥兒叫?」
「不……行!」
「我學海豚叫?」
「不行!」
「那你說要怎樣我便怎樣這總該行了吧?」
「反正你一直覺得我不漂亮,從來都不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
「我哪有?」
「還說沒有?像你這樣的回答,一般都是有!」
「沒有!」
「有!」
「沒有!」
「隨便你怎麼說了,反正我說不過你。」
我見自己失言了,卻又欲蓋彌彰,忙想出一瞞天過海的招兒來,突然喊道:「哎呀!哎呀……」
「怎麼了?」
「我肚子疼……」我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不會吧……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女孩子轉過身看着我。
「我喘不過氣來了……呼……呼……呼吸……困難……」我一臉痛苦躺了下來。
「喂!你不要嚇我。」女孩子焦急地說道,一邊用手扶起我的頭。
「需要人工呼吸……我……喘不過氣來了……呼……呼……」我翻着白眼。
「人工呼吸?」
「是啊,是啊,我的心肺不好,大概是剛剛呆在谷里時間長了,突然上來了,一時適應不過來。人工呼吸就好。」我身體在發抖。
「哦…………心肺功能不好是吧?」
「是啊是啊。」
「人工呼吸我不會,不過心肺按摩我還是挺拿手的。」說完,女孩兒便用手壓在了我的胸口「一二一」地按了下去。
「喂!輕點兒,哇……要死了,輕點兒,輕點兒,啊……啊……天啦……」
…………
我們兩個便在那一路山崖上鬧騰了一陣,回淇縣的車上我擁着她,她靠在我的胸口上,那感覺真的是奇妙無比,這可是擁着自己心愛的人啊。我還記得大學的時候的那幾個女朋友,雖然也曾如此,但總沒有今天的這種異常幸福的感覺。唉,真的想這一輩子都這樣擁着,讓她這樣靠着。
到了淇縣的時候已經是天黑,我把她送到了她住的酒店,下了車了,又和她約定了b市見面的時間,便戀戀不捨地告別了。
我擔心菲菲現在無依無靠,便趕緊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她,電話中她聽到了我的聲音嚇得半天不敢說話,我叫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說道:「張愷哥哥……你沒死?」我笑着說道:「唉,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閻王看我長得太帥了,死在那悠悠的冥府有些可惜,便又讓我回來,說讓我再多活他幾十年。」她在電話那頭又是哭又是笑,想來是激動得很,我便又大略地說了在那谷底的遭遇,當然其中更有添油加醋的成分自不必說。
一頓繪聲繪色的長篇講完之後,她說她還在酒店等,讓我過去,我這才放下電話,看看那顯示屏上的時間顯示才知道竟然一口氣講了兩個多小時!那公用電話的老闆臉上堆着笑望着我說:「三十二塊,收你三十吧。」我點了點頭便去摸口袋,空空然也,心中暗叫:「糟糕,跌下谷的時候不知道這身上的錢包丟在什麼地方了,裏面還有學生證呢。」便又笑嘻嘻地對老闆說:「再打個電話好不?」老闆見我的神色知道了大概,收斂了笑容勉強地說:「打吧。」我這才拿起電話又打給菲菲說明了情況,菲菲便立刻打車過來,付了電話費,這才一起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了,我見她眼瞼紅腫,便關心地說道:「這一天下來,怎麼憔悴這許多?」菲菲說道:「你還問?誰想到閻王爺會這麼通情達理?!」我哈哈地笑,突然想到羅曦便說道:「羅曦還活着。」菲菲忙抓住我的胳膊問道:「你在崖下見到曦哥哥了?」我說道:「沒有,不過據我推測,羅曦應該不會死。」菲菲疑問地看着我的眼,我便說道:「如果他像我一樣掉下懸崖了,應該也會掉入那溫泉之中,想來不會死;如果他進了那古陵了,有可能迷路在那裏面,不過憑羅曦的本事也應該不會死,多半是被困在裏面出不來了。」菲菲問道:「那怎麼辦?」
我心想倒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下崖去再去找那個鬼谷子先生,讓他幫忙才好,但是又想我剛剛從裏面出來,怎麼再好下去?一時猶豫不決,菲菲便說道:「迷宮真得那樣難走?」我聽她這話中有想要去試探迷宮的深淺的意思,忙堅決地說道:「危險,那迷宮很危險!你可別偷偷去了,這樣吧,我問問michelle,她來去迷宮那樣自如,想來已經尋到了那迷宮的奧妙所在,問了她其中的機關之後,再下去找也不遲。」我暗暗覺得這話不像是我所說,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勇敢了?菲菲便說:「嗯,問好了,我和你一起下去找。」我正要起身打電話給michelle,卻聽門鈴響了,這麼晚誰還會過來?
