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單媽媽驚喜地看着鳳淺。
冷梅也轉過身來,滿臉淚水地看着鳳淺,見到鳳淺眼中的清明和堅定,連忙跪下道:「無論大小姐怎麼做奴婢都願追隨。」
「還有奴婢!」從昏睡中醒來的幽菊撂了珠簾跑進來撲通跪地,冰冷的地板咯得本就有傷的膝蓋生痛,她只擰了下眉半聲未吭。
見幽菊也醒了,鳳淺徹底放下心來,揚手讓她們起來,安排道:「那好,現在,你們按我的話去做,單媽媽去幫我弄些銀針來,冷梅出去打探一下府中有什麼大事兒沒有?幽菊有傷在身,回屋休息。」
單媽媽和冷梅都應下出去了,幽菊不肯去休息,硬是要留下來伺候鳳淺,鳳淺便依了她。
沒過多久,單媽媽憑着早年在府中的關係找來了銀針,卻不知鳳淺要用來做什麼,問道:「大小姐要這些許銀針做什麼?」
鳳淺接過銀針卷打開並沒有回答單媽媽,食指一路掃過,最後取了一根自己想要的,掀開被子就扎到了受傷的膝蓋上。
單媽媽大驚:「大小姐!」
「無妨。」鳳淺揚手止了要上前的單媽媽和幽菊,又去挑銀針:「這是針灸,能舒筋活絡止痛消腫,今日是母親忌日,我定是要出去拜祭一番的,不用這法子怕是無法下床。」
前世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通,就是不通醫理,去了三皇子龍瀟的府中後龍瀟讓她學了認穴和針灸,她略有小成,今日這點小傷倒是難不到她。
單媽媽和幽菊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大小姐不通醫理,什麼時候會針灸了?轉念想到大小姐有才女之名,定是看了醫書學的,雖然還是擔心她不小心傷了自己,卻未再說什麼,兩人揪着心,睜睜看着鳳淺的小手飛快地取針扎針,不一會兒,雙膝上已滿是粗細不一的銀針,而鳳淺的臉色卻是好了許多,兩人的心才鬆開。
這時冷梅也回來了,見鳳淺一雙膝蓋全是針,嚇得就要撲過去,被單媽媽攔下了,解說了一遍後,才放下心來,這才把打聽到的事回她:「大小姐,老夫人近日舊疾復發,蘇氏和楊姨娘在萬福居待疾,中饋交給了柳姨娘和寶姨娘打理。」
前世她求蘇青玉未果,暈倒在風雪中被抬回來後,昏迷了半個月才醒,不知道府中是何情況,原來老夫人病了,想想定是因為母親的忌日才發了病,只是蘇氏竟這麼大方,肯將中饋交給柳寶二人?恐怕又在打什麼算盤吧?
「府中來了貴客,由候爺親自接待,現下正在千安軒。」冷梅喘了口氣又道。
鳳安向來孝順,老夫人病了他自是不分晝夜伺疾在側,什麼人來了竟要他親自接待?難道是宮裏的人?
鳳淺問:「可有打聽來的是何人?」
冷梅搖頭:「前院的口風極緊,奴婢根本沒打聽到什麼,只是聽得候爺院中的小廝帶着人經過園子,說候爺親自待客,不可出半點差子。」
鳳淺點頭,如此重視必是宮裏的人無疑,她當下有了計較,快手拔了銀針放進袖中收好,輕輕伸展了一下腿,雖然還有些痛,但扶着走一會路是可以的了。
單媽媽三人見鳳淺能活動了,暗暗稱讚鳳淺本事。
見鳳淺要下床,單媽媽和冷梅趕緊去扶,鳳淺走了幾步,痛意完全是可以忍受的,她看了眼床頭高几上的香爐,眸光一暗,道:「媽媽和幽菊陪我去千安軒,冷梅守着屋子,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我的房間。」
「大小姐……」單媽媽擔心,鳳淺現在並不得寵,沒經傳喚就去候爺那裏定會惹得候爺動怒,且現在還有貴客在。
鳳淺阻了她道:「不用擔心,儘管跟着我去便是,我只是去給父親請安。」
單媽媽點了點頭,女兒給父親請安盡孝是天經地義的,誰也不能說什麼,就算大小姐不得寵了,也還是候府的嫡出小姐,與候爺血融於水的親情哪是那起子小人就能阻斷得了的?
「大小姐,幽菊身上有傷,怕是照顧不好小姐,還是讓奴婢去,幽菊留下來吧。」冷梅不放心道。
鳳淺搖頭:「只管聽我的辦,今日小姐我讓你們看場好戲。」
冷梅便沒再多言,送了三人出去,搬了個小杌子把房門關上,坐在門口納鞋墊。
鳳淺出得房門,見四下冷清無人,院裏一層厚厚的積雪,昔日喜愛的梅花開着星點小花,屋檐更是掉出幾塊樁子來,結了手指粗的冰凌子,好不淒冷蕭條,母親死去不過一年,昔日最是繁華熱鬧的瑞園竟成了這般光景。
幽菊見鳳淺眉目哀痛,趕緊勸道:「小姐別難過,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不願留在這伺候小姐,我們還不屑她們伺候,別髒了我們的地方。」
「走吧!」鳳淺收回視線,這裏越是破落蘇青玉就越是慘,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難過?
一路冒着風雪來到鳳安的千安軒,鳳淺三人冷得發抖,天寒地凍的,她們身上單薄,身子骨又弱,哪裏受得住?
「何人來此,不知道候爺在招待貴客嗎?若是衝撞了貴客,仔細你們的皮兒!」守門的小廝向前攔下鳳淺三人,凶神惡煞道。
單媽媽火了,平日裏這些狗奴才給她們氣受就算了,如今當着大小姐的面也敢如此,向前一步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大小姐!」
「大小姐?」那小廝盯着鳳淺看了半響,才發現這穿得連他老母還不如的小丫頭真是候府的嫡出大小姐,卻並沒什麼懼怕,虛行了個禮,嘲笑道:「奴才失言,沒認出大小姐來,還以為是哪屋的下人走錯了地兒。」
鳳淺懶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她的目的可不在此,便看了單媽媽一眼,單媽媽會意,朝小廝擺擺手道:「快去通報候爺,大小姐來請安。」
「可不敢,天寒地凍,大小姐還是請回吧,此刻有貴客在,候爺不會見你的。」小廝朝院內看了一眼,冷笑道。
單媽媽更加生氣,質問道:「你都沒去通報怎知候爺不會見大小姐?還是這千安軒早已換了你做主子?」
「你這老婆子別胡說八道。」那小廝變了臉色,這越俎代庖的罪名他可背不動,當下已沒了笑臉,諷刺起來:「我勸你們還是好生回去吧,今兒個可是那罪婦的忌日,府中各主子都忌諱着,誰願意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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