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摸索着石像,忽然覺得觸感不對,掌心裏有明顯蠕動的感覺,他將從濕婆室內帶來的火棒拿來,湊近了些。3579246
灰色的石塊上爬滿了一隻又一隻小蟲!這些小蟲與石像本身的顏色一模一樣,而且大小隻比一根毛線還要小,還要細,室內又昏暗,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沒辦法看看出來。
他扣下一隻蟲,蟲在他掌心裏蠕動着,頭上的觸角接觸到柔軟的皮膚,便一個勁頭的想往他的掌心裏鑽。
一旁的葉博張開手,粗大的掌心確實附着着一隻灰色的小蟲,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發現。
他將那隻小蟲碾死,丟在地上,隨後檢查身體各處,發現褲腿上也有,而且已經咬破了褲腿,蟲子的頭已經伸入皮膚裏面。
「啊!」冬青忽然叫道,他爬起來,朝着石牆跑去,葉念墨和葉博相視一眼,上前擒住他兩隻手臂。
強制的翻開他的手掌,果然左掌心有一個鼓鼓的包,包裏面有東西在蠕動着,那種能夠控制人神經的蟲子已經爬進了他的掌心。
葉念墨抽出刀子,沿着掌心蟲子的周圍剮了一圈,鮮血立刻流出,一隻灰色的,和石像顏色一模一樣的蟲子探出頭來,他一把挑起蟲子,丟在地上。
冬青意識還沒有恢復,軟軟的垂倒在地,在場的三個人決定等他醒來以後就繼續往上走。
「樓梯在那裏。」丁依依指着一條很普通的木頭階梯,階梯靜靜的從牆壁的一側延伸出來,沒有過多的裝飾,也不像有陷阱的樣子,就靜靜的橫貫在那裏。
樓梯大概有十二層,每層有三個男人手掌那麼寬的寬度,不知道用了什麼保存,這些木頭十分光滑,摸起來冰冰涼涼。
「唔」冬青搖搖晃晃的醒來,他茫然的看着四周,「怎麼了?」
丁依依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倒是他看到了鮮血直流的手,隱約猜到了什麼。
他站起來,扯開自己襯衫的下擺給自己胡亂的包紮了一下,走到葉念墨面前,「不管發生了什麼,多謝。」
葉念墨頷首,讓丁依依過來,便動身往樓梯口走去,冬青沉默的跟在後面。
他隱約記得見到了傲雨,她在雪中,卻穿着一身紅衣,看着他的眼神里有哀怨,她哭着說,她等了他那麼久,久到土裏的種子已經發芽,鳥兒們養育的孩子已經長大並各自離開。
她一直孤零零的在一個地方,沉默的等着。隨後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如同上了年紀的修女唱禱告詞一樣。
「你為什麼沒有想起我,這麼久你都沒有想起我!你說你愛我!可是你的腦子裏卻沒有我!我時刻看着你,看着你虛偽的感情!」
他握緊了拳頭,頭上青筋暴起,耳邊傳來遙遠的呼喚,「冬青你沒事吧。」
「不要管我!」他怒氣沖沖的說,隨後愣住。
丁依依站在他前面,因為他忽然的發怒顯得有些不知所從。
他挫敗極了,一股腦的從她面前大步流星的走過,然後快速的爬上通往樓上的階梯,幾乎是兩個階梯,兩個階梯的踩,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冬青!」丁依依大喊一聲,但是上面沒有人回應她。
葉念墨和葉博握緊手裏的,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後面,將丁依依保護在中間,然後謹慎的朝上走去。
走到盡頭,眾人看到冬青一直站在樓梯口末端,背對着大,頭髮被揚起。
丁依依率先注意到頂樓和其他樓是不一樣的,在頂樓,牆壁有很多細小的孔,光線從細小的孔里冒出來,然後形成圓形的光柱,滿屋子有數不清的光柱。
原來已經是白天了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現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下,所以肚子居然一直都不餓。
光柱的正中央,有一個石碑,幾束光柱照到石碑上,上面的字跡十分好看,帶着一股中世紀浪漫主義的感覺。
冬青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石碑上的內容,他的身體僵硬,無論怎麼動都動不了。
丁依依跟在葉念墨身後,走到石碑上,她輕聲讀出石碑上的內容。
「很遺憾,你們來到了這裏,或許很多人還在左顧右盼,想着陷阱是什麼,這裏確實有一個陷阱,最大的,傷害最大的陷阱。」
葉念墨將丁依依拉到身後,嚴謹的打量着四周的情況,神情一刻都沒有放鬆,而葉博背對着他,舉着朝着四周嚴謹的打量着。
丁依依側頭,繼續念道,「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找到極樂世界,這裏哪裏有什麼極樂世界。當初我帶着眾人來到了這裏,掠奪了這裏,將這裏變成我的附庸,引誘那些愚蠢的,反抗我的人來到這個地方,然後將他們解決。」
丁依依讀不下去了,她轉頭看冬青,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帶着面罩的男人的話,「沒有極樂世界,極樂世界只是凱撒為了引誘那些敵對他的人前來的一個噱頭。」
