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有意外。
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們一窒。
那是,一個淡金色的影子。
金色的光芒在前方不遠處炸裂,然後,一個人站在了我們身前。
淡金色的發如同海浪。
只是
姐,姐姐?
她,透了?
我能看到,漏光。
那傷口大到能看到另一面的光。
她就這樣站在我的身前,滿身鮮血。
姐姐
姐姐是尊七,號稱天下無雙,怎麼會?
`
她現在,只是站在我身前。
身上彈孔讓人不忍去看。
唯一能支撐的,是她左手緊緊抓着右臂,右手緊緊抓着左臂。
她是這樣撐着傳送過來的。
她還在笑。
像以前一樣,豪爽地大笑。
記得她以前一直會這樣。
仿佛仗劍煮酒,彈鋏而歌那樣的大笑。
這時候,她還有點玩世不恭:「你們都發過誓了,能遵守誓言多好。我不想嚇到我妹妹,這樣子不好看。」
何止,不好看。
我的心在抽痛。
只是我,站不起來。
我現在是在記憶里。這身體,根本沒法動。
對面的人們明顯大驚,齊齊往後退了幾步。有人的劍,已經嚇掉了。
落在地上,鐺啷啷地響。
當中那人顫聲:「嬴烈陽。你已經死了。」
她在淡笑:「我知道啊。這不明顯的嗎?」
原來,她知道的啊。
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我是使徒。總要拉點墊背的吧?」
我們父親是秦皇嬴天,母親是西域格蘭恩特家族後裔。
拼死一擊,天地悲歌。
見識一下足以改變世界的寶具,很好看的。
`
對面的人神色已經穩了下來:「嚇人啊?你沒有魔力能做什麼。」
沒有魔力?
有的東西,不需要外部魔力的。只需要你們發過誓就行。
言靈法是說過就算。
世間有傳言,永遠不要小看五階言靈。更何況,我們是七階。違背常理之存在。
不要在魔族面前發誓,一定記住。
會永世不得超生。
言靈法大境界,必殺一半。
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那些黑與紅的紋路,像是在流動的血液。
地面上,森白色的骨柱如蔥一般破石而出。
幾十個,像是宮殿裏的白石柱。
空中,黑色與血色的結界像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穹隆。砰地一聲,直壓下來。
好大的結界,像是籠罩了整個天空。
這浮在半空像是血色蜂窩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啊。
仿佛比一個宮殿都大,正在一直不停地變化,涌動。
像是一個巨大的,魔宮。
黑紅色晶格與森白骨柱絞合成的扭曲結界。
空間仿佛扭曲了。
不規則形狀的結界像烏雲一樣壓在空中,一直在混合攪動着。
流下來的血浪,涌在石地上,能淹沒到小腿。
姐姐站在那裏,皺着眉,在煩惱着。
怎麼了?
她還吐了吐舌頭:「必殺一半是俗稱。正式名稱是啥來着?你記得嗎?」
什麼記得不記得!
現在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嗎?
她還聳了下肩:「算了,反正沒差。」
`
所謂言靈,即說過就算。
發過誓,就要遵守。
否則
姐姐還在笑:「其實也沒啥。」
他們說的對,她現在沒有魔力。但,你們自己有啊。
遊戲規則很簡單。
所有人被誓言判定即死一次。身上帶有即死之咒紋,不解,就會衰弱而死。
解法也十分簡單。
殺掉一個同樣帶咒紋刻印的,自己就安全了。
下面,才是重頭戲。
只要殺掉一個人,刻紋合一,就已經是渡
劫成功,修為大進。
這個血咒結界和吸星**或者北冥神功一樣。
殺而奪之。
你可以得到對手的一部分功力,甚至是壽命。
`
姐姐在笑。
在爽朗地笑:「魔界絕密修煉法,好玩嗎?」
此法源於魔界,是皇族選擇繼承人的不傳之法。
眾兄弟修煉拼殺,勝者為魔皇。只有一個。
這是那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現在,你們多麼有幸,能得到魔族皇家的刻印。
殺了一樣有刻印的人,會直接渡劫。就地飛升。
爽吧?
