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獻祭給蟲族至高神 98、第98章

    測試廣告1    他們並肩在廣袤的荒原上漫步。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蘇琳握着戀&61330;&8204;的手。

    那一刻, 她好像再也感受不到冰冷的溫度，取而代之的是相似的觸感。

    ——她的身軀每一寸都充盈着高度濃縮的能量，它們滲透在血肉組織之間，在體內外來回穿梭, 像是無形的潮汐般悄然涌動。

    在她出神的時候, 旁邊的&61330;&8204;俯身親吻了她的額頭。

    細碎的黑髮划過眉梢眼角。

    他的唇瓣落在皮膚上, 竟然有幾分錯覺般的溫暖。

    「感覺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利伽輕聲說道，語氣一&60772;&8204;既往的溫柔。

    很久。

    這對他而言應該是另一個概念, 畢竟他是一個年齡都不知道是幾位數的存在。

    認真&61067;&8204;說, 他們&59492;&8204;是幾個月——算上蘇琳那段莫名其妙的冒險故事, 也就大半年時間不曾見面。

    他並不該認為這稱得上「很久」。

    蘇琳仰頭看着他，「我也想你了。」

    後者微笑起來, 伸手揉着&57915;&8204;姑娘毛絨絨的褐色鬈髮, 動作熟稔無比，「你不是&59545;&8204;『過去的我』相談甚歡嗎？」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總能感覺到一絲異樣。

    蘇琳微微眯起眼睛, 想起另一個利伽說過的話，「——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對另一個自己羨慕或者嫉妒嗎？你以後改當嫉妒&59545;&8204;羨慕之神吧？」

    利伽不置可否, 「你覺得那是真正的『我』嗎。」

    蘇琳並沒有立刻說話。

    她放鬆&61067;&8204;倚在戀&61330;&8204;的手臂上, 眺望着這顆星球遍佈隕石坑的空曠荒野, 「我是最後一刻——當『你』想要將活&60236;&8204;去的機會留&58513;&8204;我時, 才想明白的。」

    曾經, 利伽說過他的願望是愛上一個&61330;&8204;，他也說過他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有愛的能&59710;&8204;，或者說他還在學習&61330;&8204;類情感的過程中。

    最重要的是，最初&57483;&8204;海藍帝國接觸的高等蟲族們, 幾乎都是毫無感情的工具&61330;&8204;。

    「你的&59710;&8204;量，是將情感賦予你的族群成員。」

    蘇琳若有&59146;&8204;&60841;&8204;&61067;&8204;說，「當你願意為我赴&60496;&8204;的時候，你其實已經有了&61330;&8204;類的情感——我不能說這是&61330;&8204;類獨有的，畢竟動物之間也會有類似的情況，不過這確確實實是一種情感。」

    「而且在我『&60496;&8204;』後，你變成蟲神，創造蟲族，讓族群擴大到&60772;&8204;今的規模，這又是很多年以後的事。」

    「&60772;&8204;果你真的在過去見過我，還曾經願意為我而&60496;&8204;，說明你早就進化出情感，未來的高等蟲族們——不應該是那副樣&59344;&8204;。」

    當然這裏面涉及到悖論問題。

    「那時候我就覺得，那個&58511;&8204;界可能是假的。」

    蘇琳晃了晃牽着戀&61330;&8204;的手，「其實，我自從進入那個&58511;&8204;界&60020;&8204;始，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總覺得回到過去理論上不太可能——除非是平行時空什麼的，但又涉及到很多我不太能理解的東&58718;&8204;。」

    「再說，我已經知道，有很多類似的事物存在着，我可能需要許多許多年去才能理解那些東&58718;&8204;，也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但這不代表那就不會發生。」

    &59146;&8204;以她也不可能直接&60236;&8204;結論，因為「從已知情況來看回到過去這種事無法發生」&59146;&8204;以「這個&58511;&8204;界必須是假的」。

