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身後停下,我鬆開手想去看他,他雙手從我身後摟上來,按住我的雙手,雙手與我一起合十,我回眸看他,他閉目:「天道有輪迴,天道不會放過一個惡人,更不會虧待一個好人。
他有來時路,你有歸去時,一切皆是夢,此夢無絕期!」
我詫異:「你說什麼呢?」
玄君只是一笑:「閉上眼睛,去看你要看的,那裏就是天道。」
我雖然不解,但還是轉身過去,閉上眼睛去看玄君所說的天道,結果竟真的看到一個老道,帶着幾個小道童朝着遠處去,更遠的地方山巒疊起,雲霧纏繞。
小道童們急忙趕路,揮汗如雨,老道士在後面手握拂塵,一邊走一邊趕羊似的驅趕他們往上去。
等我睜開眼睛,發現竟是一場夢境,我正睡在玄君的懷裏,而他也已經醒來。
四目相望,我只能是輕輕夢囈,就當是個夢,如他所說,此夢無絕期。
休息了兩日,我覺得沒什麼事做,就打算叫玄君回去,但他好像聽不進去我說的,不但不理我,反倒是在別墅里閒逛,一兩日什麼事都沒做,就在那裏晃蕩。
晃蕩到我心煩,也就不跟他廢話了。
但有件事還是要去做的,我先去研究所那邊找小張。
小張聽說我來了,嚇得臉都變了,急忙跟人說他病了,在家養病幾天不來了,說完就要從窗戶走。
我在門口敲了敲門,小張急忙又回來了。
轉身就看小張陪着笑臉來找我,給我說了一堆好話,後來他說着說着哭了起來,我才放了他。
「是季末揚叫你騙我的?」我問小張,冤有頭債有主,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一個跑腿的。
小張一陣乾笑:「也不能這麼說,老闆不是那樣的人。」
「嗯。」
我轉身出去,小張覺得不妥:「老闆不讓說。」
我又嗯了一聲,小張想想還是不妥,這才說:「離殤,你就饒了我吧,明知道我不敢說,何必要問我?」
「那你說不說?」我看小張,小張噗通跪下了,把我嚇到。
「打死我也不能說。」小張還一臉英勇就義。
我轉身去外面,小張跑來追我:「我說。」
我轉身,撩起眼皮看小張:「我要是你媳婦,我就一腳踹死你,你那膝蓋可真不值錢。」
「那你就是我媳婦,就值錢了。」小張油嘴滑舌,誰理他。
看我沒說話,小張說:「聽說,老闆認識老道士,具體的不知道,不過畫不是別人賣給我們的,是老闆帶回來的,我親眼看到的。」
小張這人,季末揚早晚要壞在他手裏。
我指了指小張的嘴巴,小張急忙把嘴捂住,我才轉身離開。
從小張那裏離開,本打算去找季末揚的,卻接到周強的電話,他跟我說他那邊有個案子很奇怪,想叫我過去看看。
我只好過去了那邊,到了地方周強叫我過去,我走去他那邊看了一下,他指了指對面的車:「我們坐車過去,在郊區那邊,是一棟老宅子,我去過兩次了,其他的人也去了三四次了,說是沒有辦法破案,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我就想到了你。」
「什麼案子?」上車我問周強案子的事情。
沒辦法,人情是要還的,平時用人家的時候隨叫隨到,人家用我的時候,自然義不容辭。
季末揚的話說,這就是江湖道義。
我不知道什麼是江湖,但我知道什麼是道義。
周強立刻跟我說起案子。
據周強所說,郊區那邊有一棟老宅子,宅子不是很大的面積,但裏面原本住着一老一小祖孫兩個人,老人耳聾眼瞎,什麼都看不到,孫子十六歲,也是懵懂的年紀。
但就是這麼一對祖孫,家裏竟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在他們家裏。
可死就死了,查不出來原因,不但查不出原因,就連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
半年的時間,祖孫先後被調查了八次了,也有死者的家屬拍私家偵探到院子裏,暗中監視子孫兩人,但都沒有任何證明子孫殺人的線索。
就是說,所有人都曾懷疑過,殺人的人是這對祖孫,所以才會調查她們,但現在調查不出來,也就洗脫了她們子孫的嫌疑,這才考慮是其他方面來的。
也因此找到我。
