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不得不佩服吉坦公國塔克亞大公的老謀深算,在鐵川帝國武威行省境內已經事不可為,西北的局勢也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在即將面臨重大挫敗的時候,還可以借着商談戰俘的問題挑撥獅泉行省和鐵川帝都的關係,即使吉坦公國的失敗是不可避免的,但也在鐵川皇帝鐵明遠的心中種下猜疑的種子,使鐵川帝國也無力踏進吉坦公國半步。
也許鐵明遠和帝都的有些大臣可以看出塔克亞大公派出特使前往獅泉行省的深層意味,但出於帝國的利益和帝王的本能,鐵明遠一定會對天凌控制下的獅泉產生諸多不滿,即使在眼下不會對天凌採取多大的動作,也會在心中生出猜忌的念頭,更何況鐵明遠對於蕭天凌的擁兵自重已經生出殺意,塔克亞大公此舉無疑是雪上加霜、推波助瀾。
不過鐵川帝國當前所面臨的形勢絕對不允許鐵明遠在此時採取什麼過激的行動,畢竟帝國西北的局勢還沒有完全的平定下來,帝國西北的堡壘城塞尚危在旦夕,還需要蕭天凌的獅泉軍團替帝國整理亂局,況且各個行省的總督都暗自培植自己的勢力,勾結帝國的幾位皇子,致使鐵明遠除了手中的幾大軍團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可調,而北方的蒙古人已經威脅到帝都的安全,所有的這一切都決定了鐵明遠當前的無奈,也保證了天凌控制下的獅泉行省得以穩固的發展,事實也證明了這一段相對平穩的局面對於獅泉行省的發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這也是如今大多數人所意想不到的,更是令天凌的敵人所後悔不已的。
不再理會切馬寺中僧人的挽留,天凌率領着隨身親衛匆忙地向武威行省趕去,從昌都城到此的一路上的耽擱,已經使他們和獅泉行省的難陀軍團之間的距離逐漸的增大,幾乎可以肯定的他們將先天凌一步進入西北的大散關,而對於蒂邁雅所推薦的難陀軍團軍團長烏姆拉歐·難陀,天凌的了解非常的少,只是知道他是難陀族中最有威信的中年將領,曾經深受前雅利安帝國皇帝難陀王的重用,至於他的作戰風格、性格喜好統統一無所知,也許夜梟知道,但是天凌在深愛蒂邁雅的情況下沒有過多的探詢,如今想來他還是一陣的後悔,以後這方面一定要注意了,感情的事絕對不能帶到政務上,不過也只能以後改正了,眼下還得天凌快馬加鞭的趕往西北大散關。
此時在山峰的後面,陽光像是被潑出來似的,俯照大地。在一些較低的山巒上,隨着起伏的山勢,也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柱,有的照射到瑪旁雍錯幽藍的湖面上,使水面浮起一簇簇的光影。忙於趕路的天凌一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在優美如畫的瑪旁雍錯旁站立着三個一襲黑衣面紗罩面的女人,就好像化做了三具玉石雕刻而成的塑像,一動不動默默地注視着天凌漸行漸遠的背影,眉目間滿是複雜難明的神情。
幾許惱怒,幾許幽怨,幾許驚喜,幾許羞怯,女人的心事是永遠也不會理的清楚的,也是世上最善於千變萬化的。沒有一個人可以清楚明白的把握住女人的心理,完整無誤的領會她們的意圖,從遙遠的古世紀到如今沒有,從現在到萬古以後,也不會有。女人是上蒼賜予世上所有男人的恩物,也是上蒼為了懲罰世間男人所派下人間的精靈,無法琢磨,無法猜測,更無法把握。
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深深地望了天凌的背影一眼,緩緩的轉過身去,帶頭向南方行去。旁邊的兩位女子相視了一眼,緊緊的跟隨而去,透過她們的背影可以看到幾分落寞,幾分孤寂,步履間更是有幾分蹣跚。
跟隨在後的兩位女子眼見自己的小姐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步履間蹣跚不定,終於忍不住回頭望了望天凌北上的道路,再回過頭來小心謹慎的說道:「小姐!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
瞬間前面高挑黑衣女人的腳步就停了下來,轉過頭緊緊地盯在說話的女人臉上,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只讓面前的女人感到整張臉火燙起來,即使有面紗的遮掩也可以從她的眉眼見看到那濃濃的羞澀,在旁邊兩人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好像不願意讓她們看出自己的羞澀神情。