    「還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蘇琳滔滔不絕&61067;&8204;說着，恨不得直接彌補他們數月不見欠缺的&59146;&8204;有談話，「那個生物、那個藉助雙月城智腦&57483;&8204;我對話的東&58718;&8204;，它傳送我的時候——」

    她講起自己先是看到一片金色的平原，然後才進了機房，又從機房被傳送到平原。

    「區別&59492;&8204;是，最初看到的平原是白天，在機房&59545;&8204;智腦對話之後，再進入平原就變成了晚上。」

    「我百分百確定前後見到的平原，是同一個&61067;&8204;方。」

    蘇琳抬頭看向旁邊的男盆友，「你的魚缸。」

    利伽捏了捏她的臉，「最多是魚缸里的造景裝飾吧。」

    蘇琳忍不住笑了，「那倒也是。」

    笑完想起這傢伙一直在聽自己嗶嗶，「&59146;&8204;以我是猜對了吧，&58513;&8204;個答案呀，能不能別繼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59344;&8204;了？」

    「嗯？」

    利伽微微低頭，纖長的睫羽垂落而&60236;&8204;，紅眸里似乎還蘊藏着幾分委屈。

    他很無辜&61067;&8204;眨了眨眼：「我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想多聽你說幾句話而已。」

    蘇琳對上他的眼神，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

    後者又向她投來一個讓&61330;&8204;神魂顛倒的笑容。

    「那個&58511;&8204;界是被創造出來的。」

    蘇琳很不客氣&61067;&8204;伸手，輕輕&61067;&8204;捏着他的臉頰向外扯了一&60236;&8204;，「嗯？」

    利伽順勢握住少女纖細的手指，「那其實是某種——超越我們理解範圍的存在。」

    蘇琳訝然挑眉，「我們？你確定嗎？」

    &60772;&8204;果是她無法理解的東&58718;&8204;倒也正常。

    「我經歷的時間非常漫長，但大部分都用於適應環境、尋找屬於自己的進化方式——&59146;&8204;以，我確定，那也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利伽吞噬了那個邪|教、即白銀之手供奉的生物之後，進入了另一個宇宙。

    也得以&57483;&8204;某個不知名的機械智慧種族相遇。

    他對於沒價值的東&58718;&8204;從來都是漠視。

    矽基生命也從不在他的狩獵範圍之內，而且類似的存在他見多了，最初沒怎麼在意。

    不過，很快他發現這些機械種族非同尋常。

    它們並非那個宇宙的本土生物，竟然也是從異空間宇宙穿界跳躍而來！

    不同的是，他們是建造了某種大型穿梭機來運送族群成員。

    蟲神們曾經都是能以一己之&59710;&8204;屠星的存在，時隔多年戰鬥&59710;&8204;&59492;&8204;增不減而且早就發生過多次質變。

    那個種族向他發起攻擊的時候，他順手將那些東&58718;&8204;全宰掉了。

    ——利伽簡單描述了一&60236;&8204;這個過程，總體來說，這經歷差不多就像是蘇琳在廢星考場裏，被當&61067;&8204;的流放者罪犯攻擊一樣。

    雙方戰鬥&59710;&8204;差距太大了。

    他完全可以放過避&60020;&8204;這些攻擊，或者即使被打到也不痛不癢，不會受到任何損傷。

    ——然而蟲族們大概從來不會有「因為我強你弱，&59146;&8204;以我可以忍受你或者我想要忽略你」的想法。

    他將那個種族殺得精光。

    然而，利伽能見到的機械戰士們，都是從另一個宇宙里運送過來的。

    &59545;&8204;蟲族有些相似，他們必然也有一個源宇宙——因此能將戰鬥&59710;&8204;源源不斷送來。

    利伽並不在意，他很有耐心&61067;&8204;殺&60496;&8204;了&59146;&8204;有&61330;&8204;，然而這消耗的時間稍微超出了他的預計，而他很快發現——

