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學着凌白舔起嘴角,似乎在想着這魚肉到底會有多鮮美,肉質會有多嫩滑,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嘗嘗了。
「凌公子,關於夢櫻…」靜王說話到這裏便停住,刻意等着凌聖初的回話。
百里夢容也側目祈盼的看着他,她希望姐姐活着,可,能令姐姐甦醒的只有能夠煉製出九轉還魂丹的人,如今凌公子能煉製出極品的希望極大,她不得不將這希望寄託,畢竟她不想姐姐在那冰槨中躺一輩子。
「不為承諾,我也會讓夢櫻醒過來。」凌聖初淡淡地瞥了眼看似焦心憂忡的靜王,涼薄的勾起嘴角,他曾答應過靜王定會讓夢櫻甦醒,之前不過是對她抱有愧疚,可現在意義終究不同。
「有凌公子這句話,本王安心不少,夢櫻年齡尚輕,本王不忍看到自己的親女兒在豆蔻之年便香消玉殞,如此,便要多靠凌公子了。」靜王這番言辭懇切,令百里夢容不禁濕了眼眶。
凌聖初神色淡漠,不在說話,而凌白抱着蒼狼跑下樓,道:「公子,今晚凌白給您做全魚宴,怎樣?」
「魚鱗颳得乾淨些。」凌聖初丟下一句話,轉身出了大門。
靜王見狀,立馬對門口的下人吩咐:「快,快帶凌公子去靜幽小築休息。」
凌白得到了凌聖初的許可,將蒼狼放在地上,手中幻化出一個編制籃子,將被震出的錦鯉撿到籃子裏,提着滿滿一筐魚跟着凌聖初離開。
蒼狼跟在他們身後,在出了門時還扭頭看了眼靜王,似乎尋思了下什麼,又撒開蹄子追上凌白。
「父王。」百里夢容向前走了一步,低下頭。
「氣色不錯,凌公子方才給你醫治了?」靜王收回目光,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射向百里夢容。
百里夢容驚得身子一顫,頭垂的更低,小聲地回着:「是。」
「關於你的病,他可看出來了?」
「看…看出來了。」百里夢容抿唇,他已經知道了她並未按照幾年前凌聖初走時留下的那張藥方服用。
「他都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百里夢容搖頭,「凌公子重新給我開了方子。」
「嗯!」靜王見沒聽見他想聽到的,抬腳便想離開。
「父王!」百里夢容抬頭,緊咬着下唇,在靜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時開口:「您這樣做真的只是想留下凌公子嗎?」
「要不然你以為父王會害他?」靜王嗤了一聲,「凌聖初身為天下第一公子,這樣的人才誰不想要?再說他的煉丹術爐火純青,已達到了中級煉丹師的水平,若他為我雲暉所用,將對雲暉起到極大的幫助!而他留在雪月只會埋沒,不如留着雲暉。」
「他真的會留下嗎?」百里夢容低喃,眸光中多了幾分雲霧繚繞的縹緲。
「為了你姐姐,他會!」靜王冷笑,一揮衣袖,大步走出院子。
百里夢容眼底划過一抹苦澀,直到察覺身邊有人扶住了自己,她轉頭,對上星莞那擔心的眸子,他拍了拍星莞的手,搖頭苦笑,「無事,咱們進去吧。」
「嗯。」星莞扶着百里夢容上了樓梯,走進閣樓內,想着王爺心腸夠狠,為了留住可造之才,這幾年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不僅換掉她藥中的藥材,延緩病情,導致時而反覆,更是將凌公子需要用到的珍稀藥材派人找到後燒毀,再來同他說這些藥材已經絕跡。
人說虎毒不食子,可王爺…在害了夢櫻郡主後連夢容郡主也不肯放過!
她們究竟是不是王爺的親生女兒?抑或是王爺真的是狠厲無情之人,對親生女兒下手絲毫不猶豫!
——
月上中天,皇宮之內燈火闌珊,此時一座寢殿內還有調笑嬉鬧聲陣陣,忽然一道尖細的嗓音打破了殿內的歡樂。
「皇上駕到——」
殿內的男子着急的從地上撿起衣服,胡亂的套上,推開欲獻殷勤的美人,翻躍下床,箭步如飛的衝到門口,雙膝跪地,迎接墨泓。
「兒臣恭迎父皇!」
墨泓踏進華美富麗的寢殿,一股迤邐萎靡香迎面撲來,墨泓眉頭一皺,眸色微沉,「朕不過一段時間不曾來,你竟開始沉迷女色了!」
「父皇息怒。」五皇子墨禎跪趴在地上,眼底流露出驚恐之色,父皇有幾月未來,他如何也想不到父皇會正值夜半來他的寢殿,有事情傳召一聲便是,這親自來…難不成是特意來看看他在做什麼?總之被父皇抓包的感覺非常難受!
