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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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睡着。
因為,我需要把這個叫阿晴的女孩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在那之前,我還得再堅持一下。
好熬人啊。
這裏就是那個能發射人的湖邊別墅。
看風景很不錯。
先休息一下。
累死我了。
湖面如鏡,現在已經沒了波瀾。
周圍,射線狀的山脈很規整。
這個白色古堡建在半山腰上,夜裏看過去十分顯眼。
依山近水,據說位置不錯。
本來是戴家的產業,後來,被上蒼院霸佔了。
他有錢,不在乎。
他家本就地產商,像這樣的別墅在京城有十幾個,這個算是比較小的。
古堡有好幾層,戴總和塵封在下面說着什麼。
我在頂樓,早先彈射起飛的地方。
畢竟,瞭望員嘛。
那些巡邏飛船一旦出問題,我還是要被彈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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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響聲傳來,並不大。
宅女,你怎麼扶着阿晴跑出來了?
她身體虛,最好不要着涼。
這麼說的時候,看到阿晴臉上微微一愣。
宅女在邊上吐槽了一句:「你張嘴說話會死啊?這樣冷冷冒出一句話很嚇人。」
嚇人?
好吧。
很多人剛認識我的時候都不大習慣。
加上我表情有點陰冷,有時候會嚇哭小孩。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和藹可親來着。
坐啊。
這個時候才發現,阿晴的頭髮是黑紫色的。略略有幾絲金髮,在閃着光。
她還有點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下,說了一句,染的。
哦。
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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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什麼?
諾。
湖裏幾艘兩棲飛船正在架平台,我在看場子。
這是工作。
生存組的職責是保命,保護大家打撈時候的安全。
阿晴坐過來,和我並排看着。半晌,問了下:「他們在撈東西?」
對。準備撈你的船。
並且檢查湖水的血污程度。實在不行會開閘。
按大陸慣例,掉進來的飛船屬於原主人的私有物品。
也就是說,我們正在幫你撈東西。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宅女:「要付錢嗎?」
不用。
免費的。但前提是,不會造成大災難。
所以,人和船翻過來覆過去檢查很多遍。
確保無感染,無病毒,無異能。
有人戲稱是,三無產品。
阿晴點了點頭,表情異常地平靜。感覺,有點像是平時的阿寧。
那就好。
我不大善於應對情緒太過激烈的人。
我們這個世界分成南北朝,並不是一個整體
她點了下頭:「這個姐姐跟我說了。」
哦?
宅女,看不出來你也會幹正事啊。
那就好。
我們這邊一般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南邊要人,北邊要船。
南朝更在意人,北方在意機器和科技。方向不同。
所以,你和阿姨現在是我在負責。
而飛船是北岸的人研究以後,再做決定。
有軍事價值,他們很可能不會還。
當然,如果遇到有人有異能,我們也不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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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落進來的人不能太猛。
太猛的人,兩邊默許,直接抹除。
以絕後患。
想要安靜地活下去,就絕對不能泄露自己有異能。
除非你自己想被槍殺後放進強酸里徹底溶解掉,或者被解剖成一件一件的器官。
你想嗎?
她輕輕笑了:「我又不傻。」
我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事實。
奧丁號幾十年前就是從這裏掉下來的。
一樣掉在湖心。
相差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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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這裏有很大的山風。
初夏的時節已經有點悶熱,所以,開着窗。窗簾被風颳得呼啦呼啦響着。
阿晴,會不會冷?
我用自己的銀髮給她蓋上一個披風。
探測點從空中看過去,兩個人像是窩在同一個帳篷里。
宅女在一邊吐槽:「喂,過分了啊。」
過分?有嗎?
她一手還拿着手柄,坐在側邊:「你這是魔怔了?看見個靦腆的,就把人家當阿寧。」
很像啊。
這個女孩和阿寧的感覺,十分像。
她皺着眉:「放出來。」
自然是,不要。你吃醋啊。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宅女就在那裏很嚴肅地挑撥離間。
她覺得我有點精神不正常。
就是,看到一個人,就會覺得這個人哪裏哪裏像是阿寧,然後在邊上細心呵護着。
從海心,到文少。
還有奧菲和小千,甚至包括
方彤。
我問了下:「方家大小姐?」
她點頭:「就是那頭。」
可是,我沒有記憶。根本記不得。
聽到宅女在那裏低語:「其實,那也是個苦命人。一個杯具。」
是這樣,嗎?
我們,曾經,十分親密過?
