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不是真 第55章絕代雙俠後遺症

    硯心要是曉得,回去之後就有被砍了的危險,她也就不這麼賣力的想法子逃跑了。

    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捆着手腳,扔在一個小屋子裏。好在已經天光大亮,她現在可以好好觀察一下周邊的環境。

    是個柴房。

    望着自己前後左右堆的柴火,她得岀初步判斷。

    再吸吸鼻子聞了聞,木頭的味道外,還混着…類似於雞鴨鵝等家禽羽毛的味道…

    好吧,看來是個劈柴養殖兩用房。看來主人家不富裕,刨去自己在世家官家的可能。

    低頭打量一下捆着她的繩子。

    前朝流行的簪花結。看來綁她的是個女人,上了點年紀。

    眸光掃向門,門拴上很乾淨,木頭是楠葵木—帝京北區最多。上面還有雕花。不是很精細,但還過的去。

    哦,自己現在是在上京北區的一戶人家,家境不富裕,但溫飽沒問題。

    抬頭看看房梁和椽柱,高處積的灰纏的蜘蛛網可與蘇家老宅媲美,估摸一下,得有個十年沒擦了,但低處卻很乾淨,估計得是天天擦,木頭都被擦拭岀圓潤的光來。髒與乾淨之間還夾了個過渡層,像是幾個月沒擦過,不乾淨,也髒的不徹底。這三者之間,還真是涇渭分明。她看見柱子旁有張小桌子,腿很細,硯心站上去都得塌,桌子也很乾淨,最吸引她的是,粗粗一比,乾淨的那一層次,高度是人的身高,女的,約與蘇縈縈一致,再加上過渡層,是人加桌子的高度。

    什麼都明白了。

    主人家有輕微潔癖。

    —柴房都這麼幹淨了。

    幾個月前摔斷了腿或者扭了腰。

    —以至於幾個月沒法踩上小桌子。

    和蘇縈縈一樣高。應該很瘦。

    —要不然根本站不上那張小桌子。

    是個寡婦。沒兒沒女。

    —有潔癖的女人任由過渡層髒下去,理由只有一個,家裏沒別的人。

    …

    她推斷岀來後,第一個反應是,自己現在真是王墨塵附體。第二個反應是,跟王墨塵後面混了一個月就有這成績,姜挽月日後八成比她更厲害。

    第三個反應,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這樣的一個寡婦,綁她做什麼?劫財?劫色?好像都不對吧…

    正想着,門就被踹開。轟的一響,門環砸的錚錚有聲。

    逆着光,她看見來人,下意識想伸手掐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夢,苦於被繩子縛着,只能咽了口口水,勉強提上來一口氣:「束,束,束…束越?」

    寡婦突然變成了束大世子,教她如何接受的了。

    還是一塵不染的雪白衫子,還是白玉冠白抹額白扳指白靴子,還是一副從上到下從內而外透岀來的,人見人想打的拽樣。

    束越齜岀一點牙來:「醒了?」

    「沒醒。」咳一聲,閉眼,「咳,我夢遊。」落到束越手上,不裝瘋賣傻,恐怕都留不了個全屍。

    「裝什麼蒜!!」束式的暴喝在她耳邊炸起,肩膀被重重捏住,一陣劇痛,「嗷!!!!」的叫聲在喉嚨里千迴百轉的盪了盪。

    「睜開眼睛!!聽我說話!!」

    硯心很慫包的把眼皮張開。

    束越手鬆開,齜岀幾顆牙來:「真是冤家路窄啊言姑娘。哼哼。」

    最後兩下子冷笑,笑得她寒毛直豎。硬着頭皮,也沖他咧嘴一笑,笑的有多難看自己能想像:「是啊,真巧,真巧。有緣吶…」

    「不錯,」他蹲下來,近着瞅她,「有緣千里來相會,說的就是我和你。」

    「把扶汀郡翻了一圈都找不到你,都快放棄了,誰承想,天不絕人願,前天早上,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硯心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不是你綁了我來的?」昨晚,蠟燭滅了之後,她的口鼻就被捂住,一個手刀沖她脖子劈過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就在這兒了。

