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好了?」
張子英那邊看到顧安走來,立馬上前。
顧安熟練的走到他身後,主動幫忙推着輪椅:「嗯,走吧。」
不過是又一次重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顧安帶着張子英,一路輕輕鬆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順便還採集了沙土裏一些落地的枯木。
「師兄採集這些玩意幹嘛?」
張子英自然是會問一句,這些枯木在他看來平平無奇,沒有任何亮點。
顧安自然是一臉淡定:「這片荒蕪平原環境惡劣,但是這黑木卻能生長,這說明它們肯定有些用處,凡是這種極端環境下,都會有救命的良藥,黑木也許就是那種良藥。」
張子英聽到這默默點頭,確實,惡劣環境伴隨的同樣是救命良藥,一生一死,一陰一陽都是輪迴規則。
抬着黑木,推着輪椅,荒蕪昏暗的平原里出現這樣一副畫面,看上去不但不覺得怪異,反而出奇的和諧。
「師兄,有村子!」
當看到守望村的輪廓之時,張子英已經激動發聲了。
顧安心裏自然早就有準備,所以表現的很淡定。
於是便又收穫了一波來自張子英的崇拜。
師兄果然厲害,見多識廣,不管看到什麼都寵辱不驚……
當年我以師兄為榜樣,可惜不能怎麼做都達不到這種境界。
張子英在心裏慢慢表達着自己的崇拜之情時,顧安已經和守望村的人碰面了。
又是一段重複之前的經歷,直到村長張乘風出來為止。
在表明身份之後,眾人一陣寒暄,張乘風立刻邀請顧安和張子英進村。
「師兄好像對什麼都知道一樣,難道他來過守望村,不對,若是來過,之前也不會在龍虎山尋找線索了……」
張子英坐在輪椅上,心裏嘀咕着。
而顧安這邊,也表示了自己可以解決掉夢魘,這次是有經驗的,他可以更快更輕鬆更自信的解決掉這玩意。
對於鬼東西,顧安不介意多鞭屍幾次。
村子裏人對顧安能解決夢魘自然是半信半疑,不過大家也都願意嘗試。
一直到顧安真的解決掉夢魘之後,那自然是獲得了所有人的恭敬和尊重。
有了之前的經歷後,顧安這一次和村子裏人都混了個臉熟,然後就提議出去尋找材料,再想辦法主動出擊解決掉這些鬼東西。
村子裏的人自然是勸阻的,一番拉扯後也不能改變顧安的心意。
張子英從頭到尾除了偶爾加入勸說大軍,為自家師兄安全着想之外,其他的都是顧安說什麼他就聽什麼,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似乎了解自家師兄的性格,向來是說一不二,真要和他扯大道理,到了最後你還是會被他說服。
既然不管是嘴上還是手上都反抗不了,那索性不如選擇享受和躺平。
在村子裏一眾人的目光下,顧安和張子英漸漸消失在他們視野中。
顧安記得通往壁畫的方向,直接推着張子英朝那邊走。
張子英一臉疑惑,自家師兄好像來過這裏一樣,不然怎麼對這地形這麼熟悉。
「師兄來過這?」
張子英忍不住發問。
顧安一臉淡定:「沒有,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張子英選擇了沉默,沒有說話。
很快,他們再次見到了之前所見到的那副情景,準備的說只是顧安之前見到了而已。
「子英,等下你就去這壁畫中的世界,然後你可能會看到……」
顧安以一種半猜測半清晰的邏輯方式將一切說給張子英聽。
特別是和自家老娘對接的口令暗號他更是叮囑了數次。
張子英不明所以,但是顧安這一次表現的比之前還要果斷決絕,一副你不去,不聽我的就是不尊重實心,對不起我的樣子。
看上去妥妥一副道德綁架。
張子英沒有辦法,只能無奈一嘆,還多次問道是否可以早日出來和師兄一起並肩作戰。
顧安只能安慰一定可以的。
只要張子英進去了,在沒有找到出來的辦法,他可能一輩子都要被困在裏面,但是顧安不後悔,因為這樣可以讓張子英免除鐵劍帶來的負面影響,可以治好他的腿,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
