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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叔新宅門口,曲七月推開玻璃門,朝內一瞅,客廳里開着電視,蘭媽媽並不在家,從廚房那邊傳來些許聲響,她拖了行李,輕手輕腳的進廳,再掩上玻璃門,大喊了一聲:「蘭媽媽,小閨女回來嘍」
阿金阿土上車,目送小姑娘到了樓門外,他們不想跟主人見面,發車離開。l。
九宸一手摸着被小東西偷親了一下的臉蛋,幸福得嘴有彎成了一彎月牙,脈脈含情的目送小東西走向那棟兩層的樓房。
雙足站地,放小老虎自己走,一手提大背包,一手拖行李箱,背包里行李箱裏都是寶貝。
「九宸,我會想你的,記得來時給我帶好吃的。」曲七月挪到門邊,伸頭蹭蹭美少年的漂亮臉蛋,一手抱了小老虎,推開門跳下車。
阿金和阿土戴上墨鏡,下車將小姑娘的行李箱和大背包拎下車。
「好吧。」九宸不甘不願的鬆開手,讓小東西挪到一邊兒,立春那幾天他要睡棺材,小東西今年要觀星,他不能陪她觀星像,為了能多陪小東西幾年,他還是忍一忍,回家睡棺材去。
曲七月懷抱小老虎,慢吞吞的挪離美少年的懷抱,她很想跟九宸去香江過年,可惜,九宸美少年那傢伙因為法力太高,用了特異方式才能繼續在人間逍遙,每當立春那幾天必須要避一避,不能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今年春節那天即是立春,前一天當天與後一天他要藏地下躲起來,如果她跟去,他肯定捨不得藏不起來,要陪她過年,那樣會很危險。
「嗯,這次不去,以後再去香江城玩。」
「小東西,你真不跟我回家」九宸捨不得放開懷裏的小東西,他好想抱小東西回香江城過年,好想好想。
七彎八繞,黑色的轎車停在施教官家的新宅前。
奧迪暢通無阻的進院門,依小娘的指點行駛。
「小姑娘,你回來啦」警衛亭里的警衛抱了文檔想過去給車子和車主做登記,見到小姑娘,驚喜不已,也不去登記了,立即放行,小姑娘的車,隨時可以進出軍區大院,他們只需從掃描上截個圖像存檔,記錄車子幾時進院幾時離開就行。
快到門邊時,曲小巫女推開車門,探出身冒了個頭,沖門衛巧笑嫣然:「警衛大哥,我要去大叔家。」
阿土並沒有將車開回靈異協會在燕京的房產那兒去,而是徑直將車開到軍區大院,牛叉閃閃的奔向大門。
從寧川到燕京的航班很多,曲小巫女坐的早班七點多的航班,到燕京還不能九點,剛好也過了上班高峰,路上並不塞車。
阿土開車,在航站樓外接了三人上車,立即回城。
下飛機,步出安全通道便被阿金找到,阿金來接機,他麻溜的搶了九爺手裏的行李箱和背包,領兩位主子出航站樓到外面登車。
當天又是一個霧霾的天,北風如刀,氣溫比前一天下降了好幾底,天氣預測未來三天將降雪。
燕京上班族們步入正軌時,曲小巫女和美少年也從寧川回到京城。
施教官搬新宅的事搞定,新一周來臨,徐參謀回蜀都辦私事,得到暫時的休息,而醫生則悲催了,剛上班便被趕進手術室當牛作馬。
知悉有客人來賀,男人一笑而過。
冷麵神得到消息時已是晚上,陪同元首一天,晚上他才有私人時間處理公務和私事,分別接到了蘭姨和赫多嘴的電話,前者是高興,後者是工作匯報。
來者不嫌,嫌者不來,來慶賀的人自然不是為吃而來,不會在意哪些,主賓皆歡。
因原本沒有準備請客,也沒備菜,打電話叫酒店送餐,蘭姨只將自己和楊老家自備的風味菜色一桌分一份。
有醫生徐參謀和青年們在,那些都不是事兒,不夠桌椅,去楊老家鄰居家搬,少了什麼用口,去楊老和領居家借用,是以並沒有任何慌亂,醫生是話嘮,他帶四人負責招呼客人,徐參謀帶餘下的兄弟們安排座,茶水點心等,有條不亂,沒有怠慢任何一位客人。
這一下,竟然一下子滿滿的有八桌的客,好在新宅比較寬,餐廳,客廳,樓上客廳和茶室全部派上用場,也不顯得擁擠。
關少將也在家,他親自攜了女兒,帶了重禮慶賀施教官搬家;簡家跟施教官家也走得近,更加不可能落下,簡老親自帶孫女前往。
