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菲菲見那閃着幽藍光亮的圓盤一般的飛碟向這邊飛來,眨眼之間便停在了四五百米開外的空中,飛碟的表面是光滑的銀色的殼,看不到什麼縫隙,四周的空氣也被蒸發而散出白白的霧氣。她親眼見到這般驚人的景象,早忘記了自己的安危,只是驚訝地看着那飛碟在面前兀自轉個不停。
突然,呂菲菲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這才從驚異中醒來,原來是羅曦在叫她,她連忙回過頭看他,見他的身上依然是那粉紅色的圈,滿臉則早已大汗淋漓,忙跑到了羅曦的面前聽他要說什麼。羅曦疲憊地說道:「菲菲,我包裹中有瓶藥水,你快點把它拿來灑在我的周圍,快點!」
呂菲菲聞得此言也不問為什麼要這樣做,忙「哦」了一聲跑去尋找羅曦的包裹,翻開了包裹,裏面果然有一瓶紫色的藥水,她拿起了藥水邊向羅曦跑去邊擰那瓶蓋,可是那瓶蓋顯然很久沒有被擰開過了,擰了半天竟然沒擰開,她跑到了羅曦的身邊焦急地說道:「曦哥哥,這瓶蓋怎麼擰不開啊?」剛說這話,突然聽得屋外面有「呼呼」的聲響,像是直升機旋翼旋轉的聲音。
呂菲菲也不管那麼多,只是繼續用力擰那瓶蓋,依然擰不開,這時候羅曦說道:「菲菲,用手拍打瓶底。」呂菲菲「哦」了一聲,展開手掌用力拍打了一下瓶底,然後再來擰瓶蓋,果然這次瓶蓋被打開了。呂菲菲高興地說:「曦哥哥,瓶蓋被擰開了,下面一步該怎麼辦?」羅曦說道:「快點把藥水倒在我的周圍。」呂菲菲依言把那瓶中紫色的液體圍着羅曦倒了一個圈。一股刺鼻的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呂菲菲見羅曦還在繼續打坐呼吸,便轉過頭去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候發現飛碟的周圍的四個方向分別停了一架直升機,直升機上的軍人正在用揚聲器對飛碟說些話。原來軍方的飛機也迅速趕到了這裏。只聽他們喊道:「歡迎你們來到中國,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我們的飛機上沒有配備武器,是為了和平而來,請問你們來自何方?」話音有些顫抖,也不顧那飛碟上的人能否聽得懂漢語,看來用揚聲器向飛碟講話的人並沒有預先做好準備,只是臨時想起來才這樣講的。
那飛船依然在旋轉,沒有任何的回應,直升機上面的揚聲器又繼續重複了幾遍上面的話。這時候飛碟的下面突然噴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轉瞬已經移到了一兩百米的高空,然後向遠處的山巒飛駛而去。幾架直升機眼睜睜地看着飛碟的表演,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它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里了,只得怏怏地順着飛碟離開的方向奉命追去。
呂菲菲看見飛碟已經飛離,忙回過頭去看羅曦,卻見羅曦身子周圍的粉紅色的圈已經變成了淡藍色的了,羅曦在圈裏面張開嘴喘氣,呂菲菲想說些體貼的話關心羅曦,可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呆呆地看着羅曦的臉。過了一會兒,那圈的顏色漸漸變淡了,終於消失了,羅曦這才睜開眼睛,但顯然現在的羅曦已經身體非常虛弱了,臉色蒼白,搖搖欲倒的一般,呂菲菲趕緊過去扶着他,口中關切地說:「曦哥哥,你沒事吧?」羅曦說道:「還好,這隻飛船的探尋能力還不強,要不然可就麻煩了。」呂菲菲並不問他與飛碟之間的關係,只是扶着他躺在了床上,一邊找些毛巾給他擦汗。過了一會兒,羅曦又閉了閉眼睛,臉色終於變得紅潤起來。
羅曦好了一點之後說道:「他們也在尋找,看來我要加緊進程了。」呂菲菲好奇地說:「你是說剛剛的那個飛碟也和你找同一件東西?」
羅曦說道:「嗯,他們不單單找我要找的東西,而且還要找我。唉,這事說來話長,剛剛我打坐練功是防止他們會發現我才這樣做的,差點就被他們發現了,反正我們現在是比較危險,菲菲,我看你還是回幽月山吧,或者去找阿酷也行,不要再跟着我了。今天要不是你拿的那瓶紫藥水,我現在肯定已經在飛碟上了。」
