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修,她就讀書,從第一課開始讀,並不是很大聲的讀。
半個小時的早自修結束,學校里開始集合,響徹整個學校的喇叭「催促」着學生往操場上集合,廣播體操,——讓林艷生有些窘,她能說不記得是什麼動作了嗎?難道要下去看着同學做一個動作,她跟着再做一個動作?
要是十二歲的她,肯定覺得這種事挺丟臉,但——如今的她算是想開了,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是興致勃勃地跟着同學做,手腳都有些不和諧,她很努力地跟着學,也不管同班同學或者隔壁班同學投過來的驚訝目光,就那麼自顧自地做着早操。
早操結束了,林艷生就漫不經心地往樓道那裏走,到是有同學拉住她,她一回頭就看到鄭瑞盈,鄭瑞盈人挺高,至少比林艷生高多了,人挺瘦,就骨架看起來大一點,站在林艷生身邊,就將林艷生給擋了個一乾二淨。
「你怎麼了?」鄭瑞盈的小臉上滿是疑惑,雙手拽着林艷生的胳膊,「怎麼做得那麼難看,你不會做早操了,還是故意的?不是給我們班丟人嗎?」
喲嗬?
聽得林艷生腦袋裏立即旰出這樣的字眼來,兩眼無辜地看向鄭瑞盈,「怎麼了,我平時也是這樣的呀——」
「平時哪裏有這樣的?」鄭瑞盈反駁她,「上次我們學校運動會,你還是領操的,現在是做什麼呀?」
領操?
她腦袋裏突然浮現不太和諧的東西,又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不和諧的東西都晃出腦袋,嘴角不自覺地抽抽,——她對上鄭瑞盈微有些責怪的表情,擠出笑臉來,「我這不是精神還沒有恢復嗎?」
「下次可不能這樣。」鄭瑞盈是班上的紀律委員,管紀律,一向是嚴格要求同學,「我們班上次運動會上得了年級第一的,可不能讓我們班丟臉。」
聽得林艷生耳朵快要長繭子,記不起來鄭瑞盈是什麼樣子了,可她這種口氣,老是讓她想起那些做思想工作的指導員,大抵都是如此,——「好的,我不會的。」她只能這麼應着,一大把年紀了,讓個學生還給訓話!
「要不要去廁所?」鄭瑞盈問她。
呃,她確實沒有想要上廁所的意思,就搖了搖頭,到是鄭瑞盈晃了晃她的手,一掃剛才「嚴肅」的表情,跟她近乎撒嬌似的,「陪我一起去嘛——」
上學時都這樣子,去廁所都是伴着去的。
她抵不過同學的撒嬌,好歹是個阿姨輩的人,實在是沒辦法拒絕小孩子的要求。
「我還以為你不會去呢——」得償所願的鄭瑞盈還在那裏慶幸的說,「他們都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他們老是在背後說我壞話,說我媽給老師送東西,艷生,你不要聽他們的,我媽沒有給老師送過東西……」
——
不會去?
她小時候有這麼不合群的嗎?
她記不太起來。
至於鄭瑞盈說的給老師送東西這回事,她都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腦袋裏都是空蕩蕩的,抓不着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沒有信呀。」她笑着說,看上去很好說話。
鄭瑞盈停了腳步,眼神還是有些驚喜,又有些奇怪,「你口氣怎麼變了呀,你應該說的是送沒送的有什麼要緊,就算是送了又怎麼樣——你應該這麼說話的!」
聽得林艷生嘴角又差點抽/搐,她小時候這麼的有性格嗎?說是有性格,其實很討人厭吧,——難怪同學們不喜歡的鄭瑞盈能跟她相處,這都叫是物以類聚來着,這麼想着的她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嘴角怎麼了?」鄭瑞盈眼尖地發現她嘴角的不尋常,就直接地問了出來。
林艷生依舊滿臉的無辜,且懵懂狀,拿着小手往自己嘴角那裏一摸,又將手給放了下來,疑惑地問她,「怎麼了,我嘴角怎麼了?」
鄭瑞盈貼着她看,看了好半天,估計是把上廁所這事兒都給忘記了,眼神忽然一變的將林艷生拉到走廊的角落裏,還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嘴角歪了呀?」
林艷生更有股嘴角抽抽的衝動了,不過這回她控制住了,疑惑地望向鄭瑞盈,「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沒有就好。」鄭瑞盈訕訕地笑笑,指指自己的嘴角,「我家隔壁的阿姨就嘴角歪過,沒有什麼事,醫過就好的——」
林艷生聽過就算了,並沒有將這個話放在心上,誰會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反正她是不會的,——當鄭瑞盈進去廁所時,也有同學朝她靠近來,長長的頭髮快到腰間,編着兩根辮子,還是挺粗,不過烏黑髮亮。
