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東京的我只想鹹魚 第143章 實力,毋庸置疑。

    翌日的清晨,人們單手抓緊吊環,心緒恍惚如同哐當疾馳的電車般晃晃悠悠。

    社畜的生活,加班的周末是常事。

    對於學生,這種愜意的周末時光用來睡覺最為不錯。

    睡在自家大床上的花丸花火微微翻身,柔和的短髮稍顯凌亂,淡淡的紅唇邊上是濕濡的髮絲。

    小腦袋裏的夢,總是那張不斷靠近的臉龐。

    昨日下午在神田川河畔,一同俯視河面,享受卷拂河水的清風。

    剛剛回頭,又被某個傢伙趁自己不注意,自顧自地吻了上來。

    與喜歡的人接吻的感覺很棒,柔潤嘴唇在互相接觸時候,心底一瞬間激發的交融情絲,動人魂魄。

    吻的越久,越是深情。

    腦袋所產生的激素,讓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對方的氣味、對方的味道、對方的濕濡,會讓心跳加速。

    心中滿是暖暖的甜甜蜜蜜。

    而當分開的剎那,兩人在河畔的相視一眸,互相的愛戀難以言表。

    花丸花火臉蛋紅撲撲的,在迷糊的睡容中,細抿櫻唇回味那縷悸動。

    夢中那帥氣的臉龐越是靠近,她心中的小鹿就越是緊張亂竄。

    在那張溫和臉龐的炙熱氣息下,她白皙的脖頸不自覺的向上升起,微微頷首,糯糯的喊:

    「櫂...櫂君...」

    夢裏非雲非霧氤氳傳出的低聲細語,溫柔磁性。

    上方帥氣的輪廓,滿是耀眼的光暈。

    微微一笑,動人心神。

    粉紅色的軟唇線條柔和,相互交匯又變成了溺於水中的紊亂。

    甜甜的味道令人愉悅,讓人沉淪。

    許久不放的吻,真實到虛幻。

    少女緊閉着迷離的眼,小手不自覺地環抱上去。

    自己的腰在此時似乎被誰撫過一般,變得痒痒的。

    花丸花火倏地睜眼,暈乎乎的小腦袋清醒過來,猛地推開壓在自己臉上的臉。

    「嘶~疼疼疼。」

    她的手指戳在了上杉櫂的臉上。

    「啊...?」

    花丸花火趕忙縮回小手放在胸口,看到他臉上出現的一條細細血線,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櫂君。」

    上杉櫂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笑了笑:「不用道歉,沒事。」

    他在床頭櫃拉了張紙巾擦了擦臉。

    只能說是被指甲刮破了皮。

    「不會疼吧?」花丸花火從床上坐起,閃動的繽紫色眼眸夾雜擔憂。

    她一靠近,女孩子的甜香氣息就撲鼻而來。

    上杉櫂微笑說:「早安吻,不喜歡嗎?」

    說話的時候唇齒間還殘留有小花火的味道。

    「櫂君...又是偷偷的。」花丸花火注視他的眼睛,「明明只要和花火說一下就足夠了的...

