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青鳥科技園區的所有人,都乘車前往影視城,兩地距離很近,十分鐘車程。
走路的話,有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劉青山早就告訴這邊的食堂準備午餐,一來是感謝老員工,二來也是歡迎新加入的留學生。
「哇,好雄偉的古城!」下車之後,第一次來這的留學生們都被震撼到了。
那種感覺,剛剛還在現代社會,然後一下子就回到了古代一般。
不少年輕人就張羅着進城逛逛,被大家笑着攔住:願意逛,以後天天吃完飯就可以逛一圈,就當消化食兒了。
進了餐廳,正有不少遊客在這用餐。
劉青山他們這支隊伍,一共三百多人,坐了好幾十張桌子。
菜餚早就準備好,很快就流水一般端上來:晶瑩剔透的水晶肘子,夾一筷子,顫顫巍巍,吃到嘴裏,香而不膩……
在這個老百姓肚子裏普遍缺肉的年代,這一個大肘子,那是真解饞。
大塊的燉牛肉,配上當地特產的白蘿蔔,又好吃又營養。
整隻的燒雞,松鼠鱖魚,甚至還有時下並不常見的海鮮,吃得大夥都讚不絕口。
尤其是對留學生來說,在國外吃了好幾年的洋快餐,今天這頓算是過癮啦。
反倒是喝酒的人並不多,只有幾位老教授,喝了點猴兒酒。
「要是以後每天都這麼吃就好啦!」一名胖乎乎的留學生,摸着肚皮感嘆一聲。
此人名叫柳傑,也是學經濟的,因為比較好吃,所以熟悉的夥伴稱呼他「柳廚師」。
上菜的服務員笑着接過話茬:「平常雖然達不到這樣,但是每餐四菜一湯還是可以的,起碼有魚有肉。」
「好,有肉就好!」柳廚師大讚。
大家都面露喜色,都是年輕人,肚皮沒底兒,也都比較饞。
隨後就有影視城的管理人員,給大家分配住處,亞運村那邊的樓盤還需要一兩個月,所以這段時間,就住在影視城。
歸國留學生中,絕大部分都是單身,那就好辦了,就跟上學住宿舍差不多。
也有十幾個人是成家的,那就單獨分派一間屋,也方便一些。
隨後就是大家湊到一起,根據自己的專業和特長,由肖子厚等人來編排研究小組。
二百多名留學生,專業加到一起就好幾十個,也不能一兩個人就設置一個小組,所以就把相近的暫時編排到一起。
即便如此,統計下來,也有二十幾個科研小組。
「好像有點多啊?」何婉清微微皺眉。
因為她知道,每個小組,都要採購相應的設備,這筆錢,肯定比上午發出去的一千萬獎金,不知道要多出幾倍?
青鳥實驗室一直是何婉清在管理,實驗方面的投入,她心裏最清楚。
劉青山則掐着這些實驗組的名單,有點眉飛色舞:「多多益善啊!」
此刻他的感覺,還真有點「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之感。
這些實驗組包括了多個研究領域,像是生物製藥,電子科技,晶片、新型材料學、計算機領域等等,都有好幾個分支
隨着以後越來越多的留學生加入進來,這裏只怕會成為華夏的矽谷。
沒錯,這就是劉青山的目標,他就是要把青鳥科技園區,建成國內第一。
現如今,中關村那邊才剛剛開始建設,那位柳老闆,好像還開店賣電腦呢吧?
