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官道上悠悠行駛,絡青衣捏着一粒洗淨的葡萄,皮也沒剝就往嘴裏面送,墨彧軒看着皺眉,奪下她指尖的葡萄,低下頭認真的剝着。
家有良夫啊!
絡青衣勾勾嘴角,一臉愜意的享受着墨彧軒的貼心服侍,可等絡青衣在『不經意間』被墨彧軒壓在身下時,她啟唇:「沉,你起來。」
「爺餵了你那么半天,總要有點回報吧!」
絡青衣眸子漆黑如夜,低聲道:「本姑娘早就該想到一句話。」
「什麼?」墨彧軒漫不經心的說着,同時指尖挑開她的衣襟,滑了進去,盡最大的可能為自己謀取利益。
「無事獻殷切,非奸即盜。」絡青衣倒吸了一口涼氣,混蛋啊!手指捏哪裏呢!
「嗯?」墨彧軒笑着挑眉,「這句話與爺太不相符,爺明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唔。」絡青衣想破口大罵,怎奈這混蛋俯下身封住了她的唇,同時雙手按壓着她的手腕並舉過頭頂,身體緊貼,她就是想動手也脫不開這禁錮。
突然,馬車內響起一聲悶哼,絡青衣的小臉因為痛而糾結在一起,墨彧軒立即停下嘴,睜眼將絡青衣抱起來,他靠着車壁,替絡青衣揉着後背,柔聲問着:「脫下來給爺瞧瞧。」
絡青衣當即白了他一眼,這混蛋,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忘為自己謀福利!
墨彧軒笑了笑,低下頭在她臉上吧唧一口,「爺不是你擔心你嘛。」
絡青衣繼續白着他,反手摸到磕上木板的後背輕柔,吸着氣道:「你給我揉揉這裏,還有這裏,力氣別太大,怕疼。」
墨彧軒好笑的看着她,「怕疼的話就脫了衣服,要不然爺揉錯了地方……」
絡青衣甩手給了他五百兩,小臉一板,雙手掐腰,氣沖沖道:「墨彧軒你丫的這話還敢再說色點兒嗎?是不是本姑娘給你幾天好臉色你都敢開始上房揭瓦了?」
「乖。」墨彧軒柔聲開口,將她兩隻手握在手心,繼續說道:「饞了爺這麼久,怎麼說也得讓爺先嘗嘗甜頭,這前戲要是沒做足,萬一待洞房那日,你我在…」
絡青衣兇巴巴的看着他,墨彧軒摸了摸鼻子,自覺將話吞了回去,看小青衣吃癟是高興,可要是惹急了再撓他幾爪子那就高興不起來了。
「爺。」奕風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絡青衣從墨彧軒掌心抽回手,還想再賞他五百兩的動作一頓,側頭看着垂落的車簾。
「說。」墨彧軒將絡青衣鬢角的髮絲勾至耳後,清柔的聲線多了幾分冷硬,似乎是在責怪奕風打擾了兩人的『**』。
「水公子與水姑娘攔在馬車前,前方就一條路,我們…」
「給他們一秒鐘的時間,如果不讓道就直接撞過去。」
「啊?」奕風驚詫萬分,爺的意思是讓他駕着馬車從他們身上踩着過去嗎?
「哥,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水無翎悄悄的扯着水無痕的衣袖,扭捏開口。
「過分?」水無痕低笑,動作極輕的撫着懷中袂嫿的皮毛,道:「有人做得出來更過分的事情。」
「水公子,還請您讓開,我們要從這條路離開。」奕風很有禮貌的對水無痕抱拳,施以微笑,他覺得與動手之前或許還可以和氣的動動口,免得傷了人,還要怪罪到爺身上。
「離開…」水無痕輕喃,微微一笑,「九皇子這樣想走了?怕是在青桐城待了也沒幾天。」
墨彧軒坐在馬車裏將絡青衣抱了個滿懷,他聽見水無痕的聲音,抬手掀開車簾,對着水無痕輕挑一笑,「爺想何時走便何時走,怎麼?水公子今日是來送行,還是來阻止爺離開?」
「哈哈。」水無痕仰頭笑了聲,「看見我懷裏這隻狐狸了嗎?」
墨彧軒挑眉,示意他一早瞧見了,只因為覺得這隻獸看着都比水無痕順眼。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狐狸,它是九尾靈狐,名為袂嫿,可以控制青姑娘體內的魔氣,你知道,她體內的魔氣只是暫時被壓制,並沒有完全去除,所以今日我來不是送你也不是阻止你,而是想跟着你一起離開。」
「你不知道爺最不待見你?」這聲音里滿是厭棄,他看水無痕此時就像一塊狗皮膏藥,粘在身上摳都摳不下來。
「再不待見你也得待見,畢竟我們還是盟友。」
墨彧軒嗤了聲,「誰跟你是盟友?注意你的身份!」他就不該圖一時清淨允許水無痕插手,瞧瞧,徹底粘上了!
水無痕如霧的眸色一濃,他反倒不在意的揚眉,抱着九尾靈狐走上前,「若沒有我的幫助,此時你是走不成的。」
「嗯?」墨彧軒紫眸內浮起一抹困惑,他想走便走,還有人敢攔不成?
