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監察工作的問題,怎麼重視都不過分。」謝列平拿着話筒,囑咐着監察委員會工作的重要意義,房門此時被推開,抬眼一看,不是克格勃主席謝米恰斯內又是誰?
快速把話說完,謝列平手指點了一下面對的椅子詢問,「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盧比揚卡的事情不夠你忙麼?」
「就是盧比揚卡的事情,舒里克,你知道葉卡捷琳娜三世的兒子吧。」謝米恰斯內無奈的開口道,「他申請去雅加達工作。」
謝列平一挑眉,意思是這有什麼問題?「看來是福爾采娃同志,對兒子的生命感到擔心,對你施壓了?」
說話的時候,謝列平有些冷淡,顯然對這種舉動並不欣賞,但謝米恰斯內搖頭,長出一口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到簡單了。問題就在於,她同意了,卻又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全,非要讓我保證她兒子的安全,調一支武裝跟着,這太難為人了。」
謝列平的臉色想當精彩,這個回答真是出乎他的預料,慢吞吞的低語,「這也難怪,阿列克謝耶夫是以全優課程,提前從高等技術學校畢業的。進入工作短短時間就表現亮眼,還是福爾采娃的心頭肉,印尼畢竟不同於其他。」
英國百忙當中都不忘記對雅加達政府進行施壓,更別提皇家海軍的太平洋艦隊雖然老舊了一點,卻噸位巨大,一直保持着對印尼的威脅。
中央主席團委員會議上,開會結果確實是蘇加諾政府有重蹈摩薩台覆轍的趨勢。
印尼共發展的很好,但印尼的宗教勢力和軍方也不可小視,如果出現最壞的結果,蘇聯還真的鞭長莫及,福爾采娃擔心自己的孩子安全,也不是說不過去。
謝列平沉默不語,謝米恰斯內就一直等着,兩人有單獨的相處方式,他相信謝列平想明白了,會告訴自己的。
「就破例一次吧,中央主席團決定贈送印尼一些軍艦,從捷爾任斯基師抽調一個營的武裝搭乘軍艦一起去印尼。對了雅加達大使館的規模怎麼樣?」
說到這,謝列平詢問自己的忠實擁躉,謝米恰斯內馬上回答,「印尼共的發展趨勢自然是被我們看在眼中的,雅加達的地位得到重視,大使館也剛剛完成擴建,可以承擔其一千二百人同時進行外交工作。」
「那就沒問題了,分一批進入大使館,剩下的以印尼海軍教官的身份派駐。」謝列平點着頭道,「我想,這下福爾采娃同志應該可以安心了。」
蘇聯在軍事援助上從來都是相當大方的,尤其現在印尼共有近三百萬成員的事實,是除了蘇聯和不安分的東方小夥伴之外,世界上最為雄厚的馬克思黨派。
也正因為如此,在英國傳來英國制定了顛覆印尼計劃的情報,才在蘇聯這麼重視。
考慮到印尼的價值,蘇聯雖然一直在軍援上非常大方,但這一次格外大方。
蘇聯提供的贈送套餐可以說是十分豪華,分別是十艘「里加」級護衛艦、十艘「快速」級驅逐艦、十二艘艘「w」級潛艇、十四艘「喀琅施塔得」級大型獵潛艇以及「奧爾忠尼啟則」號巡洋艦,加起來一共四十七艘艦艇,印度尼西亞海軍在獲得這些裝備後,除了擁有航空母艦的印度海軍外,整個亞洲已經沒有敵手了。
皇家太平洋艦隊是英國皇家海軍的一部分,而英國是歐洲國家,不在亞洲範圍之內。
在這份蘇聯提供的套餐中,最亮眼的自然是「奧爾忠尼啟則」號輕巡洋艦。
這艘輕巡洋艦是「斯維爾德洛夫」級巡洋艦的三號艦,排水量達到一萬六千六百噸,裝備了十二門一百五十二毫米大口徑艦炮,無論是對海還是對陸,均擁有十分強悍的作戰能力。
根據目前了解的情況,大部分印尼陸軍的軍頭都不可靠,想要從陸軍尋找代理人可能非常困難,還需要雅加達大使館進行辨別,那就先從海空軍下手。
這是個平淡無奇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中午,廚房裏飄來陣陣誘人食慾的香氣,該吃午飯了。福爾采娃端着菜出來,打斷了兒子沉沉的思緒:「阿廖沙,把這個帶上。」
「這是?」阿列克謝耶夫一愣,還以為是讓他去印尼帶着吃的,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疊文件,上面是印尼軍方高層的名單和註解,也不知道母親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這可是機密文件,以你的級別不可能接觸的到。這裏面還有海外高級特工的辛苦付出。」福爾采娃面帶擔憂的嘀咕,「讓你不要去你也不聽話,真出點事,讓我怎麼辦才好。」
