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台上的比試仍在繼續,等奕風端着棗盤來的時候柳燁煜和林修的比試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奕風飛身上高台落在絡青衣身邊,恭敬的半彎身子,「九皇子妃,這是爺讓屬下拿來給您嘗嘗的金絲小棗。」
絡青衣對奕風招招手,拈起一粒紅色的小棗放進口中,棗子被嚼碎後,棗香在她唇齒間蔓延。
絡青衣雙手捧着棗盤分別給無妙和清流各倒了些,她一邊吃着一邊看下邊的比試,「棗核吐哪裏?」
奕風兩手的手心一合攏,走到絡青衣身前,道:「吐在屬下手心裏吧。」
絡青衣抬眼看了看奕風,她將棗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對奕風揮了揮手,紅唇微張,一粒棗核嗖的飛向正在場中比試的林修。
「我好像明白爺讓你送棗來是什麼意思了。」絡青衣勾唇一笑,每吃一粒棗子就將棗核吐向林修,林修又要應付柳燁煜的劍招又要分心躲避絡青衣三人吐來的棗核,他不由得氣怒,轉身時狠狠的向絡青衣瞪去一眼。
絡青衣聳了聳肩,直到一粒棗核准確的打在林修的穴位上,林修渾身一震,當即被定在原地。
柳燁煜的招式沒收住,竟然一劍刺中林修的左肩,林修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柳燁煜連忙抽回長劍,急急道:「林師兄,我不是有意的。」
林秋雙眸噴火,她拍案而起,怒不可揭的指着絡青衣,狠聲道:「九皇子妃,你怎麼能用這麼無恥的手段!」
絡青衣翻了個白眼,她吐棗核還不讓了?難道她必須將這些棗核吞進肚子裏?
「有人規定比試大會上不讓吃棗嗎?」絡青衣緩慢出聲,她邊說還邊拿起一粒紅通通的棗子放進嘴裏,使勁嚼了兩下。
林秋被絡青衣說的啞口無言,倒是她身邊的女學生說了句話,「可是九皇子妃您也不該將棗核都吐在林修師兄的身上呀!難道雪月皇室都是這種教養?」
一粒棗核將說話的那名女學生彈飛,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就看見那女學生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鮮血。
眾人又將視線落在絡青衣身上,絡青衣斜靠着木椅,雙指間夾了一顆紅色的小棗,她拿在手裏把玩並沒吃,對看着她的人微笑道:「還有誰想和我談談教養?」
絡青衣都快把那名女學生打殘廢了,還有誰敢和她談教養?!
「九皇子妃……」姜德明尷尬的想緩和氣氛,可絡青衣一個凌厲的眼神兒甩來,讓他立刻噤聲。
「九皇子妃,你看好了,現在你踩得地方是寒池學院,不是你們雪月的地方!」林秋早在絡青衣拿出丹藥的時候就對她不爽了,她向來以丹藥聖手自居,現在竟然來了個上品甚至是極品階級的煉丹師,這讓她的臉面以後往哪裏放?
「哦?你是在我提醒我打狗也要看主人?」絡青衣眯了眯眸子,她低低一笑,笑中的諷刺意味明顯。
「你……」林秋急赤白臉的看着那名吐血的女學生,她指着絡青衣,怒道:「你這是在挑釁!」
「我挑釁你嗎?」絡青衣勾着嘴角,「區區九段玄技,也值得我挑釁?」
林秋的臉色又黑又紅,絡青衣竟能輕而易舉的看出她是什麼段位的玄技!她憤恨的跺了跺腳,因為她完全看不出絡青衣的玄技段位。
其實林秋的玄技在寒池學院已經不算低了,所以當絡青衣的話出,眾人譁然,莫非絡青衣的玄技更高?
「九皇子妃,請你解開林修師兄的穴道。」說話的人是柳燁煜,他試了幾種辦法都不能解開林修的穴道,而林修身上的傷需要醫治,他不想在耽擱下去。
「急什麼?」絡青衣對柳燁煜眨了眨眼睛,雙手撐着手把緩緩站起身,她向前走了一步,對柳燁煜笑道:「等會就能看場好戲,你現在替他止血,可就錯過這次機會了!」
柳燁煜想要替林修解穴的動作一頓,他轉頭看向絡青衣,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好戲?」
「這會兒想知道了?」絡青衣哈的輕笑,她彈手射出一道金棕色的玄氣,這道玄氣覆在林修的身上,衝破了林修設下的障眼法,故而眾人驚訝的看着從林修體內的血是黑色的。
「林修師兄是魔?」人群中爆發出一聲低呼,此聲一落,眾人炸開,與他們相處這麼久的林修竟然是魔!
然而,讓他們更驚訝的則是絡青衣是地玄之境的修煉者!
「地玄之境……」有人看着絡青衣低喃出聲,想不到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就能達到地玄,這也太……太出乎意料了!
「九皇子妃,爺說您玩夠了就儘快回去陪他,他一人待在房間裏太無聊。」奕風瞧見勢頭不對,趕緊將墨彧軒吩咐他的話告訴絡青衣。
絡青衣撇嘴,「你先回去陪他,等我借來附靈鐲我們就離開寒池學院。」
奕風臉色一黑,就算他想回去陪墨彧軒,墨彧軒也不一定想看見他啊!