那結界裏,人影晃動,嘶聲悽厲。
刀光閃過,血霧噴發。
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她還有點幽默感:「忘了告訴你們,這個刻印會代代遺傳,很珍貴的。」
這?
我終於知道那些血咒是哪裏來的了。
那是,背誓的叛匪烙印。
他們,竟然,全是這次謀反的後人。
她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你們慢慢玩,我先去死了。不要想我哦。」
`
她在變淡。
在和父親一樣,羽化。
變成那種淡金色的熒光。
最後,她只是笑着:「月華,交給你了。」
然後就,散去了。
羽化了。
我和肖玉恆身前,只留下一個銀色的魔方。
姐姐的,核。
`
這個記憶,不大好。
我覺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就是,我一直不想記起的真實?
一知道就會謀反的事實。
那感覺是真的很差,很差。
我在急喘,感覺已經無法呼吸。
身前,還有幾點閃動的藍色輝光。
讓我一次看完。
要不然,它們會,消失。
`
還是那個熟悉的場景。
錐形祭壇的頂。
身前,是那個白骨與血河晶格扭合的結界。
浮在空中,黑壓壓地,像遮滿天的烏雲。
這記憶,是接續着的。
連續劇。
`
空中黑紅已散,地面的血也消失了。
虛幻的。
剛才的是幻境。
我能聽到前方不遠處那一聲厲吼:「嬴烈陽,去死。」
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感覺自己從一個銀色的方形,長出了頭?
然後是雙手,接着是身軀。
讓我吐槽一下,為啥先是手啊。
朋友們,我應該感謝你們,讓我嬴烈陽脫胎換骨。
我已經拋卻了那肉身,變成了純粹的使徒。
受死?
不會。
你這疾沖而來的鬥氣,我僅需一拳。
銀色的,機械拳。
哎呀,這個有點熟悉的感覺了。感情我是進化版的嬴烈陽啊。
記憶可以感受,但無法操控。
我能聽到自己帶着微笑的語言:「祝賀你們通過了第一關。」
天空中的那個龐大的東西已經淡了,人們一個個跌落出來,都在盤膝運功。
有些人臉色悲憤。
有的人,是大喜。那是因為自己得到了他人的功力。
渡劫的感覺,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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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些急着衝過來的人們,我應該
對。
銀色機械手握住一個人的感覺,不錯。
一甩之力,砸倒一片人。
我在微笑着,笑顏如花:「下面進入第二回合。再來一次。」
反正你們功力互相吸收,我只是個催化劑。不耗魔的。
地面上,黑色刻印顯現。
那縫裏噴出的黑影和霧像是蒸籠。
白森森的骨柱破地而出,如蔥。
不要怕嘛。
再來一次,你們就大乘了。
大乘就升仙入魔,不壞金身。壽命兩三百
。
不急,離天亮還遠。
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其實,看他們這樣挺好玩的。
一個個臉色大變,劍都扔了。拔腿就跑。
大爺大叔們,不要跑嘛。
本使徒剛剛有點感覺,讓我們血戰到天亮。
來來來
`
有人來了。
與這些如驚弓之鳥落荒而逃的人不同,他們是在側邊空中疾沖而至。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
因為,來人段位很高。
這一群人到了身前,全都伏在地上:「神奈寺救駕來遲,還望主公恕罪。」
神奈寺
我們終於,安全了啊。
肖玉恆一下就摔倒在地。
我想不到太多,第一時間抓着神奈寺宗主:「肖家的人,還剩多少?」
他們一家七百人,還剩多少?
他沉聲:「一百多。不到二百。」
那還好。
還好。
肖家一門忠烈,不能斷在我這裏。
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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