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櫂走出弓道部,遇到上杉汐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加入劍道部。」
「不去。」
「阿櫂。」
「不去。」
「跟堂姐一起去重振神越劍道部!」
「不去。」上杉櫂還是那句話,風吹過耳旁還是那麼的喧囂。
上杉汐嘆了口氣:「那天你也看到了,那群老傢伙都是社團的米蟲,除了扒拉點學分外,毫無用處。」
「嗯,」上杉櫂贊同這一點,「揮劍都揮不利索,確實很沒用。」
「所以?」上杉汐期待的看他。
「所以請容我拒絕。」上杉櫂轉身就要走回弓道部。
「欸,阿櫂,就不能幫幫姐姐的忙嗎?」
上杉櫂臉上冷漠,眼睛還是迴轉看她一眼:「汐姐不是已經在劍道部打響了名頭?大家都會聽你說話才是。」
「切,」上杉汐不屑的別過頭,淺藍色的掛耳染有一絲慵懶,「那群傢伙一聽要強化訓練,就跑了大半,根本指望不上。再說像阿櫂你這種可以當主將的選手,可不好找啊。」
「我不強。」
「別開玩笑了,不世流星不就是你嗎?」
每次聽到那個破記者給他安的稱號,上杉櫂就忍不住挑挑眉:「不說這個東西的正確性,但那是我在弓道界的稱號,跟劍道有什麼關係?」
「依我看,你就有這個水準。」
「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上杉櫂不為所動。
上杉汐摸出了棒棒糖吃,「有獎金拿你不去?」
「不去...有多少?」
上杉汐右手伸出一個數目。
「五百萬?」上杉櫂心中意動,最近自己是真的窮,兩百萬沒了零花錢還削減不少。
「五十。」
「好少,什麼比賽這麼摳門?」
「學校聯合舉辦的體育祭。」
「......」
「一般學校確實挺多的,但神越五十萬也忒摳門了。」上杉櫂說。
「不少了不少了,都可以買幾車的橘子,爺爺看到都要眼冒金光!」
上杉汐手捏棒棒糖,不安分的在嘴裏轉動。
「這次體育祭辦的很大,周邊的幾所高校都會參加,還有跑遍市區的長跑馬拉松,你多參加幾個,不是就有幾百萬了?」
這種累人的事情對於上杉是不可能的,即便有錢拿。
時鐘的尖針指向八點。
岳父大人突然叫他去花丸家一趟,本以為是他晚上偷偷找小花火睡覺的事被發現了。
原來只是讓他幫忙搬東西。
箱子是沉甸甸的,但為了以後和小花火的幸福生活,他還是在努力搬。
「伯父,裏面是什麼?」
花丸裕樹放下另一個箱子說:「花火的嬰兒床。」
「這個還保存着?」
「這麼珍貴的東西能隨便扔掉?如今也算是要再用上了。」
話語間,流露着感慨。
上杉櫂不了解身為父親的感覺,但女兒真正降生時他的心情一定是激動的。
還有七個月小姨子就出生了,不知道伯父看見她又是何種心情。
不知為何,花丸裕樹一直盯着那個箱子看,嘴裏念叨着十二年了,還有多久之類的話。
「伯父?」上杉櫂喊了一聲。
「沒事。」花丸裕樹擺擺手,轉身走出這尚在準備中的嬰兒房,「先下來吃飯。」
也許是最近工作忙的緣故,伯父的背影看起來很疲憊。
吃完晚飯後,花丸太太在廚房裏洗碗,花丸裕樹則在沙發上看電視。
上杉櫂和花丸花火坐在客廳外支出的檐廊上。
少女雙手撐在兩旁的木板上,小腳丫在傾瀉月輝的夜晚下不停搖晃。
她的頭髮比以前要長了些,特意在胸前留兩簇頭髮,說是要用他送的髮帶繫上。
「身體還好吧?最近那麼累。」
「沒事的,只是還有點不習慣。」花丸花火繽紫色的眼眸倒映出六月末尾的月亮,煞是好看。
「我有事想請小花火幫忙。」
花丸花火轉過頭,回眸一笑夾雜着牽動心神的可愛:「櫂君請說。」
「劍道部重新開始招人了,我想請你畫一幅宣傳畫。」
