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樣的月光下。樂筆趣 www.lebiqu.com
一處昏暗的密室內。
桌上散落着雜亂無章的紙張。
墨漬甩得到處都是。
橘黃詭異的燈光下,一隻青筋畢露的手,握住鋼筆,在紙張上急速書寫着日記:
「11月25日,我的咳嗽更加嚴重了,普通的止咳藥已經完全沒有效果,或許我該找一位精通血肉魔法的醫生為我治療了。
「我太累了,這陣子幾乎沒有睡覺。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發現了這世上最天才的孩子,她註定要有超越前人的成就。
「她擁有最獨特的魔藥共鳴,此前從未有過類似記載,但這也有了難題,現存的魔藥沒有任何一種可以發揮她的潛力。
「我通靈了一百多種不同的虛空生物,卻始終無法找到適合她的魔藥主材。
「這讓我一度非常困擾,我的髮際線更高了。
「哈哈,哈哈,但是快了,我已經找到了辦法。
「多麼神奇,大自然甚至給她創造了全新的、獨屬於她一個人的魔藥主材。
「她必將把魔藥體系帶到全新的高度。」
鋼筆被甩開,停止了書寫。
整個暗室內,充滿了宛如野獸一般壓制的粗重喘氣聲。
它逐漸平息。
猩紅的眼睛卻慢慢明亮。
「咳咳……咳咳……」
近乎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
過了一陣,散落在紙上的墨漬,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
……
……
「月兒彎彎照九州~」
「幾家歡樂幾家愁~」
巷子裏,驀然響起了充滿感情的、略帶蒼老的歌聲。
儘管略帶跑調,但是那歡快的步伐,沖分顯示了歌唱者是多麼的情緒高漲。
一首唱完,轉頭又接一首很少有人聽過的調子:
「咱老百姓,今兒真啊麼真高興~」
餘音裊裊,繞樑不絕。
有人忍無可忍,推開窗戶,扯着嗓子罵:「干你娘嘞,唱夠了沒有,有完沒完啊——」
這人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居民樓下的小公園走道上,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肩膀的扛着一頭四五米長的類人型怪物,抬頭望了過來。
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兩人的目光巧合的匯聚在一處。
沉默了好久。
「……街坊們不用睡覺了嗎?他們明天還要上班啊!靠,神經病!」
話還沒說完,便火急火燎地「啪」一聲用力關上窗戶,裏面的燈光也是一下子全部暗了下去。
「……」
樓下,謝遙神情古怪。
某個無形的永生人尷尬地撓了撓頭:「哈哈,許久沒有呼吸空氣了,本座也要抒發一下情感。」
謝遙臉色一黑:「還座個屁,臉都給你丟完了,回去!」
「哦……」
大賢者還有些不情不願。
但下一刻就看到一個明晃晃的、宛如熾烈的太陽一般的金蛋蹭了過來。
「啊……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不要啊我瞎了啊啊啊——」
大賢者慘叫着沉寂下去,直接被無情鎮壓。
謝遙之前,原本是看他從之前直視金蛋的眩暈里恢復過來,便給他出來透透氣。
順便問一些事,比如武夫突破氣隱境的關鍵。
大賢者不愧是大賢者,當場給出答案:武夫氣隱,乃是在重新內煉自身的過程,在體內開闢「天,地,命,神,元」,謂之五府。
每一府,皆是讓自己貼合天地元氣,容納自身的途徑。
五府一成,自然氣隱,可隨時容納於環境空氣之中,近乎無形。
謝遙聽得雲裏霧裏,這描述過於籠統,對他而言,只能略有感悟。
「難怪我見到隊長時,總是感覺他的存在若有若無,原來是這樣……那有先後順序嗎?」謝遙問道。
大賢者怡然自得:「每個人,開五府的選手順序,都不盡相同,但不同的選擇,將會決定你擁有不同的手段,也因此,你看到的每一位氣隱境武夫,都大相徑庭。」
「是這樣嗎……我怎麼感覺像是隊長,還有費止所長,他們明明練的不是一門絕學,但都挺莽的。」
謝遙猶豫一下問道:「敢問大賢者,如何開啟五府?」
大賢者傲然道:「本座並非武夫。」
謝遙:?
大賢者重複一遍:「與你說了,本座並非武夫。」
「……所以你不知道?」謝遙。
大賢者無比倨傲,邊唱歌邊回答:「吾只是不屑於了解,豈能叫作不知道?只需吾願意了解,這天下便無不曉之事……」
然後就被金蛋鎮壓了。
謝遙就很氣。
最煩這些不知道還要裝逼的份子!