菲菲過去開門,口中驚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有人搶劫了,忙看過去,卻看菲菲抱着一個男人,那男人的頭髮很長,把臉蓋住了,看不怎麼清楚。只聽菲菲口中喃喃道:「曦哥哥,你……」我一聽是羅曦,忙站起來走過去瞧,果是羅曦!
我見羅曦身上的衣服破敗了些,卻依舊神采奕奕,心裏寬慰了許多。菲菲讓他洗了澡又找了衣服給他換,坐下來後,呂菲菲問道:「曦哥哥,你這幾天到什麼地方去了?果真下了鬼谷崖了?」羅曦說道:「嗯,下去了,剛剛才出來。」我說:「我剛剛也在那迷宮之中出來,估計你有可能還在下面,正要下去找你。」羅曦說:「迷宮難走,我花了好長時間才出來的。」我心想michelle很容易地進出,怎麼羅曦卻用了這麼久才出來?便問道:「在下面遇到什麼了?」菲菲也問:「找到要找的東西了麼?」
這時羅曦便說道:「沒有,不過迷宮下面確是很有意思。」我便說:「呵呵,你先說,說完我看跟我遇見的是否一樣。」羅曦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順着那鎖鏈下去,見崖壁上果有一個小小的入口,看來很久以前就已經被別人打開了,我便從那小洞口進入。到裏面了卻是一個巨大的迷宮,迷宮中還有很多陷阱,我在那迷宮裏面走了大約兩三天才走到了一個冰冷的洞口,進裏面一看卻一個冰封天地,裏面竟然有一條沉睡着的全身是冰塊的大蜥蜴。」
我聽他這話,便說道:「你說的是冰龍,我也在那冰池之中,也見到了它了。」羅曦說道:「哦?你下去了也見到了?」我說:「是啊,唉,還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呢。」羅曦便說道:「你怎麼過得迷宮?那迷宮難走得很啊。」這時候呂菲菲道:「他是失足掉下那懸崖的。」羅曦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便把怎麼掉進了懸崖,又怎麼見了鬼谷子,等等說了一遍。其中省略掉了夢幻一段。
羅曦剛聽到我和x電腦對話內容一段,便驚訝地說道:「x?王禪?!」菲菲和我都不知道他所說話的意思,便問道:「什麼王禪?」羅曦驚喜地說道:「那……那x便是我要找的人!」說完這話竟然激動地站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去找他。」我和菲菲攔住他說道:「這麼晚,山路那樣危險,明天白天再去也不遲。」羅曦便高興地說:「也好,唉,終於找到了!」菲菲和我見他這樣高興自然也非常高興,三人一時忘記了勞累都高興地把手牽在了一起。我這時候心想,三個人都累了,最好休息一下為好,要不然明天下崖怎麼受得了?正想提議好好休息,這時候羅曦說道:「嗯!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好好吃一頓吧,呵呵,我好久都沒有吃過一頓好飯了。」菲菲也說:「嗯,嗯,我知道有一家好店。」這樣,三個人便一同打車去吃飯了。
到了淇縣裏一家上好的酒店,找了一個安靜的包間,又擺了一桌子好酒菜,三個人便吃將起來,我肚子不餓,吃了一會兒便去唱卡拉ok來助興了,唱了兩首歌,菲菲也來唱,唱的是《さくら》,我知道是首老歌,森山直太朗的詞曲,我略略懂些日語,聽她唱得日語也很標準,歌也唱得很好聽,我以前聽這首歌的時候都是男生的調子,如今聽她這個女生唱來,別有一番風味,但她唱着唱着臉上竟然掛出淚痕來,我問她怎麼了,她擦了擦淚說道:「媽媽最喜歡聽爸爸唱這首歌給她聽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又想起那久別的父母了,見她唱得認真,便不說話,依舊聽她唱完,她唱完一遍又要唱第二遍,我又放給她唱。
第二遍剛開始唱,突然聽到「砰」地一聲,包間的門被踢開,魚貫進來了十幾個人,都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三人。菲菲停下了卡拉ok,我和她對望了一眼,心裏都想:這下又有好戲看了。
這時候從那人縫中出來了兩位年輕人,菲菲對着我的耳朵輕輕地說道:「就是這兩人要跟蹤曦哥哥的,一位叫張揚,一位叫阿基。」我點了點頭心想,唉,又要有一場架打了。
