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還有更驚人的
我看了看方向和距離,不由皺起眉頭來,那裏。好像是女營的方位。
「阿晴,派個人拿宵禁通行的牌子去瞧瞧哪裏走水了。」
我對着上來換茶續誰的初晴吩咐道。
「是。」
片刻之後,我看到的卻是溫哲那張苦臉。
恩,女營沒事,但是女營附近的麗行里卻失火了,
麗行里出事了,那可都是為女營為主,經營的面向女性的產業。
隨着女營的成立的時間推移,也成為許多不願意為婚姻家庭所束縛的女子,逃避社會壓力的地方,因此不得不一而再再而散的提高申請加入的標準,但依舊還是有人來投奔,因此為了長久的維持下去,在我的建議下,很早就開始拓展醫療、護理之外的多種營生,以實現自食其力。
我在大學時的一位社會行為學講師曾經說過,人類社會的額階級,基本是由社會生產力發展的自然分工所形成,因此,自古以來的女性的社會地位,是與其經濟地位聯繫在一起的,當採集業成為部落的生產支柱,母系氏族就成時代的主流,當男性更能夠勝任的狩獵種植成為,男權至上的父系氏族社會就理所當然的出現在歷史中,
後現代女性的地位提高,得益於社會技術發展逐漸縮小兩性直接的就業差別,理論既然經濟上獲得獨立,也就不用在接受男權的社會流傳下來的傳統。但現實是只要這些差別一天沒有消失,這些傳統和慣性還將繼續。
而那些高喊要壓倒男性,成為社會主流的的女權主義者,也不過是時代浪潮的一點點逆流而已,因為事實她們上大多數同類,已經根深蒂固的習慣了把野蠻當成個性,把任性扭曲為可愛,把佔便宜和接受照顧,當成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骨子裏那種根深蒂固的弱勢群體的弱者心態在作祟。
唐代的女風高漲,社會地位高過其他時代,殷富人家的女眷,依靠自己的嫁妝私斂,經濟上不再依靠男人,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在婚姻生活中作風強硬,的女子比比皆是,用後時代的話說,這是一個生產悍婦的時代,因為她們可以毫不顧忌的拋頭露面、男女邀游,把臂岬戲,招搖於市井,公然調戲模樣俊美的少年郎,也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市場,有錢有閒的女性不在少數。當然,用後世那些腐女的話來說,這也是一個男風盛行,百合綻放的耽美時代,許多名人大家,都是以坐擁美姬孌童位時尚。
名為麗人里的女人街,只是初步的試點,從另一方面來說,從面向女性的綜合服務行業入手,也不至於太過引起社會輿論和道德之士的反彈。
短短時光,由我門下牽頭,女營出人手,宗正寺入股,各大商家出店鋪和貨物的新行當,就聚集了大量的人氣,甚至已經有人把這裏當成逃避家中瑣事和喧囂的樂園。
「有多少傷亡麼。」
那裏牽涉可不小,許多上流社會的女子都在那裏出沒,有個好歹,劫獄事件還沒下文的京兆府,又要屁滾尿流了。
他搖了搖頭
「正在救助,尚未得知,只是。」
「只是。」
「沈夫人也在麗行里失蹤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事情大條了。難道肥皂劇里的歷史還是重演了,就算以我之能,也沒能使她逃過消失的命運麼。
「她在那裏做什麼。」
「說是去逛夜市了。」
「我倒。」
長安皇城東北角來庭坊麗行里的火災,火勢從來庭坊以南太清宮,沿着坊牆下的店鋪、公交、天橋工程,一直燒到兩街以外的興閣寺,將好幾條街小半建築化成灰燼,
但更糟糕的是大火背後發生的事情,大火中有幾百具燒的不明身份的屍體,火災期間還有人在街市上製造障礙,試圖狙擊趕來救火的城管,還發現了精煉火油的參留物。
雖然很快被趕來的巡城團擊退,但在馬車附近,也僅僅是救回血淋淋的老太監金球德和月姐,兩人都身負重傷,無法說話,死了幾個陪同的使女和下人,剩下那些人也驚嚇不小,根本說不清楚當時的情形。
緊隨的四個政要保護小組,全部被慌亂的人群沖亂,只來得及吹出警哨,就遭到混雜在人群的刺客襲擊,被無辜被波及的路人死傷達上百,因為對方全部化裝成巡街的金吾衛士,並動用了鐵臂弓、鋼強弩等軍械。
被保護的目標也在人流中不知所蹤了。
壞消息一個一個接踵而來,
「虧大了。」
聽說和沈夫人一起失蹤的還有小紅線,一想到可口的loli還沒完全養成,就可能失去,我就不由心中隱隱作痛。
正巧太子還京在即,皇太孫前來,密會沈夫人,隨後就發生了讓月姐和金公公都身負重傷刺殺事件,也未免太巧合了。
隨着天亮,法曹檢憲營的勘察專家已經到場,來自兵曹的飛斥、敵刺營的追跡高手,也奉命前來匯合。一條條報告呈遞到一夜沒睡踏實,紅着眼睛象只兔子一樣的我面前。