「沒問題呀。」她回答說,白絲的小腳丫一直在外晃個不停,「汐姐姐也和花火說過這個事情。」
上杉櫂的目光跟隨她的小腳丫上下搖曳,他回頭看一眼客廳里的伯父,自覺拉住她撐在木板上的小手。
花丸花火與他對視,四目交匯。
有時候,交流不需要用言語來表現。
他又忍不住伸出另一直手來,捏捏她軟彈的臉蛋。
「櫂君...」
無論何時,她總是會害羞的低下頭。
「要不要親一下。」
花丸花火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看身後的客廳,「不...不好吧,被看見了怎麼辦...」
「也就是說...不拒絕?」
「......」
花丸花火如初生小鹿般怯生生的心糾結好一陣,看着他熟悉的臉,才勉強點點頭,「嗯......」
上杉櫂直接攬住她的背,湊過頭去,咬住她芳香的嘴唇。
熱戀的旋吻,滿是對方的氣息。
兩人偷偷的小動作,幸好沒有人發現。
周六的清晨,上杉櫂來到自己家的小院給花們修剪枝葉,花剪子不斷咔嚓掉漲勢不均勻的多餘枝葉,發出閒情逸緻的聲響。
他不止一次想過,自己這算不算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用筢子清理掉枯枝落葉,找個袋子裝起來,走到屋外面不遠處的可燃垃圾回收桶處丟掉。
回到家的時候,小花火已經在廚房裏和母親忙碌早餐了。
還是那麼賢惠。
懷孕的花丸太太則和半睜睡眼似的上杉汐交談着。
看見他回來,花丸太太趕緊招手讓他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
「小櫂,聽說你以前還給花火醬單獨洗過澡?」
上杉櫂看一眼上杉汐,點頭:「嗯。」
「讓我猜猜,」花丸太太追憶一下腦海中略有磨損的黑白畫面,「小花火五歲那年,去愛媛縣旅遊的那次?」
家庭婦女就是厲害,一下子就猜中了。
「嗯。」上杉櫂點點頭。
花丸太太一頭披肩長發,女兒與她的面容十分相似,眼睛也是同樣的明亮溫潤,她微笑說:
「小櫂和小花火很有緣分啊,那時候她都願意和你單獨接觸,或者說你當初第一次見面就與她看對上眼了?」
「......」
上杉櫂默然良久,那時候自己才四歲,對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看對眼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櫂從小就精明,如果那個時候他對花火醬有意思也不奇怪。」上杉汐說。
花丸太太看看她再看看上杉櫂,故作驚訝的捂嘴:「小櫂原來一早就把小花火當做了妻子啊,欲情故縱先是推脫的戰略果然是真的。」
「......」
上杉櫂起身:「我去幫忙端盤子。」
「等一等。」花丸太太不慌不忙的說,坐姿很端正。
岳母大人的話他還是要聽的,隨即坐回沙發上。
「小櫂想要什麼樣式的婚禮?我們好幫你們倆籌備一下。」
「提前兩年籌備?」
「這個你不用管,告訴我就是了,傳統還是西式的?」
上杉櫂思考一陣後說:「傳統吧,後面也可以去拍一拍婚紗照。」
小花火穿白無垢和婚紗的樣子,一定是純真羞澀的模樣。
花丸太太和藹的笑,「那下個星期去明治神宮看看如何?觀摩一下黃道吉日的神前式婚禮。」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考試周,社團活動全面禁止,上杉櫂靠在窗邊想怎麼幫堂姐重振神越劍道部。
他其實是不想去的,但奈何小時候對小花火關心有加的汐姐請求他幫忙,那這也算沒有辦法的事情。
體育祭一個項目拿第一有50萬,那自己劍道和弓道一起,豈不是有100萬了?