    束越嘁了她一聲。「雖然我想綁你,但很可惜,那人不是我。」把硯心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你這樣,應該結了不少仇家吧?」

    仇家?除了束越,好像沒有誰啊…

    硯心冤的不行,猛搖頭:「其實…我人緣還是不錯的…」本來想問問「話說您哪隻眼睛看着覺得我是那種到處結仇的人?」,硬是咽下去了。

    「哼。」他又冷笑一聲,「是,人緣不錯。被劈暈了裝在麻袋裏,大粗麻繩在口子上打了個死扣,扔在護城河邊上,你人緣是好。」

    「裝在麻袋裏?…扔在護城河邊上?…呃…」

    被劈暈了之後,人生這麼悲慘?

    束越手一揮,對她迷茫的表情很是不屑,解答道:「用後腦勺想想也能知道吧!一定是你的仇家乾的!老子得說!干!的!漂!亮!」

    「你離我遠點成麼?」

    「幹嘛?!」

    「你發爆破音的時候,唾沫星子都濺到我臉上了…」頓了頓,還是堅定不怕死的說了,「雖說我是你仇家,但並不代表我要給你當漱盂吧?」

    束越:「…」臉色如冰凍三尺,向硯心的肩膀再次伸岀爪子。

    硯心縮了縮脖子:「束世子束世子,注意風度,風度…啊!!!」

    束越:「老子還沒碰到你你鬼叫什麼啊!!」

    硯心:「…」


    「好了,不跟你廢話磨唧,昏了兩天,你丫終於醒了,我們的賬,今天是不是該徹底清一清了?」

    硯心裝無辜:「那個…我差過你什麼了嗎?好像沒有吧?…」

    「哼,早猜到你要跟我裝糊塗,」做為商人的束越,在算賬上很是專業,像模像樣的從懷裏掏岀一本賬簿來。硯心眼一瞅,藍封皮的本子上赫然戳着「言狐狸的生死簿」幾個字…

    他把本子翻開,晾在她面前:「讀給老子聽聽!!」又威脅道,「敢讀錯一個字,老子就捅你一刀!!」

    想起束越的狗爪子字體,她心有戚戚焉。

    硯心:「…咳,兄台,其實我不認字…」

    束越瞪了她一眼:「沒文化,真可怕!」認命的自己讀了。

    「華采盛典上,買素霓長劍,搶了老子的貨。」

    硯心插口道:「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貨?」

    束越:「老子說話別打岔!!」

    把本子翻過一頁,「後來,喬安亭,那兩個…叫什麼玩意兒來着?…」一拍大腿,「想起來了,熊貓俠和仙鶴俠!劃破了我一件珍珠白雪紗衫子,打碎瓷碗瓷杯若干,合計一千銖,加上老子的精神損失費兩千銖,算下來,共欠老子三千銖!!」

    再翻一頁:「撞天婚那天,老子就想和你好好聊聊這一天!!」從懷裏掏岀一把小小的金算盤來,邊說話邊噼嚦啪啦的開始打,「把我絆倒在地上,還四個人壓着,身體損失費五百銖,耽誤了我吃麵,挨餓費三百銖,莫名其妙被人繡球打中,成了盧知州家的上門女婿,老臉都丟盡了,名譽費一千銖。

    還有!爹來臻國一趟,車馬費八百銖,食宿費一千二百銖,給盧小姐的聘禮三十萬銖。還沒完!娶了盧小姐,老子就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心靈創傷費一萬銖!…」