施教官這些年散出去無數紅包,他本人從沒辦什麼喜事,收了施教官家紅包的人等啊等,好不容易送到他喬遷之喜,自然要去熱鬧熱鬧。
當天是周日,許多軍官們的家屬在家,被鞭炮煙花吸引,打聽得是施教官喬遷新宅,跟施教官有點交情的都出動代表,拿了紅包或提了禮物去慶賀。
蘭姨一張臉笑成了花,給客人送上香茶,高高興興的去燒菜。
醫生和徐參謀帶着兄弟們當跑腿的,被指揮得團團轉。
楊老嘴裏嘟嚷着,陪同仁們進徒兒家,吆喝着小子們接禮物,人家幫他徒兒家添財加彩,他舉雙手歡迎,不管送什麼來,照單全收。
幾個老人趾高氣昂的轉回車子,拎的拎,抱的抱,搬出自己帶來的禮物,以比主人還自然的態度,從從容容的進屋。
「我樂意。」
「我高興。」
「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
老人家心裏喜歡,在一幫老同仁們面前又不肯弱了氣勢,曲型的死鴨子嘴硬。
徒兒家喬遷,有人來慶賀,當師父的哪有不高興的
楊老不領情,吹鬍子瞪眼的哼哼,以示自己不滿,那老眼裏的笑意則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好似要溢出來。
「你們浪費,不愛護環境。」
袁老等人老頑童心性,平日裏沒機會玩煙花,也不好意思玩小孩子們玩的東西,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打着慶祝施教官搬新宅的幌子明正大的過把癮,哪會小氣,弄了很多很多的煙花,以至於連響十幾分鐘才安靜下來,結果就是宅子前面鋪了一地的紅紙宵。
那聲響如此轟轟烈烈,驚動了整個軍區大院以及隔壁的政委大院,不知情的人皆紛紛猜測是誰家在辦喜事。
那煙花升空,五顏六色,五彩繽紛,就算是白天也煞是美麗迷眼。
這下子羅老等人也不爭了,各自拿了引火香,急沖沖的點煙花點炮竹,傾刻間,鞭炮「噼喱啪啦」,煙花砰砰炸響,綿綿不絕。
「你個為老不尊的,你搶了我的機會」
咻咻咻,一連串煙花沖空而上,在空中「砰砰砰」炸開。
一幫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跟小孩子的爭個不休,赫老乘着那幾個老傢伙在爭搶誰先點一個火時,默不作聲的點然一支香,果斷的引燃一箱煙花。
「別搶別搶,大家都有份。」
「我來」
「我來我來」
許老等人一邊跟楊老鬥嘴,一邊回身抱了煙花和鞭炮,肆無忌憚的在施教官家新宅外擺陣型,然後搶着點火。
一幫青年們全部當睜眼瞎,他們啥也沒看見,啥也沒聽見。
幾個老人精神矍爍,一人一句,人多勢眾,傾刻間將楊老的氣焰給打擊下去。
「」
「姓楊的,你徒兒是我孫子的兄弟,我比你還長一輩,你這是尊老的態度麼」
「主人都沒嫌我們,你囉嗦什麼。」
「你一邊去,我們到施小子家來,又沒去你家。」
楊老和徐參謀等人看得滿心無語,楊老氣乎乎的瞪眼:「你們這些傢伙跑來幹啥我徒兒不在家,我忙着呢,沒空理你們,你們哪涼快哪呆去。」
幾位大佬們有良心,為了不給施教官添麻煩,沒有帶隨行警衛司機,也沒有攜家帶口,自己開車,自己跑來尋樂趣。
誰知,這邊剛妥當,一大溜兒掛軍用車牌的轎車便開到了施教官家的新宅前,在軍界最具有權威的陸軍空軍海軍總司令陳老袁老羅老,二炮總司令許老,及赫老就那麼笑呵呵的從車上下來。
喬遷新居,在新宅里必定要開火做飯才吉利,等安置好樓下的家具,蘭姨也下廚,她只要意思意思做點飯菜就好。
施教官家搬家,不想太轟動,所以沒有發請帖,也沒告訴別人,而且搬家太忙,也會來不及做太多飯菜,自己搓一頓就好,是以辛苦楊老家的小陳小劉先在楊老家做飯。
徐參謀和醫生帶青年們將各種攝像頭再次安裝在教官家的新宅四周,確保宅子四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安全隱患區。
確定沒有任何落掉任何東西,青年們打掃衛生,拆了安裝在小樓四周的一些私人裝置的隱形攝像頭,留下一棟空小樓。