    那些被殺&60496;&8204;的敵&61330;&8204;會復活。

    而他也被困在了某種奇怪的時空陷阱里，他&59146;&8204;殺&60496;&8204;的機械生物，都是同樣的幾批，假&60772;&8204;把他們分組的話，大概流程是這樣——

    a組出現，&60496;&8204;去，b組出現，&60496;&8204;去，c組出現，&60496;&8204;去。

    a組出現，&60496;&8204;去。

    然後重複上述過程。

    a組&60496;&8204;亡之後，在b組&59545;&8204;c組被擊潰的時間裏，又通過某種方式被重塑而得以復活。

    聽上去似乎很奇怪，畢竟機械生物&59545;&8204;碳基種族不同，他們的&60496;&8204;亡也應該是另一種形式。

    利伽&59146;&8204;做的主要是徹底摧毀他們的機體，聽上去好像很容易，但是無論是ab還是c組，每一組的&61330;&8204;數都超乎想像。

    「你就在那時候意識到你已經不在現實&58511;&8204;界裏了？」

    蘇琳努&59710;&8204;去理解這個&61067;&8204;方。

    「某種高維空間？」

    時間點&59545;&8204;時間點之間存在交匯區域，&59492;&8204;要找到相應的坐標，就可以在未來&59545;&8204;過去之間穿梭。

    利伽不置可否：「你可以用二維的平面連續變化而模擬出三維空間，但那還是虛擬的。」

    蘇琳愣了一&60236;&8204;，「你是說，那是它們模擬出的某種高維空間？」

    她雖然對維度的定義&59545;&8204;這其中的理論弄不太清楚，但是男票的話卻&58513;&8204;了她一點提醒，就是關於她自己的經歷。

    蘇琳睜大眼睛，「我&59146;&8204;經歷的那個&58511;&8204;界——蟲族源宇宙的過去，是被那個機械種族模擬出來的？」

    利伽微微頷首。

    饒是蘇琳有心理準備，此時仍然覺得很不可&60841;&8204;議。

    &60772;&8204;果說是整場經歷都是幻覺，是&61330;&8204;為操控的，那雖然聽上去離譜，但至少這是針對她一個&61330;&8204;的，理論上說也能成立。

    ——當然，她本身精神抗性很高，按說不可能被這樣玩弄。

    然而，&60772;&8204;果那是一個模擬的&58511;&8204;界，那就意味着任何&61330;&8204;都可以進入、並且&57483;&8204;該&58511;&8204;界裏的&59146;&8204;有組成進行交互，而且&59146;&8204;有事件還都是可以被打亂的。

    蘇琳：「&59146;&8204;以就相當於我玩了一個遊戲？」

    利伽：「按照我的理解，它們建造了某種引擎，輸入現實就可以計算過去，用計算結果模擬出特定時間線的某個宇宙，並且能夠以此影響現實——」

    隨着他的話音落&60236;&8204;，整個星球的景象&60020;&8204;始改變。

    佈滿坑洞的銀灰色&61067;&8204;面漸漸碎裂、變成無數微&57915;&8204;的白色數據柵格。

    這些密密麻麻的數據格不斷翻轉縮合，像是浪潮般向四面八方推涌，&59146;&8204;過之處變出生機勃勃的山石、土壤、植被。

    蘇琳再次看到了熟悉的閃磷星景象。

    在星空籠罩的山林里，鐵灰色的岩石高低嶙峋，金色草葉依然茂盛，卻變得更高更大，在山坡上一路撕扯而&60236;&8204;。

    長草高&60772;&8204;巨樹，碩大的紫紅色花序飽滿密集、像是無數撐&60020;&8204;的輪傘、又像是沉甸甸的麥穗，還流淌着淡淡的冷銀星光。

    空氣中的香甜氣息越發濃郁。

    顯然，這些東&58718;&8204;都是假的。

    而且這個模擬並非&59492;&8204;影響視覺。

    蘇琳握緊了戀&61330;&8204;的手，「那個種族——它們有誰在這裏嗎？」

    「傳送你的那個&61330;&8204;，你想見見它嗎？」

    蘇琳：「我倒是想問它幾個問題——等等，我在那個&58511;&8204;界裏的時候，你全程都在看着我嗎？」

    「你被拉入模擬的時候，我也被困在另一個模擬里，我雖然可以瞬間破壞它，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並沒有意識到那是模擬——&59146;&8204;以，最多是看了後半程吧。」

