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人心浮動。
上一次一族面臨頭頭等大事,還是叛徒日向綾音叛逃的那一段時間,讓整個一族如臨大敵。
而這次不同,這次純粹是外部所施與的壓力,導致內部人心浮動。
自從三代火影重新上位後,木葉的保守派再次主導起村子的大方向,激進派的偃旗息鼓,被保守派穩穩壓住。
雖然不層明說,要讓日向一族犧牲他們的族長,來避免和雲隱的再次戰爭,但很多人的想法的確是這樣。
戰爭會死人,這次純粹是日向一族自己攪弄出來的風波,沒有人願意主動去承擔責任。
如果在當日雲隱使團首領,擄走日向一族族長女兒的時候,沒有直接殺死,而是將其活捉的話,那麼,情況無疑會好轉許多。
如今雲隱使團首領被日向一族失誤擊斃,也就給了雲隱村理直氣壯尋找戰爭的藉口。
不過,對於村子裏一些人的輿論,木葉高層並未放在心裏。
不管怎麼樣,哪怕是和平解決,也不會是讓日向日足做出犧牲,來避免戰爭。
作為日向一族的族長,代表的不只是日向和木葉的顏面,還擁有着無比純淨的白眼血繼限界。
這種血繼限界一旦落入雲隱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關於這一點,日向一族也同樣清楚。
但云隱對此咬住不放,也着實讓他們感到為難。
木葉現在,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的大規模戰爭了。
◎
院落里男孩所打出來的柔拳,已經頗具章法。
對着木樁不斷的以柔拳擊打,看上去綿柔的力道,其實攻擊的是木樁內部。
繼續持續下去,這根木樁,會從內部爆裂而粉碎掉。
日差能夠預料到這樣的場景。
正在男孩進行下一步柔拳攻擊時,便出聲叫住了他:
「寧次。」
修煉中的男孩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走廊那裏對自己招呼的父親日向日差。
「父親大人。」
寧次跑了過來。
「你的柔拳已經練習很好了,很快就可以接觸更高級的柔拳了。」
日差溫柔的撫摸着兒子寧次的腦袋,露出微笑。
「是……不過,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強。」
寧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拳頭微微握緊,似乎流露出某種不甘之色。
見到寧次如此樣子,日差也不禁有些沉默下來,惋嘆不已。
他自然清楚寧次內心的掙扎是什麼。
因為讓他親眼看到了日向一族的醜陋。
前一陣子他應兄長日向日足所邀,帶着寧次前往宗家的領地,觀看兄長日足與其女兒日向雛田的柔拳訓練,因為不自禁對日向雛田露出殺氣,從而被兄長日足以籠中鳥壓制,滾在地上痛不欲生。
這一幕的醜態,被寧次親眼看在眼中。
但是他在那種情況下,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殺氣。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寧次,會和自己一樣,被種下失去自由的籠中鳥,而兄長日足的女兒,卻不需要被籠中鳥所操控,反而未來可以去操控分家的命運……這樣的不甘和怨恨,怎麼可能壓制住。
明明自己的兒子更具有天賦……
明明作為宗家族長的女兒,卻毫無戰鬥天分……
結果卻是有能力的寧次,將會成為分家,而無能的宗家之女,還要繼續享受宗家的待遇。
這樣的家族何其不公。
寧次的心智還未長開,自然還未意識到籠中鳥真正可怕的地方。
等到他完全成長起來之後,也會和自己一樣,這樣憎恨着家族,憎恨着所謂的命運吧。
一邊仇恨着家族,一邊還要對宗家的生命負責。
每當想起這種事情,日差就忍不住黯然嘆息。
「你已經做得十分好了,不過這種表情,不要在宗家的人表露出來。」
日差無法給寧次一個純真乾淨的童年。
也沒有能力賦予。
每一位分家的人,在幾歲的時候,就要打上籠中鳥……擁有這樣的人生,何談所謂的純真童年。
日差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大半都是在憎恨和敵視宗家中度過。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
寧次不懂得日差為什麼要那麼說,但想到那日父親反抗的下場後,就隱隱明白了一點。
分家和宗家的身份不可逾越。
「知道就好,以你的天賦,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
寧次的天賦遠在自己之上。
可惜,身為分家的忍者,是沒有資格觸及回天等高級柔拳的。
那是自己宗家忍者才有資格學習的柔拳。
日差雖然也會這種招數,但是學習的並不全面,而且還被勒令了不准私自傳給自己的後人,必須要經過宗家的同意,才能去傳授給別人。
「話說回來,家族裏最近好像多了不少事情,我聽說是雲隱那邊要施壓我們……」
寧次這時想到了什麼說道。
這件事想不注意都難,族裏的很多大人都匯聚在一起,對這件事展開激烈討論。