青鳥這邊,肯定也要搞電腦的,估計到時候就沒柳老闆啥事了。
這樣也不錯,算是劉青山提前幫他避免犯錯誤。
編組完畢之後,就開始拉單子,準備採購設備。
一聽這個,留學生們就立刻興奮起來,他們在留學期間,接觸的都是比較先進的設備,那必須先寫上。
「等等,這裏是國內,上哪淘弄那些高端設備去?」小胖子柳傑連忙攔住夥伴。
於海濤博士也點點頭:「關鍵是這些高端設備的價格都比較昂貴,我們還是先問問主管,大概能有多少採購經費,然後再量體裁衣。」
此人在留學生中頗有聲望,所以被選為科技園區的臨時負責人之一。
有道理,各組的臨時組長,立刻就去找何婉清反饋這個問題。
何婉清笑吟吟地轉達着劉青山的建議:「原則上,我們會竭盡所能,滿足大家的要求。」
「請放心,在科研上,我們青鳥園區是捨得投入的。」
大夥不由得一陣歡呼,對科研人員來說,先進的儀器設備能叫他們如虎添翼。
「何總,有些設備,好像是受限吧?」於海濤比較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發達國家的封鎖,一直都在。
何婉清臉上露出十分自信的神色:「我們會想辦法的。」
有些事情,不用說那麼明白,劉青山還是有一些渠道的。
大夥這才安心,回去拉單子去了,青鳥公司,這次估計又要來一波大採購。
而劉青山在安排完這邊的事情之後,終於準備啟程回家。
吳桐是必須跟着一起回去,她要回家一趟,商量一下婚事,距離元旦,也就剩下倆多月了。
一同回去的,還有張龍和他的女朋友鄭月嬌。
他們也商定好了,冬天的時候就舉辦婚禮,看來鄭月嬌也是下定決心,徹底脫離家族的掌控,先把生米做成熟飯再說。
這姑娘的勇氣,着實令人欽佩。
坐在車裏,開車的劉青山也跟鄭月嬌開玩笑:「嬌嬌,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不是。」
張龍坐在副駕,吳桐和鄭月嬌則並排坐在後面,吳桐笑盈盈地拉着鄭月嬌的手:
「嬌嬌這麼漂亮,比哪些大明星都不差,哪裏丑啦!」
一路上說說笑笑,倒是叫鄭月嬌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她一個人孤身來到內地,心裏當然不大安穩,好在有劉青山和吳桐跟着插科打諢,叫她的心情也漸漸開朗起來。
後邊那輛車上,是李鐵牛一家三口,還有王小兵和曹小飛兩個跟班。
小翠兒現在是龍騰商廈東北區總代理,要在這邊三個省的省會,籌建龍騰商廈。
開車跑了整整一天,到達春城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先找了個旅店,安置好李鐵牛和張龍等人,然後劉青山才去吳桐家。
事先已經打過電話,吳教授一家,準備好晚飯,正等着他們倆呢。
吳松一家三口也都在這,吳松身上依舊穿着警服,他現在年富力強,已經是市局的副局長,這兩年升遷飛快。
一來是跟劉青山一起立過大功,在藏寶洞那裏,有過重大的發現。
二來也是各方面的人脈發揮作用,這背後都有劉青山的影子。
劉青山放下禮物,嘴裏挨個打着招呼,依舊稱呼吳教授為吳伯伯。
只要還沒成親,那就得這麼叫。
吳松瞧見劉青山,格外親熱,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了:「青山,一路上累了吧?」
「松哥,還好,我這身體還成。」
劉青山還真沒感覺到累,這就是長期習武的好處,他瞧瞧吳松的警服:「松哥,恭喜啊,現在是副局長啦。」
正式確立警銜,要到九二年,以吳松現在的職務,基本上能穩穩定為二級警監。
要是考慮到重大立功表現的話,沒準也能摸到一級警監的門檻,那上升的空間就會更大。
吳松謙虛地擺擺手:「先吃飯,肯定都餓了吧,今天你嫂子特意給你們炸的鍋包肉,桐桐最喜歡吃這個。」
一家人便圍坐在飯桌前,邊吃邊聊,劉青山也就說到了婚事,自然順利通過。
吳伯母慈愛地瞧瞧女兒,再望望劉青山,笑着說道:「其實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啦。」
按照當地的風俗,娘家這邊需要給閨女準備嫁妝的。
「媽,你就這麼急着把我給嫁出去呀?」吳桐跟母親撒嬌,無論多大的兒女,在父母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七十歲有個家,八十歲有個媽,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吳教授今天也特別高興,還叫劉青山和吳松陪着他喝了幾盅酒。
酒是茅台,當然是劉青山帶過來的,前幾年,他可沒少存老酒,有幾樣都是數以萬計的。
第二天,劉青山和張龍繼續上路,而李鐵牛和王小兵他們這伙,就留在春城這邊進行考察。
又跑了一小天,等到下午五點多,紅日西垂的時候,劉青山一行人,終於望見了熟悉的小山村。
暮色中的夾皮溝,顯得十分祥和,家家戶戶的屋頂升起裊裊炊煙。
劉青山的心,也一下子變得和炊煙一般柔軟。
這一晃,又大半年沒回來嘍,上次還是過完年,在家裏住了幾天。
十月中旬,這邊正值秋收,在田裏忙碌一天的人們,也都收工,坐着小四輪,突突突地回村。
車裏裝着金燦燦的玉米棒子,黃澄澄的大豆……
劉青山他們就在村口下車,望着熟悉的小村,張龍抬手向村里一指:「這裏就是我的家。」
鄭月嬌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感覺都是那麼的新奇。
對於這個從小就生活在港島那樣繁華大都市的女孩子來說,農村簡直就是一個嶄新的天地。
瞧了半天,鄭月嬌嘴裏冒出來一句話:「這樹葉怎麼都落了呢?」
把身旁幾個人都給搞蒙了:到秋天落樹葉,不是很正常嗎?