雖然襲擊者乘亂帶走了屍體,並匆忙清理了現場,但還是逃不過原始的鑑證學科的仔細搜檢。
現場在磚縫中,所獲得半枚折斷的兵器,的確是龍武軍的制式,按照內刻得編號,屬於金吾軍的一隻新兵隊的,年前剛在草原的遷徙戰中幾乎遭到全滅,武器給敵人所獲,並不奇怪,但是草原也有人插手了,就很不妙了,或者說有人在引狼入室。
長安城裏,有能力和手筆沒做這種事情的,沒幾個,但是但凡行事,都講究動機,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是講究有的放矢,走一步看多步。這對他們究竟有什麼好處。
用薛景仙的話說,沈夫人的身份雖然特殊,但是值得下手的地方並不多,她本人並沒有多少要挾的價值,如果真要勉強算的,比如現任的太子妃獨孤氏的家族,比較具有動機和實力。
根據馬基雅維利主義者崔光遠的看法。
其中最壞的可能,無外就是籍以破壞我和太子小白之間長久以來的的默契,人家好歹把老婆孩子託付給我,一旦她又 什麼三長兩短,就算太子小白明面不追究,將來這個嫌隙和裂痕,也埋下了。
不可謂釜底抽薪的手段。最糟糕的是,她既然是隱藏了身份,我也不能動用官面上的力量,大張旗鼓的找人,最好連韋韜他們也沒必要驚動,因為他們上下時刻都有人盯着關注,否則又是新一輪的政治動盪和謠言。
想到這裏我腦子就是一團漿糊,秘密搜尋和查找的人員一波波的差遣出去,連剛回到長安沒多久的夏侯麒麟,也被我取消了正在做的事情,全力以赴到這上頭來。
城中另一端,獨孤家的老宅,也陷入一片緊張氣氛中,天子腳下什麼都有,就是缺少秘密這種東西。更何況是找上門來的麻煩。
「親自帶人去找,哪怕在床第上給我拖回來。」
當代家主,年進六旬的左威衛大將軍獨孤穎咆哮着,將家人支使的雞飛狗跳。
「不准漏過一個,。」
「不來,敢不來,就打斷腿抬回來。」
將所有家人和部曲都轟出去後,這位太子的岳丈,才緩過氣來。
「獨孤家現在正當風尖浪頭,一不小心就是傾覆之禍,斷然不敢有 其他想念。畢竟獨孤家,在保扶殿下的立場上,是一致的。」
他轉頭向一邊緋袍特賜玉帶的現任東宮侍講獨孤及解釋道
「還請四郎向那位開府大人解釋一二。」
對方苦笑道。
「我也只能盡人事爾。」
將長安的地下世界,被折騰雞飛狗跳的,我突然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找到了」
我難以置信的瞪着同樣一連難以置信的薛景仙。
「她們眼下正在太清宮。」
我以上香為名,前呼後擁的踏進靜室內,就見小紅線象只走散的小狗一樣,滿臉灰燼和土垢,淚汪汪的飛一般的蹦進我的懷裏,
打扮成女冠的沈夫人,也站在一旁,雖然臉色很白,還情緒好算穩定。言語也算清楚,衣裙也沒有什麼破損,身上只有手腳一些刮擦的傷痕。
據說她們被逃跑的人群,裹挾衝出女人街後,想回到馬車附近,卻被藏在人群里的刺客襲擊,最顯眼的金公公和月姐,力戰眾敵,掩護她們且戰且走,然後有一群官差重過來救援,但是似乎連那些官差也是假的,砍倒那些刺客的同時,也卻偷襲擊倒了武功最強的金公公和月姐,
但她們卻算錯了,沈夫人身邊還有一個受過刺客訓練的小紅線,利用對方試圖活捉的意圖,裝害怕退進別巷,霎那暴起擊倒了數名劫持者,才擺脫了那些假官差,卻發現在街市上好幾撥人同時在混戰,那些人找不到目標就在到處放火,又不知道誰可以信任,小東西就帶着沈夫人鑽進一家成衣鋪子躲了起來,又按照平時的交代換了行頭,一路攀牆過巷躲避那些衝突的焦點,從後牆誤打誤撞的爬進附近的太清宮裏。
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人盯上了,身份不明的追兵隨即從正門闖將進來,正好在犧霞先生張果,也在宮裏做客,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當場發飆,出手震殺闖進太清宮的數人,將其逼退,這才以家屬的名義表露身份。
費盡心機設計,投入老大的功夫殺人放火,化成軍隊襲擊官府,這一切的一切,幕後黑手就這麼輕易放棄了,讓人有些吃驚和後怕。
隨後第二天,我就再也不用為此事吃驚了,因為另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太子行駕在奉天長樂驛遇襲。生死不明」
我現在知道幕後黑手為什麼輕易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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