日差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修煉和學習。」
這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左右的事情。
「那村子還會繼續打仗嗎?」
「不會。」
日差斷定說道。
「為什麼?」
「保護宗家,是分家必然要履行的責任。」
日差這樣回答。
寧次疑惑看向父親日差那張帶有堅定之色的臉旁。
「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不,還是永遠都不要明白的好。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日差的臉上多出了幾分惆悵之色。
何謂宗家。
何謂分家。
總有一天,寧次會徹底明白這兩者只見的鴻溝差距。
但如果有可能的話,日差希望寧次永遠不要明白這樣的事情。
望着父親日差離開的身影,寧次只是站在那裏思考,父親留下來的這句話,到底寓意着什麼。
◎
「兄長。」
日差來到宗家的領地之後,在走廊上就碰到了自己的兄長日向日足。
對方緊皺着眉頭,似乎也在因為一些事情而煩惱起來。
這也在日差的預料之中,成為麻煩事件的中心人物,一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木葉和雲隱重開戰端。
這樣的壓力壓在一個人身上,可以想像其壓力如何了。
而這不過是雲隱的陰謀罷了。
這一點日向一族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抱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態,也不敢保證雲隱就會真的是在虛張聲勢。
估計木葉村內部很多人都在抱怨,日向一族的族長,為什麼要把雲隱使團首領殺掉。
可是這樣思考的人,卻絲毫沒有理解這件事真正核心問題所在。
雲隱使團首領,比起來日向一族綁架,更像是在自己主動求死。
求死和失誤被殺,這兩者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可雲隱此刻先聲奪人,只是把矛頭對準了日向,而非整個木葉,難怪很多木葉忍者抱有這種不是在針對木葉的僥倖心理了。
抱有這種想法的,大多是下忍和中忍,而經驗豐厚的上忍,絕對不會抱有雲隱不是在針對木葉的天真想法。
「你來這裏做什麼?」
日足淡淡問道。
自從分局之後,自己和弟弟日差的關係就徹底冷硬下來。
過去也有過想要何談的想法,但日差好像有着自己的一套主張。
而作為宗家的一員,日向一族族長,日足也無法感情用事。
所以在日差當日對自己女兒雛田露出殺氣時,對他進行了懲戒。
在日向一族,如果不明白宗家和分家各自的定位,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我有點事情要找宗家的幾位長老,是他們叫我過來的。」
一般情況下,分家忍者不會被允許接近宗家的領地。
日差來這裏,自然也不可能無所事事,那樣反而會惹人懷疑。
「他們?」
日足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實在想不出來,宗家長老這個時候找日差來是有什麼事情處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日差搖了搖頭。
「這樣啊,算了,隨你怎麼樣吧。不過,我也要警告你一下,下一次要是再對雛田露出殺氣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日足輕輕冷哼了一聲。
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如果要對自己的女兒抱有殺心,自然心情愉快不到哪裏去。
「是,我知道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在先。」
無論怎麼樣,對一個小孩子表露殺心,都是不該的事情,何況那是自己的侄女。
那天回去之後,仔細想想也挺感到後悔的。
日足那一日對他已經手下留情。
如果是別的宗家長老知道這種事,很可能會連寧次也被牽連進去,一起進行處罰,而且過後還會被嚴格監控。
從這點來說,這位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外冷內熱。
只是這樣子,完全無法改變日向一族的現狀,身為族長的日足,也只能隨波逐流,完全按照宗家的意志行事。
仔細想來,這樣的人,成為日向一族的族長,也是內心不斷在煎熬吧。
明明並非是那樣殘酷無情之人。
想到這裏,日差眼睛裏也黯然下來。
正因為這樣,他才無法不顧及兄長日足的生命安全。
過去他諸多在日向一族的任性行為,都是日足幫他掩蓋下來,容忍他的各種任性和胡來。
現在是他『還債』的時候了。
