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渡口,梁度幹掉一張畫皮詭異。
此後,邕劉桂三城再也沒有出現陰司的影子,看來他們已經蟄伏下來。
不過,秘地即將開始,他們不可能退縮,只可能他們的蹤跡更加隱秘而已,自己還是需要告知老杜這個情況。
和老杜通氣以後,梁度明顯感到三城的防務,又加強了幾分。
只不過,城裏的陰氣越來越濃了。
……
柳城。
災後重建的柳城,比之以前,可謂蕭條了很多。
但是,大夏人族從來不怕天災橫禍,只要活着,他們就會努力活的更好。
文酒笙這時候小心把自己的短褂換下,換上長衫,又是翩翩一書生。
「文秀才,這幾天辛苦你了。」
幾個城防士兵語氣真誠。
文酒笙是書生,這時候卻盡心盡力幫忙出力,和苦工無異。
所以文酒笙自然得到了城防士兵們的尊重。
「各位別太客氣,柳城是大家的,小生自然要出力,那我就就先回去了。」
文酒笙雙手行禮告別,等他消失在轉角,眾人忍不住感嘆,文秀才真是一個品行俱佳的讀書人。
他還是一個大孝子,每次回去都是照顧他的老母親。
「老五,你看看,文秀才是不是瘦了?」
「是瘦了。」
其實文酒笙剛來幫忙的時候,比現在更瘦。
不過經過幾個月的勞作鍛煉,他身體壯實了很多,不復一個書生弱體的樣貌。
只不過,就這半個月時間,他卻又漸漸消瘦,讓他們看着有些心疼。
難道,是城防的飯菜沒有油水?
不可能啊。
其他勞工可是越吃越壯實。
不過想到縣學馬上就要恢復了,文秀才也許晚上回去還努力溫書,瘦下來也屬實正常,所以也沒人懷疑。
……
柳城。
一條小巷,街道兩邊還有些生活污水在流淌,但兩邊居民對此毫不在意。
畢竟災後他們的房屋還大致完整,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像其他更慘的百姓,無家可歸,還要擠在官衙臨時搭建的木棚里。
「娘,我回來了。」
文酒笙在一個破落木屋前停下,他先是敲了敲門,出聲之後才走進去。
屋子裏的光線很暗,太陽還沒落山,但屋子裏窗戶緊閉,眼前一團黑。
大堂中央還供奉着一個神像,文酒笙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他身上,觸感冰涼。
「笙兒,來,娘已經做好飯了。」
文酒笙連忙扶自己的母親在桌邊坐下,用火摺子點燃桌邊油燈,整個屋子才亮堂起來。
一個老婦人,滿是皺紋,眼眶發黑,還有不少黑斑在臉上。
文酒笙瞟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強自笑道:
「娘,我不是讓你休息嗎?你怎麼又起來了?」
「娘沒事,只不過是做飯,你看娘的身子骨好着呢。」
說着,老婦人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只聽「咖嚓」一聲,骨骼明顯骨裂。
老婦人卻似毫無所覺,文酒笙也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無動於衷。
「娘,你今天沒有出去吧?」
「沒有,笙兒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老婦人這時候把桌上的飯推到文酒笙面前,「笙兒餓了吧,趕快吃吧。」
文酒笙拿過碗筷,卻沒伸出筷子,「娘,我是吃飽了才回來的,你吃吧。」
「縣學先生留飯了啊?笙兒你可不要一直在先生家吃飯。」
語氣貌似在責備,但眼中其實滿是寵愛。
接着老婦人看也沒看一眼桌上飯菜,滿是幸福,狼吞虎咽起來。
「對了,笙兒,娘想給你說門親事,好男兒先成家,後立業。
這樣,成家之後你也可以安心備考,就算娘以後出事,娘也放心了。」
文酒笙聞言連忙回絕,「娘,你怎麼會出事,這事以後再說吧。」
老婦人明顯要再說什麼,文酒笙就已經拿着碗去廚房洗刷,她只能停口。
接着,文酒笙洗完碗,又說他今天好累,想早點休息。
於是,老婦人被文酒笙半強迫地送回到裏間臥房。
而他自己卻在臥外,找了一塊木板橫放在凳子上,蓋上被褥直接躺了上去。
整個木板床,完全抵在房門上。
接着,油燈吹滅,文酒笙卻睜着眼睛,看着黑暗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一夜無話,天還沒亮,文酒笙就悄悄起來,看了一眼熟睡的母親,這才放心離開。
柳城城防很早就會集合,他必須在天亮前出發。
隨着文酒笙離開,屋子裏一片寂靜。
突然。
「嘎吱。」
臥房門開。
老婦人走了出來,她的動作極其不協調,肢體僵硬至極。
她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木床,感受被褥上尚有的溫度,接着就聽到磨鋸般的聲音。
「笙兒太辛苦了,我挺不了多久了,我走之前,一定要找一個能照顧他的人。」
神像處,老婦人喃喃自語,神像的笑容,越來越詭異。
其實她內心早有人選,但以前家裏窮,沒敢開口提親,現在顧不得這些了。
接着她就打開房門,血月光芒之下,她一出房門,鄰居家的狗瘋狂犬吠。
她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空氣都陰寒起來,那隻吠叫的黑狗,竟然夾起尾巴,嗚嗚一聲鑽了回去。
老婦人看了一眼街道,像是確認方向,然後往左邊飄了過去。
等到她停下來,卻是到了一個早餐鋪子。
天還未亮,裏面有個姑娘和一個老漢就在忙活準備,一時間並沒有察覺到老婦人的到來。
這時候老漢突然皺起眉頭,「二丫,怎麼這麼臭?」
二丫也同樣聞到異味,抬起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老婦人,差點嚇了一大跳。
這不是文酒笙大哥的母親嗎?
她雖然有些疑問,但因為本就善良,看到老婦人站在外面,連忙請老婦人進來。
老婦人這時候卻開口,「二丫,你願意嫁給我家笙兒嗎?」
二丫一愣,接着羞紅了臉,還沒說話,老漢就走了出來,臉色大變。
他不是二丫,生活閱歷不足,他看到老婦人的臉上黑斑,知道不是老人斑,而是屍斑。
又聞着鋪子裏的臭味,他當即臉色駭然。
他立刻出手拉過二丫,老婦人卻直接拉住二丫另一隻手。
此刻,老婦人眼神凶厲,陰狠之中,讓人心生恐懼。
二丫和老漢渾身一抖,感覺四周溫度下降了幾分。
老漢這時候眼露哀求。
可是老婦人看他還不放手,身上煞氣越來越重,她忍不住抬起手,雙眼煞紅。
她直接放開二丫,直接雙手一推,老漢還沒反應過來,眼看着就要碰到老漢。
就在這時,文酒笙突然跑了出來。
原來他忘了自己的書生頭巾,回家一看才發現自己老娘不在,連忙出門尋找,恰好就看到了剛才這一幕。
他驚嚇之下,連忙出聲,「娘,咱們回家。」
老婦人這時候神色慌張,像是做錯了事的小朋友,連忙雙手轉了方向。
擺在旁邊的桌子,應聲而斷,嚇得老漢臉色慘白,這要砸在自己身上,怕是要了半條命。
文酒笙慌張之下,抓住老婦人的手,眼神中還有哀求,老婦人的眼睛才恢復通明。
「二丫,你好好考慮,我家笙兒如此優秀……」
話沒說完,她就被文酒笙拉走。
沒有人看到,此刻不遠處樓頂之上,梁度正皺着眉頭看着這裏的情況。
死人還凶魂附着在體內,這可是他第一次碰到,這也是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的原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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