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理踹飛的女管家也是咒術師,且水準不低。
驟然遭受如此打擊,依舊能用咒術防禦,消去部分力量,一手擦去嘴角滲出的液體,一手捂着腹部站了起來。
臉上、身上的所謂大家氣度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不知道是憋出來,還是被打出來的豬肝色。
她厲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上啊,把他抓起來,這是夫人的命令!」
身着武垮的護衛們不敢怠慢,立刻圍了上來。
明理依舊沒有挪動腳步,視周圍的敵人如無物。
牆壁與地面交織的陰影之間,一雙藍色的雙眼幽幽放光。
紫黑色的陰風卷過,又有形如死神的黑暗主宰隨風閃過。
護衛們還沒來得及拔出武器,便被陰風迷住眼睛,視野恢復之時,身上已然多出或是三道,或是六道撕裂創傷。
血液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面,陸續有撲通撲通的聲音傳來。
那是人的雙腿無法支撐身體,摔倒在地的聲音。
達克萊伊不是胡亂下手,而是特地挑選了與行動密切相關的地方,用最快速度剝奪敵人的行動能力。
一眨眼的功夫,三輛豪華轎車附近的護衛已經倒了一地,僅有的幾個撐過一擊的所謂好手,在達克萊伊的神出鬼沒之下也喪失了戰鬥意志,不敢上前。
氣得女管家大罵:「廢物,全是廢物。」
可剛一罵完,達克萊伊那雙幽深的雙眼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只是一眼,便讓女管家渾身顫抖,仿佛面對的不是眼睛,而是帶有不可名狀大恐懼的深淵。
要知道達克萊伊剛出生就能讓拜爾、克昆那樣的高手感到壓力,何況是等級衝着40進發的現在。
一直到明理從台階上走下來,來到達克萊伊身邊,與她面對面才從這種心理壓迫中擺脫。
「他們是不是廢物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廢物。既然決定對我動用武力,為什麼就帶這點人?最高才二級咒術師水準。是還在以老眼光看我,還是壓根就沒看交流會相關的情報?不管是哪種,都是你有眼無珠,識人不明。」
「你——」
女管家止不住憤怒,不管是在小姐的娘家,還是出嫁後的加茂家,她何曾受過這種氣,連家主都沒這麼呵斥過她。
「我什麼?不服?那你倒是說說,人是誰挑的,行動計劃是誰具體擬定的。想來以某位夫人的養尊處優,應該不會過問這麼具體的行動步驟吧。」
「……」
女管家不說話了。
明理也懶得在和她費口舌:「兩條路,自己倒下,還是我打得你不得不倒下。」
「少,少——」
女管家只發了兩個音,明理的拳頭就從她的耳邊掠過,擊中身後凹陷的車輛,直接將金屬車身打穿。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現在,說出你的選擇,多說半個字,自動默認第二種,至於會不會打出什麼後遺症,我就不敢保證了。」
明理的表情很和善,既沒有怒目圓瞪,也沒有陰沉,嘴角還有些笑意,落在女管家眼中,卻是如同惡魔。
這成了壓垮她內心的最後一枚砝碼,不敢多說半個字,順着車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明理見狀,揮手命令達克萊伊後退兩步,自己也跟着後退兩步,雙手抱胸,對着女管家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不滿意地砸了下嘴。
「演都演不好,倒地最重要的是逼真,明白嗎?表面上連點傷勢都沒有,無緣無故地倒下來,誰信呢?當其他人傻子嗎?」
「……」女管家的內心如墜冰窖,大熱天渾身冰涼,第一次後悔,接下了這個簡單的任務。
「愣着幹嘛,演得像一點,敬業一點啊。你要不會,達克萊伊可以代勞嘛。」
呼應明理的話,達克萊伊重新上前,一雙利爪特地互磨了一下,發出堪比金屬摩擦的聲響。
女管家此時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對惡魔一般的明理有絲毫違逆,反手握緊拳頭,注入咒力,砸向自己的小腿。
只聽咔嚓一聲,女人的左腿應聲而斷。
明理見狀故作誇張地哇了一聲:「好厲害好厲害,我本來是想隨便做做樣子,想不到你不惜為了演藝事業獻身,比某些偶像鮮肉強多了,佩服佩服。」
女管家忍着疼痛,一聲不吭。
明理的話是半點不信,既然已經受辱,那就只能忍着,忍到結束,大家族的生存哲學,她早就爛熟於心。
明理見狀,也知道再待下去沒有意義,反正目的已經達到,該報復的報復,該出氣的出氣。
沒錯,明理和女管家有仇。
此人是明理生母的陪嫁,也是典型的狗腿子,狗眼看人低那種。
資質檢測前,對明理那叫一個恭敬,少爺長,少爺短。
資質檢測後,瞬間對明理棄若敝履,仿佛之前的熱絡恭敬都是假的,言談之間也多了幾分傲慢。
這是其一。
其二,明林美被逼離家一事中,她出了大力。
包括但不限於散播流言,背後詆毀,當面羞辱。
明林美都決定走了,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最後更是親自去辦手續。
這些事,狗腿子可能忘了,因為她做的太多了,但明理不會忘。
總會有人拉着道德的大旗,說要以德報怨,卻忘了這只是第一句,後面還有。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為了自己,也為了明林美,明理沒殺沒廢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當然,如果她還沒點逼數,不識抬舉,那明理只能讓她生不如死了。
臨走,特地看了眼被自己打得不成樣子的轎車,嘀咕一句:
「原來人類真的可以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打穿鋼板,那麼滑鏟滅老虎,手撕北極熊,應該也能做到了?找個機會試試吧。」
就這麼一邊想心思,一邊行走在清晨的京都街道上。
路過一家便利店,順順路買了兩份雞蛋、熱狗、牛奶。
折騰一晚上,疲勞倒是還好,超級真新人體質擺在那裏,肚子倒是餓了,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份準備帶給真依。
這方面,真依和姐姐真希依舊保持高度同步,遇到感興趣的事情就會上頭,不折騰到筋疲力竭根本停不下來,然後就該喊餓了。
不過食量上,真依沒法和真希比,後者的體魄強悍是全方位的,包括食量。
一人更比無人強,東京校第一大胃王非她莫屬,比超級真新人模式的明理還能吃,尤其是在吃肉上面,怎麼都吃不膩。
日本著名肉類自助連鎖燒肉大帝都最新的記錄就是她創下的,一般自助餐廳遇到她真的會哭。
和她一比,會擔心體重的妹妹似乎要好養活很多。
不對,不能這樣算,真依吃得少,但在化妝品和衣服明顯價值不菲,這才是真正的無底洞,夠真希吃好多頓的。
不愧是御三家的女兒,水太深,一般人真把握不住。
等便利店員將早餐打包好,明理一手提着外帶走出店門,一手表演經典名場面「王思聰吃熱狗」。
塞到一半的時候,又一輛豪華轎車停在路邊。
與女管家相似打扮的中年男性率先下車,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
一名身穿素雅和服的貴婦人從中走了出來,對着明理揮手示意:
「八年沒見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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