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打橫,冰藍蝶從水淼淼發間飛下落到其上。
「小心,可別被晃了眼。」水淼淼勾起嘴角帶着自信,手捏訣划過劍身點到冰藍蝶身上,而後將長劍揮舞出去。
淡藍色的蝴蝶虛影幻化萬千而出漫山遍野飛舞着,整個野外仿若被包裹在一汪海水裏,奇幻瑰麗。
淺藍色的光亮照耀之中前方一覽無餘,無人潛伏無人傷亡,只有一個宅院的影子在遠方若隱若現,那應該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厲害不?」冰藍蝶飛回水淼淼發間,水淼淼雙手背在身後,輕點着腳尖,這可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招式,自想求的誇獎。
冰藍蝶飛回水淼淼發間,散發着幽藍的光,淡淡的灑下來,襯的水淼淼微微低垂的臉帶上小家碧玉的羞意。
九重仇看了一眼,扭過頭去,按住狂跳不止的心,違心的道,「花里胡哨,浪費靈力。」
水淼淼的笑意一瞬便僵在了臉上,背在身後的手無助的攪在一起。
「好厲害。」穆蒼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他伸出手,一隻發着光的蝴蝶竟然落到了掌間,帶着微微的涼意,「還不會散,怎麼做到的?」
剜了一眼九重仇,水淼淼轉身看向穆蒼。
「我記得有個什麼術法來着,也是能喚出帶光的蝴蝶,但也一兩秒就消失了,頂多晃人一臉,淼淼你這個厲害。」
「是吧,我練了好久的。」水淼淼往穆蒼身邊湊了湊,被誇獎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微微一揚手,掌中蝴蝶便飛起追尋大部隊而去,穆蒼毫不吝嗇的稱讚着,「真是栩栩如生,這術法有名字嗎?」
水淼淼搖着頭,「我都忘記還有取名這一茬了。」
「蝴蝶又為玉腰奴,舞翩翩如海水浪潮盈盈,不如叫腰奴逐盈如何?」
聽着兩人的對話,九重仇滿心的不贊同,他真心認為這般大範圍的術法若只有個照明的功效,實在浪費靈力,不應該順着水淼淼的話說,若以後她術法之路走偏了怎麼辦。
但剛才被水淼淼剜了一眼,九重仇也知道自己言語有些魯莽惹了厭,現下不知該如何開口,心中不悅抬手便捉住了一隻蝴蝶。
『哧~嚓!』
聽着身後傳來的輕微動靜,水淼淼嬉笑的神情一愣,急忙轉身望去,九重仇的手指被冰覆蓋,帶着灼燒的痛感炸裂開來。
「你招惹什麼了!」水淼淼雙手捂上九重仇的手,將燃起的薄冰拍散。
「有攻擊性的?」被捉住的蝴蝶在指尖炸開,九重仇還沒有反應過來,水淼淼已經抓上了他的手,防止傷害加劇。
「不然呢?我為了我的靈光一閃浪費了多少腦細胞,你以為就為了一個好看啊!」水淼淼沒好氣的道,從水盈隱里掏出藥瓶,咬開瓶蓋,倒出的水帶着微熱,包裹住九重仇的傷處。
「幸好我早有準備。」水淼淼絮絮叨叨着,「是不是我哪沒控制好,導致炸開了一個啊,我還以為我已經熟練掌握了呢,練了那麼久,還是不能隨心所欲,唉。」
九重仇盯着被水淼淼緊緊抓住的手,聽着她的碎碎念,水淼淼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着,而他還在自以為是。
「抱歉。」九重仇低聲道,「是我自己捏了一個。」
水淼淼抬起頭,眨着眼睛不解的問道,「蝴蝶這麼好看,你沒事捏它做什麼?」
九重仇想了想道,「太好看了,沒忍住。」
水淼淼也想了想,不太肯定的道,「你這,算是,在誇我嗎?」
九重仇點着頭,認真的說着,「嗯,這腰奴逐盈很厲害,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算你識相。」水淼淼鬆開手,將藥瓶塞到九重仇懷裏,展眉輕笑,「自己收着,我每次被炸開誤傷用兩到三次也就好了,你這自己捏的應該嚴重點,自己記得敷。」
九重仇撿起地上的瓶蓋的,蓋上,鄭重的將瓶子收好。
穆蒼一人已經穿過蝴蝶環繞,獨自走上了前,觀察着那尚未被蝴蝶漫延到的暗處宅子。
他會在水淼淼看到自己時,期盼目光能久留些,在水淼淼移開目光後,也不會心生怨氣,只不過有些失落是避免不了的,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先放棄的。
他並不後悔,因為就算進了神魔界,他們中間地位依舊隔着溝壑,他願意就那麼昂頭看着,只要神魔界不驅趕他。
穆蒼先前去探路,宅子前豎着一塊斑駁的牌子——滅日幫。
他以為不敗宗已經是他見過最俗的名字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這牌子上的血痕刀痕都是故意做出來的,因是想顯得兇狠。
他們察覺到的血腥味也不是牌子上的,而是從宅子裏滲透出來的,新鮮的。
穆蒼已經從老大爺那聽過滅日幫的事,可以肯定這是他們平日裏的據點,哪萱兒為何出現在這,被綁了?滅日幫綁她做甚?
槃耽道人他受傷之軀亦不會傻到找團伙合作來窺伺自己的。
水淼淼與九重仇上前來,穆蒼指着宅子詢問道,「就是這嗎?」
「嗯。」水淼淼也心有疑惑,「定位所指便是這。」
牌子上設有禁制,防止外人擅闖,穆蒼瞄了一眼便知該如何破解且不驚動滅日幫眾人。
他這技能,還多虧了水淼淼在桃花源逼他看的陣法書,後來,覺得有趣,便沒有扔下,修煉有天壓制,而這些陣法的知識,穆蒼學了也就是他的了。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穆蒼看向水淼淼,「借點靈力。」
「嗯。」無言的默契,水淼淼手搭到穆蒼肩上施展起通感·承。
禁制被破,濃烈的血腥味伴着山風是迎面而來,這次水淼淼早有準備,拉出的血絲攔截住氣味,與九重仇一同捂上了口鼻,執劍做出防禦姿態。
穆蒼在腥風之中,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是人血。」若是野獸的血,味道只會比這還要腥上千百倍,來自於穆蒼的親身體驗。
宅子裏燈火通明卻沒有聲音。
水淼淼側過頭,血腥味已經說明了宅子後的慘狀,眉頭緊皺,「要了命了這味道,可死當契標明着萱兒尚存活。」
「說不定,裏面的場景正是萱兒造成的。」穆蒼猜測着。
「瞎說什麼,萱兒那麼一個文靜纖弱的人。」水淼淼翻着白眼,蓄力抬腳踹上宅門,轟然倒塌,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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