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腳步開始遠去,在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雨之後,炎熱的夏季,露出了它的面目。
斗指東南,維為立夏,萬物至此皆長大,螻蟈鳴,邱螾出,陰氣始而二物應之。
對於南方來說,在打贏了對抗胥敖的戰爭之後,整個敷淺原的士氣都很高漲,而又因為躲避水災,使得許多部族遷移到公田附近,在安頓下來之後,使得生產力大量聚集在這裏。
那充滿希望的歌聲,蔓延到群山百穀,放眼望去,千里沃野,儘是良田!
但對於豚子來說,這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如以往一樣,豚子在拱完了自己的那份田野之後,照常的找個田壟,扭動着和抽風似的,終於背靠着田壟躺下來,圈圈尾巴被收到屁股裏面,它很享受現在的時光,對於一個與穀物有着天然親和力的異獸,這千里沃土簡直就是它的天堂。
豚子最大的夢想,是在被谷堆埋住,在裏面數穀子。
「哼唧唧」
但是,今日,有一個「戰犯」被流放到附近來了,根據山海小靈通,最高最高的趙羔所講述,這個戰犯從今日開始,就要負責在這裏養豬。
對於這件事情,豚子再次義正言辭的告訴羔子,並且狠狠撞了它的屁股。
豚子要告訴羔子,它不是豬!
但是養豬的事情還是牽動了豚子的心緒,豚子感覺到這是不對的,一個戰犯來養豬,難道不會把豬都養死了嗎?
於是,很快,在千里沃野的附近,蓋起了一間小小的破爛屋子,一個帶着枷鎖與沉重鐐銬的傢伙,那巨大的鐵球,據說是義均所製造的刑具,而那個披頭散髮的高大漢子,開始與一群髒兮兮的小豬為伴。
在這個時代,為了節省飼料,人們會在春、夏兩個季節進行牧豬的活動,春夏草生,而豬吃百草,其實和牧羊差不多一個意思,而牧豬的行為,甚至持續到漢代,中記載了漢武帝丞相公孫弘曾「牧豕海上」。
畢竟在平常的生活之中,在沒有新的耕作方法出現前,山海許多人都在吃稻殼,而現在,稻殼都是給豬吃的東西了。
講道理,但凡當年神農氏嘗百草的時候,身邊帶一兩頭豬,說不定就吃不到斷腸草了不過這個設想與構思,還是交給下一位穿越者去實施吧,畢竟神農氏的那個時代,一頭馴化好的家豬的「價格」,恐怕
而抓野豬,又風險太大,不不不,不是神農氏風險大,而是穿越者在獻豬的過程中風險太大,除非極度憤怒
而在賈湖部族存在的時期,人們吃了豬之後,甚至會敲骨吸髓,保證把豬身上所有能吃的地方都吃的乾乾淨淨才會收拾屍骨
豚子起初並沒有在意那個戰犯,它依舊在自己的小耕地上快樂的耕作,而那個戰犯每天漠然的出來牧豬,夏天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直到有一天,豚子突然發現那個戰犯沒有出來。
如果戰犯沒有出來牧豬,那麼豬群不就餓死了嗎?
豚子帶着打抱不平的心態過去,但是大門內一雙眼睛看到了豚子。
「當康怪不得南方人有那麼多的油,當康拱過的土地,會得到大豐收,南方人得到這隻當康不,或許不止是一隻」
敖盪這十幾天來雖然渾渾噩噩,但是也能感覺到暗中一直有一雙目光在「監視」自己,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一隻好奇的小當康。
「如果我殺了這隻當康,南方人未來就會逐漸糧食減產,我也算是為胥敖做了貢獻,報了一部分當初他們燒毀我們糧食的仇恨」
「呵呵,肥豚拱門」
敖盪不懷好意,但是明面上依舊保持着以往的作風,果然,豚子靠近過來幾天,發現戰犯不過是推遲了牧豬的時間而已,就放鬆了警惕。
在這段時間內,羔羔又跑了過來,告訴豚子,它又聽到了風聲,說這個戰犯是十分厲害的傢伙,甚至它的部族還殺死了自己的大爺。
而豚子對此顯然受到了一些驚嚇。
而羔羔隔三差五跑過來說謠言的行為,也落在敖盪的眼中,他於是明白了,他全都懂了,看起來,這隻羊更能影響這隻豬的行為。
並且敖盪也觀察到,這隻看起來總是帶着一副**臉的大角羊,似乎每次都會故意的向自己的小破屋看,並且極盡嘲諷之所能,發出不明意義的嚕啦啦聲。
從一些路過的路人口中,敖盪得到了些許線索,隱隱約約得知了,這隻羊,似乎就是那個火巫師部族的「圖騰」。
太陽和羊?