「繼續。」一旁的冬青忽然開口,他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又緊緊的抿起來。
她只好繼續讀下去,「現在,你們站在這裏,也將被送往『極樂世界。』」對話詭異的結束,然後一個箭頭指向了石碑後面。
丁依依緩緩的走到石像後面,看着上面的字,輕聲念出來,「絕望是最好的陷阱。」
幾乎與此同時,光柱中夾雜着一絲雜質,葉念墨快速的將丁依依拉開,在她站着的地方,一根削得尖尖的木頭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丁依依被人緊緊的攔在懷裏,還沒等她問出口,又被帶離原地,耳邊全部都是「刷刷」的聲音。
葉念墨帶着丁依依躲着如雨般不斷席捲而來的木頭,他看着那些尖尖的木頭從光柱里射進來,頓時明白了那些光柱的作用。
「是那些土著。」冬青也狼狽的跟在他們身邊,他的手臂被劃傷,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下來,「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讓每一個走進規則里的人再次走出去,即便到了最上面一層,那麼也會死在這些光柱之下。」
可是,如果沒有極樂世界,這些人為什麼又一定要讓這些人有去無回呢?
越來越多的木頭從光圈裏彈射進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精準度以及威力驚人,幾人躲在石碑下,暫時可以防身。
葉念墨打掉一支射向丁依依的木頭,發現從側面射射過來一支,想要躲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準備硬生生稱下。
面前人影一晃,丁依依已經晃到了他的面前,他瞳孔一深,身體已經快於意識做出反應,按住她的後頸往下壓。
丁依依的手臂撞到了石碑上,她痛的呼叫一聲,然後咬牙忍住,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覺讓她難受不已,身體幾乎都要因為這次撞擊而抽搐起來。
葉念墨抿着唇,這樣不行,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即便能夠走到光柱旁邊,可是光柱是設計好的,緊緊只能供木頭進入,口根本沒辦法放進去,即便只抵着光柱,但是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怎麼射擊?
他和葉博對視一眼,兩人面色一樣的凝重,今天要想出去,確實有些困難。
忽然,從光柱里射進來的木頭少了很多,越來越少,緊接着他們聽到了一聲慘叫,是部落里的那些人。
「離開這裏。」葉念墨當機立斷的拉着丁依依往樓梯口下跑,頂樓是一間完全密閉的,只有光柱的石室,在那裏沒辦法躲藏和反擊。
三人下到了有孔子石像的屋子,這間屋子靜悄悄的,完全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剛才那一場危機好像是已經過去了很久。
「為什麼里沒有光柱,難道他們就不擔心人們往下跑?」冬青喘着粗氣,求生的**讓他暫時擺脫了絕望。
葉念墨觀察着四周冷聲回答,「或許是因為她們沒有想過,還有人會活着往下走。」
他很在意剛才的慘叫聲,那群土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所以才不得不臨時終止射擊,讓他們有機可乘。
「走吧。」冬青率先往出口處走起。
「不需要走。」聽到葉念墨的聲音,他轉過頭,「什麼意思。」
丁依依一直被葉念墨拉着,她咬着下唇,手臂火辣辣的疼,但是她不想告訴任何人,現在大家都很累了,她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大家煩惱。
「怎麼了?」葉念墨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痛楚,低頭看她。
「沒什麼。」她搖頭,給了對方一個微笑,因為角度的問題,她必須仰頭看着他,就在這時,她看到一些泥土掉落了下來。
「你們看。」她指着掉落泥土的地方,「那裏有泥土掉下來。」
葉念墨看着她的眼睛充滿了笑意,「這就是我說的不需要再走的原因。」
冬青看着他們,眼睛裏滿是不解,葉博收起,走到那搓泥土旁邊,伸手捻了捻,「泥土是濕軟的,應該距離地面不遠。」
葉念墨點頭,果然是這樣,他走到牆壁旁邊,用扣了扣牆壁一塊,借着又到另一外扣了扣。
「所以這是出口?」冬青皺眉。
丁依依也想明白了,「冬青,從我們闖過的這幾間密室中,只有這間密室是最冰涼的,這就證明這間密室的溫度要比其他的低,可是這是一座塔,怎麼可能存在一間密室溫度比較高,一間比較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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