「雛田還只是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要把怨恨放在她身上。」
日足繼續忠告了一句。
日差點了點頭回答:「放心,那是最後一次了,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有。」
聽到日差如此篤定的口吻,日足也似乎在審視什麼一樣,認真盯了日差一眼。
日差下意識身體一緊,有種被日足完全看穿的感覺。
「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嗎?」
日差問道。
日足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是我多想了吧。長老他們在前面右轉的第三個房間裏,你直接過去就行了,我還有重要事情要和三代大人商議,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日足從日差旁邊擦肩走過。
◎
根部的房屋裏面。
團藏手裏拿着一份通過下面成員傳遞到他手中的捲軸。
看完之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在認真思量其中的利益得失一樣。
在他身旁的副手油女龍馬也自然看到了捲軸,以及上面的內容和署名。
短暫的驚訝之後,油女龍馬就開口問道:「團藏大人您想怎麼處理?要插手進去嗎?」
團藏沒有理解回答,而是眯起眼睛,手指放在旁邊的桌面上輕輕敲擊着。
良久之後,團藏才悠悠開口:「想要成為火影,必須要接觸地上的陽光。」
這一句話,表明了團藏的意志。
「也就是說,要介入雲隱的這次事件嗎?老實說,難度很高,以三代火影的保守派,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決。」
油女龍馬說道。
雖然不願意承認,以三代火影為首的保守派勢力,依舊是木葉最龐大的集團。
像根這樣極端的激進派人員,終究只是少數。
這也導致,很多平民忍者和忍族忍者,都不太願意和根部接觸。
「如果戰爭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那怎麼對得起歷次死在忍界大戰中的木葉忍者們?他們的血,不就全部都白流了嗎?」
每一次戰爭,根部都是身先士卒,活躍在戰場的最前線,為前線部隊收集情報,執行暗殺和斬首行動。
所以,團藏駐守後方的火影與顧問長老,更清楚前線戰況的慘烈,以及無數木葉忍者所付出的心血和代價,是多麼沉重。
只是眼下在保守派依舊勢大的情況下,根部的任務,依舊是在暗中活動為主。
在黑暗之中,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再與三代火影為首的保守派,進行抗衡。
目前來說,效果極佳,好幾次都讓保守派的三代火影手忙腳亂。
如果根部真的打算介入這次的雲隱和日向事件,那麼就意味着,在之後,要受到三代火影無比猛烈的打擊,甚至會把自己的把柄放在三代火影手中。
「一時的得失我早已看開了,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才是關鍵。日向……就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了。」
「要怎麼做?」
如果身為根部首領的團藏,已經決定了協助日向,針對雲隱的陰謀出手,那麼,作為屬下的他們,自然也要全力以赴,拼盡全力和雲隱戰鬥到底。
他們和保守派的人不同,根部存在的意義,就是以殺戮的手段來保護木葉。
「雲隱怎麼打過來,就怎麼打回去。這可是我們根部最擅長的領域,不是嗎?」
團藏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神秘不已。
油女龍馬明白的點了點頭,向外面走去,進行安排這件事。
的確,正如團藏所言,這是他們根部最擅長的領域。
◎
木葉村外的森林裏。
綾音站在一棵樹的樹枝上面,雙眼周圍的血管開始凸起,白色瞳孔深處出現了一層薄薄的虹色,釋放出高純度的白光。
已經是白眼狀態的綾音,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有一隊身穿暗部制服,卻佩戴和木葉暗部略顯不同面具的木葉忍者,正通過隱秘的渠道偷偷跑出木葉。
根部。
忍之暗,志村團藏所率領的暗部組織。
這些年在三代火影的縱容下,已然越發茁壯成長起來了。
「還是忍不住了嗎,團藏那個傢伙。看來那邊進行的很是順利呢。」
綾音眼睛眯起的笑了起來。
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想要成為火影,就不可能一直躲在暗中謀劃。
雖然冒然採取行動,之後會受到三代火影的打壓,但相比於得到日向一族的支持,團藏一定會做出最符合長久利益的選擇。
一個血繼限界忍族的支持,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哪怕是暫時放棄了一些利益,從長久角度來說,根部也可以說是大賺特賺。