或許,這才是師兄為師弟該做的。
訴說了道別之後,張子英終於還是依依不捨的按照顧安的交待,掌紋輕觸壁畫,那一陣陣波紋閃爍着,他融入了那個世界之中。
唯獨留下那副身體……
顧安看到這後,默默從後腰掏出菜刀走上前去。
沒有猶豫,直接一刀朝着張子英這幅肉身劈去。
但是菜刀好像只劈砍到空氣,直接落空了。
「果然,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之前老娘他們進入壁畫之後,但是身體在外面卻消失了,而且沒了肉身,他們為什麼都沒有受到影響,還能好好活着……」
顧安打量着張子英留下的身體,自言自語着。
現在張子英這幅身體就像一個個像素,正在慢慢消失着,按照這個時間,起碼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能徹底消失。
這也是為什麼他和張子英來時沒有看到張冉他們的身體。
不過在壁畫上卻看到了張冉的樣子,這點顧安暫時還沒有找到原因,無法解釋。
不過好在進去之後,留在外面的應該只是一種短暫影像,不會影響到本人,這是好事,不用擔心人在裏面,身體卻在外面受到破壞。
對此,顧安也放心了心中最後的擔憂,舒緩的鬆了口氣。
然後他也沒走,就這麼坐在原地,靜靜等待張子英身體的消失。
他怕自己一走,這荒蕪平原里會冒出什麼玩意來,倒時候就害了張子英。
所以顧安很有耐心的選擇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很快漸漸迎來夜晚,黑暗吞噬着大地。
這裏到了晚上,各種存在都會出現,四周會變成危險的地獄。
顧安在村子裏已經體驗過了,而這一次,他會更直白的在晚上去體驗這樣的環境。
說來說去,一切諸要還是為了試驗,去看看這平原的夜晚到底有什麼。
張子英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大半,那消失的地方化成透明,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剩下來的更像是人體塑料,顯得不真實。
等黑暗真正降臨之時,顧安已經看不清了。
他默默從懷裏掏出張乘風給的黑色葉子,塗上粉末,抹在眼睛上。
這一次,雖然看不清四周的正常環境,但是他能看清楚壁畫,能看清楚張子英那還沒有徹底消失的身體。
也能看清楚一旁的韓老財和唐烈。
除了這些之外,剩下來的好像都是平平靜靜,也沒有冒出什麼可怕的傢伙。
「好像比村子裏還平靜的多……」
顧安左右看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詭異之類的存在。
他不由得去想,村子裏只要一到夜晚,那些鬼東西就都跑出來,還有村口,剛進來時也是各種詭異存在,可是隨着深入,這些詭異不但沒有增加,反而越來越少,這有點反常。
顧安內心懷疑,這些詭異是不是故意人嚇唬人的?先在外面弄得數量龐大,讓你知難而退,不敢深入,實際上,這裏面並沒有多少詭異存在,和外面比起來,這裏面會更安全?
那守望村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用來抵擋詭異的,反倒成了吸引詭異的活靶子?
這些鬼東西,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困在村子裏不出去,然後慢慢將人類耗死……
顧安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一想到在來到壁畫這裏之前,那些地面上刻的字,個個都是銘了死志……他這個想法又有些動搖了。
或許不是裏面的詭異少,而是當初進來的那些各門各派的弟子們已經和詭異們拼盡了全力?
這樣想的話,這平原深處的詭異是被消滅了?