    「花火...又不是不給櫂君親......」

    上杉櫂輕撫她軟嫩的臉:「不覺得很有驚喜感嗎?那種突然,就完全沉淪進去的感覺。」

    聽到他這麼一描述,花丸花火頓時回想起那種感覺。

    那種剎那間令心潮澎湃的窒息,而後在深情相擁中緩緩放鬆的心神,所有身心都融入進去的柔美情態。

    花丸花火春日櫻花般漂亮的臉蛋越來越紅,顫搖的瞳孔不斷下移。

    然後...那張熟悉的臉再次佔據了視線。

    少女的身體...被迫後躺在床上。

    小手扣緊了...鬆軟的床單。

    ——————

    陽光透過層層雲朵,照耀在大地,匯聚的光柱熱烈到醒人耳目。

    「東京新宿弓道聯盟正鵠賽」的會場人頭攢動,許多記者與相機已經在觀眾席上開始架設。

    熱烈程度已經把周遭的從未接觸過弓道的居民們,吸引了過來。

    「嚯~弓道真的有這麼受歡迎?」平田政信踮起腳尖四處張望,「總感覺不像啊。」

    「決賽總是有宣傳鋪墊。」杉田漱平右手肩膀架住弓袋,「這也是主辦方樂意看到的事情。」

    「嗯...其實這次區級的正鵠賽名氣也不小,畢竟是在東京由全國弓道聯盟統籌的賽事。」

    青佑雅也笑着插話道:「學校對這次賽事也很上心,只要我們擊敗御知奪冠,也會得到相應程度的獎金。」

    「多少?」上杉櫂挑了挑眉。

    「每人一百萬円。」

    千歲真依小嘴張成o型,「這麼多!?」

    她又趕緊捂住了嘴。

    「神越是私立學校,所謂的獎金不過是激勵手段而已,只要有利於他們宣傳。」管井英義說,「其實一百萬円也剛夠交半年學費而已。」

    能讀神越的人家底都比較殷實,所以他們並沒有對所謂的獎金太過上心。

    「很多啦!」千歲真依注意到大家的表情,「比我打工掙的多好多倍!」

    「......」

    「學校不允許打工。」

    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千歲真依明白自己說漏了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弓道部的大家...都不會舉報的吧,哈哈...」

    「千歲同學很缺錢?」我家,不缺錢的杉田漱平問。

    「不是這個原因啦,」千歲真依保持笑容,雙手合十對眾人說,「總之...拜託大家別向學校舉報我,拜託了...」

    「沒事。」

    弓道部的大家本就沒有這層意思,況且她最近一直為眾人遞水遞毛巾什麼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過千歲真依合十的動作,又讓上杉櫂看到了她右手上的一根老舊花邊皮筋。

    去洗手間的花丸花火走了過來。

    千歲真依快速跑到她的身旁,手臂勾住她的脖子輕嗅嗅,香氣撲鼻:「花火醬用的是什麼沐浴露?好清香的百合花。」

    「有、有那麼好聞嗎?」花丸花火發現她和綾香莉映都比較喜歡貼近自己。

    「好香的!你不知道,我一靠近你,就會不自覺的想多聞聞。」

    千歲真依蹭了蹭她可愛的臉蛋。

    「而且花火醬的臉也好軟啊,簡直就是完美的女孩子。」

    「沒、沒那麼好啦。」耀眼的太陽下,花丸花火被她抱的有點熱。

    「話說花火將為什麼要在脖子這裏系條絲帶?」

    千歲真依探探陽光,「這麼大的太陽。」

    「......」花丸花火微微低頭:「主要是...好看...」

    「咳咳...」上杉櫂打斷兩人的談話,「先入場,要開始比賽了。」

    ——————


    御知是強校,一直背負着實力高校的標籤。

    「要是輸給那個剛接觸弓道兩個月的傢伙,你們說會怎麼樣?」淵上敦手中轉筆,方形眼鏡下看不出什麼特殊的意味。

    「不會怎樣,只能說技不如人。」八木銳仁說。

    下川彬朗哂笑一聲:「你們相信他是弓道界的新人?相信的話未免也太白痴了些。」

    「注意你的言辭,下川。」八木銳仁看他一眼。

    「嗨嗨~」下川彬朗攤開雙手,無奈地搖頭笑,「又要開始你的禮儀說教了嘛,我明白的。」

    笑容不減,細眼眯起。

    「不過八木學長明年貌似就升學了吧?真是可惜啊,作為一年級的我,可再聽不到學長的敦敦教誨了。」

    這傢伙!

    八木銳仁心生不悅,讓這傢伙繼續在御知的弓道部待下去,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除他外,本次參賽的四人都是三年級生。

    池本顧問也不想管太多的樣子。

    休息室座位的前方,風夜悌正在細心纏繞手中的弽。

    「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即便神越的大前、落位百發百中,你們也只需要穩定發揮即可。」

    內側的小紐拉緊,黑色的扭夾纏繞在弽上,緊緊將其鎖在手腕上。

    「硬實力的差距,就體現在他們的二三四位上。」

    雙方選手,迎着朝陽走進了綠草鋪滿的兩邊道場。

    計分板在會場右方最為顯眼醒目的位置。

    裁判席多是年過五十的中年人。

    ——他們是新宿區弓道聯盟的常駐會員,段位大多在五六段。

    萬眾矚目下,雙方弓道部的眾人進入本座。

    統一的潔白弓道服,統一的持弓姿勢,倒立在地板留有一層書距離的末弭(長的一頭尖端)平穩不動。

    儘管心中此時所想各不相同,但他們現在就只有一個目標——贏下對面!奪得本次賽事的桂冠!

    下川彬朗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對面大前位的上杉櫂。

    想起之前在他面前嘲笑他是新人的話,心中就不免一陣窩火。

    明明有那種技術,還傳出什麼「弓道界兩個月新人」的謠言,這不是特意誇耀自己是什麼?

