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詩風剛把面從袋子裏拿出來,莫逆就進來了。
他走到詩風身邊,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加個雞蛋。」
詩風「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其實詩風不怎麼會做飯,煮麵算是她最擅長的一項了。
其它的菜,她一般都是遷就着做。
詩風煮麵的時候,莫逆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她身上,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
詩風能感覺到莫逆在盯着她看,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她比之前淡定了許多。
一碗麵很快就出鍋了,詩風把面倒進一個大碗裏,端到了餐桌上。
她回過頭老了一眼莫逆,催道:「吃飯了。」
莫逆:「哦。」
詩風也沒打算一直留在這裏看莫逆吃飯,面做好,她就出去了。
……
到客廳之後,詩雨立馬拉住了她。
詩風一臉無奈,「又怎麼了?」
詩雨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怎麼都不陪他吃?你知道一個人吃麵多寂寞嗎?」
詩風被詩雨的用詞驚到了。
她白了詩雨一眼,淡淡地說:「不知道。」
詩雨立馬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教育她:「姐,你看不出來麼,男神對你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哎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啊,千萬不要因為過去的那些事情耽誤自己的人生,你找個好歸宿,爸媽和我才會放心。」
這句話,詩風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她當然知道找個好歸宿能讓父母放心,可是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
詩風揉了一下眉心,「我去臥室拿衣服了。」
「哎你——」
詩雨還想再說什麼,詩風已經走了。
她看着詩風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
莫逆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吃完了一碗麵。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把剛才在超市買的日用品一併拎了出去。
莫逆走出去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人了。
詩雨和詩風談判失敗之後,悶悶不樂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莫逆看了一遭客廳,然後走到了詩風臥室的門前。
門是虛掩着的,莫逆沒有敲門,輕輕地推開門扇走了進去。
莫逆進去的時候,詩風正在從收納盒裏拿內`衣和內`褲。
聽到動靜之後,詩風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內`衣差點掉下去。
莫逆似乎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他盯住詩風手裏捏着的內`衣看了一會兒,「只拿這個?」
詩風把手往身後背了背,「不是,還拿睡衣。」
莫逆點點頭,他往前走了走,從柜子裏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睡裙搭到詩風手腕上,遮住了她手裏拿着的內`衣。
詩風全程都很尷尬,一直低着頭,連話都沒好意思說。
看着睡裙把內`衣遮住,莫逆似笑非笑地對詩風說:「這樣就看不見了。」
詩風內心一陣崩潰,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被莫逆的邏輯思維征服了。
詩風乾咳了一聲,然後將視線轉移到床上,她看了一眼莫南驍,目光柔和了許多。
詩風眼神的變化全部落在了莫逆的眼底,就憑這個,他完全可以篤定:詩風一定是當年那個女孩子。
想到這裏,莫逆胸口一燙,他伸出手抓了一把詩風的胳膊。
詩風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怎麼了?」
詩風說話的聲音特別低,莫逆全部的注意力都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用手碰了一下詩風的嘴唇,啞着聲音對她說:「這個禮拜,你還沒管我。」
詩風說:「明天吧。」
莫逆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詩風被迫和莫逆對視了幾分鐘,最後她撐不住了,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便離開了臥室。
莫逆一個人站在原地,身上莫名燥`熱。
那種感覺,比煙癮犯了還要難受,在遇到詩風以前,莫逆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歷。
不需要什麼火,他一個人就能熱起來。
莫逆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很多細節他都不記得了,但他始終記得她囁嚅着說「疼」,他也記得她的哭聲和戰`栗。
莫逆睜開眼睛,抬起手來揉了一把臉,然後走到了客廳里。
他打開客廳的窗戶,站在窗前點了一根煙,剛一點燃,他就迫不及待地吸了好幾口。
等煙霧從鼻腔內散出來,他終於緩過來一些。
可是,身體的反應還是很明顯。
他一低頭,就能看到下面支起來的小帳篷。
……
詩風今天晚上洗了一個很舒服的澡,她用了很熱的水,以至於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臉還是紅的。
