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擊之下,魏杭痛嚎出聲,緊接着,哭了。
哭的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之前他殺人放火、擄掠少女、作惡多端,在老實巴交的百姓面前橫行霸道,是那麼的張狂。
現如今,卻嚇成了這般模樣。
前後之反差,實在令人作嘔。
不多時,刑場已至。
被押上斷頭台的時候,魏杭又尿了,雙手被縛身後,篩糠一般,渾身都在打着哆嗦。
「饒命,饒命啊.」他還在哭着哀求。
反倒是譚士敏,要淡定了許多,腦袋伸於刀口下,雙目緊閉。
刑場周邊都是縣府官兵站崗護衛,現場人潮如海,百姓們全都在大聲叫喊着:
「殺了狗官!」
「繩之以法——」
監斬官依舊是彭雙,位於正上方的主位,身前置有一案。
片刻後,他抬頭看了看天色,起身伸手一指,乾淨利落道:「斬!」
隨着這道命令,行刑的劊子手仰頭喝了一口烈酒,一股腦噴在了刀身上,接着大刀高舉,猛然下揮!
鮮血噴灑,兩人頭顱齊頸而斷,滾落在地。
下面有人害怕的捂住了眼睛,有人驚叫了一聲,再然後,就是一聲聲的歡呼。
這可以說是真正的為民除害了,老百姓又哪能不高興呢!
浪潮一般的聲音,渲染了整個現場。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官兵們才開始維持秩序:「好了好了,都不要聚在這裏,都散了.」
與此同時,距太康二十里外的官道上。
十幾名男子同樣身穿囚衣,戴着枷鎖鐐銬,正在不緊不慢的走着,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四名官兵,皆是腰掛戰刀。
這些人都是譚士敏和魏杭一案的從犯,因其惡行統統被發配鬼族。
他們之中有魏杭的狐朋狗友,有縣裏的小吏,還有家僕惡奴。
「軍爺,您發發善心,咱們從早上到現在一路都沒停過啊,能不能歇歇啊。」
說話的這人明顯是以前過慣了好生活,戴着枷鎖行走土地,讓他覺得實在太難受了。
但官兵怎麼可能依他,真以為是善堂呢!
「少廢話!趕緊走!」
有人呵斥了一句:「晚上趕不到杜家崗,都得給老子餵野獸!」
「可是軍爺,您看我這腳,都磨破皮了.」
那人哭喪着臉,還欲哀求,結果當即就引來了一刀鞘,狠狠砸在其背,身後官兵罵罵咧咧:
「他娘的!你跟着魏杭那個狗賊欺負老百姓,強搶民女,到處為惡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有今天!」
「再敢給老子廢話,剝了你的皮!」
那人被一刀鞘砸的踉蹌向前,撲倒在地,雖然痛的要命,可這時候他再也不敢嚎叫了,連忙爬起老老實實走着。
片刻後,一名官兵取下水袋灌了一口:「他娘的,路遠啊,還要看着這幫狗東西。」
「沒事,咱們趕快點,到了朔陽就可以交接了,由那裏的武衛府負責押送。」另一名官兵接過水袋說道:「都是公款出行怕什麼,反正還有記功和車馬費。」
「說的也是,咱這車馬費是分了還是路上吃酒用?」
四名官兵商量着,犯人們看着水袋,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可卻根本沒人敢去討要。
這一路上,有他們好受的,到了鬼族,更有他們受的。
那裏有王烈在駐軍,已經由秦國接手了幾處銅礦的開發,一旦發配此地,去了就是黑礦工,至於能不能吃飽飯,那得看礦上頭頭的心情,總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讓你餓死,免費的勞動力不是。
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下午時分。
蕭遠在縣府書房繼續查閱着過往公文宗卷。
不多時,宋啟入內,抱拳彎腰道:「陛下,譚士敏和魏杭的家產皆已被抄沒,府邸也都已經查封了。」
「魏杭的家財,不算那些珍玩字畫,共計查抄白銀十九萬兩,銅錢三百萬。」
「查得譚士敏收取賄賂的一干贓物,包括其家中藏銀,共計十二萬兩,銅錢七萬。」
「以上所計,所有贓款贓物,皆已運回府庫,造冊封存,請陛下過目。」
說完,恭敬遞上一封公文。
蕭遠接過,打開掃了一遍,放於桌案道:「剛才朕查閱了一下太康的府庫公文,此地看似富裕,實則官府根本就沒多少存額了,這筆錢,就留在府庫吧,用以今後的縣務運轉。」
當然,這相當於是國家公款,每一筆,都是要有詳細記錄的。
「諾!」宋啟領命,頓了頓,又壯着膽子道:「另外,陛下,譚士敏雖然案發,但此事肯定會傳到郡中,郡守那裏如果問起來的話,臣如何回答。」
這是肯定的,畢竟一個縣令突然被斬,身為上官郡守,豈能不聞不問。
蕭遠從桌案拿起一封書信遞給了他:「將此信送給許郡郡守就行了。」
「是!」宋啟恭敬接過,順勢拍了個馬屁:「陛下英明神武,思慮周全,微臣欽佩不已。」
「好了,你在太康縣做的不錯,這一次,記你一功。」蕭遠擺擺手。
「謝陛下!」宋啟喜形於色,施禮告退。
其實縣尉是能升縣令的,不過宋啟是武人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剿匪可以,處政不行,縣令之重要,蕭遠也得對當地百姓負責。
當然,賞罰分明,宋啟經此事,在武官擢升的路上,已被記功,會更加順利。
至於太康縣丞,以其目前的政績和資歷,還不夠資格晉升。
這個縣令,還得新任,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數日後,蕭遠在處理了一下縣中政務後,便招呼彭雙許虎他們,動身離開了這裏。
同時許郡,郡府。
郡丞快步走了進來,一見許郡郡守,便慌慌張張道:「大人不好了,下官剛剛得到消息,太康縣不知發生了何事,縣令譚士敏竟被當眾斬首!莫不是有什麼亂民造反?」
說到這裏,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可這不可能啊,如今天下歸一,四海昇平,許郡治下,無有任何賊匪.」
「好了。」許郡郡守打斷了他:「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啊?」郡丞一愣:「大人,這.究竟」
郡守看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能管的,你且去忙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2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