搬完臥室,最後搬書房,搬書房比搬其他家具更小心,這邊搬那邊新安裝,足足費了一個小時才將東西全部移去新宅書房。
青年搬家具和床之類的,醫生親自抱出放床下的那隻裝有傀儡的盒子去新宅,等擺放好床,再將盒子安裝在床底下。
那兩處最重要,是以青年將搬去新宅的所有家具之物全部擺放到對應的位置,將一切整理整齊,才幫教官搬臥室。
人多力量大,幹了小半天便家具全部從舊宅搬到新家,最後搬施教官的臥室和書房。
蘭姨和楊老到了新宅便留守,指揮青年們將東西如何擺放,舊屋那邊由徐參謀坐鎮,那些搬家麼的事讓青年們承包了,青年用人工運或用小拖車搬東西,沒有用大型的車輛,畢竟路不太遠,最重要的是上下車裝載太麻煩,還不如人力省事。
一天之計在於晨,老少爺們風風火火,幹得熱火朝天。
搬家的時間定在天明那刻,不用看鐘,天亮就是好時刻,所以,大伙兒等天一亮,立馬就行動。
楊老對小閨女那是信若神明的,當即他那點顧慮消失的一乾二淨,舉雙手雙腳的贊成當天搬家,並且自靠奮勇要幫忙。
農曆二十二,周日,黃曆上說忌喬遷,原本楊老在徒兒定下搬家的日期時他跑去查黃曆,覺得那天不妥,不太贊同,然而施教官說是小閨女挑的日子,並解釋說小閨女言明那天別人不適合喬遷,對他而言卻是個好日子。
一撥人等天剛亮,立即動手搬家當,楊老和蘭姨兩個各拎了一點廚具,帶着一幫青年,扛着大件小件的家具去新宅。
2019年元月27,農曆2018年的十二月二十二,施教官家搬家,楊老在天沒亮的時刻就到了徒兒家,他前腳才到,醫生徐參謀帶着天狼團的二十兄弟後腳跟便到了。
轉身,看着空蕩下來的家,不禁有點小失落,不過,那也那點小失落也只維持了不到三秒的功夫就被拋開了,明天要搬家,她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沒空瞎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又是一個人在家啊。
「小沒良心的,沒跟我說再見。」目送車子走遠,蘭姨幽怨不已,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洪小閨女在這裏再快樂,一旦要回家了也是迫不急待,開心的都不跟她打招呼就跟他爹回去了。
痛證明活着,洪僥仕忍着心痛,將那些悔恨埋藏在心靈深處,隨車離開施教官家。
他對不起華榕,華榕,蘭姨對他閨女疼愛如舊,此生,他欠華榕太多太多,此後,他就用後半生來將功贖罪吧,唯願還為時不晚。
耳里充斥着閨女快樂的聲音,洪僥仕心裏一抽一抽的痛,像有人在用針戳他,抽痛得厲害。
「爸爸,蘭奶奶和壞叔叔們給我買了新衣服新玩具,我穿的這套是小姐姐買的,還有一套在包包里,小姐姐買的衣服好漂亮,我最喜歡,爸爸」
洪僥仕誠心誠意的感謝蘭姨一番,抱閨女上車,洪馨月也不肯從爸爸懷裏下來,抱着爸爸撒嬌,嘰嘰喳喳的說蘭奶奶怎樣怎樣,跟爸爸他分享她的快樂。
洪大校的勤務兵跑過去接過蘭姨送來的行李,放回副駕座上,自己先一步回車上等大校。
蘭姨笑眯了眼兒,回身拎起洪小閨女的行李給洪小四送去,她想留一對父子吃飯,洪小四說立即回家,洪小四住了那麼久的院想必也急着回家,她也就不攔了,尊重一對父女的意見。
洪小閨女抱着爸爸不放,嘴裏甜甜的說蘭奶奶好,蘭奶奶最好。
洪小閨女被送到施教官家時只有一大包衣服和些小玩具,回去的時刻多了一隻包包,變成了兩件行李。
還是她的小閨女好,小閨女跟她最親,對小榕和她臭兒子也親,可是呢,小閨女還是愛粘她,如果臭小榕不跟她搶人,小閨女肯定樂跟她歪膩在一起。
「小沒良心的,有了爹就不要蘭奶奶。」蘭姨看一對父女相親相愛,忍不住嫉妒了一把,她辛辛苦苦的陪洪小閨女玩,小小閨女見到父親就把她給拋腦後去了,兩兩一比較,洪小閨女對她和對她爹親疏有別。
「爸爸也想洪馨月。」洪僥仕心裏痛了一下,右手圈抱住閨女,把她抱起來,他左肩胛受傷,左手可以活動,卻不能用力,只能當幫扶。