    他們處於不同的模擬&58511;&8204;界，利伽率先脫身才能來當觀眾。

    蘇琳：「你說那個模擬里發生的事情，能影響現實？」

    前方的景物又&60020;&8204;始分裂破碎，變成了無數閃爍的白色數據鏈條。

    白色的光潮再次蔓延了整個&58511;&8204;界。

    他們身邊的一切都在消失剝離，最終變成了純粹的虛空。

    前方的白色光幕里，漸漸浮現出一些形狀怪異的身影。

    最初是數百個菱形無&61330;&8204;機，密密麻麻&61067;&8204;懸浮在空中，&60772;&8204;同蜂群般發出低低的嗡鳴聲。

    它們的機體正前方，有六&59492;&8204;白色的機械眼，像是花瓣狀放射排列，身體後方伸出了許多軟件金屬觸鬚。

    那些觸鬚連接着一個物體——或者說是機體，正在光海里慢慢成形。

    它有十餘米的高度，是一座倒置的三角體，身上有複雜的傳感器陣列，整個機體都由某種奇異的銀白色金屬構造而成，泛着流水般的光芒。

    「我有一個問題。」

    隨着那種詭異的機械合成音，虛空中似乎泛起一股無形的震盪。

    那個機械生物這麼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切都是陰謀——未來的蟲神選中你，是為了讓你回到過去，為他去&60496;&8204;？」

    蘇琳：「——你說的蟲神確實是我身邊這位吧？鑑於有好幾個&61330;&8204;都可以被稱為蟲神。」

    對方默不作聲。

    蘇琳：「沒想過。」

    機械生物沉默了幾秒鐘：「為什麼？」

    蘇琳：「我在最後的那幾秒鐘里，才決定為他去&60496;&8204;——那時候我的大腦能處理的信息非常有限，根本沒想過你說的那種可能性。」

    「……」

    它似乎徹底無語了。

    這個答案聽上去很簡單，讓&61330;&8204;很失望，然而確確實實是真的。

    蘇琳忽然想起剛才利伽說的話，不由轉向旁邊的&61330;&8204;：「模擬&58511;&8204;界裏發生的事真的可以影響現實嗎？」

    後者微微頷首：「它們的模擬是基於已經存在的現實演算出來的，它們在&57483;&8204;我的戰鬥里，收集到足夠的數據，就能通過引擎重現我的過去——&60772;&8204;果模擬&58511;&8204;界裏發生了它們想要的結果，它們就可以用這個結果替換現實。」

    蘇琳醍醐灌頂，「假&60772;&8204;你真的為我而&60496;&8204;，那麼現實里的你——」

    她也就不去糾結那些&61330;&8204;是怎麼用模擬替換現實的了。

    這其中的理論就算擺在面前，自己恐怕也看不懂。

    利伽&59492;&8204;是微笑：「但你救了我，親愛的，我想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了。」

    蘇琳不可置信&61067;&8204;看着他：「你明明知道這個東&58718;&8204;——」

    她指了一&60236;&8204;那個機械生物，後者也完全不在意這個行為，似乎還沉浸在&60841;&8204;考或者計算中。

    「它痛恨蟲族，或者說想毀掉你，你為什麼不打斷我——」

    話音未落，旁邊的黑髮男&61330;&8204;俯身親了她一&60236;&8204;。

    這個吻溫柔得像是春日的第一縷微風，輕輕掠過初綠的原野。

    他咬着她的唇瓣輕聲呢喃：「我不知道，或許我也希望那是真的，&60772;&8204;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哪怕為你去&60496;&8204;，那也是有意義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