我看周強:「你查案子,懷疑他們當事人是很應該的,帶走去調查,總會有線索的,找我,我也不會辦你
這種案子。」
「我們查了,但是查不到死亡的原因,人是死在那個地方,但查不出來任何的線索,已經死了六個人了。」
周強拿來資料打開給我看,我看裏面,死者有兩個年紀大的人,都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下面標註是他們祖孫的鄰居,一個是年紀大的老奶奶,而另外三個則是女性,其中一個是少年的老師,兩個是他的同學。
「這些人有些雜亂,完全聯繫不到一起,都是因為去找他們祖孫出事的,但當時他們祖孫不是不在,就是看不到聽不到。
你肯定問,老太太是不是真的看不到聽不到,還別說,真是,我們鑑定過了。
那個孩子也有不在場的證據證明。
但也沒有檢查到其他人去過的痕跡,起碼當時是沒有的,後來我們特意安裝了攝像頭,但一般人都不去了,也就沒死過人。
還有一件事,他們的屋子很冷,我進去都覺得涼颼颼的。」
前面所有的話其實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就是後面的這句話,涼颼颼的有些意義。
但這種案子,意義本身也不是很大。
從一個專業辦案人員的角度來看,案子本身有一些蛛絲馬跡的話,經過排除後,還給嫌疑人一個清白,這個是沒有太大爭議的。
但如果案子本身,一切都天衣無縫,恰恰這種情況,才最可疑。
周強是一個辦案子的老人了,專業方面不必多說,但他能說出什麼都查不出來,也確實鑑定了,那說明他們已經徹底排除了祖孫殺人的事情。
但問題是,人殺人就是人殺人,也不能污衊鬼。
看他們不能現身好欺負麼?
我把資料給了周強,跟他去郊區的老宅。
下車我朝着老宅看了一眼,就想轉身離開,但看周強滿臉期待,只好跟他進去。
來都來了!
進門門口坐着老太太,天氣涼是涼了點,但好在是老太太穿的夠多,都把棉衣穿上了。
椅子是竹子做的搖椅,我們過去的時候老太太正搖啊搖,周強指着老太太說:「看不見,也聽不見,鞭炮都不管用。」
「嗯。」
我們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周強便彎腰拍了拍老太太,老太太抬起手摸了摸,摸到了周強,不很高興:「又來了?」
周強也沒說什麼,估計是說了也覺得聽不見。
周強解釋:「七八十了,不容易,就這麼把孫子養大了。」
我看了老太太一會,老太太手裏握着拐杖,在眼前劃拉了兩下,拐杖落到我腳邊,停了下來。
老太太問:「還有人?」
我轉身去了裏面,既然屋子有問題,總是要看看的。
周強留下兩個人在院子裏,跟我去屋子裏。
這屋子算是三大間的平房,屋子裏分左右房間,但進門的這間是一間很大的客廳了。
屋子裏除了幾樣老舊的家具,其他的就是牆壁上面掛的一幅畫,畫上面是幾個正在一起玩鬧的仕女。
我看周強:「你覺得那裏有問題?」
「我說不上來,但你不覺得這屋子裏面涼颼颼的麼?」周強說話的時候還掃了掃身上,好像很冷。
「是麼,我沒感覺。」
我看了看屋子裏面,最終還是看着那張仕女圖。
「這是很少見的仕女圖,而且這幅圖看着也是不少錢的。
應該有幾百年了,如果拿下來的話,很值錢,沒有五百萬,也有三百萬。」
我說完轉身就走,周強急忙跟着我出來,問我:「你怎麼知道?」
「上面的服侍穿着,人的髮髻體態,都來自元朝時期,看紙張的顏色也是老物件了。
明朝起的東西就很值錢了,清朝的畫多半都來自宮廷皇族,畫像比較單一,帝後同堂的也有,但很少,那也值錢。
明朝的也差不多,不是女子就是男子。
帝後也少見的。
仕女圖魏晉南北朝是一個早起發展階段,唐代輝煌時也曾盛行,清代有一個至尊的地位。
這幅畫來自元朝,而那個時候,仕女圖與當時的朝代統治現狀有所衝突,仕女圖不但出現了衰退的想像,也出現多階層話的表現,女子不在是貴族皇族,會有各身份,各層次,各不同的人。
這個就很明顯。
而衰退,說明少了許多,畢竟不受皇寵,是某些奢侈品的大忌。
所以,行內人賣的話很值錢。
」
「你說真的?」周強滿臉驚訝。
「案子可以幫你,那副畫給我。」我在門口停下,指了指屋子裏面。
周強破涕而笑:「你是不是故意氣我,那也不是我的。」