「明天……額明天不行,等周四去請教下隊長,告訴他我已然凝意巔峰,請教怎麼踏入氣隱境的事情。」
謝遙內心暗暗做了打算,回到了自己家。
房門已經給他留着了,齊焯陽這個肆無忌憚的瘋子已經死了,瑾青溪自然不需要再住治安所躲着,可以安心回家了。
謝遙一到家,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飯菜香味,內心不由得一陣溫暖。
菜菜正坐在窗邊的小書桌旁,桌上是堆積如山的習題冊和高考模擬考卷,一臉的面目猙獰。
高考倒計時180天了。
「她這是做什麼?發奮圖強?」謝遙吃了一驚,心想菜菜居然如此愛學習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瑾青溪溫柔地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飯,同時解釋道:「嗯,她昨天說自己如今是16班的一棵獨苗,必須要給全班同學爭氣,所以我一聽,心想這樣也好,就特地給她去買了很多習題來做。」
「……」
謝遙震驚,好傢夥,我覺得菜菜只是隨口一說吧,你居然當真了啊!
這可真是……
幹得漂亮!
謝遙暗暗豎起大拇指,順便提醒道:「有空去換個髮型。」
瑾青溪疑惑:「為何?」
「太危險了,太太。」謝遙指了指對方的貌似。
「???」
瑾青溪迷茫,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穿搭還很有品味的。
禦寒且又不失精緻的貂皮外套下,是超短裙和絲襪長靴的結合,走路時稍微晃一晃,便能讓謝遙看見裙擺間若隱若現、纖細圓潤的白皙長腿。
而髮型更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將一頭青絲攏起,額頭上戴着壓住頭髮
簡單髮飾,於腦後如瀑垂下,復又挑起編織的寬鬆魚尾辮,繞到頸後,簡直是點睛之筆。
如此溫婉中透着知性,清純而不失成年女子美麗的風格,本該最對這個剛畢業大學生的年輕教師胃口才對。
怎麼會危險?
瑾青溪表示不解,懷疑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夠?
但緊接着,她就看到謝遙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用飯盒打開,裏面滿滿都是壓好的、肥瘦適中的紅燒肉,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
瑾青溪頓時瞳孔一縮。
屬於女人強大的直覺,讓她瞬間就覺得,這份紅燒肉來歷絕對不簡單!
「誰送你的?」瑾青溪輕飄飄問道。
「一個教……」
謝遙說到一半,忽然發現小媽媽那雙漂亮的眸子目光炯炯地審視自己,頓覺不妙,便順勢毫無障礙地改口道:
「教魔藥的老師送的,呵呵,他叫余軍,說起來還是許妍的魔藥授課老師,在廚藝方面十分有研究。」
對不住了余軍老師!為了我的家宅安寧,請你坐實了這居家婦男的身份吧!謝遙內心抱拳。
果然,一聽到女兒的名字,瑾青溪且不說信不信吧,之前的氣勢一下就弱了下來,但還是不甘心問道:「余軍老師一位男性,想不到在做菜方面如此有章法,或許妾身該向他討教。」
來了來了!果然是這樣,她一不高興就開始了!
謝遙翻了翻白眼,旋即招呼道:「菜菜快來吃肉!」
「好!」
正在「埋頭苦幹」,和習題冊過不去的盛菜菜眼睛一亮,歡呼一聲跑過來:「啊啊啊我最愛吃紅燒肉了!」
題目難不難做的無所謂,主要就是為了吃肉。
瑾青溪露出複雜的眼神,但很知趣的點到為止。
「嗯,那就放在一起,吃飯吧。」
她放棄深究,開始用鱔。
謝遙家的晚飯,向來要比其他人家晚上一兩個小時。
主要得益於某位西城夜魔同志經常要在外面打黃掃非到深夜才能回家。
不過比起之前,效率已經高了很多了。
一身凝意巔峰的實力,還是這個級別里的佼佼者,完全可以一爭C級以下第一人的謝遙,就算不能說完全橫掃這些地下教派,但也相差不多了。
那些教派位於安定城西區的分佈,在第一次遭遇「西城夜魔」毀滅性的打擊後,痛定思痛,立即派遣了D級的傳道長老前來飛速支援, 重新組織開展傳教活動,不可謂不重視。
唯一漏算了一點便是,上個月還只能打打E級的西城夜魔,實力突飛猛進。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D級上位的魔種,都是送菜了。
實際上,這也是教派能做的極限了。
他們當然擁有C級的底牌。
但是C級哪敢隨意暴露?
尤其是如今聯邦巡查期內,這些C級的大主教們一個個恨不得躲到地下去。
這註定要成為給謝遙送金蛋充能的大禮包罷了。
等吃過飯,謝遙滿足地拍拍肚子,愜意無比。
這時,瑾青溪把好幾份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自己收拾了桌面,洗碗去了,同時提醒道:
「今天我在治安所的時候,收到了好多信封,讓我幫忙轉交給你的。」
「哦。」
謝遙點點頭,表示知道。
然後數了數,一共六封信,均屬於不同人寄來,頓時心中一寒。
瑾青溪住我家的事情,居然已經人盡皆知了?!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毀了……
謝遙顫抖着手,打開最上面的一封信。
此信來自於術士協會,打開一看,第一行便是:
家兄謝遙親啟。
你的父親非常仁慈,可他一生為人所銘記的事情只有失敗……
「……」
謝遙嘴角一抽。
狗日的謝小嬋!
詭異世界簽到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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