詩風一走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雪茄味,她皺眉,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莫逆站在窗前抽煙。
詩風出來的時候,莫逆正好抽完了一支煙,他剛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詩風。
因為莫逆在,所以詩風洗過澡之後依然穿了內`衣。
她的睡裙到膝蓋,也不是很短的款式。
但是,這裝扮在莫逆眼裏,比不穿衣服還要撩。
而且她的頭髮是濕的,臉頰微紅,白色的睡裙和她的臉對比很強烈。
莫逆盯着詩風的臉看了一會兒,之後又把視線移到了她的小腿上。
詩風被莫逆盯得渾身不自在,她拽了拽睡裙,故作輕鬆地開口:「早點兒休息。」
莫逆點點頭,然後沖詩風勾勾手。
「過來。」
詩風站在原地不動:「有什麼事兒嗎?」
莫逆又重複了一遍:「過來。有事。」
詩風想了想,然後走了上去,在距離莫逆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詩風問他:「什麼事?」
莫逆從兜里拿出來煙盒,抽出來一支煙舉到詩風嘴邊,「張嘴。」
詩風皺眉,「我真的不抽了……」
「張嘴。」莫逆依然不肯放棄。
詩風無奈,張嘴叼住煙。
莫逆滿意地笑了一聲,拿出打火機來把她嘴裏的煙點燃。
煙點燃之後,詩風本能地吸了一口。
吐煙圈的時候不小心吐到了莫逆的臉上。
莫逆閉上眼睛,享受地聞着煙味。
嗯……這一次舒服多了。
身體的反應沒有那麼強烈之後,莫逆把詩風嘴裏的煙拿過來,放在嘴邊抽了一口。
莫逆抬起食指來點了點詩風的額頭,「去睡吧。」
詩風身體一瞬間僵硬,這個動作……
她做了個深呼吸,快步走回了詩雨的臥室。
**
詩風進門的時候,臉色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紅潤,白得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詩雨看到詩風這樣子,嚇了一跳,她拉住詩風的胳膊,關切地問:「姐你咋臉色這麼不好?」
詩風目光呆滯,她對詩雨搖了搖頭,然後將被子蒙到頭上,閉上眼睛睡覺。
詩雨擔心得不行,可是又不好打擾她睡覺,她能做的就是把臥室的燈關上,給她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
關上燈之後,詩雨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詩風在床上翻來覆去兩個多小時都睡不着,晚上十一點半,詩風從床上起來,走到了客廳。
客廳里的燈是開着的,大概是莫逆剛才沒有關。
詩風坐到沙發上,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頭疼,眼睛疼。
詩風今天狀態本來挺好的,可自從剛才莫逆做了那個動作,詩風就開始不正常了。
記憶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對她做過這個動作。
那個時候,她把他當成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最後——
詩風低下頭,將裙子卷到腰際。
小腹處的那道傷疤暴`露在空氣中,詩風抬起手來,輕輕地摸上它。
凹凸不平的觸`感,弄得她頭皮發麻。
詩風現在都能回憶起來當初刀子剖開肚子的時候走多疼。
雖然做了局部麻醉,但手術刀劃開肉的那一瞬間,她還是能感覺到。
那個時候,她才十九歲,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陪着。
莫逆半夜睡不着,準備出來抽煙。
他輕輕地拉開臥室的門,剛邁了一步,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詩風。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痛苦的過去。
她的兩條腿全部露`在外面,莫逆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被腿吸引過去了。
他盯着兩條腿看了一會兒,目光往上移——
然後,他看到了詩風肚子上的疤。
他想起了六年前醫生和他說過的話:剖腹產,失血過多。
……真的是她。
**
莫逆將臥室的門關上,輕輕地走到了詩風面前蹲了下來,他抬起手來,摸到了詩風小腹上的傷疤。
小腹上有冰涼的觸感襲來,詩風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驚慌失措地拍開莫逆的手,急急忙忙地把裙子拽了下來。
做完這些動作以後,詩風從沙發上站起來。
莫逆擋在詩風面前,兩隻手摁住她的肩膀,彎下腰看着她泛紅的眼眶。
「你哭了?」莫逆問她。
詩風搖頭,「沒有,你看錯了。很晚了,我去休息,你也早——」
莫逆捂住詩風的嘴,不讓她繼續往下說。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找到你了。」
詩風拼命地搖頭,「不是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孩子的媽媽……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這裏的疤……」莫逆用手指點了下詩風的小`腹,「怎麼來的?」
「莫先生。」詩風故作鎮定地叫了他一聲,「這是我的私隱,我們還沒有熟到要分享私隱的地步。我不想說,所以請你不要再問我。」
「要吵架?」莫逆問她。
詩風說:「是你要和我吵架。我不願意和別人討論我的私隱。」
……
詩雨是被吵醒的。
她隱隱約約間聽到客廳有動靜,伸手拍了一下,身邊已經空了。
詩雨瞬間就醒了,她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拉開臥室的門撲到了客廳。
剛一撲過去,詩雨就後悔了——
她看到莫逆抱着詩風,兩個人貼得死死的,一看就是激`情燃`燒中。
她居然不小心當了電燈泡。
詩風和莫逆聽到動靜之後一起看向了詩雨。
詩雨笑眯眯地沖他們兩個揮揮手:「哎,你們繼續,繼續。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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