「不是最好,我想要誰都攔不住。」我說完就先走了,周強從後面追我,我們一路為畫的事情爭講不休。
我還特意把手裏的畫給他看,他不看,我告訴他是我辦事給我的報酬,錢不要畫得給我。
周強一臉無語,說什麼畫不是他的。
回到車子裏,我就要走了。
周強被老太太喊住,他沒辦法跟着我離開,我就先叫他的人送我離開。
半路周強打電話給我,問我那副畫不用去鑑定鑑定,我告訴周強,我看過的畫比走過的路都要多,絕對錯不了。
「那你總要幫我破案,畫你可以問他們買。」
周強話落我就把電話掛了,再打給我,我也不接。
晚上周強又來找我,看到我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把我攔住,說什麼要我去幫忙破案。
我準備離開,不打算幫忙,被周強拉住。
周強問我有沒有線索。
剛好那時候玄君從裏面出來,他那雙冷沉沉的雙眼撩起眼皮看着周強拉着我的手,周強尷尬,忙着放開了。
玄君走來,把我的手拉過去握住,放到身後用他的幾根指頭扣住,涼涼的托伽戒指剛好壓着我的手,我回看,莫名的想起香霧,想起電閃雷鳴,暗無天日。
「你的手放到了不該放的地方,容易出事。」玄君那樣說,我回去看他,本以為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去郊區宅子的時候,周強的車子出意外,車子在馬路上顛簸了一下,車子偏移,壓在馬路沿上。
周強撞了一下,就看他死死的握着手臂,告訴我們受傷了。
我這才知道,玄君不是說來玩笑的。
但他身為道士,害人就不對了。
「你也不怕遭報應?」周強去醫院,我就沒好氣問玄君,誰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你要不怕遭報應,就隨你吧。」我不理玄君,跟他去郊區的宅子,路上我們都沒說話,我是半路才覺得,也許是我錯怪他了,他不是故意的。
但我並沒道歉,他也沒解釋。
來到老太太的宅子那邊,我叫玄君留下,一個人去屋子裏。
進門沒看到人,便拿來了壁紙刀,去到椅子上,踩上桌子,準備把牆壁上的畫拆下來,就在我準備把畫拆下來的時候,身後有人走了出來,我轉身看向一邊的門口,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學生服站在那裏。
少年眉清目秀,面容清瘦,還有幾分的懵懂。
看着我少年問:「姐姐在幹什麼?」
我收起刀子,無事人一樣從桌子上下來,少年已經朝着我走了過來,我這才解釋:「這幅畫,周警官送給我了,我特意過來取走。」
少年有些茫然,也有些不解,但他走來問我:「這是我家的啊!」
「跟我沒關係,是周強送給我的。」我那樣說,少年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忽然笑了一下,他原本溫和的臉瞬間陰霾,他甚至問我,有個同夥以為就能把他怎麼樣了。
我意識到,少年知道玄君在外面,而且他安裝了攝像頭一類的東西,不然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但周強檢查過,都沒發現,說明他這個人很精明。
少年猙獰的臉,憤怒至極。
少年不想聽我多說,一把勒住我的脖子,手裏是一條繩子,我看着少年,用力拉了拉,少年拖着我朝着一邊走,我不肯,他就要打我,我一用力,少年被我推開,撞到了牆壁上。
我看了眼屋子裏面,屋子裏依舊沒有動靜,反倒是少年,從身後拿了一把刀子出來,朝着我刺過來,我看他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轉身一個過肩摔把少年扔了出去。
修道的緣故,我的力氣特別大。
少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兩聲,我走去想要打他的,時候身後的門響了一下,我回頭門還是關着的。
少年還很頑強,起來還要對付我,但他打不過我,被我三兩下打的遍體鱗傷,骨頭都裂開了兩根,腿也骨折了。
少年在地上嚎叫,周強和玄君也從外面進來了。