她還真是一時想不起來這個同學叫什麼。
「艷生你好了沒?」
那同學問她。
她笑着回答,「沒事,我好了。」
「那就好。」
就這麼兩句話,人家就走了。
林艷生還在苦苦想着自己小學時候有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但一點都想不起來,腦袋裏的東西跟被清空了一樣什麼都找不着,好像要幹什麼都由現的她自由自在的來,感覺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她站在廁所外頭,偷偷的樂。
鄭瑞盈洗過手出來,就看到林艷生在那裏偷偷的樂,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覺得林艷生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前兩個人是有什麼話都說的,現在感覺跟林艷生怪怪的,她也說不好是什麼來着,就是有些不習慣。
「你笑什麼呀?」她盯着她。
被個小孩子用審視的目光盯着,真有壓力山大,林艷生兩手捂着臉,然後朝鄭瑞盈做了個鬼臉,「想笑就笑嘛,有什麼了?」
就這個鬼臉,把鄭瑞盈明顯嚇着了——她站在原地,眼前一直就是林艷生的鬼臉,腦袋還晃過前些日子林艷生說過的話,「做什麼鬼臉,真幼稚!」
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她想不明白了。「林艷生——」
林艷生回頭。「我又沒改名字,你叫得輕聲一點就好了呀?」
鄭瑞盈還是快步跟了上去,「下星期就考試了,你是不是緊張了呀?」
緊張?
緊張個鬼,林艷生才不會緊張,但她還是挺應景地點點頭。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還是複習,不懂的可以問老師。
小學的語文,對過去的她來說算是簡單的,對如今的她來說還是簡單的,還有她書包里放着的居然還有一本學習計劃,在升學考之前的計劃都安排得好好的,她不由得取笑自己,做事是這麼有計劃的人嗎?
可轉念一想,還真的是這麼有計劃的人,就是重生之前她還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計劃,計劃才想了個開頭,內容都沒有定下來,命運之神就跟她開了個大大的玩笑,讓她重生了——好吧,她暫時不想這個事兒,專心地看語文書,還有她平時做的課堂筆記。
小時候她能考得好,如今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能考得不好?
就是帶着這種莫名的自信心,她等着下課。
課間十分鐘,同學們大都到教室外,她也跟着走到教室外,鄭瑞盈也跟她一塊兒,兩個人站在一起,基本上就沒有同學過來靠近她們倆了——紀律委員嘛,鄭瑞盈一直是被排斥的,原因是她一直愛打小報告。
哈哈——
第二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挺老的,戴着副眼鏡,穿嘛也是穿着雙拖鞋,短袖襯衫跟長褲,現在推廣普通話,但數學老師是很少講普通話,講方言的居多,現在班上還有推普委員。
還是複習,發下來一張數學試卷,讓他們自己做,不懂的就問老師。
林艷生還是比較喜歡這種,低下頭悶聲不吭地算起來,小學的數學並沒有難到哪裏去,根本難不住她,就是做題的速度,她有意地慢下來,並不想讓自己顯得又快又好,——等幾個同學交了後,她才跟着交。
「身體好了?」
交卷子的時候,數學老師還關切地問了句。
「嗯的,好了。」她乾脆地應着。
「那就好。」數學老師點點頭,先抽出她那張試卷出來看,不看還好,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指指卷面上的字,「你什麼時候把字寫成這樣了?瞧瞧都寫的是什麼?」
完全是草字。
在林艷生自認為跟名字學過的字必定是好的,可她忘記了如今她才小學,這種好看的字,用在作業上着實有些不靠譜——
「下次注意,字要寫得乾淨,你再寫這樣的,小心批試卷的老師看錯了,就不給你分了。」數學老師口氣還是軟的,眼神到是有些小嚴厲,「記得了嗎?」
她能不記得嗎?
全班的同學都看着她呢!
幸好她不是十二歲的年紀,不然的話,她那個時候肯定是氣壞了,如今的她,還是有些氣定神閒的,態度認真地接受了老師的批評,並決定回家後要先練練一筆一划的的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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