    任何一個修習弓道的人,都會明白他所展現的技術與射型、命中率,絕不是新人。

    此時。

    眾人腳下的袴被風捲起,裹挾綠草的清新飛向藍天。

    廣播的聲音:「團隊男子組決賽,第一射場,一番,御知高中·下川選手。

    二番,御知高中·八木選手。

    三番,御知高中·花岡選手。

    四番,御知高中·淵上選手。

    五番,御知高中·風夜選手。」

    呼喊聲潮起潮落,御知的迷妹應援團似乎已經準備開始將這裏變成偶像演唱會。

    他們大多都在呼喊「風夜悌」——這個一貫保持優雅的男子。

    廣播的聲音:「團隊男子組決賽,第二射場,一番,神越高中·上杉選手。

    二番,神越高中·菅井選手。

    三番,神越高中·青佑選手。

    四番,神越高中·平田選手。

    五番,神越高中·杉田選手。」

    緊隨廣播的聲音,觀眾的視線一一在眾位少年的臉龐上閃過。

    有些人,已經在之前的比賽中,完完全全記住了他們所展現的技藝與風姿。

    「這一次,絕對不會輸!」管井英義目光如炬,心中對自己曾經的心靈吶喊一聲。

    年長的裁判長氣勢如虹,一一掃視本座上少年們的身影。

    「東京新宿弓道聯盟,第三十六屆正鵠賽決賽正式開始,現在有請各位——」

    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起立——!!」

    裁判長一聲令下,神越弓道部的眾人應聲而起。

    玄采的袴隨風昂揚,銳利的弓平穩而持,少年們的明眸之中,倒映出會場的人潮人海。

    「入場!」

    簌~

    風聲一掠而過。

    神越弓道部大前位的上杉櫂,從容淡定的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觀眾席上,神越弓道女子部員們,正耐心觀看緩步走向射位的五人。

    「大家,會贏的吧?」千歲真依說。

    「還是比較難的....」桜井風子似乎缺乏信心。

    「這些日子,會訓練的又不只我們。」緒方淺香是這裏唯一的資深經驗者。

    「一個人的氣質,會散發出他獨有的氛圍,而一個人的射型,更是展現了他此刻的心態。」

    「神越弓道部的大家,需要再加把勁,一直維持先如今的心態。」

    「大家,會贏的。」花丸花火緊緊注視上杉櫂蹲下立弓的動作,小手緊攥在一起。

    上杉櫂平靜的心並沒有因為這是決賽而起到任何波瀾。

    輸了也僅僅是失去兩百萬円而已。

    堂堂正正的向前踏出第一步,肩膀平寬,肘部高舉。

    遠超常人高度的竹弓在他盡顯瀟灑的站姿下,慢慢的拉開,慢慢的引分。

    眼眸是深邃的黑,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瞳孔目視前方。

    在他盯見28米外的那個靶子時,尚未發生的事已經既定成事實。

    均勻而又穩健的大三,難以讓人挑出缺點。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拉,左右均等至三分之一處。

    而後豁然拉開,力量之大,似乎已經讓竹弓難以承受。

    磅礴的氣勢,從他展開的「會」中激發出來。

    觀眾席,相模高中觀戰的弓道部部員頓時一驚,看向他們的王牌部長:「...這是!?」

    玉川憐生稍稍蹙緊他如鷲一般的眉頭,緩聲道:「秀鄉流的——「會」。」

    緒方淺香也有些詫異:「古流武射系的「會」?」

    千歲真依雖然能感受到這種別樣的氣質,但她不能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不就是拉開點嗎?

    「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緒方淺香注視上杉櫂蓄勢待發的動作,凝眸說:

    「「會」的構成因流派的射法而大有不同,武射系和禮射系更是大相徑庭。

    「正面打起,斜面舉起,這其中涉及的肩寬、步寬、位高、詰合、伸合,縱橫十文字...

    「每一步驟要點都會對引分起到關鍵作用,而引分之中的大三又因流派不同而需要百般注意。

    「可以說在拉弓,弓力展開時,引分造成的姿勢將難以改變。緩慢的大三想要在左右均等的力下、拉開時強行改變前面固定的射法與流派更是難上加難。

    「強行改變準確度會不會丟失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

    「禮射系的「引分」突然轉變到武射系的「會」,將會極大增加射法的氣度,也就是強調大前位「旗手」的位置——

    「做到所謂,引領全局的第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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