「都是印尼軍方的大人物啊。」阿列克謝耶夫平淡的點評道,「蘇哈托為什麼要重點圈起來?他好像是裏面級別最低的。」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福爾采娃嚴肅的批評兒子的僥倖心理,「不然可能讓你反過來陷入危險當中。」
飽餐之後,阿列克謝耶夫手裏拿着莫斯科下達的文件,回到自己房間打算躺一兩個小時。
文件中有幾行摘自《泰晤士報》,其他則是盧比揚卡的人整理的有關資料。,裏面已經做了概括。所有阿列克謝耶夫可能感興趣的地方,都已經單獨列出來了,一看就知是個職業老手。阿列克謝耶夫反覆讀了幾遍剪報,然後接到了盧比揚卡的電話。
臨行之前,阿列克謝耶夫儘可能的像是一個秘密戰線的工作者,連和有數的幾個朋友見面都顯得小心翼翼,先是兜了幾圈,確信無人跟蹤之後,就順着河邊向前駛去,希望在路邊找到一家能欣賞美景的餐館。
克格勃餐廳的伙食標準固然是好,但吃的時間長了也會膩,出國之前,阿列克謝耶夫儘可能的放輕鬆,在學校的女教官也來了,面對着得意門生可謂是風情萬種,只是輕輕一瞥,就包含了萬種風情。
作為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面對教官檢查課程的邀請,阿列克謝耶夫不能退縮,不然就是卻之不恭,枉費了祖國的培養。
在從莫斯科起飛前往克里米亞之前,福爾采娃親自過來送別自己的兒子,看着兒子手中翻花的大馬士革鋼刀,不知為何稍微放下了心,「你是外交官,到了不要穿着軍服到處走。」
「知道了,母親。」站在候機大廳門口的阿列克謝耶夫不斷擺手,「我相信這是一次不錯的閱歷,等着我把事情搞定就回來。」
「主要是別逞強。」福爾采娃眼眶中淚水打轉,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文化沙皇,只是一個擔憂兒子安危的母親。
阿列克謝耶夫點頭,將手中的大馬士革鋼刀別在褲腰帶上,拎着行李箱消失在了福爾采娃的視線當中,轉過身的阿列克謝耶夫面色輕鬆,絲毫沒有緊張的嘟噥着,「我要為祖國碾碎你們……」
幸福的人千篇一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人生的悲喜並不相通。
剛剛走出白宮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麥克斯威爾·泰勒上將就眉頭不展,他不知道怎麼安撫五角大樓的將軍們。
怎麼解釋剛剛關於越南戰爭美國應該干涉,被甘迺迪總統否決的事實。
目前南越境內有一點六萬名美軍駐紮,幫助南越訓練軍隊,抵抗北越乃至於北越身後的某大國入侵。
五角大樓認為當前的軍力佈置是不夠的,也起不到遏制的作用,必須要加大軍事上的投入,至少要達到駐韓美軍的規模,但是這個非常有必要的建議,卻被甘迺迪否決了。
本來軍方對甘迺迪之前的態度是非常好的,增加對南越的援助,將駐軍提高到一點六萬人,這都令五角大樓滿意。
這一次本來五角大樓本來是對總統的態度給予厚望,卻沒想到之前的善意戛然而止。
甘迺迪確實支持了五角大樓的建議,但卻是有限度支持,這肯定不會讓五角大樓滿意。
幾乎同一時間,艾倫威爾遜也在念叨着類似的話,「忠誠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不忠誠!」他倒不是忽然之間全知全能了,知道華盛頓又出現了新情況。
而是一個老問題的新演變,帕梅拉蒙巴頓正在接待美國三大糧商的代表,出售給蘇聯的糧食已經啟動,他倒是不擔心還能出現波折。
只是對三大糧商過來示好有感而發罷了,都被美國總統警告了,還不死心來歐洲。不就是忠誠的不絕對麼。
但艾倫威爾遜此時做的事情,確實是和軍事有關,確切地說是和軍事情報有關。
是應美國方面的要求,評估越南安定對自由世界的重要意義,不是他主動獻殷勤,確實是美國方面的要求,他才實踐着英美特殊關係,實踐的目的是,打仗有理。
什麼,你說做一份不至於開戰的評估?那不是把英國置於忠誠的不絕對之境麼?這會讓五角大樓不滿的,艾倫威爾遜不能這麼做,違背了英美特殊關係的初衷。
為了撇清關係,他也只是把某大國兩年內關於越南的社論抄了一遍而已,做好一個信息搬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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