「那女人是誰?」墨泓黑色的眸子轉移到墨禎身後顫着身子的美人身上,周身溢出騰騰的殺氣。
「是…」墨禎聲音一抖,抬起頭,「是一名普通的小宮女。」
「小宮女?」墨泓音調一揚,顯然是不信,對着那美人沉聲道:「抬起頭來!」
女子猛然一震,咬着唇,卻又不敢違抗皇命,她緩緩抬頭,面容嬌美,清麗無端,頰邊緋紅,豐唇猶如熟透的櫻桃嬌艷欲滴,眸底的慌亂掩飾不住。
墨泓眼眸一眯,突然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恍惚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看了墨禎一眼,見他自顧不暇看都不肯看她,宛若嬌鶯出谷的聲線低而慌,「小女…小女李鶯鶯…」
「李鶯鶯。」墨泓沉聲念了一遍,眸色愈發的深邃,之前給軒兒選妃,李鶯鶯的畫像也在其中,就說為何會有點眼熟,原來是絡青衣選給軒兒的女人!可如今這名女人卻在禎兒的懷中婉轉承歡,這賤骨頭,學的絡青衣一樣魅惑皇子!
遠在明月學院的絡青衣打了個噴嚏,又揉揉鼻子,疑惑道:「感冒了嗎?」
墨彧軒脫下外衣披在她肩上,蹙眉道:「讓你進屋你非要看什麼夕陽,若是感了冒,爺不伺候你。」
絡青衣瞥了他一眼,哼道:「不勞九皇子玉手,奴才自己能伺候自己!」
「長本事了是不是?」墨彧軒捏了捏她的鼻子,卻被絡青衣一把拍掉手,「別捏,捏出鼻涕來都擦你身上。」
墨彧軒笑了笑,俯身在她唇瓣上輕吻一記,柔聲道:「那你擦吧,正巧爺還想要小青衣親手給爺做一件,天天穿出去在人前晃悠。」
「想得美!」絡青衣趁機擠出一句話,嘴角卻偷偷勾起,她也想墨小賤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出去風光,可惜到目前為止她最多就能穿針引線,縫製衣裳?那真是高看她了!
「果然本事了!」墨彧軒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聽她倒吸涼氣,張開唇齒時火熱的唇舌趁機滑進她的口中,舌尖掃在她的貝齒上,隨後勾着那那香甜的小舌綣綣纏纏。
「放肆!」墨泓長袖一揮,捲起一袖冷風,一手負在身後,周身自有凜凜威嚴。
墨禎抖着雙腿,害怕至極,頭貼在地面上,顫聲求饒:「父皇…兒臣知錯。」
「你可知道你所說的宮女是誰!」
「兒臣…」墨禎偷着看了眼求他相護的李鶯鶯,牙齒暗咬,生硬道:「兒臣不知。」
李鶯鶯面上失了血色,大驚呼道:「五皇子,你怎麼…」
「閉嘴!」墨禎喊道:「李鶯鶯,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五皇子,我…」李鶯鶯知道他是想要棄車保帥,憑着勾引皇子這一條,她李家必定難逃,她的確有那心思,可五皇子何嘗不清楚她的心思?
「父皇,兒臣有錯,還請父皇處置,至於李姑娘,假扮宮女混進宮雖為大罪,但請父皇看在她已是兒臣女人的份上,還請從輕發落。」墨禎原本就沒想讓李鶯鶯把話說完,因怕父皇追查,故而將所有罪責推到李鶯鶯身上,還自動請罪,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墨泓面色如霧,眯了眯眼,迸出幾分冷光,「你到是對她有情!」
「兒臣…」墨禎想要狡辯,卻聽墨泓沉聲道:「你今年二十一,還沒有個妾室,這樣說來也算不得是沉迷女色,你若對她有情,朕可下旨將她許給你。」
李鶯鶯眼睛一亮,她沒想到皇上不僅沒治她的罪,反而想要給她一個身份,如今就看…
「兒臣不願!」墨禎立即拒絕,「李姑娘既然不是宮女,那麼兒臣也…」
墨泓突然笑了,笑聲森寒,目光如箭般看着他,「禎兒,朕問了李鶯鶯的身份她可回了?你怎麼如此斷定她不是宮女,莫非從一開始你便清楚?說吧,你到底想掩飾什麼!」
「兒臣…」墨禎一震,眼神慌忙閃爍,他這不是不打自招麼!若是說了,興許父皇會治他大逆之罪,若是不說…父皇手下有雪隱暗衛,定是能查出來,查出來的後果只怕會更嚴重!
「兒臣知道李鶯鶯曾在九弟手裏受過羞辱,就是父皇替九弟招選側妃那日,事後兒臣找上李鶯鶯,原想着助她成為九弟的側妃,也算解了李姑娘的一番痴心,卻沒想到…」
墨泓冷笑,深邃而犀利的目光射向李鶯鶯,道:「朕的兒子朕自然清楚,你只需說說你打的什麼主意,是要你九弟身敗名裂還是被驅逐出雪月?把你那點心思收回去,廢話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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