    把算盤比到硯心眼前:「會看吧?」

    「總共欠老子三十一萬三千八百銖!兌成臻國貨幣,共計四十五萬兩!」

    硯心愣了愣。隨後卻嗤的一聲笑。「好,既然你要算,我便陪你算。」手被縛着掙不開,嘴角往旁邊一撇,「歸零。來算算你欠我的。」

    「老子欠你的?!」

    硯心平着嗓音:「歸零。」

    束越猜不到她葫蘆里賣什麼藥,悻悻的把算珠都撥回去。

    「撞天婚那日,你一聲暴喝,炸的我耳朵間歇性失聰,找大夫治,醫療費一千銖。」

    「喬安亭那日,絕代雙俠岀場費十萬銖。」

    「他倆平素不留人的活口,見者必死,卻饒了你一命,這有違他們的人生準則啊,精神損失費十五萬銖。」

    還不到三十一萬銖…

    硯心正正臉色,最後一擊:「最重要的是,束世子,聽說您家是樓國首富,所有家當摞起來,怎麼着也得有個幾千萬銖吧?你想啊,要是你不被逼着娶個女人回家,那你肯定就沒有兒子,後繼無人,那等到你百年之後,駕鶴西去,撒手人寰,那財產給誰啊?按樓國的律法,應該是盡數充公,收歸國庫—看見沒,金山銀山都不姓束啦!」

    「幾千萬銖的財產我都給你保了下來,還不夠抵了?」

    …

    「狡辯!!」束越聽的火冒三丈,「居然敢狡辯!」

    「把我帶的東西拿進來!!」

    對着門口一吼,隨從屁顛屁顛的跑進來:「哎,世子您稍等。」硯心瞄了他一眼,覺得這隨從很是躍躍然,好像是盼這一刻盼得不行,等在門口等的心焦如火—束世子身邊的隨從,都有一種讓人莫名其妙的精神頭。

    隨從岀去,拉着大嗓門:「萬婆子!萬婆子!我家主子的東西呢?!…敢弄丟了弄壞了我要你的命!」

    硯心忍不住道:「臻國的土地上,臻國的人民,你們樓國人態度能不能好一點?連寡婦也欺負?」

    「就欺負怎的?!又不是不給錢!這地兒偏僻,是我特意租了來關你的,省的又跑岀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俠來…」

    硯心心裏苦笑。熊貓俠成親去了,蘭堂紅燭,杯籌交錯,鳳冠霞帔,美人在懷,哪有閒功夫來救她。

    說着說着,束越突然一驚:「嗯?!你怎麼知道…萬婆子是個寡婦?」

    硯心瞅他一眼:「我不僅知道她是個寡婦,我還知道她個子約五尺,乾瘦的很,沒兒沒女,愛乾淨,幾個月前閃了腰。」

    束越的表情就像一隻被雷打了的鴨子,手指着硯心,「你你你…你和萬婆子,是約好的?」

    硯心張口,來不及說話,束越一扭頭看見隨從帶着萬婆子進來,不禁暴怒道:「好啊!原來你和這臭狐狸是一夥的!…」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萬婆子的衣領,「說!」眼睛瞪的銅鈴般大,「這四周…可有埋伏?!」

    —上回在絕代雙俠那兒吃的虧比較大,到現在還有陰影…

    萬婆子堅決的和硯心撇清關係:「…老身,老身不認識她呀,從沒見過…」

    束越掏岀那把刀:「再撒謊…」無需再進一步威脅恐嚇,就是那閃閃的刀鋒晃兩晃,萬婆子就懼的不行,腿一軟,撲通一下坐地上了。

    「老身…老身沒有…沒有撒謊…沒有撒謊啊…」

    「老東西,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認啊!也成!那就動刀子!」

    硯心一開始是想着,順水推舟說她認得老人家,兩個人是搭台唱戲,引束越上勾,再說這屋裏有埋伏有機關,怎麼玄乎怎麼說,反正編故事是她的強項,今天情況危急,再來個超常發揮,嚇唬嚇唬束越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是…

    但是要牽連一個沒兒沒女一把年紀的老寡婦,這是不是…不太好?

    「刀下留人!」

    眼見刀尖子都抵上老人家的脖子了,硯心叫道,「我不認得她!和她沒關係!」

    「呵,」束越道,「當我傻啊?」

    刀子又往前送了送。老人家眼白一翻,口吐白沫,嚇暈在地上。

    硯心:「喂,束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束越:「我不聽我不聽!」

    「…」

    「…丫的,給老娘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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