我看周強完好安然的手臂,忽然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又給玄君騙了。
於是我看門口站着的玄君,玄君嘴
角上翹,笑的一臉得逞,我本來心裏防線還不錯,看着他笑,瞬間崩潰。
想踹他一腳,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周強走到少年面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說,你不會殺人麼?」
少年憤怒的看向周強:「我沒有殺人,她要偷東西。」
少年怒不可遏,周強也不聽他解釋,叫人先帶走。
周強走來解釋,他找我之前就找了玄君,是玄君要他找我,想到我可能會在畫上打主意。
就想了這麼一個引蛇出洞的辦法。
我看周強:「既然這麼回事,你們處理吧。」
我準備離開,玄君拉住我,帶着我一起離開。
周強回去審問少年,少年只承認跟我打架的事情,但原因是我偷東西,其他什麼都不承認。
這樣一來,周強就算再怎麼施加壓力也是沒用。
周強來找我和玄君,說是這麼下去,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放人。
我在沙發上坐着,這事和我沒有很大關係,我也不打算參與,既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擺在那裏,只是等着有人處理就夠了,也不必我來干涉。
玄君想了下:「你們查案不是有測謊儀麼?」
「用了,不管用,測不出來。」
周強也很為難。
玄君只好跟周強過去,還叫我也過去,但我沒跟他過去。
玄君走的時候,叫我在家等他,但他前腳走了,後腳我就買了機票去看季末揚。
「給你。」我把那副畫給季末揚,季末揚看了一眼,隨手收了起來。
也不問我什麼,就收起來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問季末揚。
「有什麼好說的?」季末揚還是老樣子,問他什麼都不愛說。
他不說我本想離開,他又叫我:「那年我出去下墓,遇到老道士,老道士告訴我,走路的時候注意腳下,逢雙的時候下去,逢單的時候上來,可躲過一劫。
如他所說,我確實沒事,但跟去的幾個人出事了。
當時我們說好要晚一天下去,他們擔心被人捷足先登,瞞着我提前了一天,後來我下去他們上來,我叫他們跟我在下面待一天,他們不肯。
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出事了。
後來我見到老道士,他已經身體不如從前,問他他也沒說什麼,我留下聯繫方式,要他有事找我,他一直沒找我,直到不久前跟我說,要我幫忙找人去凶宅做場法式。
還給了我兩幅畫。」
「所以你就讓我去?」
「你不是閒着麼?」季末揚那般說我已經無言以對,看他是出於報恩,也就沒多說。
但他看着很忙,交代了我幾句就要出門,我問他去那裏,他跟我說去置辦些孩子的東西。
季末揚走了我才轉身回去休息,人犯困就睡着了。
夢裏夢見玄君正跟周強辦事,而那少年拒不認罪,就當此時,玄君拿了一道符紙,畫了一道符,而後放到盛滿淨水的碗裏,符紙沉入水裏,水裏出現一些畫面。
一開始,祖孫兩人在家裏安穩度日,雖然靠着瓶子廢紙度日,但也活得下去。
但鄰居有兩個年紀不小的老頭子,總是賊眉鼠目的盯着老太太看,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但皮膚白皙,容貌端正,看着年輕的時候也不是難看的人。
這兩個老頭子總是到院子裏面去,打着幫忙的幌子,對老太太動手動腳。
老太太已經六十了,那兩個老頭子也五十來歲,這年紀上看着就不合適,而老太太是個貞潔的人,對此事很是厭惡。
有一次老太太罵了兩個不要臉的東西,但這兩個人懷恨在心,欺負人都欺負到了家裏。
老太太孤寡帶着兩歲的孫子,已經是不容易。
這兩個人不但不可憐,反倒畜生不如的鑽到了這家裏,當着孩子的面,強迫了老太太。
老太太握着刀想要死,看着嚇傻的孫子,咬着牙熬過來。