呂菲菲和羅曦在一起有很長時間了,她知道,羅曦這人並不會照顧好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沉悶也不願意去試圖讓自己快樂起來,所以她知道自己是不能離開他,而讓他一個人去尋找那東西的,於是便說道:「我看我還是跟着你比較好,你想想啊,他們抓的是你卻不是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所以你還是多多擔心你自己為好,不用為我的安全着想啦。況且我跟着你也可以好好地照顧你,看看今天的事情不就是?如果我不在了,沒有了紫藥瓶,那豈不是麻煩了?」
羅曦知道勸不走她了,便說道:「好吧,不過我的這些事情不能在別人面前提起,如果傳出去了,會非常麻煩,你知道麼?」呂菲菲點了點頭說道:「曦哥哥,我知道了,我看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的身體吧,看你這個樣子,唉。」說着便過去給他按摩身上的肌肉。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羅曦去洗了個澡,又吃了點東西,便都睡了。
白天的時候羅曦總是早早地出去,呂菲菲則會睡了懶覺了才起來,吃了些早點,便半躺在沙發上或坐在地毯上讀書。酒店的每個房間都有網絡的接口,她也會瀏覽瀏覽些網頁,看一些新鮮有趣的東西。決定一天不出門的時候,便穿着睡衣,不用化妝也不打扮,午餐也叫服務生送過來,這樣過一整天。
她所讀的書只限於言情小說、時事評論、時尚雜誌和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打開電腦便聽聽音樂、上上網和以前的老朋友們聊聊天。看得累了,房間裏面有健身工具,便去作些健身活動,或者也放出些音樂來自己隨着那節奏舞蹈,大汗淋漓之後洗個澡再繼續讀書。有時候讀書讀得感慨來了,也會寫些東西,把自己的心情一一記錄下來,然後貼在網上;有時候則靜靜地倚着窗,望着屋外的群山發呆,眼中也會噙有晶瑩的淚花;有時候跑進了浴室,放了一盆的溫水,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溫水裏,閉上眼睛感受被暖暖柔柔的液體包裹的感覺;有時候則拿着錄音筆,獨自對着麥克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要是出門了,她也只是到書店去,或者到某個酒吧、咖啡店喝點什麼打發時間,不過這個過程也多半是步行,雲夢山不單單風景優美,民俗風情也很獨特,邊走邊欣賞欣賞這裏的民俗也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卻說這一日,她剛從書店買了幾本新書出來,要回酒店,剛走了一半的路,一個春雷響過竟然急急地下起了雨,她心中暗暗叫苦:「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陽光滿天的,怎麼這時候卻下起了雨來?」。她哪裏想到這山區的氣候,本來就多變,陰晴自然難以揣測。沒有辦法,只得一隻手把剛買的書擁在懷裏,不讓它們淋濕,另一隻手捂着裙子找個屋檐避雨。然而這山雨雖然下的時間很短,卻很急,等她跑到了屋檐下,裙子已經全濕了,打了兩個噴嚏,擠幹了長發上的水,抱着書等雨停。
這時候街上也跑來了兩個人到這屋檐下躲雨,呂菲菲定睛看去,竟然是那天在迪廳裏面因為自己而被保安揍的穿着紅黃衣服的兩位,那天迪廳裏面燈光昏暗兩個人並沒有看清楚呂菲菲的容貌,所以他們到了屋檐下後看到一個抱着書的小姑娘在躲雨,也不當回事,便在那邊說話,並不理會呂菲菲。呂菲菲見他們並沒有認出自己,便定神傾耳聽他們說話。
穿黃衣服的那位說道:「揚哥,你說老大是不是因為上次那件事還在生我們兄弟倆的氣啊?讓我們做這跟蹤人的任務,還說要我們親自去,靠,派兩個小弟跟蹤不就得了?」
那個被叫揚哥的紅衣人說道:「不要亂說,老大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兄弟倆都是老大親自從東北帶過來的人,像我們這樣的在十三刀中除了胡飛就沒有別人了,老大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並且還讓我們親自去做,你還不懂他的意思?」
那黃衣人撓了撓頭說道:「說得也是,可是老大什麼有關那個人的信息都沒給我們,讓俺們兄弟倆現在到什麼地方去找那個叫什麼來着的?」
紅衣人說道:「羅曦。」
「對,對,到什麼地方去找這個羅曦?」
呂菲菲一聽他倆要找羅曦,更加注意聽了,暗想什麼時候曦哥哥惹上了這些人了?