嘴角的淡淡笑容慢慢的蔓延到整張臉龐,強自壓抑住心中的那股幽怨酸楚,用調笑的語氣輕快的說道:「你這麼快就離不開了啊?怎麼剛才是誰要為自己報仇的呢?」頓時引起了一片的打鬧嬉笑聲,因為天凌的離去而帶來的傷感倒減輕了不少,三人雖然心中仍然有些不適,但已經可以慢慢的正視眼前的問題了。
「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現在我才知道族中所傳的古老傳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鳳凰劫遇到蒼龍破時…….!唉!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定了定自己的心思,接着堅定的說道:「我們現在還不能和他想見,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鳳閣』要送給他一份他無法拒絕的大禮!」身材修長的女人說不清是自己自言自語還是和她身邊的人所說,但是三個人再也沒有一絲的遲緩,也沒有了疑慮,漸行漸遠的南下的背影中倒多出了幾許堅定。
鐵川帝國武威行省,帝國西北重地大散關。
薛瑞光一等留守大散關的將領臉色凝重的望着雄關西面黑壓壓的維沙克王國的大軍營地,在主帥鐵飛鵬偕同帝國六個師團因為叛徒霍建起的出賣而戰死沙場之後,大散關的守軍沒有來得及為那些戰友們傷悲,也沒有來得及為他們的主帥哀悼,因為維沙克王國近十四萬沙卡精兵已經陳兵關外,日夜不休的強攻大散關了。
在冒着大散關的巨石利箭的傾泄之後,維沙克王國終於在付出近一個師團的傷亡後於繞關一周的木扎提河上架起了十數條浮橋,最終的攻城之戰也即將到來。因為木扎提河長年奔流不息,絕對沒有人可以填平這條大散關外的天然護城河,沙卡人熱只有冒着關上的遠程武器的攻擊在河上架設浮橋,這也造成了大量的沙卡士兵的傷亡,但是他們的傷亡沒有白費,在四天之後,木扎提河面已經被十數條浮橋所侵佔,好似一道道長蛇一樣,懸浮在奔流不息的木扎提河面上。
薛瑞光帶領着大散關中留守的預備師團在兵臨城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退縮,也沒有一丁點的恐懼,有的只是滿腔的憤怒和胸中燃燒的熱血,死去的戰友那不滅的靈魂在他們背後注視着他們,期望着他們能夠不墜軍人士兵的尊嚴,捍衛鐵川帝國軍人的榮譽。在威力巨大的飛石炮弓和安裝在城頭上的小型投石機的配合下,給予那些忙於在木扎提河上架設浮橋的沙卡士兵沉重的打擊,也減緩了浮橋架設的進度,但是在關上防務的鐵川將士們也有了不多的傷亡,主要是維沙克王國的巨型遠程發石器和第一次霍建起奪關所造成的。
大散關本來就是一個戰爭堡壘,關內一切設施都是為了戰爭的需要而建設的,如果有足夠的士兵,那麼維沙克王國絕對沒有可能強攻得手,但是現在關內只有一個師團的鐵川將士駐防,而且還是戰力稍遜一籌的預備師團,除此之外關內就只剩下帝國武威行省在大散關內的居民和帝國各地的商人了,隨也不會料到這個千古名關會在一夜之間岌岌可危,當東方的朝陽普照大地的時候,殘酷的戰爭已經來臨,大散關也已經全面戒嚴了,再想逃離雄關已經事不可為,只有和這個危難當前的巨關共存亡。關內所有可以利用的設施都被移到了城頭,所有青壯女子也都被徵召入伍,協助預備師團堅守雄關,至於武器裝備關內應有盡有、異常充足,關內的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着攻城戰的到來,都在堅守等待着帝國援軍的到來,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大散關這個戰爭堡壘,承載着關內所有人的希望,也承載着他們的生命。
亞歐大陸上的各個國家的攻城武器各有不同,但是又都大同小異,每個國家都有它獨自的攻城武器,且有些還相生相剋,這也就成為了大陸上所有國家情報部門最為感興趣的目的任務,而所有的國家都對自己所獨具的武器嚴格保密,絕對不允許有外泄的可能。但世事也沒有絕對的,有時候在兩國交戰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攻城武器會起到左右整個戰局的重大作用。
