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00:50。
京都,警視廳所準備的房間內。
「時間差不多了。」
酒井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所顯示的時間,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此刻所在的是之前要求警視廳所準備的房間。
周圍掛滿關於渡邊惠子的情報,從同學會的審訊,堀川高中學生的證詞,到時間膠囊里的屍體被挖出來後所進行的屍檢報告。
甚至之後所發生在堀川高中內的各種命案時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從惠子同學從時間膠囊里被挖出來開始的。
同時,在對堀川高中的調查中,酒井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記載。
堀川高中的歷史相當悠久,最早能夠追述到明治時代,不過最初的堀川高中只是作為一所普通的學校,並沒有太多詳細的記載,唯一留下文字記載的是在當年昭和12年的《京都雜記》中,提到過,在那一年的堀川高中教學樓因為受到了颱風的破壞,不得不停校重建一段時間,堀川高中如今的舊校舍也是在那一年所建造完成的。
根據《京都雜記》的描述,在建造校舍的過程中,堀川高中曾經在舊校舍的原址下挖出了一具被分屍的女屍,明明屍體已經在底下埋葬了很長時間,但是出土的時候傷口處依舊在不斷向外流着鮮血。
據說,因為挖出女屍的關係,當時負責動工的建築工人瘋了不少。
為了解決這一事件,當時的府立堀川高中耗費了大量的精力,由政府出面,將被分屍的屍體全部找出來,除了最重要的腦袋部位,不管校方如何的尋找都找不到女屍的腦袋。最後,迫於工期的壓力,政府不得結束搜查,將找到的屍體收斂燒毀。
從那之後,堀川高中就頻繁的發生一些怪事,時常會有學生因為某些意外而消失或者死亡。
但是這些怪事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就很快的就消失不見。
而隨着時間的過去,堀川高中也漸漸變成了一所普通的高中。
《京都雜記》之所以會記載這件事情,也僅僅只是將其作為怪談傳聞記錄在其中。
如果不是因為高山所引發的震盪,迫使酒井調查渡邊惠子和有關的線索,可能整件事情就這樣被遺忘在了歷史當中。
從《京都雜記》的描述來看,堀川高中本身就有着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酒井心中有預感,或許這一切就是導致堀川高中頻頻發生怪事的源頭。
只是,眼下雖然調查出一些線索,然而迫切的現實卻沒有給酒井太多思考的時間。
手腕上,手錶的指針已經跳到了01:00。
酒井收斂了自己腦海中的猜想,屏息拿起房間裏的電話開口道:「惠子同學,惠子同學,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嗎?」
「……」
短暫的沉默中,房間裏的時間仿佛被無限的拉長。
房間外,特殊急襲部隊整裝待發,一旦酒井發生任何的問題就在一時間展開行動。
然而,就在這緊繃的氣氛中。
「我聽到了哦~」
話筒另一端,突然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哪怕心中早有預料,然而當酒井在聽到渡邊惠子聲音的那一刻,手臂上還是本能的產生一片雞皮疙瘩。
努力壓下自己內心的異樣感覺,酒井依照着堀川高中那些被霸凌學生的證詞,和之前高山在視頻中的做法,繼續開口說道。
「惠子同學,惠子同學,請幫我報復那個欺負過我的傢伙……」
「幫我殺死那些欺負我的存在,他的名字叫做小島義熊。」
房間裏,酒井對着電話將自己所準備的名字道出。
小島義熊,之前發生在堀川高中門口,引發巨大社會輿論的當事人主角。
為了掩蓋他所造成的事件影響,官方花費了不少力氣,甚至拋出了一些棄子才壓下風波。
而在將小島義熊所變成的紅線運到京都郊區的軍事基地內,研究的機構卻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理論上來說,在被如此大量的紅線包裹起來之後,在其中的小島根本就沒有任何倖存的可能性。
但是,通過對紅線的研究,尤其是在利用電磁波對紅線進行掃描之後,研究機構卻得出了一件驚人的事實,那就是這些看似一動不動的紅線事實上是活着的,甚至在內部當中這些紅線還在以一種相當緩慢的方式不斷的生長移動。
尤其,負責研究的科學家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小島義熊很有可能還活着。
而這些紅線,就類似於生物界中的觸手,它們維持着小島義熊的生命特徵。
雖然,以目前的研究,還無法弄清楚紅線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存在又怎麼保證作為宿主的小島義熊沒有死於窒息等一系列狀態當中。
可是,單單就是這一猜想,就已經足夠驚人的了。
而從官方手中,第一時間得到小島義熊可以還存活的信息。
酒井卻不假思索的將其投入到了自己的計劃當中,並修改了原本的打算,將電話中的目標從渡邊惠子本身,該為了小島義熊。
沒錯,在酒井原本的計劃中,是將惠子本身作為目標。
試圖藉此,造成惠子同學本身殺人模式的混亂,從而將深陷危機的內閣大臣們解救出來。
只是,酒井自己也明白,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終究是太過偏激。
一旦失敗,那所遭遇到的將是滿盤皆輸的結果。
因此,小島義熊的出現,成為了某種契機。
「……」
在聽到酒井口中所出現的名字,電話另一端的惠子同學沉默了下來。
感受這沉默的氣氛,酒井抓住話筒的手掌開始冒出汗水。
心中遲疑着,是否孤注一擲的將渡邊惠子的名字報出來。
反正,現在的情況,最糟又能夠糟糕到什麼地步。
「好的~」
就在酒井猶豫不決之際,電話中的惠子同學再度發出一聲輕笑。
聽到這話,酒井一直屏住的呼吸終於放鬆了一些,看着手中已經掛斷的電話,摸了摸自己額頭。
事實上,不僅僅額頭,包括整個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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