這時候紅衣人說道:「我以前也從未聽說過他,老大說他就在俺們縣裏,我猜他一定是個外地人,來這個地方旅遊的,要不然我們兄弟在這邊混了這麼久了,不可能不知道的。我們把這全縣城所有的酒店旅館都查一查,看看有沒有這個人住宿不就結了?」
黃衣人說道:「嗯,說得是,我打電話去叫小肖他們來,讓他們每個酒店都看看。」說着便拿出電話要打。
紅衣人皺着眉頭對着黃衣人說道:「看看,看看,阿基,你老毛病又來了,每次做事都要叫上你那幾個小弟,這回老大親自讓我們做這件事情,而且這全縣城也就那幾家像樣的酒店,我們自己去查不就結了?甭帶你那幫小弟了,那幫小子除了會拍馬屁惹麻煩,媽的,全不頂事!」
阿基聽紅衣人這樣說,面上有些不爽的表情說道:「我說揚哥,俺們是很好的搭檔,我的那幫小弟也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只我們兩個在的時候你這樣說沒什麼,但是如果當着我小弟的面你也這樣說,揚哥,我……」
那個叫揚哥的打斷他的話拍拍他的肩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兄弟,我怎麼會當你小弟的面這樣說呢?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對你說,對你那幫小弟別那麼好,唉,我們這些二流子雖然口口聲聲都說要講義氣要夠哥們,但是關鍵時候能站出來幫你的人又有幾個?好兄弟不要很多,有一兩個就夠了,那幫小弟能利用的就利用,關鍵時候是靠不住的。」
阿基噘了噘嘴並不說話。呂菲菲在一旁聽這兩個人說話,知道有人要對自己的曦哥哥不利,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正要逮着他們問明白,卻聽得那揚哥說道:「雨小了,我們出發吧,剛剛阿海打電話給我說都準備好了,我們先把那小子搞定了再說吧。」說完便走出了屋檐,黃衣人應了一聲也跟了過去。呂菲菲心想:也不急着問,不妨跟着他們看看到底要做些什麼。於是便悄悄地跟在了紅黃兩位的後面。
卻說這淇縣古稱妹鄉,歷史悠久,文化燦爛。商朝有四代殷王在此建都,改稱朝歌。周滅商後,封康叔在朝歌建立衛國,漢代置朝歌縣,元代置淇州,明代改為淇縣。如今一條京廣鐵路南北橫穿淇縣,縣西有雲夢山、鹿台,縣東有紂王墓,南面則是王禪墓,這王禪便是鬼谷子。
如果你曾親身走在雲夢山和朝歌的古城中,如果你曾獨自從淇縣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建築中間穿過,便會深切地感受到這殷商古地處處透出現代的氣息,一排排現代式的樓房和一條條柏油馬路,還有那穿行於街道上個性打扮的新新人類,仿佛都在無聲中告訴你:這裏的人們並不沉湎於古時的輝煌,正在努力讓未來變得更加美好。
呂菲菲這時候便跟蹤這穿着紅黃衣服的兩位老兄走在這古城新道上。濛濛細雨中的淇縣城仿佛剛剛沐浴的少女一般美麗,空氣也異常新鮮。呂菲菲想着羅曦的安危,沒有心思欣賞這美麗的景色,捋了捋濕漉漉的秀髮,熟練地把它們掬在腦後,裙子卻依然貼在身上,身上優美的線條朦朧可見,秀美的臉孔仿佛那空氣一樣清新,她警惕地跟蹤兩人的行蹤,卻沒有注意到去掩飾自己,早已招來了路旁行人驚羨的目光。
出了一條馬路,又過了另一條馬路,再穿過一條步行的街道,進入了一條小巷子,兩人停在了巷子的中央,呂菲菲遠遠地躲在巷口處窺望,卻見紅衣人伸出雙手用力「啪啪啪」地擊了三下掌,巷子兩邊的門打開,幾個壯實的年輕人從門裏出來向紅衣人說道:「揚哥,都已經準備好了。」
紅衣人點了點頭說道:「阿海,做得好,跟兄弟們說,到時候給我狠狠地揍就是,一切的後果由我來負責,我張揚不會虧待兄弟們的。」那個叫阿海的向張揚點了點頭說道:「揚哥什麼時候虧待過我們?您有什麼事,吱一聲就是。」邊說邊讓開道讓紅黃兩位進門。一干人又重新進了門掩好。
等他們都進了門了呂菲菲才得以細細地打量這地勢。卻見這是個直直的小巷,能容得下三個人並肩而過,兩旁是兩人高的平房,也有幾間有「安」字形的屋頂,巷子的中間有幾道門。聽了剛才的話便知道這紅黃一幫人便埋伏在這些門裏,只待要等的人來,便一齊出動。
這時候雨停了,天也變得晴朗,呂菲菲看看那牆也不難爬,便找了個垃圾桶放在腳下飛身上了屋頂,輕輕地走到了巷子的中央,蹲在平房上,隱身在那「安」字屋頂的旁邊,恰好可以看到整個小巷的動靜,只待下面好戲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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