「你知道…」水無痕低下頭,靠近馬車,笑道:「你知道七皇子此來手裏有什麼砝碼?若沒我設陣將他們困住,即便你是墨彧軒也不得不聽他的命令。」
「他還敢命令爺?」墨彧軒懷中抱着絡青衣,笑容十分張狂,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確,他也不該把誰放在眼裏!除了他最愛的這個女人。
「以前或許不敢,可現在…就不能保證了。」水無痕神秘的笑了笑,「他可是亮出了天子皇令想阻攔你出城,誰知等他趕到明月學院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他能下床了?」不是吩咐淺憶下手重些麼?
「被人抬來的。」水無痕咳了一聲,瞥了絡青衣一眼,試着將九尾靈狐遞給她,「你看看喜不喜歡。」
絡青衣伸手想去拿,卻被墨彧軒抓住手,她偏頭,紅唇微撅,面色極為不悅,這小東西可愛死了,和沐羽有得一拼,既然是送給她玩的幹嘛不要?
「爺可不想帶着他回京!」墨彧軒沉聲開口,就算九尾靈狐再好,但水無痕拿這事來威脅,他會讓小青衣收麼?況且水無痕不怕死的再次稱呼青姑娘,看來他還不夠惜命呀!
絡青衣撇了撇嘴角,將頭埋在墨彧軒的肩窩處,一臉的抑鬱,要是這兩人看不順眼就找地方打去,送上門來的東西她都不能要,太苦逼。
墨彧軒手臂箍着她的腰,一緊,聲線一低,「水無痕,拿着你的東西給爺滾遠些,爺暫時沒有手刃你的打算。」
「呵呵…」水無痕笑出聲,反而上前一步,撩起衣袍坐在馬車上,「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九皇子覺得自己做合適嗎?」
墨彧軒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周身緩緩釋放出威壓,「可不是爺求着你上來幫忙的,你打的什麼心思你自己清楚,還用爺一一道明麼?」
水無痕只感覺脖頸處有一雙無形的大掌扼制着他的喉嚨,他輕喘了口氣,面不改色的說道:「還沒找到霧聲,我不能失信,讓我同你入京,一切我自己料理。」
墨彧軒看見他眼底的幾分堅定,不知為什麼心裏一軟,釋放的威壓緩緩收了回來,抬手落下車簾,冷聲道:「奕風,去尋匹馬來。」
「是!」奕風飛身而起,想着爺是被水無痕說動了?還真是輕易啊!除了絡青衣他還沒見過爺對誰心軟過。
「翎兒,過來。」水無痕心裏鬆了一口氣,他對站在不遠處的水無翎招了招手,回頭看着被阻隔在外的車簾,道:「九皇子,我帶上翎兒你不介意吧?」
墨彧軒抱着絡青衣靠在車壁上,緩緩閉上眸子,並沒出聲。
水無痕失笑,搖了搖頭,對水無翎問道:「你與我共騎一匹?」
水無翎搖頭,轉頭看着馬車旁坐在馬上的幾人,眸光最後定在淺蔥身上,伸手指着他,「我就和小蔥騎一匹。」
淺蔥本就耷拉着腦袋,一聽這聲,立馬抬頭,苦着臉,「你怎麼找上我了?」
水無翎眉眼一彎,身形一閃便落在淺蔥的馬背上,手拉起了韁繩,不容淺蔥反抗,「我就認識你,我不找你找誰?」
「不是還有你親哥哥麼?」淺蔥嘟囔了聲,不情願的向前蹭了蹭,哀怨的瞥了眼淺憶,他這位哥哥也不幫着攆人,看不出他不想與水無翎騎一匹嗎?
淺憶彎唇笑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頭,見是無妙欠登的打馬停在他身邊,無妙嬉笑道:「你弟弟挺有魅力嘛!這么小就被人盯上了,可你們男寵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哎,這姑娘有得熬了。」
淺憶臉一黑,剜了無妙一眼沒做聲,無妙就是嘴欠,生他的氣未免太過不值了。
水無痕看着水無翎與淺蔥說笑,慢慢收回視線,低頭摸了摸九尾靈狐的毛,再次說道:「青姑娘,我把袂嫿丟進來了?」
絡青衣本來安靜的趴在墨彧軒的肩膀上,聽見水無痕的話後立馬來了精神,她磨了磨手掌,看見一隻白色鬆軟的小狐狸害怕的步步爬進來,她將袂嫿抱在手裏,摸了摸柔軟順滑的白色皮毛,嘖嘖嘆着:「袂嫿袂嫿,這名字好聽,長得也如此可愛。」
墨彧軒睜眼,見她喜歡極了,面色一變,抓着袂嫿的毛揚手就要扔出去,絡青衣立刻攔下,瞪着他,喊道:「你幹什麼?」
「爺看它礙眼!」
「怎麼礙你眼了?」
「叫人把它一身皮毛染綠!」
絡青衣撲哧一笑,將瑟縮發抖的袂嫿報回來,想着墨彧軒就不許小狐狸的皮是白色了嗎?他這理由說的太牽強,以為誰聽不出來?吃醋就說吃醋,還不承認!真是太不可愛了。
「爺,屬下回來了。」奕風的聲音響在馬車外,令墨彧軒忍住了想要掐死袂嫿的衝動。
墨彧軒再次閉上紫眸,不去看絡青衣那討打的模樣,手指敲在車壁上,涼聲道:「奕風,你把馬鞭給他,剛尋的馬你騎,車,他來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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