這就是南北方的差異了,劉青山笑着解釋一下,然後還從道旁撿起兩片大楊樹葉子:
「小時候,這也是我們的玩具。」
鄭月嬌眨眨眼睛:「這個怎麼玩?」
劉青山就和吳桐各自拿了一個樹葉,葉柄互相交叉,然後各自用力一類勒。
他嘴裏還解釋着:「這個古代叫鬥草,首都那邊叫拔根兒。」
說話間,他手裏那個葉子梗兒斷成兩截,而吳桐則一聲歡呼:「我贏了。」
「好玩,大龍哥,我們也來!」鄭月嬌也興致勃勃地找了兩根葉子,然後才想起來,張龍就一隻手。
「對不起啦龍哥。」鄭月嬌有些歉意地望着張龍。
張龍笑着搖搖頭,一隻手靈活地拿着葉柄,穿過鄭月嬌手中那個,嘴裏還說着:
「我們小的時候,為了增加葉柄的韌性,都把這個塞進鞋裏,所以越臭的葉柄越厲害。」
哈哈哈,四個人大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
突突突,一輛小四輪停在旁邊:「青山,大龍,你們回來啦,哈哈,等着,杆子叔這就給你們殺豬去!」
開四輪車的是張杆子,他從座位上跳下來,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湊到近前,朝吳桐點點頭:「小桐也來了,你和青山啥時候結婚啊,大夥都盼着呢?」
「杆子叔。」吳桐打了個招呼,劉青山則張口道:「等元旦的時候,我們就結婚,杆子叔,到時候你可別捨不得殺豬就成。」
「好好好,大夥就盼着和你們喜酒呢,放心吧,就算把豬場的豬都殺了也沒事,豬肉管夠!」
張杆子豪氣地大笑,然後目光在鄭月嬌身上轉悠轉悠:「大龍,這位是?」
「杆子叔,這是我女朋友鄭月嬌,家裏是港島那邊的。」張龍介紹道。
鄭月嬌則大大方方地給張杆子鞠躬:「您好,我也叫您杆子叔吧。」
說完之後,感覺這個名字有點怪怪的。
張杆子一拍大腿:「哈哈,還是咱們大龍有出息,把港島的閨女都能拐回來當媳婦,牛,俺先回村吆喝一嗓子!」
說完就又跳上小四輪,開着突突突地跑了。
其他幾個人也都憋不住笑,鄭月嬌也笑:「杆子叔肯定是你們村里最厲害的。」
這話從何講起?
劉青山和張龍他們都有點發蒙。
鄭月嬌解釋說:「杆子叔身上臭臭的,大龍哥你剛才不是說了嘛,越臭越厲害啦。」
「杆子叔是村里養豬場的,估計是幹活着急了,沒換衣服。」張龍也只好給她解釋,這是兩碼事好不好。
鄭月嬌點點頭:「那肯定也厲害,杆子叔的名字,一聽就厲害!」
張龍和劉青山對視一下,然後一起大笑。
劉青山笑着說道:「杆子叔原來是懶漢,一直娶不上媳婦,是光棍杆子,所以才有了這個外號。」
啊,原來是這樣啊,鄭月嬌在秋風中凌亂好一陣,然後嘻嘻一笑,忽然抱住張龍的胳膊:
「大龍哥。你放心,你變不成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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