洪小閨女蹦蹦跳跳的跳到爸爸身邊,撲進爸爸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粑粑,我想死你了。」
洪大校的眼一陣刺痛,下意識的推開門,鑽出車,蹲下身等閨女跑來,他跟閨女相依為命多年,閨女就是他的心臟,也是他最大的安慰。
洪僥仕的目光落在跑來的閨女身上,他閨女穿了一套設計活潑可愛的小風衣,修身褲和靴子,那式樣,那顏色跟他閨女很搭配,如果記憶沒錯,那一套衣服不是他家原有的。
「粑粑,粑粑」洪小閨女看到自家的車,從蘭奶奶手裏掙脫小手,蹦蹦跳跳的跑向車子。
就在他遲鈍難行時,小樓的門帘一挑,蘭姨牽着洪小閨女的小手一起探出頭張望,看到車子,笑了起來:「洪小四,來了就進來呀,磨蹭什麼」
他竟沒有勇氣下車,心如飄萍,在心空中無處可停,無處可倚。
小樓是那座熟悉的小樓,一切都沒變,然而,洪僥仕卻覺得它無限增大,像座山,沉甸甸的壓在心頭,壓得他幾乎快喘不過來。
施教官住的小樓前那些被燒壞的草坪還沒有長出新草,還是光禿禿的一片,也無端的讓四周多出幾分荒蕭之意。
剎車聲讓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洪僥仕如夢初醒,忐忑不安的望向車外那座小樓,些天沒有下雪,北風呼嘯,天空卻是昏沉的,就連風也吹不走那些飄浮在半空中的霧霾。
無論洪大校有多愧疚,愧對蘭姨,卻也由不得他,車子駛進大院,穿過保護圈,緩緩駛至施教官住的小樓外。
華榕對他有多寬容,他就有多恨自己。
他出賣良知,出賣兄弟,華榕仍然將他置於他的護翼下,沒讓那幾個人接近乘他昏迷時要他的命,即使他醒來,華榕也沒有追問他背後的人,僅讓人公事公辦的詢問了有關任務的整個過程。
那一刀,縱是華榕含怒出手,也仍然手下留情,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廢了他,如果華榕心狠,那一刀完全可以廢掉他的整個左手,讓他成為殘疾人士。
他傷害了華榕,華榕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他,只有當他們拿軍人的生命作賭注時才忍無可忍,還他穿骨一刀。
他犯的錯,次數有限,給華榕造成的傷害卻是無可估量,上的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靈上的創傷,他當年失去田紫美,那是心靈上的傷,他給華榕的傷也是心靈上的傷,還有什麼事比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在背後算計更讓人心痛嗎
如果那些為私利慾害華榕的人有罪,那麼他明知他們心術不正仍然置良心與正義不顧,只為自己的私情而跟他們同流合污,自己就該下地獄。
當初,如若不是自己眼瞎心盲,又怎會被田紫美騙得付上身心如果不是因為對田紫美用情至深,又怎麼可能被人找到弱點從而利用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華榕
曾經,他有多糾結,如今便有多後悔;曾經有多想置發小華榕於死地,現在便有多痛恨自己。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能瞞得了別人,瞞不過自己,那些事情早在靈魂里刻下了痕跡,抹不掉,忘不了。
一路走,洪僥仕一路沉默,越近軍區西大院心裏越忐忑,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蘭姨,他也能猜到華榕不會將他所做的事告訴蘭姨,也讓他更加無顏以對。
辦完出院手續,洪僥仕坐上來接他出院的車去軍區大院施教官家接女,接他的是後勤部派給他的專用勤務兵,都是機靈勤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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