「接下來靜觀其變,再決定後續的收場就行了。」
經此一事,不僅要把木葉和雲隱的關係徹底惡化,也要讓木葉內部的矛盾衝突進一步加劇。
從這點來說,綾音還要感激雲隱,製造出這麼絕佳的時機給她在日向一族佈局,進一步收攏日向一族內部的力量。
如果沒有雲隱這次的刺激,想要進一步滲透日向一族,可沒有那麼容易。
◎
這之後過了大約三天的時間。
雲隱催促的速度越來急迫了。
那樣子就恨不得立即衝進火之國,給木葉一個狠狠的教訓。
但其實真正結果,在火之國邊境的雲隱忍者,都十分克制自我,沒有突破木葉的那層防線。
不管木葉內部的鬧騰,日向一族內部的氣氛也緊張到了極點。
高層這幾日,不止一次光顧日向一族,對這件事進行了多次商討。
但從他們來的次數來看,事情的棘手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而今日,在日向一族宗家的會議室裏面,宗家的所有長老都到齊了。
除此之外,還有作為分家上忍的日向日差,以及身為外人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與隨行暗部。
對於這樣的陣勢,日足多少是有點感到驚訝的。
「日足,關於如何回復雲隱的事情,我們這邊已經商量好了。」
宗家裏面年紀最大的長老出聲說道,並且有意無意看了旁邊的日差一眼。
「商量好了?這件事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坐在那裏的日足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失手殺死雲隱侍者的人是我,雲隱要求的也是得到我的屍體,如果犧牲我一人可以避免更多人死亡,那麼我的死亡對村子也是有價值的,那就足夠了。」
宗家長老聽到日足的這番話,深深皺了皺眉說道:「日足,不要如此輕易下定決心。你是宗家的家主,也是整個日向一族的領袖。你的領導才能是得到全族上下認可的。我們一族的血繼限界,是村子裏的戰略王牌。不論是家族,還是村子裏的高層,都不會認可你這種做法。」
「沒錯,純正的白眼,絕對不能交給雲隱。」
日斬也在這時點頭,態度堅決。
他雖然主張以和為貴,但絕非是愚蠢之人,自然明白白眼的重要性,絕不能落到雲隱手中。
「火影大人,話雖如此,可如果不交出我的屍體,村子會有更多人為此犧牲。」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有了對策。」
宗家長老代替日斬回答了日足的疑問。
他稍微側了下身子,將旁邊的日差更加明顯的凸顯出來。
「對策?」
「是啊,分家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這一刻。我們會讓日差來代替你。」
宗家長老的聲音十分低沉。
雖然損失一位實力強大的上忍,讓他十分可惜,但比起日足,作為分家的日差,本就是為了保護宗家而生。
用他來代替日足的死亡,也無可厚非。
「什麼?」
「你感到驚訝也在所難免。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們要的是『日向日足』的屍體,日差和你的長相相同,暫時糊弄過去就行了……等村子恢復過來,雲隱就不敢再用這件事來挑釁了。」
宗家長老如此說道。
「可是,犯下過錯的人是我,不應該讓日差來承擔。」
日足皺着眉頭,神情之中有着些許不滿。
「事關白眼,這已經不是你個人的問題了。而且,火影大人也同意了。」
宗家長老看向另一邊的日斬。
「火影大人?」
日足頗為驚愕的看向日斬。
日斬一副默許的態度,並未答話。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儘管這對於日向日差十分不公平,可是為了保護木葉,以及日向宗家的白眼,也只能讓分家的他,成為這次事件的犧牲品。
日足還要說什麼,日差那邊已經笑了起來,說道:「好了,兄長大人,不要再和長老,火影大人產生爭執了。這件事我是心甘情願代替你去死的,因為你是宗家。」
雖然是灑脫而自然的笑着,但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日差笑容下的無力與悲哀。
這是分家無可更改的命運。
在宗家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分家的人,無論是出於自願,還是出於被逼,都要上前,替宗家擋下所有的危險。
哪怕這次的事情由宗家而起,但犧牲的始終是分家,也只能是分家。
「可是,寧次還那么小……」
「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去。我讓寧次看到的,始終都只是一個無能的父親形象,這是我最大的遺憾。不過,這些年也多謝你的偏袒照顧了,不斷包容我這個弟弟的任性。所以,那一天保證的,再也不會對雛田出手,我也並非是在說假話……」
日差說到這裏,嘴角終於露出一絲苦笑。
捨不得嗎?