只聽那張揚說道:「羅曦先生,請跟我們……。」話還沒說完,便聽的「啪啪」兩記響亮的拍打聲響起,那張揚捂着臉驚訝地看着依舊坐在椅子上的羅曦。菲菲便說道:「進門不敲門,該打!」我輕聲地問菲菲:「是你打的?」菲菲道:「是曦哥哥。」我心想,沒想到這長生之石的功效果然不一般,羅曦吃了之後竟然變得如此厲害:看不到身影移動卻已經打了這人兩記耳光。想想以前在b市的時候他可從沒施展過這麼快的身法。這時候羅曦揚了揚雙手,從袖子中掉下來幾把手槍來。那十幾個人見此情景,忙向自己的腰間摸去,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顯然這些手槍是羅曦從這些人身上搜出來的。我更加驚訝了,原來剛剛閃動一下身影不單單是打了兩記耳光那麼簡單。
這十幾個人見此情景早驚呆了,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這時候聽得羅曦叱道:「滾!」一幫人這才跌跌爬爬地一鬨而散。那張揚當意識到自己還呆在當地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的小弟都已經遁散殆盡,忙轉身奔向門口,羅曦冷冷地說道:「你不要走!」張揚聽得此話,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睛懼怕地望着羅曦。羅曦說道:「還用我問麼?」張揚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們是十三刀的人,上面派我們來跟蹤你,不關我們的事。」羅曦喝了口酒說:「繼續。」張揚只得說道:「是我們老大派我來的。」羅曦向張揚怒眼一視,張楊忙說道:「我們老大是章丘,他就住在城東斬龍澗小區,人人都知道。」
羅曦說道:「你們抓我來有何用?」張揚說道:「這我……我也不知道。」那「道」剛出口便聽「啪啪」兩聲響起,那張揚臉上頓時被扇了兩記耳光,羅曦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張揚驚恐地跪了下來說道:「我……我告訴你,我全告訴你,可是你可別讓別人知道是我說的,這些也是我偷聽來的。」羅曦悠悠地說:「說。」
張揚滿臉痛苦地說:「我們十三刀原本是淇縣的一幫講義氣的十三個拜把兄弟,前些年我們齊集在了一起,做起了黑社會的生意。去年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個女人,她竟然輕輕鬆鬆便把我們都打敗了,我們便心甘情願受了她的統管,聽她的號令。我們平時都見不到她,前些天她突然來到我們老大家,讓我們跟蹤你,老大就派了我和阿基兩個一路跟蹤你。我們見你下了鬼谷崖了,便通知了她,她還讓我們在淇縣盯着她。」說着他指了指菲菲,菲菲說道:「你們一直跟蹤我?」
張揚又低眉點頭回答道:「是的,不過我們的主要目標是羅先生,所以我們只派了幾個小弟在你的酒店門口監視你。」羅曦說道:「後來呢?」張揚繼續說道:「今天我聽我小弟說看見你在街道上出現了,我思前想後決定把握住這次立功的機會,所以便和小弟們一起過來抓你了。」羅曦說道:「那個女人呢?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揚說道:「她從來不告訴我們她住什麼地方。她和我們見面的時候總是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我一聽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忙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問道:「她……她身上是不是有百合的香味?!」張揚說道:「是,是,是,她身上是有百合的香味,這位……這位大哥,你一定不要把這些話說出去,她為人還是非常好的,對我們兄弟也很好,她還勸我們好好做事,不要成天遊手好閒,只是我們不爭氣罷了。」
我心裏面暗暗呼喊:「難道這女人是michelle?怪不得我能在冰池裏面見到她,沒想到她要跟蹤的人竟然就是羅曦!她為什麼要跟蹤羅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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