可是噩夢並沒有結束,這兩個畜生三番兩次的找老太太,逼迫之下,老太太強忍着活着。
孫子一天天的長大,許多事情都知道。
老太太也總是說,快快長大,長大了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可是還沒等到,這孩子的老師就聽見了風言風語,不但不可憐祖孫,反倒在全班同學面前點名批評,還說老太太是靠着勾搭人養活他,還說他上樑不正下樑歪。
難
聽的話還有許多,少年那天就想要去死。
但是想到奶奶,還是忍了下來。
少年想帶着奶奶離開,那兩個老頭那裏肯,動用了不少關係,欺負祖孫兩個。
這少年發了瘋,殺了那兩個老頭。
事後將一切殺人事實掩蓋了。
老師聽說此事覺得肯定是少年所為,打着聲張正義的幌子去到少年家中,對少年祖孫指指點點,沒少說難聽的話,少年這才發瘋,把老師害了,為了掩蓋罪行,少年才製造出了,不但殺人,還有過玷污的行為。
為了洗脫罪名,少年通過一些辦法,找來可用,還不被發現的液體,塗抹在屍體上,和一些地方。
按理說事情應該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那兩個老頭子的孫女,總覺得爺爺的死就是少年的錯,於是便三番兩次的登門找少年理論。
少年殺紅了眼,平日裏他就被這兩個女孩欺負,如今再也顧不上其他了,便一不做二不休。
但另外一個,則是個偶然,因為看到不該看到的,無辜慘死!
水中的影子消失,玄君看了眼少年:「逃避不是辦法,你心中憤怒難平,死後要下地獄。
可你奶奶年事已高,你不想她多活幾年麼?
她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活着她才能活着。
這官司有的打,你要不要打?」
少年並未說話,畫面一轉,是少年寫下殺人經過的畫面,不久後他就死在了獄中。
自然不是被害,而是自殺。
那老太太像是知道了這些,從床上起來後就在院子裏放了一把火,大火燒起來,老太太也死在了裏面。
我去十字路口等,玄君也在那裏。
少年陪着老太太一起走來,少年卻帶着腳鐐,攙扶着老太太。
看着他們結伴離去,我問玄君:「少年會怎樣?」
「殺人要下地獄,姦污要下地獄,自殺更是難逃地獄。」
「呵!」
我一笑醒了過來。
都說是天道有輪迴,可輪迴在那裏?
我剛睡醒,玄君就打電話給我,問我在那裏。
我想他是到家了。
「我在家裏。」
「在家裏?那個家裏?」玄君那邊壓着火氣,但他語氣還算祥和。
「在嫂子家裏。」
「我馬上回去。」玄君立刻動身回來,我不等他多言掛了電話。
正準備起來,聽見外面有人喊羅綰貞。
「羅老師。」是個女人,喊羅綰貞老師的人,自然是學校來的人。
估計是家裏沒人,才喊的。
出去看了一眼,是個年輕女人,懷裏抱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孩子正玩着,看到我還裂開小嘴笑了一下。
「你找誰?」我問對方。
女人說:「你是羅老師的小姑吧,我找羅老師的,不過她不在,找你也是可以的,我聽說你也在跟她學道。」
「」我是羅綰貞徒弟?
「坐吧。」
我請對方坐下,倒了杯水,陪她坐下。
「我想讓羅老師給我看看這孩子,有點奇怪。」
女子把孩子放下,孩子依舊笑,也不哭,小肉手攥着小拳頭玩。
我看了看孩子問:「有什麼事麼?」
「晚上哭,白天好好的。」
「嚇到了吧。」
「我覺得也是,但她開始是咯咯笑的,我睡覺的時候她就醒了,就跟着咯咯的笑,還盯着屋子裏看,也不知道看到什麼,還撒歡的笑。
笑着笑着就會哭,就那種哇一聲的哭。」
女人說着說着哭起來:「可怎麼辦?是不是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看看。」我把手放到孩子的小手裏,孩子攥住我的手指,力氣還不小朝着她拉過去。
我這才確定,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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