倒不是如此的感覺。
只是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怪。
自己一直以來所憎恨的並非是日足這位兄長,他憎恨的只是宗家這個存在,以及痛恨無法保護兒子寧次的自己。
作為一個弟弟,作為一個父親,自己一生都可能是無比失敗的。
他只是在借用日足對他的偏袒,來發泄他心中對於宗家的各種不滿罷了。
換做是其餘的宗家,早已把他監禁起來,當做危險分子處理了吧。
「日差……」
「真是遺憾。我並非像你當初的那位侍女一樣,是個能自由主宰自己命運的人呢。」
對於自由,早已不做設想。
所以,籠中的鳥兒,也始終只是籠中的鳥兒。
「日差!」
陰沉着臉,對日差說話的並不是日足,而是他旁邊的宗家長老。
在日差提到日足『那位侍女』的時候,他就已經怒不可斥了。
日向綾音,絕對是日向一族的恥辱,也是宗家必須消滅的叛徒。
日差那口中毫不掩飾的羨慕與誇讚,對宗家來說,也是褻瀆。
如果這裏不是有日足,還有三代火影等人,他真想立刻發動籠中鳥,教訓一下日差作為分家的使命是什麼。
這種時候提起這個名字,無疑是在向宗家的權威進行挑釁。
「我已經是快死之人了,讓我能夠光明正大在這裏說出自己內心的心裏話,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日差毫不畏懼的和宗家長老對視着,臉上只是淡淡笑着,但卻給宗家長老一種譏諷的意味。
宗家長老陰沉着一張老臉,冷冷哼了一聲。
「失去一族和村子的庇佑,叛逃的那些傢伙,這輩子只能躲在陰暗的水溝里生活。看似自由,不過是徒有虛表的虛偽自由,他們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得忍者世界的殘酷。」
日向綾音離開,不該有的思想,還是在分家那裏傳播開來。
這種危險的思想,之後必須要好好整頓一下。
宗家長老心裏如此想着。
日差微微一笑,並未反駁。
但是如果能夠獲得自由的話,哪怕是在只能躲在暗處,估計也是快樂的吧。
至少那樣人格和尊嚴是完整的。
現在的分家,比水溝里的老鼠更要不如。
「既然由你來代替日足,那麼,有什麼遺言,儘快留下來吧。就像你現在在這裏大放厥詞,有什麼想做的,不滿的,都宣洩出來也可以。」
宗家長老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日差這樣的一個特權。
畢竟日差是為了日向一族的血脈不流入外人手裏而死,些許的特權還是應該給予他的。
讓他的人生,再最後任性一次。
「不用了,遺言我早已經寫好了,之前對宗家的嫡女不敬,也同樣已經任性過了。之後,你們在合適的時候把這封信轉交給寧次就好了……」
日差從懷裏取出一封信,放在了面前,臉上的笑容消失,恢復了嚴肅神采。
緊接着,他看向坐在那裏似乎一臉掙扎的日足,正要出聲說什麼的時候,會議室大大門被人粗暴推開了。
「大事不好了,火影大人!」
一名暗部出現在那裏,氣喘吁吁,應該是拼盡全力奔跑過來的,一口氣沒喘。
「發生什麼了?」
日斬轉過臉,立即認真問道。
暗部來的如此匆忙,顯然是發生了大事。
這名暗部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事情經過簡單敘述出來:
「在我們火之國和湯之國交界的邊境處,雲隱忍者突然對駐守那裏的我方忍者進行襲擊,造成一名上忍和三名中忍死亡!」
「什麼?」
日斬的臉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
雲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對駐守火之國邊境的忍者突襲呢?
明明這個時候,什麼都不用做就行了,為什麼要把把柄落在他們木葉手中?
「還有一事,獲悉此事的團藏長老讓火影大人火速返回,立刻組織上忍會議,重新商討和雲隱和談一事。」
暗部滿頭大汗說着。
「團藏?」
日斬呢喃了一聲,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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