然後詭異們知道了人類的厲害,便開始採取心理戰模式,將人類都困在村子裏,讓他們不敢出去……
若是如此的話,那當初進來的人應該很多吧……
顧安一陣胡思亂想,但是內心的警惕沒有降低辦法,他時刻觀察着四周的情況,除了夜晚的一些冷風之外,就是平原寬闊傳來的風聲咆哮,聽上去像是妖魔鬼怪在嘶吼,其他的,都是平平靜靜,並無半點意外發生。
「還真是出奇的順利啊……若是村子裏知道外面是這樣的情況,他們自己被嚇得守在村子裏這麼久後,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顧安內心難得有些惡趣味的猜想着,隨後整個人往後面一倒,躺在平原上。
這時候,他對於這種安靜的夜晚反倒有些不適應了,以往遇到這種類似的情況時,詭異們可都是在這個時候最喜歡出沒的,夜晚是絕對不會平靜的。
各種厲害的存在都一一冒頭,可如今,一個被稱之為詭異源頭的荒蕪平原內部居然空蕩蕩的。
再想想如今聯邦外面百鬼夜行,還真頗有幾分惡魔在人間,地獄空蕩蕩的意思。
幾乎一夜無眠,即使感覺不到身邊有危險的潛伏存在,可顧安整個晚上依然無法安心入眠。
他精神一直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一晚上過去,直到天空開始出現灰濛濛的亮光時,顧安才站起身,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塵。
韓老財和唐烈在旁邊守了一晚,他們也不覺得累。
就是這期間,唐烈不時的望向自己,那眼神頗有幾分含情脈脈的意思在裏面……
顧安想到這就心裏慌得很,若不是旁邊還有個韓老財,他真覺得唐烈可能會對自己做些什麼,而且自己還是沒有能力反抗的那種,以唐烈的實力,可以輕輕鬆鬆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還是自己反抗不了的那種摩擦……
「怎麼了?」
唐烈疑惑的看了眼顧安,他覺得後者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他之前一直困在樓里,孤身一人,昨晚看到顧安在旁邊睡覺,覺得還挺稀奇的,就盯着看了整晚,結果這傢伙醒來後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對勁。
他已經幾十年沒有睡過覺了,可還是知道人類睡覺的時候會做夢,難道顧安夢裏是夢見了什麼東西?
唐烈懷着一個疑惑的心在原地待了許久。
這邊顧安已經呼喊着韓老財和他上路了。
被顧安喊聲驚醒過來的唐烈便連忙跟上。
「這平原看上去好大,完全沒有終點。」
張子英走後,唐烈話也漸漸變多了,這對師兄弟在的時候,他基本不說話,他是很識趣的。
現在張子英不在,顧安一個人肯定會有點悶,他就主動說話解解悶。
顧安手裏拿着張子英給的一些記號石,用龍虎山特殊的記憶方法防止在平原中迷失方向。
他一邊做着記號,一邊回答唐烈的話:「所以才需要用這些記號石,這可是好東西,起碼不用擔心丟失方向,能方便找到回來的路。」
唐烈點點頭:「就是走了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什麼黑木黑草之類的,甚至連個鬼都沒有……」
顧安倒是不急促,很淡定的安慰:「慢慢來,不急,說不定真有什麼鬼東西此時也潛伏在暗處,,在我們看不到的位置,一直在等着我們去煩躁,失去耐心,倒時候,也就是它給我們致命一擊的時機。」
對於這些詭異,顧安自然是最有經驗的,他知道詭異們都是狡詐多端,可不見得比人類差。
類似於校長那樣的,暗中下黑手可厲害的緊。
唐烈聽着顧安的話,也立刻打起精神,左右四顧起來。
他對於這位兄弟,那可是在乎的很,自然要保他周全。
顧安衝着唐烈一笑,還好,這位除了之前那個眼神不太對勁之外,其他的都挺正常的,有他和韓老財的護佑,此行必有收穫。
也許是應了顧安心中的想法,漸漸地,他千萬的視野總算是多了一些變化,不在是一成不變的荒蕪平原。
只見那前面,多出了一條河……
河水看上去很平靜,可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整個河面,都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而且這條河很長,顧安朝着兩則望去,居然看不到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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