那就是羊圖騰了。
他心裏頓時有了一個計劃。
敖盪自認為養豬已經足夠讓他丟臉,其實這本不是一個丟臉的活計,但是給別人發配去幫別人養豬,這就很丟臉,但現在不僅丟臉還要被一隻山羊嘲諷。
綁架計劃的目標,短暫的從豚子改成了羔羔。
直至有一天,敖盪故意挑選了羔羔來到這裏的時間點出去牧豬,在羔羔的眼中,敖盪就是一個傻子,天天對着自己身上大鐵球說話,同時還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了一個「豕」字。
豚一般指的是小豬,豕則是大豬的意思。
敖盪的這種nt行為,確實是吸引到了羔子,所謂什麼樣子的事情吸引什麼東西,羔羔就是這種就是這種很什麼的存在,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羔有旦夕禍福,當羔羔試圖靠近敖盪,看看這頭「大豬」到底在和誰講話的時候,敖盪突然一個回手掏!
於是「警報」響起,當公田附近的戰士來到這裏的時候,敖盪一隻手勒着羔子的脖頸,瘋狂的注視着所有聞訊趕來的戰士:
「都別動!不然我宰了這隻羊!」
眾人:「」
敖盪用羔子來威脅眾人,尤其是當看到赤方氏的人時,狂妄的嘲笑他們,並且要求他們殺死那隻小當康,否則就把他們的圖騰,也就是這隻山羊當場給弄死!
「你們南方人,燒了我們的糧食,今日我也要讓你們的瑞獸死去!就是那隻豬,殺了它!」
豚子:「哼哼!」
敖盪在這裏瘋狂威脅眾人,渾然沒有察覺有一個大漢無聲無息的站在了他的後面。
「哦,那你殺吧。」
妘磐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突然就這麼說了一句。
羔羔愣住。
敖盪也愣住了。
「你在說什麼,這是你們部族的圖騰啊!」
妘磐:「沒有,圖騰已經換了。」
敖盪:「」
這種事情,是這麼隨便的嗎?
赤方氏的人們說着各種「嘲笑」的話,但事實上都在爭取時間,畢竟巫師說過,有些撕票的人,越是喜歡別人阻止他,他越是得寸進尺。
然而羔羔看着有些「漠然」的眾人,忽然悲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從今日起,我羔羔只靠自己,不求來世!
於是羔羔發動了命中率三十的下踢神技!
我羔羔極度憤怒之下,一個滑鏟!
敖盪頓時下體一陣劇痛,只感覺天旋地轉,清氣上涌濁氣下降!
盤古開天地
敖盪勃然大怒,此時強忍着下體的劇痛,正要一把捉住羔羔,將其宰殺,右手卻被一人捉住,隨後喀拉一聲差點卸了下來!
「你好,我是你的新任心理輔導員」
輔導員是妘載給的稱呼,而請求前來的人
業冷冷的看着敖盪:「請問,你,就是胥敖國的敖盪嗎?」
敖盪並不認識業,而業也沒指望他認識自己,只是緩緩道出了一個名字。
「家父,皋陶。」
敖盪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再看業,而業露出了一個職業性的「微笑」。
「陶唐的人,想要抓住胥敖的首領,這個念頭,可是已經醞釀了很久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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