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勝強也看到了他,拉着張臉,表情很不爽:「王流?直接踹我門,夠有種啊,你是想砸我場子,還是興師問罪?」
徐飛詫異的看他一眼:「怎麼?你認識他?」
「合作過一次,見過幾面。」左勝強點點頭,瞥了眼徐飛逐漸皺起的眉頭,又補充一句:「其實也不熟。」
徐飛頓時鬆口氣,冷笑道:「不熟那就不是朋友了,正好我跟他有點梁子,這次既然碰上了,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
王流暗罵晦氣,怎麼就這麼寸?只是想幫辛蕊解個圍,怎麼就能碰上左勝強?越不想得罪他,偏偏他喵的讓他給趕上了。
為了幫辛蕊,把左勝強給得罪了值嗎?
可要是放手不管……王流掃了眼癱在地上的辛蕊,狀況着實刺目驚心,認慫的話實在說不出口。看着他的眼睛裏充滿希冀的眼神,他也實在不忍辜負。
有些事情,不能只衡量得失,該做就得做。
他麼的,得罪就得罪吧,我就不信了,左希成還能把他當兒子看待,為了他這個侄子來打壓我,就算真打壓,大不了不在市里混了,現在有了資本,到哪都是座上賓……王流打定主意,沉聲道:
「左老闆,她是我朋友,給我個面子,放了她怎麼樣?」
「給你面子?」左勝強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們很熟嗎?敢踹我門,還想讓我給你面子,你算老幾?」
「那就是沒得談了?」王流沉着臉,冷冷看着他,話說到這份上,也不用再留好臉了。
徐飛嗤笑道:「你他麼算老幾?有資格跟我們談嗎?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哥幾個給我好好招待一下他,放開手腳別顧忌,打死打殘了我負責。」
「得嘞!」
「飛哥你瞧好吧。」
旁邊幾人摩拳擦掌,冷笑着就想一擁而上。
「我看他麼誰敢動。」王志新怒喝一聲。
門外,楊凱也趕了過來,大概預見到了苗頭不對,手裏還拎着兩個酒瓶子,見狀直接掄起磕在牆上,哐當兩聲,酒瓶應聲破碎,全都開了鋒,楊凱緊握在手裏,猛然衝進包廂:「都他麼別過來啊,敢動手,別怪老子他麼直接給你放血。」
幾人全都一頓,看楊凱一副不要命的架勢,都有點遲疑。
徐飛惱怒道:「呵,又來一個不怕死的,我倒要看看你他麼是不是真不怕死,哥幾個別楞着了,抄上傢伙給我干他。」
幾人咬咬牙,自己也回頭拎了酒瓶,還有直接搬椅子的,抄起傢伙就要動手。
一場群毆一觸即發。
「呦,挺熱鬧啊。」門外突然又傳來聲音,周聰笑呵呵的路過,朝包廂里瞥了眼,驚訝道:「飛哥、強哥,兩位都在呢,誒呦,王總也在,這什麼情況?怎麼還動上手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動手多傷和氣。」
「周聰,不關你的事,別跟着瞎摻和啊。」徐飛冷冷告誡一句。
碰了一鼻子灰,周聰有點尷尬,乾笑兩聲剛想開口,門外又有人說話了。
「你動手不關我的事,但是吵到我吃飯,影響到我心情,那就關我的事了,現在可以摻和了嗎?」
說話間,人也出現在包廂門口,身材挺拔,劍眉鷹目,眼神很犀利,表情波瀾不驚,語氣不咸不淡,可聽着就讓人感覺分量十足。
王流看的真切,這人剛一出現,徐飛就臉色一變,旁邊左勝強也陡然皺起了眉。
王流心頭一跳,又仔細看了眼這人,從徐飛和左勝強的反應來看,這人的來頭不小啊,居然能讓兩人都有些忌憚。
「文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徐飛乾笑着打了聲招呼。
左勝強也沖他點了點頭:「文少,好久不見了。」
文彥棋平淡道:「剛回來,跟老周一起出來吃個飯,這不就碰上你倆了?怎麼,你倆就想用這種方式歡迎我?」
徐飛搖搖頭:「不敢、不敢。」
「那這事就這麼了了,怎麼樣?」文彥棋瞥他一眼。
徐飛臉一沉,似乎有點不甘心。
左勝強替他開口了,笑道:「行,就聽文少的。」
「謝了。」文彥棋沖他笑了笑,又瞥一眼徐飛,淡淡道:「以後火氣別這麼大,小心氣大傷身。」
徐飛咬了咬牙,到底沒敢發作。
王流全程看在眼裏,心裏着實有點吃驚,徐飛和左勝強可都不是善茬,居然輕描淡寫就被他震住了,這人八成不止來頭不小,而是大有來頭啊。
「謝了哥們。」王流搭了句話。
文彥棋點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了。
「你們先聊着,我去招待一下文少,回見。」周聰丟下句話,跟着走了。
「王流是吧,我記住你了,這次有文少幫你出頭,算你走運,但是這筆帳咱倆沒完,等以後我再跟你慢慢算。」徐飛恨恨的瞪了眼王流,咬牙切齒放了句狠話。
王流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向辛蕊,俯身詢問道:「怎麼樣,能走嗎?」
辛蕊掙扎了下,腳上剛用力,又撲通一下摔了回去,表情有點痛苦。
王流見狀也不問了,索性一把抱起她,起身出了門。
王志新和楊凱緊隨其後。
另一邊,周聰快步追上文彥棋,笑道:「文少,剛才謝謝了。」
文彥棋隨意一笑:「客氣什麼,那人是你朋友?」
周聰道:「也不算,見過兩面,聊過兩回,挺有意思一人。」
文彥棋瞥他一眼:「挺有意思?」
周聰笑道:「文少你剛回來,對市里情況還不太了解,眼下他可是市里風頭正勁的人。」
文彥棋挑挑眉:「是嗎?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周聰道:「那我就跟您說說,他叫王流,青山縣人,做地產開發的,去年剛到市里來發展,初來乍到,又沒什麼根基,按說是該舉步維艱的,可他卻沒有。
紡織廠那塊地文少聽過吧?早幾年就成個爛攤子了,拿地成本高,售價還有限,沒什麼賺頭,還很有可能虧,市里一直有意拆遷,可幾家地產公司嫌風險大,都不願意接手,最後讓他給接了。
幾家公司都等着看他笑話呢,覺的他指定得虧,哪承想他居然推出一套高低配,就是把樓盤開發成高層和低層混搭,據說這麼開發效益更高,我也不太懂,但是有人給他算過,如果清盤,這個項目他不僅不會虧,至少還能賺兩千萬。
而且還靠這個項目跟國土局還有左市長打成了一片,不到一年,就既掙了錢,還搭上了關係,從初來乍到,到在市里站穩腳跟,混的簡直如魚得水,說句實在的,這是個牛人啊。」
文彥棋咂了咂嘴:「聽你這麼一說,是有點意思啊。」
周聰嘆口氣,道:「不過徐飛和左勝強可都不是善茬,現在他把他倆都給得罪了,以後估計有的受了。」
文彥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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