不記得了。
總感覺,她一直在找我事的樣子。原來是,我欠她的。
好吧。為防以後阿晴傷心,我離遠一點。
想要把銀髮披風收回來,卻發現,阿晴抓得很緊:「不要。」
宅女就在那裏翻白眼:「完了。又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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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晴的臉,我想,我應該解釋一下什麼。
只是,等等!
她眉心正中是,紅色的點。
那是,准心。
想到兩個字,抹除。
我一個激靈就反應過來,想也沒想,直接護了上去。
鑄型,結界模式。
砰地一聲,我的身體猶如銀瓶乍破,液體崩碎。
好槍法。
好威力。
銀色的一片水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阿晴在喊,雙眼像是忽然充血。
撕裂的一聲:「啊!」
沒事。
阿晴,我沒事。
我是站在她身前的,背後,那一槍差點把我擊穿。
感覺自己被那狙擊的衝力打得往前踉蹌一步,碰到了她的手指。
不過,我生存組長豈是浪得虛名?
冷槍對我來講,不大有用哦。
我現在還有點冷靜:「宅女,零號。」
她一個藍色閃耀已經消失在這個空間。
零號是戴總的代稱。
生存組在第一時間必須保證零號的安全。事關南北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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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我的背後,幾道金屬翼彈開,讓自己的身形忽然大了幾倍,像是一個銀翼的天使。
這是成勢。
固定塑形因為其成型速度快,在下意識的時候就會直接成型。
幾米的翼展在一瞬間可以把人護在懷裏。
然後是,結界。
塑形,七重圓環。
周圍銀色的圓形銀盾展開。一層一層。
窗已被踢破。
四面的特種部隊沿繩盪入,槍如雨點。
一瞬間,空中火花四濺。地面落滿變形的彈頭,叮叮噹噹。
阿晴,沒事。
我把她護在懷裏,安慰着。
這種水銀結界,一般的槍打不破。
砰!
看來,人不能太托大。
背後,刺入身體的是一柄黃金矛。魔法矛。
通體金黃,它已經刺穿好幾層結界,直入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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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
沒事。
只是有點疼。只是有點感覺而已。不要怕。
身前,感覺到氣息的震盪。
那是,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的感覺。
砰!
是,雷光。
整個身體猛地酥麻。
接着,那股勁風吹得我的長髮朝外如浪一般地奔涌着。
身前,阿晴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黑紫發已經變成了淡藍,隨着強光向四面暴漲。
雙眼中,冰藍色的電光在晃耀。
而在我們四周,那四處遊走的閃電,如巨大的蟒蛇。
持槍的士兵中電後,在顫抖着,晃動着。幾秒後,一個個紛紛栽倒。
槍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嘩啦嘩啦。
她沒有持續太久。
電光收回,聚集在她的身後。
閃動的電流與藍色的光霧聚成了一條晃動的雷蛇,張着巨口,雙目閃動。
那幾顆像是毒牙的地方,十分地亮。
她是,魔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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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遇到威脅的時候就會這樣,全副武裝。
把自己的威勢撐到最大。
我剛才的展翼也是。
只是,我和她互相擁抱着。互相知道對方的顫抖。
我們兩個身體狀態都不大好。
現在,她還在警戒着我身後的那個人。
一身白衣,金髮白翼的人。
阿晴,沒事。沒事了。
不用再撐着。
好嗎?
她的氣勢忽然頹下,披肩發慢慢恢復了黑紫色,人已經虛軟在我懷裏。
空中,電光已經散去,黑色的雷霧慢慢消散。
還偶爾有白光在噼啪閃着。
阿晴,沒事。
我知道你是最後的靈力在死撐。
要不然,雷蛇會直撲對面的白衣人,不會這樣虛張聲勢。
現在
特種兵們都已經被電倒,背後這個人也已經激退好幾米,警戒解除。
後面的,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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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戴總與塵封已沖了進來。
塵封想要做什麼,戴總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沒事,不用太緊張。
結束了。
這裏到底是南岸,偷襲不中的話,他們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全身而退。
是吧?
坐。
不要客氣。
可以坐下來談的東西,為什麼要打架?
其實,我是因為站不起來。為防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所以,我先坐下了。
把阿晴的頭放在膝蓋上,搞成一個膝枕。看着她的紫發披散在我的腿上。
沙發溫軟,空中的探測點看到自己慵懶地躺在那裏,像是一個昏庸的君王。
阿晴堅持着,問了一句:「你的傷」
沒事。
我的胸前,飄着一個淡藍色的透明水晶。
貴賓卡那麼大的藍色晶片。
剛才,這個東西隨着那柄黃金雙股矛刺入了我的後背。
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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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控制我嗎?
好像,藍色的是記憶。他們該不會大意到用錯模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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