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長街,昏黃的路燈下,身邊有美女相伴,說起來好似很浪漫,但這美女此刻卻是頭髮雜亂,不時還揉一揉關節,一口一個老子,就把浪漫氣氛沖的一點都不剩了。
看着張玉,我有些糾結,這個女人完全顛覆了,我對美女的所有幻想,和她行在一起,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當然,估計她也不會有。
她那所謂的朋友,住的的確不算遠,兩個人走了半個小時,便到了地方,這是一處很老的小區,在這個市里,算是最早的一批住宅樓,整個小區里,大多都是六層,最高不會超過七層,而且,全部都是磚混結構,也就是用磚頭砌出來的牆。
看管了如今的框架樓,再看這種比較老舊的建築手法,我總懷疑這些房子的結實程度,不過,既然已經能夠屹立二三十年沒有事,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跟着張玉七拐八拐,這小區的整體佔地面積很大,但裏面卻顯得有些雜亂,整個小區連門也沒有,地面都沒有硬化,都是土路,有些地方的井蓋都沒有蓋好,再加上除了主道之外,小區裏面連個路燈也沒有,所以,我走的小心翼翼,深怕走着就消失在下水道中。
「你朋友住在哪裏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看着張玉似乎對路也不怎麼熟悉,同樣地地方都轉了兩圈了也沒有找到該進哪個門,忍不住問了出來。
「閉嘴!」張玉回頭怒視了我一眼,隨後摸出了手機打起電話來,待她掛了電話,不一會兒,從前方左側四號樓里走出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見到我和張玉,便連忙行了過來,臉上帶着恭敬和懊悔的神色,「妹子,不,仙姑,我知道錯了,您快上來看看。」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張玉就行。」張玉表現出了一副淡然模樣,輕輕地攏了攏頭髮,邁步朝前行去,跟在了那女人的身後。
我緊走了幾步來到了她的身旁,說道:「你不是說,她是你的朋友嗎?」
「給錢的,都是我朋友。」張玉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我略感錯愕,正想再說些什麼,她卻回手對着我的褲襠打了一把。「我去!」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蛋疼的感覺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閉嘴,再嚷嚷,小心老子廢了你。」張玉輕哼了一聲。
我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我是完全地沒了招數,跟着上了兩層樓,感覺才好了一些。
這女人住在四樓中戶,這種老房子,都是一梯三戶式的,房間面積不算大,約莫只有六十多平米,客廳很小,一個電視,一個茶几,外加一個三人座的沙發就沾滿了,想要從門口這邊去陽台,還得側着身子過去。
那女人讓我們兩個坐下,看起來她和張玉其實不熟悉,從她們兩人的對話中,我大概地明白了一些,應該是之前張玉路過這邊,看出了他們家有問題,便出言提醒,但是,這女人並沒有當回事,還陰陽怪氣地說了張玉幾句,張玉當時也沒有計較太多,只是給她留了個電話,說是如果她信了,就給張玉打電話。
張玉這次過來,看來這女人已經相信了她的話。
我一直沒有吱聲,靜靜地聽着她們兩個人說話。聽那女人說,她弟弟的死,的確有些蹊蹺,這件事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在月前,他們小區有個老人病重,但是,吊着一口氣,連着半個月都沒有死,在這期間,有幾個人夜裏出來,總說是聽到一些怪異的聲響,比如有人夜裏下樓,便會聽到鐵鏈在地面拖動的聲音,還有人會莫名其妙地聽到腳步聲,甚至還有在無風的情況下,捲起塵土的異樣,但這些毫無例外,都看不見人。
當時,小區里便有傳言說是鬧鬼,而且說的特別的傳神,甚至都明確到了,這些鬼是幹什麼的。
雖然版本有很多,不過,被人傳得最多的還是在那老人的身上,都說那老人陽壽已經盡了,但不知道做了什麼怪,把陰差擋在了門外進不去,所以,陰差每天晚上都回來,想着辦法把他的魂拘走。
還講出了許多避諱的門道,說是聽到那種聲音,絕對不能出聲去問話,這女人說,他們鄰居就聽到過,被嚇得回到家到現在夜裏都不敢出門。
他弟弟一直膽子都大,不怕這些,夜裏還是照樣跑出去,那天他找同學玩,回來的很晚,回來之後,就和她講,說是聽到鐵鏈的響聲了,還誇耀自己罵了一頓,那聲音就沒有了。
她當時對自己弟弟的言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他是在吹牛,但接下來,情況就變得有些怪了起來。
她說,她的弟弟,從那天之後,就開始做夢,在夢裏總是有一個女人說要召他做上門女婿,還說那女人很漂亮。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弟弟到了年紀,想找女朋友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沒過幾天,弟弟就在天台上面上了吊。
她對其弟弟上吊的描述要比之前張玉和我講的詳細多了。她說,在天台上,有排氣用的煙囪,並不高,約莫只有一米左右,她弟弟上吊的那更繩子,就是拴在兩個煙囪上,他整個人是趴着的,身子繃得很直,講脖子壓在了繩子上面,臉其實距離地面,甚至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這種自殺的詭異景象,把許多人都嚇着了。警察來調查到許久,也只給了一個自殺的結論。
女人的話,講完了,我感覺,這一切似乎已經完結,即便她對自己弟弟的死有什麼疑惑,又能做什麼呢?難道張玉還能將她的弟弟復活不成?
對於心中的疑問,我沒有多問。
張玉似乎並不急躁,聽女人說完,靜靜地問道:「上次我和你說的時候,你沒有在意,是不是家裏又有其他人出了事?」
女人聽罷張玉的話,當即點頭:「是,是啊。我的兒子…;…;」說到這裏,她就哭了起來,甚至指了指一旁臥室的門。
張玉眉頭微微蹙起,朝着屋門走了過去,伸手推開了門,我探頭望去,只見裏面的床上,有一個看起來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被人用腰帶捆在了一張小被子裏。
這種捆法,我以前見過,這裏的人,對那些半周歲以下的小孩,有的時候,會這樣捆着,按照老人的說法,這樣能讓孩子的胳膊和腿長直,以後還能長高個。
對於這種理論,我不知曉是否正確,不過,三歲大的孩子,還這樣捆着,卻着實有些讓人不能理解。
我正想發問,突然,那女人高聲喊了起來:「小心。」說着,驚恐地望向了我的頭頂。
我抬起臉來一瞅,頓時嚇了一跳:「我了個去。」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我的頭頂竟然多出了一個暖和,就那樣飄着,暖壺的蓋,已經被取了下來,能夠看到熱氣正順着壺口往外冒,這要是順着臉澆下來,這張臉還能用嗎?
我下意識地便朝着一旁跳去,直接躍到了沙發上,但沒想到,那暖壺居然追了過來,同時,還伴着一陣「嘎嘎嘎…;…;」的笑聲。
這聲音正是臥室里那孩子發出來的,順着笑聲看去,只見那被捆得十分結實的孩子,筆直地站了起來,好像被人提着換了一個姿勢一樣,臉上還帶着怪異的笑容,眼睛正盯着我頭頂的暖壺,那表情,似乎十分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一般。
我感覺我的頭皮有些發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聽到頭頂的暖壺發出了一陣「汩汩」的流水聲,暖壺居然往外倒水了,目標正是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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