這麼一想,神崎越戶私立學園還是蠻有錢的嘛。
那群董事為了全面推動神越在體育社團方面的影響力,也是蠻拼的。
「後藤。」
上杉櫂對剛剛坐回前桌的後藤岩勝喊。
「羨慕死整個學校的上杉又要找我這個可憐的人談話了?」後藤啃起自己昨天買還沒來得及吃的菠蘿包。
「又給我起個什麼稱號?」
「咳咳...最近花丸同學不是特別可愛?」
「我未婚妻一直都很可愛。」
「......」
後藤岩勝緊捂住胸口,深吸兩口氣說:「最近,我發現花丸同學居然有後援會了。」
小花火剛入學的時候算是個小透明,儘管可愛,但沒什麼存在感。
後援會這種東西,向來與她這種小透明沒有關係。
畢竟她不會回應粉絲的熱情。
「你不擔心?」後藤吃一口菠蘿包,見他還在翻書複習功課。
上杉櫂平常的漠然臉:「我的未婚妻我要擔心什麼。」
「現充挺討厭的,上杉,他們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傷害他人的心。」後藤忽然覺得這牌子的菠蘿包為什麼這麼酸啊,也太奇怪了!
「所以你缺不缺錢。」
「缺。」後藤鄭重點頭說。
「有一個摸魚就能掙幾十萬円的活動你想不想參加?」
「別讓我出賣肉體就行,美少女除外。」
上杉櫂將手搭在後藤的肩上,認真地板起臉:「恭喜你獲得了50萬円,現在你是劍道部的一員了。」
「沒問題...什、什麼?」
後藤趕緊撥開他的手,「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加入劍道部了?」
上杉櫂收回手,修長的手指繼續翻動數學書的紙張,發出書卷的聲響,重複一次他剛才說的話:
「別讓我出賣肉體就行,美少女除外。」
「我一個寫真部的弱者,你讓我進劍道部幹什麼?」
上杉櫂一邊記數學的公式要點,一邊回答他:「湊數。」
「?」
「你們劍道部沒有人嗎?」
「有肯定有,但湊個數就能拿到學校發的50萬——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是先想到了你?」
上杉這麼一說,後藤豁然開朗。
「好兄弟!」後藤岩勝又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我後藤一定全力滿足。」
「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上杉櫂沒什麼表情。
「隨便問!」
「花火後援會的會長是誰?」
「......」
——————
中午午飯過後,太陽是融化萬物般的扭曲,花丸花火堅持要在操場上跑步。
她有時很努力,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要強,目前腿跑的下樓梯都很艱難。
上杉櫂凝視白得炫目的操場,手裏拿着一瓶常溫礦泉水,耐心等待她跑完今天的目標。
白色運動服上寫有花丸兩字,津津粉汗跟着她翩然若飛的短髮一齊暢流在夏日的烈空下。
短褲下的雪白雙腿被跑得通紅,氣喘咻咻的小臉是堅毅的色彩。
不得不說小花火跑步雖然笨拙,但卻很吸引目光,路過操場的男生們一定忍不住自己的視線,會扭頭去看她一眼。
雖然不如裙擺一上一下有感覺,但運動服的短褲女生跑起步來,也格外的有魅力。
「呼~呼~」
小腦袋是快要昏厥般的迷糊,眼眸里四平八穩的地面也開始跟着搖晃起來。
堅實的地面也變得像是雲層一般飄忽,堅持跑完今日最後的目標,花丸花火臉蛋紅潤,雙手撐着膝蓋,低頭大喘氣。
上杉櫂按着礦泉水接近了她。
「這麼累不要馬上停下來。」
他摟住她細軟炙熱的腰,讓她將右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再走一段路。」
「嗯...」
花丸花火依靠他,依舊喘着氣,儘量邁動自己疲憊的雙腿走了起來。
六月的陽炎散發的熱氣直撲向肌膚,在少女薄薄的白色運動服里化為汗水,涔涔浸潤後貼緊肌膚,淡淡的粉紅色因此若隱若現。
「下午也可以訓練的,太陽這麼大沒必要中午來。」
「花火...」
花丸花火側過頭,對他露出的還是那般好看的笑顏,「花火...下午想和櫂君...一起複習,目標...中午完成就好...」
胸口還在劇烈運動過後散發疼痛,少女氣喘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她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溫暖人心。
「我們要是結婚了,感情還能這麼好嗎?」
「櫂君...已經陪花火十二年了...以後也還是一定會這樣的...」
「十二年了,最近我卻越來越喜歡你。」上杉櫂說的從未如此認真。
「謝謝櫂君...花火很開心的...」
摟住她的腰,少女嬌小的身軀都被抱在身邊,溫軟香甜。
「我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
「還、還好吧...」花丸花火說,臉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發紅,「就是櫂君...幫花火穿襪子的時候...喜歡摸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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