在亞歐西大陸上的國家都精於構築永久性堡壘防禦工事和從事攻城作戰技術,他們跟隨攻城部隊的是一支攻城輜重隊,它攜帶着各種專用的攻城器材,包括建造大型移動式木榙架(上面覆蓋着的皮革以抵擋敵人的燃燒箭)的材料和重型攻城槌。技藝高超的弓箭兵站在塔架的頂部向城牆上的敵兵進行射擊,使敵人不能干擾攻城部隊破壞城牆的工作,攻城的弓箭兵在持盾梭鏢兵的掩護下,以很高的角度向城牆上面射箭(其中一部分為燃燒箭)以騷擾守城部隊,恐嚇城裏的居民。基本攻城武器是攻城槌和移動式塔架,並且常常在緊挨城牆的地方用土壘起一條進攻的斜坡。此外還採取地道、對抗地道、防護板、抓鈎、夾鉗、槓桿、雲梯、吊索、火箭、液體燃燒劑以及其他各種攻防器材。
亞歐東大陸上的雅利安帝國在攻城時常常使用大象來猛撞堡壘或城池的大門。他們用的攻城槌是一根巨大的木柱,通常是一根裝有鐵頭的完整的樹幹。這種攻城槌既可裝在輪子上,也可放在巨大的木塔架上。塔架可以造得很高來俯瞰城堡的城牆,因此攻城士兵zhan有着居高臨下的優勢。城堡的城樓通常設有升降斜梯,需要時可以降下來做為通向防護胸牆的渡橋。攻城塔架往往放在圓木上或裝在粗糙的輪子上,有成百上千的士兵用槓桿或硬拚體力將其推滾到位置上。塔架上最大的攻城槌有的長兩百英尺,需要上千個士兵才能推進。
而東大陸上歷史最為悠久的鐵川帝國,攻城武器只可以用五花八門來形容,如今亞歐大陸上有些國家的攻城武器就是由鐵川帝國的武器流傳出去而加以改進的。譬如說火器和弩箭,就是由鐵川帝國傳到了西大陸,繼而發展出使用弓箭和弩炮來發射火箭。而燃燒材料品種更是繁多,有硫黃、松脂、石腦油、瀝青和生石灰等,如今大陸東西方的大部分國家都使用這些材料。
東大陸的鐵川帝國在城池堡壘的建設上也和大陸西方的國家有非常明顯的不同,鐵川帝國在很早時期就已出現了版築夯土城牆,以後,漸漸有用磚包夯土牆的例子,而隨着磚產量增加,磚包夯土牆才得到普及。城門門洞結構,早期用木過梁,以後磚拱門洞逐漸推廣。水鄉城市依靠河道運輸,均設水城門。此外為防禦侵襲,有些城市還設有瓮城,馬面,城垛,戰棚、城樓等設施。幾乎每個軍事要塞都有它們自己的護城河,用以抵擋敵人的突然襲擊,選址也考慮到了設險防衛的需要。和西大陸上的那些宏偉壯麗的城堡相比,鐵川帝國的城池雄關少了幾分華麗、卻多出了幾分雄壯,給人以無限的震撼!
在被大散關的守軍利用關上的守城利器阻止了前進的腳步達四天之久以後,由維沙克王國主力第一軍團軍團長科蘇里將軍統領的近十四萬沙卡精兵終於可以面對面的強攻大散關了,多天來的努力也漸漸地收回成效,千古名關大散關仿佛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仿佛雄關已經不滿意現在的這個主人,在數千年的滄桑變幻之後又開始尋求屬於她的真正的真命天子。
而此時維沙克王國的科蘇里將軍正在中軍大營中和諸位維沙克王國將領商討軍情。雙鬢微微班白的科蘇里對於眼下大散關的局勢還是非常滿意的,霍建起的倒戈背叛為他們維沙克王國創造了一個非常理想的局面,鐵川帝國的大散關雖然城堅箭利,但最為致命的是關內卻只有區區一個預備師團,兵員嚴重不足,這也是強攻大散關最為有利的時機,科蘇里絕對有信心在鐵川帝國的援軍到來之前攻破大散關,為維沙克王國建立不朽的功勳。
以眼下大散關內外雙方的實力而言,科蘇里的信心不是沒有根據的,而是建立在實力懸殊差距之上的,應該說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發展下去,大散關的結局只能像科蘇里所設想的那樣關破人亡,可是世上的事情永遠也沒有絕對的,正如科蘇里所無法預測到的將來一樣,戰爭只要沒有到最後一刻,就永遠沒有結束,再美好的設想也只能成為妄想,現實也不會按照某一個人的意志而實現,即將到來的大散關之戰也是絕對沒有人可以控制戰局的,未來的事情也許會出乎關內外所有人的意料,也會讓科蘇里始料不及。
次日凌晨,亞歐歷403年2月29日。大散關西面關外一字排開着龐大無比的投石車和巨型遠程發石器,高聳巍峨的移動箭塔,結實耐用的床弩車,大陸攻城戰中必備的雲梯車和沖城車,高舉巨大盾牌的沙卡士兵,天地間頓時充斥着一股犀利的肅殺之氣,盔甲鮮明、旌旗飛揚的維沙克王國軍團終於要對這個在亞歐大陸上聲明遠揚的雄關發起正面的強攻了,所有沙卡將士盼望已久的攻城戰終於在清晨的朝陽展露出第一絲的光明時,如約而至的到來了!
關乎鐵川帝國武威行省命運的一戰即將展現在雙方所有的將士眼前,為了各個的故國,為了各個的利益,為了軍人的尊嚴和榮耀,更為了能夠在殘酷的戰爭中生存下來,英勇的將士們啊!你們用自己的忠誠、用自己的無畏、用自己的鮮血、用自己的生命在戰場上書寫着一篇篇生與死的壯麗詩篇,留給後世的子孫們無盡的榮耀,你們用鮮血和生命寫就的詩篇將會在亞歐大陸上永久的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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