絡青衣瞅着奕風,歪頭道:「再給我一刻鐘,如果柳燁煜不答應,就連人帶鐲子一起打包帶走。」
奕風擼了擼袖子,點頭道:「屬下明白了。」他已經做好將柳燁煜打包帶走的準備了。
林修的身份被揭穿,他磨着牙看向絡青衣,剛想爆出絡青衣的魔神身份就被絡青衣封住了嘴巴。
「九皇子妃,這……林修是魔妖的事老夫先前真的不知道啊。」姜德明臉色煞白,極力想撇清自己與林修之間的關係。
「不知道?」絡青衣嘴角微揚,她對姜德明施加了一道威壓,這道威壓使得姜德明喘不過氣,姜德明一張臉漲的通紅,還沒等開口求饒,身上就被絡青衣射出的玄氣打穿了數個窟窿。
「姜院長竟然也是魔!」眾人驚愕,他們盯着從姜德明身上流淌出的絲絲魔氣,其中有人害怕的向後退了數步。
絡青衣徹底控制住姜德明,她轉頭看向柳燁煜,清聲道:「你還想當他的大弟子麼?」
柳燁煜驚訝的張開嘴巴,他提劍飛身上高台,劍尖指着姜德明,詫異出聲:「院長,你真的是魔?」
姜德明沒有回答,他陰鷙的看着絡青衣,隨後道:「魔尊稍後就到,這回你走不掉了!」
「走不掉?」絡青衣笑了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姜德明臉色鐵青,擔心她?真是自作多情!
「原來不是啊。」絡青衣咋舌,「本來我還想放過你來着,就看在這兩天你對我無事獻殷勤的份上。」
有句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姜德明怒目圓睜,他緊緊的盯着絡青衣,絡青衣不在意他這種沒有殺傷力的目光,她對柳燁煜道:「怎麼說都算是我幫了你,附靈鐲借我一用。」
「你要……附靈鐲?」柳燁煜一愣,隨後護住自己的空間,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絡青衣的眸色微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燁煜,「不是要,我只想跟你借幾天!柳燁煜,現在你想失信於人?」
「附靈鐲是柳家傳承之物,它是給柳家媳婦兒的下聘之禮,還有兩個月就是我與靈妹大婚的日子,你能保證在一個月後將附靈鐲歸還嗎?」
「能。」絡青衣點點頭,她估計都用不了一個月,重組玲瓏塔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吧?
柳燁煜將附靈鐲拿了出來,他有些不舍的攥在手裏,看着絡青衣道:「那我借你,我只信你這一次。」
「一次就夠了。」絡青衣笑了笑,笑容還沒收斂,腰上就多出一條鐵臂,她立馬舉起雙手,討好似的轉頭,對上墨彧軒那雙惑人的紫眸,「爺,您別誤會,我絕對沒有對其他的男人笑啊!」
墨彧軒的神色有幾分凝重,他睇着柳燁煜,懶聲道:「魔界的魔妖來了,我們走。」
柳燁煜呆愣的看着墨彧軒,他頭回見到這樣的男人,就跟玉做的似得。
柳燁煜發現四周沒了動靜,他轉頭,才發現大家的視線都在墨彧軒身上,他嘴角一抽,原來男人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魔界追來的還真快!絡青衣放下手,接過附靈鐲收回空間,一提魔界,她的臉上也沒了笑意,絡青衣對柳燁煜揮了揮手,便走上崑崙鏡,在魔界魔妖來的後一秒離開了寒池學院。
一道泛着光芒的傳送陣在寒池學院驟亮,銀華踩在競技台上,他蹙着眉頭解開了林修的穴道,但林修一個字都說不出就向後倒去。
「廢物!」身後的林修漸漸消散,銀華冷眼瞧着姜德明,反手給了他一記重擊,姜德明痛叫一聲,緊接着睜大雙眼失去了聲息,最後化成一團黑霧消失在高台上。
銀華掃了眼四面退卻的學生,手掌一握,吸着一名男學生握在掌中,魅惑的問着:「小青青他們從哪兒走的?」
小青青?這名學生的大腦都不會運轉了,他磕磕巴巴的指着一個方向,銀華哼着將他丟下,隨後揮手帶了一眾魔妖離開寒池學院。
等銀華離開,這些學生才鬆了口氣,銀華來的時候嚇得他們還以為這條命保不住了,殊不知是絡青衣留下了保他們命的一句話,而這句話只有銀華聽得見。
「姐,我們現在要去皇天學院?」無妙雙腿盤膝坐在崑崙鏡上,他悠哉的看着風景,絲毫不擔心魔妖能追上。
「嗯,儘快歸集玲瓏塔,然後就只剩下最後一件神器東皇鍾了。」絡青低頭看着附靈鐲,附靈鐲的表面鑲着幾顆圓潤的珍珠,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些珍珠不是凡品。
「還有最後一件神器?」無妙挑着眉,哈哈笑着:「時間過的真快,你們收集神器的速度也很快,一轉眼都入秋了。」
「入秋了啊。」絡青衣放下附靈鐲,她沒發現水無痕瞬間黯然下去的神色,也沒看到懷鏡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姐,雪月的冬天下雪特別漂亮。」
絡青衣笑了笑沒說話,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是春天,原來雪月的冬天是下雪的。
「忘贇下雪嗎?」懷鏡走到無妙邊上坐下,他支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放下,一手向後壓在泛着白色光芒的崑崙鏡上,另一手則搭在膝蓋上,側着頭對無妙問道。
「下,也很漂亮。」無妙揉着眉頭,嘀咕着:「可惜小爺有好幾年沒看見忘贇的雪了。」
清流拍了拍無妙的肩膀,嘆道:「等這事兒一結束就領你回忘贇看雪。」
「不回。」無妙負氣的嘟着嘴,換來絡青衣一記輕笑,「回吧,正好我也想看看。」
無妙咧開嘴角,轉頭看着絡青衣,道:「你要是回我就跟着你回,如果你不回,那就是打死我也不回。」
絡青衣搖了搖頭,她與清流相視一笑,都沒有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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